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愁别恨4
更糟的是,此时对阵双方的两股力量同时进入河煞人体场,在他体内左冲右突、互相搏击,煎熬难当。河煞抱头大叫:“啊哟!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石坚和洛煞见大事不妙,立即回撤光球,当下胸口一空,能量倾泻,惊觉己身能量再次被张郑卷走。眼看张郑穷追不舍,长驱直入,吓得慌忙重启光球。
“哎呦!哎哟!老二!俺可是你的亲哥哩!你还是不是俺亲弟哩?”河煞当然非等闲之辈,当危险袭来,自然反弹出抵御本能,一股能量轰然启动,从体内暴发出来,同时向两股能量抵抗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石坚和洛煞同时感到来自张郑二人的强大压力突然消失,洛煞大叫一声“糟了!”就见张郑二人的那条光带直接射入肖萍的上元宫“胎光”魂,肖萍身体一震,站起身来,向张郑二人走去。
“肖萍回来!”石坚急得大喊。
“不能唤醒她!快攻郑寒七魄!”洛煞也急了。
但两人刚准备凝神再战,就不敢动了。
“小子!再动我就毙了她!”郑寒以极为迅速的动作一把楼住肖萍的脖子,用手枪指着肖萍的头。
刚才张郑这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来己方处于劣势,无心恋战;二来“借魂法”风险极大,用之本属无奈;三来此时卷得的对方能量,足以暂时支撑局面,再战未免夜长梦多。恰逢河煞无意中闯入战场的天赐良机,凭着张总长江湖的老到,随即迅速抽魄,魂归其主。
“河煞!快呀!”石坚向双煞求救。
“快什么呀?”河煞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说。
“你们刚才不是能缴他的枪吗?”
“你以为咱这是发电厂哩?俺的魂差点就被****娘哩老病瓜掏空啦!”
“洛煞!”石坚又调头求洛煞。洛煞阴沉着脸,垂头丧气坐在地上摇头。
“都乖乖地呆地上别动!哈哈哈哈……”郑寒得意地狂笑,猛地起身,挥动手中的枪柄猛向石坚头上砸下。
石坚的头罩被取下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啪!”,突然有人往自己后脑勺打了一巴掌,回过头来,看到一双血丝密布的“金鱼眼”几乎贴着自己的眼睛,石坚本能地往后一缩,引发一阵哄堂大笑。
石坚满脸都是结痂的血,眼睛肿得几乎看不清东西,昏沉、虚脱和头痛使他随即又向另一个方向倒去,但很快就遭来一顿暴打,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叮咚!叮咚!”的声响弄醒,发现自己正半躺着靠在马桶上,简陋的木制马桶屎尿横溢,溅得他满脸都是。刚才撒尿的人大大咧咧系好裤带,回到不远处一个狭小的空地上,与另一个犯人背靠背睡去了。
“肖萍……萍……萍……”石坚绝望的喊叫,换来的是空洞的回音。
这时石坚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到50平米的临时大牢房,空间虽小,但起码关押着不下100来号犯人。除了刚才拍他后脑勺的牢头“金鱼眼”和他的几个手下可以躺在地上的稻草上睡觉外,其余的人全是或坐或靠睡觉。空气极端浑浊,散发着不辨成分的恶臭,铁栏外一盏电灯正在闪烁着微弱的光亮。石坚移开靠着马桶的肩膀,独自坐着,昏昏沉沉睡去,但很快又被一顿暴打弄醒,因为自己又倒在了别人身上。几经折腾,终于有一个守卫敲打着牢房栏杆过来干涉。
“我要见郑寒。”石坚坚持着剩余的点滴精力,对守卫说。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守卫不苟言笑,十分严肃。
“我不管。”
“现在是凌晨4点。郑队已经休息了。”
“这里是哪里?”
“热谷红旗农场……劳改队。”
“我有重要事情,你担不起责任的。”
守卫被石坚的眼神直刺眉心,胸口刺痛,沉吟片刻,道:“……那好吧。”
两个守卫打开铁门,半托半拉地把石坚架到一间零乱不堪的办公室。郑寒此时已经换上身正装,正襟危坐,道貌岸然。
“肖萍呢?”石坚问。
“这你不用管了!”
“到底在哪里?”石坚逼视郑寒。
郑寒垂眼片刻,“老实跟你说吧,让她跑了。”
“哪里,哪里跑的?”石坚的心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滴滴流血。
“就在“那边’啊,还会是哪里?其实无所谓啦!反正我们知道书不在她手上,管她的!”
“你这等于害了她的命!”
“嗨!你******那意思是说我咬她中毒喽?你******有没有正经事?我要睡觉去啦。”
“郑寒,你的做法不合规矩!”
“呵——”郑寒打了一个哈欠,“狗屁,你们守你们那套狗屁规矩,老子玩儿的就是结果,不问手段。小子,你醒醒吧你!”
“既然这个样子,你干脆就打、砸、抢吧,找到《大空幻化》也没有意思。”
“什么!?”一提《大空幻化》,郑寒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睡意全消。
“你要放我出去。”石坚看在眼里,知道刚才的话起作用了。
“放你干吗?你小子就等着这儿老死吧你!”
“帮!你!找!书!”石坚故意一字一句地说。
“狗屁!书在普桂枝手上。”看来郑寒还不知道普桂枝已死。
“所以你更需要我。”
“凭什么?我就不能自己找吗?”
“你能吗?”
“你就能吗?”
“我当然比你能。”
“那你比我能在哪里?”
“普桂芝你熟吗?热谷县你熟吗?”
郑寒不讲话了,沉吟半晌,说:“好吧。但现在先关着吧,对了!你不是杀人通缉犯吗?呐……这样吧,我想办法帮你出去,你帮我找书。还有,你也不要告我杀那丫头她爹。”
“可以,但是郑寒我告诉你,迟早我会收拾你的。”石坚微笑着逼视郑寒。
一股寒意涌向全身,郑寒感到石坚宽阔的肩膀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自己,压抑而无措,不禁打了个寒战。
石坚被“特别关照”,关进一个单号。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被关上,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从震耳欲聋的声音判断,这是个更小且密闭的空间。黑暗中,一颗豆大的亮点抓住了石坚的视线,随着瞳孔的扩大,光亮也逐渐扩大,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专注地俯身对着蜡烛,手里拿着一个铁丝架子,正在烘烤着什么,被烤的东西“滋滋”冒烟,一股怪味扑鼻而来。
少时,老头满意地点点头,一口把烤熟的东西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咔嚓”有声,接着吞下,吧哒吧哒嘴。又俯身往地上的稻草下面翻找什么,“啪!”一拍,抓起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那东西还在挣扎扭动,就被老头串在铁丝架上,又开始烤。这次石坚看清楚了,那是一只蟑螂。
石坚口感舌燥,头痛欲裂,时醒时睡,迷迷糊糊发起烧来。身体的剧痛和虚脱还在其次,最痛楚的还是对肖萍的担忧和思念,此时此刻,肖萍在哪里?还活着吗?如果没有拿到岩刀老头的那颗灵药,肖萍将命在旦夕,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平时朝夕相处的亲密爱人,现在戛然分离,让石坚愁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