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枭羊王显然发现了这四名不速之客,它昂首矗立,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啧啧,这才是王者风范嘛。
与暴躁凶残,只知莽撞攻击的雷火鳄相比,金角枭羊王的智商明显高了好几个段位。
作为冒险团队的首领,阮舞阳第一时间安排好了作战方案。
这个身材魁梧,犹如一尊铁塔的青年,身穿麻布短衣,背着一个黑色的蛇皮包裹,几乎和他的身子一样长。
“等一会儿,我来对付枭羊王,月儿,你要尽快处理掉那只小的,然后和我联手。这是二阶妖兽,非同一般,你要小心。”
阮洗月乖巧的‘嗯’了一声,少女素衣清淡,除了乌发上的一只翡翠簪子,身上没有第二件首饰。
“那我们两个呢?”陈祥口中发问,眼珠却‘滴溜溜’地望着一袭白裙的阮洗月。
阮舞阳浓眉一耸,似乎有些不耐烦,沉声道:“自己找地方躲着,别碍手碍脚。”
听到这话,王啸的三角眼一瞪,嘴巴抽了抽,从鼻子里不满的哼了一声。
不过是老子花钱雇来的杀手,拽个屁,等老子境界高了,非甩你几个大嘴巴。
阮洗月觉察出了双方之间的一丝不愉快,赶忙解释道:“我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他是担心等会儿打斗起来,可能会误伤到两位公子,还请你们多多谅解。”
清秀少女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绵_软可亲,叫人听到耳中,暖暖的,很舒心。
“原来阮姑娘是担心我的安危,哈哈,真是太开心了。我听你的,等会儿我们哥俩就躲到那边山崖的石洞里,你不让我们出来,我们就绝不出来。”
陈祥满脸欢喜,他的样貌并不难看,只是一双眼睛邪气得很,总是一种色迷迷的目光看人。
阮洗月被他炙热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舒服,只得撇过脸庞,装作不知。
王啸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这种危险的地方可不想久留,赶忙拉着想入非非的陈祥,往山崖跑去。
两个人找了个离地两丈多高的洞_穴,恰好正在白苏的斜下方,因此他们的对话,白苏听得一清二楚。
“陈哥,想要泡那个姓阮的妞儿吗?要不要老弟帮你出个主意?”
“算了吧,王啸。老子还不知道你?瞧你烫的这满头卷毛,肯定是半夜翻墙头,被沐小鱼那丫头片子弄的吧!”
“切,要不是因为老子喝醉了酒,被白苏那个混蛋搅了局,那天晚上老子就得手了。啧啧,真是可惜。”
“王老弟,你也晓得我的口味,老子就爱这种小绵羊似得的妞儿,这个阮洗月,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弄到手才行。”
“放心好了,女人嘛,生米做成了熟饭,自然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嘿嘿,莫非王老弟也想,先把沐小鱼给煮成熟饭?然后再……”
“哈哈,知我者陈祥兄也。”
王啸猥琐地一笑,三角眼中充满了邪意。
“此番若是能够捕杀金角枭羊王,老子必能顺利突破淬体六重,到那个时候,哼,老子要先宰了白苏,然后……嘿嘿,不怕那小丫头不就范。”
身在高处的白苏听到这番对话,早已是怒火满胸,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意。
王啸,该死。
一片茂盛的烛草草坪,阮氏兄妹缓步而行,在距离金角枭羊王十丈远的地方,阮洗月停下了脚步。
“月儿,那两个臭家伙心思诡异,特别是姓陈的小子,看你眼色明显不对,这几天越发放肆了。等会儿动手,你要记得保存点实力,免得咱们兄妹被人暗算了。”
“知道了,哥哥,你也小心。”
阮洗月乖巧地应道。
阮氏兄妹出身贫寒之家,因为天赋秉异,机缘巧合,他们很幸运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可是在炎阳世界,修行就意味着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和钱财。阮氏兄妹没有任何强大的背景,一切资源都必须自己来争取。
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能依靠做雇佣兵的收入,维持修行和日常生活。
看着逐渐成_人,越来越清秀美丽的妹妹,阮舞阳暗自决心,一定要给月儿找个好归宿,不能再跟着自己过这种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漂泊日子。
距离枭羊王还有不足三丈,阮舞阳手臂一伸,扯开了蛇皮包袱。
一柄乌色长刀赫然出鞘,即使烈阳正盛,日光耀眼,那柄长刀依然清寒沉寂,没有半点金属的光泽,仿佛是一根黑色的朽木。
‘呵——’
沉声怒吼,乌刀高举,带着凛冽的杀意,阮舞阳跨步飞跃,毫不犹豫地劈砍下去。
‘当——’
枭羊王侧头一顶,金角与乌刀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响。
单手提着重达三百斤的乌铁刀,阮舞阳滑步而走,忽然侧刀劈砍枭羊王的胁肋。
‘当——’
又是清脆一响。
闪过羊王踏过来的坚蹄,阮舞阳接连出刀,犹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手中的那柄乌刀也好似化作了一条黑色长龙。
黑龙横冲直撞,左突右闪,不断向金角枭羊王发出凶猛的撕咬。
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准备,劈便是劈,砍便是砍。
每一次进攻都是直截了当,干脆畅快,这是易筋境四重武者与二阶妖兽的真力之拼。
白苏目光炙热,瞧得心神扶摇,原来武修的力量居然可以如此强大。
清风徐徐,吹得赤色烛草起伏不定。
一身素衣的阮洗月盘膝坐地,双目微合,十根玉葱似得纤指,在胸前笼成一个古怪的手势。
不远处的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素衣少女却神色沉静,两耳不闻,真叫人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铮——’
一丝极轻的嗡鸣响起,阮洗月双目开启,原本黑色眸子忽然一闪,透出青幽幽的异彩。
白苏正在疑惑之时,却听身下的石洞中,陈祥兴奋地喊了一声。
“哈哈,那妞儿果然是个剑师,啧啧,老子还没玩过女剑师,这次非要弄了她。”
“嘿嘿,陈哥,那你可要当心了,别裤子刚脱下来,就被那妞儿一剑把你的二弟割了。”
“呸,你个晦气的混蛋,老子诅咒你,一辈子也爬不上沐小鱼的床。”
两个浪荡子弟只顾斗嘴耍皮,话语越说越下_流。
白苏暗骂了几句,眼睛却被崖下的阮洗月深深吸引住了。
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像只小绵羊的少女,居然是一名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