却蝶说得很是潇洒轻松,可吐出来的第一个字都是冰凉的。
小喜鹊突然问道:“小姐,那个笨笨的容妃知道怎么去抓那个男人吗?”
却蝶和房姑姑一愣。
却蝶道:“她不会真的那么笨吧?在皇宫里除了皇上,能见到的男人只有三种:一是保卫皇宫的禁军;二是梨园里的男艺人;三就是假冒的太监了。”
房姑姑道:“就算容妃想不到,她手底下那个伏公公倒是一只老狐狸,也会替她想到的。只是这些人加起来有十好几万呢!这得查到哪一天才是个头啊?”
却蝶笑了笑,道:“要排查起来也快。禁军的出入值事情况,凯门那里都有记录,只要把宝儿受孕那几天的值事记录调出来一看不就行了,一下子可以排除很多人,然后再逐一排查。梨园就更好办了,本来成年的男子就不多,而且他们的出入情况,太监主管那也有记录。就是假太监有点难办,跟宝儿同时进宫或比她后进宫的太监还真不少。既然他能混进来,肯定上下都是打点好的,揪出一个后面连着一群,不太容易查,又不能把每个人的裤子脱下来看。”
房姑姑笑道:“不过,伏公公是只老狐狸,他自然会有办法的。”
却蝶道:“对!就目前来看,梨园可以排除了。”
小喜鹊问:“为什么?”
却蝶答道:“皇上不是让‘千面佛’进了梨园吗?要是有异动,他早来告诉我们了,所以那个人不在梨园里。”
房姑姑不解:“这个‘千面佛’是谁?”
小喜鹊叫道:“哦——,就是那个假扮皇太后来骗悍黁太子的小哥哥呀!”
房姑姑也笑了:“就是他呀,还真是扮谁像谁,这绰号适合他!”
经过这一番讨论,房姑姑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提着食盒从冷宫出来,没走几步就碰上了宝嫔的小软轿。房姑姑赶紧在一旁行礼,心中觉得奇怪:宝嫔不在圣泉宫里安胎,跑到这冷宫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来害姑娘的吧?她跟皇后是一伙的,本来她肚子里就不是龙种,借姑娘的手来个小产什么的,死无对证,又能把姑娘置于了死地。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房姑姑不禁为却蝶捏了一把冷汗!
宝嫔看见房姑姑,立即停了轿,并把她请了过去,说话十分客气:“房姑姑近来可好?伺候太后辛苦了!”
房姑姑低着头道:“主仆有别,奴婢不敢当宝嫔娘娘这‘姑姑’二字。伺候太后乃是奴婢的福分,不敢说辛苦。”
宝嫔笑了笑:“房姑姑不必如此拘谨,这里并没有外人。我还要烦劳你把冷宫的门打开。”
房姑姑心想,就知道你找我是为了这事!嘴里却道:“奴婢斗胆地问一句,娘娘是要进冷宫吗?”
“是呀,却蝶是我结拜的姐妹。以前我人微言轻,不敢来看她,现在得蒙圣上的恩宠,当然不能忘了过去的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