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凄美的分离
卡洛一听，立刻怒视着他：“你敢！”
风绮茜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他马上让这老家伙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呵呵，那就试试吧。”说完，维尔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等维尔走后，穆尔正想离开，卡洛猛地扯住他的手臂，低沉地说：“你瞒不了多久的。”
真正的维尔铁定会拼了命转换风绮茜，到时候FATHER就会过去拿她的血，穆尔自然会，下场很严重。
FATHER会杀了穆尔，维尔，或者风绮茜也逃不过。
穆尔定住，斜眼看着他，缓慢地点点头。
卡洛继续提醒：“他会杀了你的。”
知道穆尔早已看不惯FATHER的做法，他对风绮茜又多了一份情，卡洛不想看见兄弟有事。
“我知道，”穆尔嗓音沙哑地回答，“你想怎么做？”
“你配合我吗？”
穆尔转过身来，垂眼看了看可爱的卡茜，提起眼帘，与卡洛对视片刻，然后点点头。
“如果，我要杀了FATHER呢？”
穆尔蹙起眉，其实早就猜到他的话，可听见的时候，还是觉得震撼无比。
身边的卡茜惊讶地瞪大眼眸，摇摇卡洛的手臂，轻声问：“洛，你是开玩笑的吧？”
卡洛摇摇头，继续说：“我还要卡茜成为德古拉族族长。”
“不！我不要。”卡茜嘟起嘴，“我怎么可能做得了族长嘛。”
穆尔也觉得不妥，目光满是疑惑：“卡茜太单纯，她不适合。”她做族长只有被欺负的份好不好。
“有你和我两个教父，没人敢欺负她的。”
“还有，跟上FATHER，必要时就出手，别再忍耐，在下去只有自掘坟墓。”
“嗯。”
穆尔当然明白，轻应一声，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卡洛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如今只有他和KIMI能对上FATHER的力量，可风绮茜对他恨之入骨，肯定不会让他留在身边，看来只好找KIMI了。
卡茜挽着他的手臂，担忧地皱起眉：“洛，你真要杀了FATHER吗？”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卡洛扯起一抹寒冷的笑容：“他对你做的事情就足以让我杀了他！”
糟了！果然被发现了。
卡洛见她已脸色苍白，立刻换上一抹笑容，捏捏那精致的下巴，金眸里满是溺爱，温柔地说：“小可爱，别忘记你会说梦话，而且还很老实噢。”
噢，太丢脸了啦！
“维尔，你决定不守信用吗？”
风绮茜和维尔刚刚走进家门，身后便传来FATHER的嗓音，维尔本能地把女儿拉在身后，一副面临大敌的样子。
这回说什么也不可以让女儿再受委屈了！
声音刚过，瘦却的身影已经来到维尔跟前，脸上依然挂着那抹让人心寒的微笑，金眸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维尔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暗地里聚集灵气，轻吼：“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说完，掌心猛地张开，一团黑光直射FATHER的胸膛。
FATHER早料到他有这招，身边突然形成一个透明的保护罩，隔开他的攻击，并把所有力量反弹到他身上。
“啪！”
强大的力量打在维尔身上，把他整个人打飞，连同身后的风绮茜一同撞到墙壁，再反弹到地面，两人同时吐了一口鲜血，心脏得紧。
“就凭你，也敢跟我作对！？”
FATHER迅速闪到维尔跟前，一脚踩在他胸膛，把他按在地上。
风绮茜看见父亲被控制，担心FATHER对他下狠，连忙爬行几步，一手抱住FATHER的脚，哀求道：“不要，不要杀他！”
她才刚刚跟父亲团聚，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有很多事情要问他，不要再夺走他，不要！
维尔痛苦地皱起眉，还不忘对女儿大吼：“别求他！”提起金眸，瞪着FATHER，“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马上！”
他知道FATHER不会杀茜茜，只会让他用血气转换她。只要女儿安全，他死不死无所谓。
可惜的是，他与女儿相处仅有三年时光，好怀念那段幸福的日子。
“不要！”风绮茜也跟着大叫，继续恳求，“别杀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做，只要你放过他。”
维尔是她唯一的亲人，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噢？”FATHER轻佻眉头，“果然是父女连心，真是羡煞旁人啊。”
