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首往事
十年前。
落雁镇。
希啸周四十岁寿辰这天，希云庄高朋满座，到处都是前来庆祝的客人。江湖中人纷纷汇聚于此，有的是前来祝寿，有的是为了凑个热闹，有的则是借此结识武林英豪。由于希啸周在江湖上的地位十分显赫，希云庄到处都是前来道贺的江湖友人。希啸周热情接待众位宾客，管家严常带领家仆们也忙里忙外，此时最闲的要数希云庄的两位千金小姐希冰曼和希雪凝了。
希啸周成婚较晚，膝下无子，只有两女相伴左右，大女希冰曼年方十五，小女希雪凝年仅十岁，两人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由于今天家里宾客众多，父母无暇顾及二人，所以姐妹俩一早起来便在院中下棋打发时间。
“你赖皮！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儿了！”希冰曼对着妹妹喊道。
“你是姐姐，你就要让我！再说了我只是悔一下棋，不要这么小气嘛！”希雪凝理直气壮地说道。
虽然希冰曼只比妹妹大五岁，却比其懂事的多，思着下棋只是娱乐，就让她一次算了。两人继续下着棋，直到管家气喘吁吁得冲了过来，说道：“两位小姐，不要吵了，快随我走吧。”
“什么事呀，严伯？”希冰曼问道。
“庄主的结拜兄弟无风道人要见两位呢，快随我前去吧。”管家严常比希啸周大几岁，为人严厉，但对两位小姐却疼爱有加，而这姐妹俩也从不把严常当管家看，以伯父之礼相待。
当年严常追随比自己小几岁的希啸周左右，共患难数载，所以希啸周在江湖中混出一番天地后便让严常做了希云庄的管家，平日虽为主仆，但其私底下常以兄弟相称。后来希啸周成家立业后，又不忘为其觅得好人家的姑娘。严常成家后在希啸周的一再坚持下便携夫人入住希云庄的常贤阁。希雪凝离家之时，严常已有两个儿子，但未曾有女。老来得女，严常对于怜儿更是疼爱有加，没有一点脾气。
“啊！棋还没下完呢？”希雪凝抱怨了下，放下手中的棋欲随严伯一同前往，走时发现姐姐还坐在位子上，撅起小嘴，“姐，你又不去呀！”
希冰曼起身，笑道：“你何时见我去过？快去吧，不然爹等急了。”希冰曼个性内敛沉静，平日很少出门。家里但凡来了宾客，她也不怎么出去，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在她眼里，那些宾客们的寒暄虚伪的很，而那些宴会也不过是种炫耀或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罢了，所以她从来不去，父母见其还小也不愿勉强，就随她了，所以江湖中人没几个见过希冰曼。
希雪凝随严常来到大堂，在父亲的指示下对在座宾客问好，并拜见了父亲的义兄无风道人，随后被管家带回曼凝苑。
无风道人年轻时就和希啸周在江湖上闯荡，也曾成家立业，但妻儿被仇人所杀后便厌倦了武林争斗，不再过问江湖世事。随后被天渺观的道长点化，随其修道。无风对于道家的真谛领悟地很快，也非常透彻，颇为道长以及观中其他长辈赏识，后来道长归西后便把掌门之位传于他。无风道人天资聪慧，却被观中无数人眼红，道长归西后，天渺观便掀起了一场夺位之争。起初，无风道人为了完成道长的遗愿，坚守掌门之位。恰逢此时，他遇到了玉箫子，经其点化，大彻大悟，主动让出掌门之位，随玉箫子一起离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则说他隐居山林，更有甚者说他得道成仙了，众说纷纭，无风道人的下落也就成了个迷，多少年后仍有人议论其到底去了哪里，没想到在希啸周四十大寿这天竟然现身。往年希啸周做寿，无风道人也不曾道贺，今年却格外反常，也难免引得众人竞相猜测。
希雪凝刚一回来便嚷嚷着和姐姐继续下完那盘棋，正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呼唤声传入两姐妹耳畔，两人急忙转身，开心地向一位少妇跑去。此少妇容貌出众，虽然已为人母，但仍然风韵犹存，婀娜的身姿，动人的眼神足以迷倒众多武林侠士。
“娘！”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叫道。
希夫人一手搂着一个孩子，笑道：“今天是你们爹的寿辰，有没有去问安呀。”
“有呀，娘。今天一早我就和姐姐去向爹问安了，爹还夸我们乖呢！”希雪凝得意地说道。
阮鸿仪摸摸希雪凝的头，笑道：“乖。”阮鸿仪从一大早起就在张罗家里的事，忙里抽闲过来看看两个女儿在干什么，还没待多久，一个丫鬟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过来，但又不靠近，一直在向阮鸿仪使眼色，似乎有什么秘事相商。阮鸿仪让女儿去一边儿玩，然后走到丫鬟身边听其耳语片刻。阮鸿仪听后大惊，面如白纸，嘴唇抽搐，急匆匆地离去了。希雪凝一直在嚷嚷着姐姐陪自己下完那盘棋，但是希冰曼的目光却从未从母亲处移开，见母亲表情惊慌，行色匆匆地离开，随后也追了出去。
“姐姐！你去哪儿？”希雪凝喊道。
“我有点事，一会儿回来陪你下棋！”希冰曼边跑边回答着妹妹。
希冰曼走后，希雪凝一个人很无聊，也跑出了曼凝苑。她漫无目的地在府中漫步，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路过三个陌生人身边时，忽闻三人小声议论着：“久闻这希啸周娶了个如花似玉的******，今日得见，果然倾国倾城，可惜呀，可惜……”一个白衣剑客感慨起来。
“可惜什么？”旁边的蓝衣剑客问道。
“可惜红颜薄命呀！”白衣剑客说道。
“此话怎讲？”那人有些不解，问道。
“对呀，人家活得好好的，可别说这丧气话。”又一人插话道。
白衣剑客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吗？江湖上传闻，今天有人要来希云庄索取镇庄之宝……《葩赋》，而且来者各个武功超群，非等闲之辈，说不定要血洗希云庄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多半是假的，今天庄上这么多人，他们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说不定东西没到手，先被这一庄子的武林豪杰给灭了。就算他们真的有胆前来，危险的也是庄主，希夫人不一定有事吧。”
“那可不一定。见到如此动人的******，哪个男人不心动，不想把其据为己有。”话到此，白衣剑客眼中散发淫光，“到时她若不从，对方杀红了眼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接过白衣剑客的话，原来是希冰曼。希冰曼的突然出现连站在附近的希雪凝也吓了一跳，几人因为没见过希冰曼所以也不知道其身份，没有理睬便匆匆散去。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希雪凝一脸迷茫地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