感觉到有人站在FATHER身后，他迅速转过头去，一个拳头正中他的鼻梁，FATHER立刻后退两步，捂住鼻子，怒视着眼前的纤细身影，两条鲜血挂在手指间。
“哇塞，他鼻子还真硬，我的手痛死了啦！”
程可爱一边甩着自己的手，一边嘟起嘴，还不忘提起手装模作样地吹几下。
FATHER已经挂不住笑脸，正想破口大骂，瞥见程可爱身后的高大身影，马上忍了下来，眯起眼眸，注视着来人。
“可爱，你要小心手脱臼噢。”KIMI邪恶地看着FATHER，说真的，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如此狼狈，可爱那拳可真是大派人心啊。
柳湿湿跟在KIMI另一边，得意地看着FATHER，嘲笑他罪有应得。
瞥见维尔和风绮茜坐在旁边，程可爱和柳湿湿立刻跑过去，扶起他们，程可爱雄地看着主人，那颗夺目的宝石更是她的心。
纤手抚过潘多拉宝石，可爱轻声问：“主人，你真的变人类了吗？”
风绮茜扬起一抹凄美的淡笑：“人类也没什么不好啊。”
“主人……”
维尔捂住胸口，拍拍风绮茜的肩膀：“放心吧，爹哋会让你恢复原样的。”
风绮茜猛地摇头：“不，我喜欢做人类，真的。”一边说，一边查看父亲的伤势。
还好哥哥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KIMI看了风绮茜一眼，确定她没啥大伤，视线回到FATHER身上，邪恶地说：“我妹妹应该没有得罪德古拉族人吧？”
FATHER自知理亏，沉默以对。
“我不管德古拉族对她做过什么，现在她已经是爱德华家族的人，她叫绮茜爱德华，不叫绮茜德古拉，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仇就是我的仇！”
金眸燃起杀气，犹如死神从地狱爬上来，浓郁的死亡气息渐渐笼罩着整个空间，只要他敢说一句风绮茜的坏话，KIMI就马上让他消失！
FATHER不是KIMI的对手，加上程可爱和维尔，他一点胜算都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维尔一定会转变风绮茜的，过几天再来找她也不迟。
想到这里，FATHER瞪了KIMI一眼，什么都没说，指了指风绮茜，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FATHER一走，KIMI立刻冲到风绮茜身边，紧张地问：“卡洛怎么会让你回来？”拉开她的刘海，看着那颗宝石，“宝石没血供养，就会把你吸干，你会死的。”
他可不想看见妹妹躺在水晶棺里！
风绮茜皱起眉，看了看父亲，垂下眼帘，轻声回到：“当年他听从FATHER的命令，封印了爹哋，假装成爹哋的样子，送我离开断送了我的童年。”
KIMI愣住，惊讶地看着她。
想起爹哋这些年的痛苦和委屈，风绮茜眼中满是泪光：“我，我……我不知道他之后回到我身边是什么目的，但他对爹哋做这些事，我就不能原谅他。”
“茜茜，他最后也有帮你离开德古拉族。”
“我不稀罕他的帮忙！”风绮茜突然愤怒地瞪着远方，“他要的只是开启禁区，其他的就剩下背叛和欺骗。”
他还是迟些再解释吧，这个妹妹实在太……太顽固了。
FATHER回到城堡，一肚子火气，捂住鼻子直接冲进大殿。
得不到风绮茜的处子，该隐族的退出让他少了一股力量，卡洛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人，甚至随时会对他出手，而穆尔还未成为血神，就不能够与KIMI，卡洛对抗。
现在只能等待，等维尔把风绮茜转换，他就可以让穆尔成为血神，成为德古拉族长。
“FATHER，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卡茜的嗓音突然在门口响起，FATHER猛地转过头去，还没看清楚她的样子，就被扫了一个巴掌。
FATHER聚集灵气，看都不看就朝外攻击过去，熟悉的气息蓦地窜到身边，一个手刀下来，阻止灵气，还把所有力量吸进体内。
FATHER惊讶地睁大眼眸，可以吸取能量的只有穆尔，该不会是？
他转过头去，果然看见穆尔站在身边，愤怒地瞪着他：“你居然……”
穆尔提起眼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FATHER还没骂出口，感觉一个硬物毫无警告地穿过他的身体，正确地抓住他的心脏，收紧。
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缓慢地响起，灰色薄唇勾起一抹邪恶微笑，说：“刚才那一巴掌，是卡茜还给你当年的强暴之情，剩下是我和风绮茜送上路的。”
说完，手指猛地收紧，深红色的心脏就在指间爆开，同时，FATHER的瞳孔失去焦距，身体僵硬，渐渐破碎，化为飞灰……
无边暗夜，暗香浮动，万籁俱寂，白百合在怒放。美眸妩媚，唇上诡异的苍白，嘴角却勾起魅惑的微笑。
行走，跳跃，旋转，伴随灯光起舞。
可否，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光中与她跳一场华尔兹。牵起她冰凉的手，跟随她的脚步与节奏，听着那凄婉的歌声，用短暂的生命去见证彼此的爱情。
亲爱的，你是否知道，她在迷恋你怀中冰冷的气息？
献上生命与无暇忠贞，以此换取一个美丽的拥抱，让他吻过玫瑰花色的唇，但愿时间永远停留，停在四唇接触的那一瞬。
闭上眼，不害怕，就算下一刻死去，她也会记住他叼蜜，他的浪漫。
让他听见她的身体里依然有血液流动的声音，鲜血正缓缓流经那颗沉睡已久的心脏，点燃起非常浅薄的温暖。
他的美好会永远留在她脑海中，永不磨灭，然后带着这所有一切，安静地躺下，睡在那个肮脏世界以外的坟墓中。
她们都说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其实珍惜后失去才是最痛的。而她怀念的不是他，而是他们的致命曾经。
优美的声线在修长的指间流淌跳跃，钢琴的音质是最能释放情绪的，它特有的语言性，能准确的表达演奏者的情感。
陶醉于音乐的时候，他一向冰冷的气质，也会散发出艺术家的忧郁，致使一贯甜美的音色蕴含种雄浑的力量，细腻柔美的滑音，略微粗旷沉厚声巧妙装饰着整支曲子。
维尔看着大厅中快乐起舞的风绮茜，如此专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他承认这段时间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对于他来说，有女儿的陪伴就是最幸福的。
可是，在那甜蜜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无限的思念，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加上茜茜日日憔悴，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风绮茜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宝石的光芒非常黯淡，她又不肯用他的血气恢复换血鬼身份，更不会回去卡洛身边。
有时候还真不懂，为什么他的女儿性格这么倔强？
该死的，就跟他一模一样！
一想到风绮茜被潘多拉宝石吸干，维尔就烦躁得不得了，天啊，谁来改改女儿的性格啊！
风绮茜正跳得起劲，一个黑色身影渐渐从天而降，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视线紧锁着那抹娇小的身影，不由地皱起眉。
她好瘦。
风绮茜刚好转过身，对上那张久违的俊容，愣住。
优雅的他如天神般降临，背后的黑色羽翼却深深她的心。
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背叛了她，欺骗了她，就是这个他，就是这个可恶的他！
卡洛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片刻，沙哑的嗓音低沉响起：“母亲，跟我回去德古拉，他们不会再伤害你的。”
听见德古拉的姓氏，风绮茜立刻点起怒火，对他咬牙切齿地吼着：“我恨你，恨你父亲，恨德古拉所有人，你滚！”“我已经把父亲杀了。”风绮茜猛地摇头，火气更旺，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德古拉里每一个人都是恶魔，都是魔鬼。”卡洛却显得特别冷静：“我征服了德古拉族，成为教父。”目光依然离不开她。
“你还没把自己杀了……”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死也不用你管！”风绮茜激动起来，血气攻心，眼前一黑，晕倒在他面前。
卡洛立刻接住她，担忧地皱起眉，左手覆上她的心脏部位，感觉到那微弱的续。
他们只是分开十天，她怎么变得如此脆弱？
维尔迅速冲上来，紧张地察看着女儿的情况。
卡洛对着维尔只有愧疚，垂下眼帘，正想道歉。
维尔摇摇手：“KIMI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了，谢谢你对茜茜的维护。”
过去卡洛做的事情只是受到FATHER摆布罢了，最后他还能站在茜茜身边，与她一起对抗那老头子，证明他对她已经有了感情。
他现在只想用血气救回女儿，过去的恩怨不想去计较了。
想到这里，趁着风绮茜晕过去，维尔立刻拉开衣服，集起手刀，对准心脏部位直穿下去。
卡洛见状，立刻架住他的手臂，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维尔推开他：“我不能再等了。”
“不行，你有事茜茜不会开心的。”
“我不忍心看见她再这样下去。”
“我有办法！”卡洛拉回他的衣服，严肃地看着他，“相信我，别做傻事，好好照顾她。”
他欠她太多，现在是时候还了。
“卡洛，你……”
卡洛把风绮茜放回维尔的怀中，粗糙的手指掠过那精致的容颜，金眸泛起一层雾气，红色泪水在眼眸中晃动着。
最后一次，让他说声：“对不起，妈咪……”
N年后。
“女儿，你快点了啦，晚会要开始了！”
“再等我十分钟。”
“穆尔已经等你第五个十分钟了。”
“最后一次嘛，哎呀爹哋，你别催我啊，再催又要等多十分钟了。”
“那你快点吧，真拿你没办法。”
维尔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一楼，微笑地走到沙发旁，坐在穆尔对面。
他为穆尔斟满一杯冰冷的血液，拿起优雅的高脚杯，递到他面前，说：“让你等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面对穆尔，金眸满是欣赏，据说他是德古拉族五年里最冷静，最有头脑的教父，辅助妹妹卡茜，短短十年间，便让德古拉成为血族中最强大的姓氏，以前的仇人都被他说服，成为结盟，好朋友。
能力之大，实在不可忽略。
最让维尔感到欣慰的是，如此出色的男人，心里只有茜茜一个，从不让女人靠近他三米之内，也不会多看她们一眼，多说一句废话。
你看你看，为了接茜茜过去参加卡茜的成人礼晚会，放下所有公事，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毫无怨言，真有绅士风度。
穆尔接过高脚杯，冷漠的俊脸扬起一抹少见的淡笑，对维尔点点头：“谢谢，爹哋。”
自从风绮茜醒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跟着茜茜叫维尔做爹哋，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父亲看待，经常过来探望，领。
最主要的是守护心爱的她。
穆尔的风度让维尔连连点头称赞，两个杯子轻碰，两个男人聊着德古拉族里的家常事，心情愉快非常。
过了大概半小时，女主角终于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维尔立刻打住话题，朝风绮茜笑道：“美女，天快亮了。”
“还没呢，才半夜十二点。”
听见风绮茜的声音，穆尔缓慢地转过头去，灰眸惊艳睁大，定格。
风绮茜穿着一身黑色爹身晚礼服，高跟鞋使纤腿更加笔直，玲珑有致的魔鬼身材足以迷惑天下众生，精致的脸蛋化了个淡妆，红唇微微张开，让人有种一亲芳唇的冲动。
风绮茜朝着穆尔笑笑，拎起裙脚缓慢步下楼梯。
穆尔立刻放下高脚杯，走上楼梯，接过风绮茜的黑色皮包，长臂轻揽着纤细腰身，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颊，薄唇移到耳垂，亲昵地咬了咬，低沉地说：“你今晚很美，亲爱的。”
风绮茜嘟嘟唇，眨眨眼眸，调皮地问：“那就是说我以前不美咯？”
某男立刻皱起眉，灰眸闪烁，一时间答不上话。
看他紧张的样子，风绮茜忍不住偷笑出声，点了点他的胸膛：“我开玩笑的，笨蛋。”
穆尔溺爱地捏捏她的俏鼻，恢复俊朗的笑容：“古灵精怪的丫头。”
这个女人总能让他触手不及，被耍还甜滋滋的，甘愿让她叫笨蛋。
或者就因为这样，他才会对她死心塌地，风绮茜吐了下粉舌，两人走下楼梯，来到维尔身旁。
维尔打量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心中欢喜得不得了。
穆尔看了看表，对维尔说：“爹哋，我们要走了。”
“快去快去，都迟到了，路上小心点。”
“爹哋拜拜。”
“嗯嗯，去吧去吧。”
二人刚到晚会门口，卡茜便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到他们跟前，牵起风绮茜的手，惊艳地瞪大眼睛：“哇塞，茜茜姐好漂亮噢！”视线移到穆尔身上，邪恶地裂开嘴，“哥哥，小心看好姐姐噢。”
穆尔捏捏她的粉颊，俊脸满是溺爱的笑容。
风绮茜左右张望一番，没见到要找的人，立刻问卡茜：“小妹，可爱和卡斯呢？他们还没来吗？”
那个可爱说好陪她一起来的，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自从卡斯缠住那丫头后，她就压根没见过可爱留在家里超过两天的，天天往外跑。
都是男人惹的祸，蓝颜狠毒啊。
卡茜皱皱鼻子，假装生气地嘟起嘴：“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成人礼都结束了。”
风绮茜微笑地摇摇头：“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她故意迟到是不想看见德古拉族那些讨厌的族人，更不想穆尔被他们缠住，没人陪她领。
要不是卡茜求了她几天，她才不会来这种舞会呢。
“但你没看见我的成人礼啊。”
“只是几句词罢了，你有空再跟我说一次不就得了吗？”
“可是……”
“妹妹，我带茜茜出去走走。”穆尔直接打断卡茜的话，拥着风绮茜朝走廊走去。
他知道风绮茜不喜欢这种气氛，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实在不想见到佳人发愁。
可是刚走几步，几个德古拉长老围上来，个个神情严肃。
穆尔看了看他们，蹙起眉，低沉问：“什么事？”
一个年纪稍大的长老说：“该隐族派了代表来，回复结盟的事情。”
“这种小事，你们处理就好。”
“他们提出要求，有点过分。”
风绮茜听着他们的话，意识到事态严重，拉拉穆尔的手臂。
穆尔垂下眼帘，灰眸疑惑地看着她。
风绮茜视线扫过几个长老，微笑地说：“你先处理事情，我在花园等你，好吗？”
穆尔皱起眉，显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放心吧，怎么说这里我也生活过几年，不会迷路的。何况……”纤手拉拉他的西装，“你很快回来找我的，是吗？”
穆尔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眸子，片刻，妥协地点点头：“别走太远，等我。”
“嗯，去吧。”
穆尔轻吻了下她的唇瓣，转身和长老们走向会议室。
德古拉城堡的花园，位于一楼走廊尽头，里面种满了红色玫瑰，夜色下，那朵朵玫瑰艳得快要滴出血来，幽香飘逸，陶醉着每一个走进花园的来宾。
风绮茜走过长廊，来到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前，纤手掠过门上犹如咒语一般的文字，复杂的花纹泛着久远的古铜色光泽，典雅，端庄。
推门而进，花园小径上铺满奢华的黑色大理石，暗红色的地毯一直蔓延到迷宫般的花园中心。
风绮茜皱起眉，这里什么时候铺垫得如此庄严？
美目环视，发现道路两边点满红色蜡烛，明明灭灭地闪着，鲜红的烛油顺着光洁胆面缓缓滴下，周围环绕着隐隐的血腥味和强烈的压迫感。
单单注视着这些仗势，风绮茜更加好奇，似乎感觉到花园中有些不可思议的东西等着她。
她从来都是一个追根问底的人，有冒险怎么会少了她？
精灵的眼珠转了下，直接脱了高跟鞋，沿着地毯跑去……
不一会，风绮茜便跑到红毯的尽头，瞪大眼眸，惊讶地低吼一句“好漂亮啊”！
原来，花园中间摆放着一副黑色棺材，棺木上面镶嵌着无数的黑色宝石，只有棺木盖子是透明的，在烛光照射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风绮茜轻佻眉头，小心翼翼地走近棺木，垫起脚尖，探过透明盖子，望向里面。
瞳孔逐渐放大，红唇缓慢张大。
棺木中躺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银发男子，脸色白皙通透，眸子紧闭，眼线很长，睫毛浓密，犹如女子般妩媚，张开时会不会让人迷失呢？挺直的鼻梁，薄唇轮廓有说不出的优美，引得她想一亲芳泽。
昏暗的烛光轻盈地划过他的面颊，把俊脸染上和谐的色彩，只是那眉宇间隐藏着一股忧伤，淡淡的，不明显，却人心。
美眸渐渐黯淡，纤手趴在透明棺盖上，非常想知道那抹忧伤因何而起？
风绮茜定睛地看着他，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悲哀，不知为何，她不想让他躺在这里，不想这棺木困住他。
不，她要救他，她要救他！
风绮茜猛地推开盖子，正要把男人拯救出来，却听见身后一声低吼：“不要碰他！”
声音一完，高大的身影便来到风绮茜身边，把盖子重新合上，灰眸凝视着她，尽是担忧。
风绮茜见到是穆尔，立刻松了口气，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吓死我了。”突然这么大声，还以为是谁呢。
瞄了一眼那个美男子，风绮茜轻声问：“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穆尔看了看棺木，拉下她的手，轻说：“你不能打搅他，懂吗？”
“为什么？”
“这是他的愿望，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搅。”
风绮茜的眉头皱得更紧，继续追问：“没有一个吸血鬼会喜欢长期沉睡在棺木里的，他真的是自愿躺在这里……永生永世吗？”
穆尔顿了顿，灰眸荡漾着复杂的情绪，沉默，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做了深呼吸，视线移到男子脸上，说出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曾经，他静静凝视熟睡的她，手指能轻柔的滑过那张脸；曾经，他听着电话中呃她唠唠叨叨，自然荡起微笑；曾经，他故意冷漠，暗地里却一直跟踪她，保护她；曾经，他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亲手送去地狱，飞灰湮灭；曾经，他放弃血神荣誉，诚心忏悔，是为了让她有个幸福的家；曾经，他洗去心爱女人的记忆，让她从此无忧无虑，减轻自己的罪孽；曾经，他把身体扒开，取出心脏，奉献所有血气，换取她的永生；曾经，他愿意成为一个无心之人，永远躺在这里，独自承受欺骗的后果；曾经，曾经，曾经……
命运纠葛，血色浪漫，人类的道义论理，吸血鬼的绝望孤独，是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是谁承接了被诅咒的灵魂，是谁背叛了旧日的誓言，是谁留下那份深情，又是谁甘心为了爱献出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