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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隔天一早,秦和仁便收拾了一下,跟赵铁柱一起去了狗蛋舅舅家。

林氏的一向巧,一晚上的时间,便做好了秦梅跟秦兰的衣裳,两个小家伙欢欢喜喜的穿上了。在秦蓁跟林氏面前转了一圈便欢欢喜喜的出去找村里的小伙伴去了。

林氏笑着摇摇头:“瞧这两孩子疯的”语气里全是宠溺。

“娘亲的手可巧,这衣服做的真好看。”但凡是女人,没有不喜欢漂亮衣服的,秦蓁是女人,所以秦蓁也不例外。

“娘今天帮我们家蓁儿也做一套。”看着懂事的大女儿,林氏窝心极了。这些年林氏一直没有生出儿子,是最大的遗憾,所以林氏一直抬不起头,秦老太也是借着这个借口百般欺压林氏,要是肚子里生下的是个男孩子,就圆满了。

林氏摸了摸肚子,秦蓁也凑上去摸了摸,抬头展颜一笑,“娘,等房子盖好了,咱们就立马搬进去,让弟弟一生下来就能有新房子住~”

摸了摸大女儿的头发,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点点头“嗯。”

老宅里秦老太气的一直骂人,这老三一家刚搬出去,就买了宅基地,又去镇上买了不少好东西,还特意雇了一辆马车回来,老娘都没坐过马车,哼,肯定是之前偷偷藏了不少的私房钱,不行,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老三交出来。秦老太恨恨的想到。

“娘,你看这三弟一家可是不得了了,又买了宅基地,又是用马车往家里买东西,昨天下午媳妇儿可是瞧见了,三弟可是拿了不少好东西去里正那里呢?”陈氏酸溜溜的挑拨林氏。

孙氏见秦老太黑了脸,也跟着说:“可不是,娘,要我说啊,这三弟可真没良心,买了那么多好东西,不给我跟大嫂送一点就算了,可是您跟爹不一样啊,他连您跟爹那份都不送,实在是太不孝了。”

秦淑仪早就气得不行了,“娘,三哥一家太过分了,不知道这些年藏了多少私房呢,您天天供他们吃供他们喝,他们还偷偷藏了这么多私房钱,实在太过分了。怪不得三哥说什么都不要,怕是这私房钱就藏了足足的吧。”

秦老太一听,哪里还忍得住,一拍桌子:“哼,我就这知道这林氏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是林氏挑唆你三哥偷偷藏私房钱的,不行,我得去要回来。”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陈氏、孙氏和秦淑仪跟着一起去了。

秦老头心里也是不高兴,三房竟然偷偷存了这么多钱,实在太过分了。便也由着秦老太去闹,能多拿几个钱回来是最好了。

“林氏,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快点给老娘滚出来。”秦老太插着腰站在门口大声嚷嚷着,今天就要让村民都看看自己这个儿媳妇是个什么东西。

林氏正在屋里给秦蓁做衣裳,一听门外秦老太的声音,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出去。

秦蓁皱眉,想来是昨天买东西的事情,老宅瞧着眼馋,跑来闹事了。

秦梅也要跟着出去,被秦蓁一把拉住,“小梅,你先别出去,奶她们肯定是来闹事的,你快去请里正来,就说奶来这闹事,要杀了娘。”

“好,我这就去。”说着便跑了出去。

秦蓁赶紧跟上林氏。

“娘,大嫂、二嫂、小姑,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秦老太二话不说,直接抬手就给了林氏一个耳光,火气很大,“怎么来了?你这个贱人当然是不希望我这个老太婆过来了,你自己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说不出口,老娘今天就给你都抖了出来。”

林氏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脸上立马显出五条红红的手指印。

秦兰被吓得了大哭了起来。

秦蓁也没想到秦老太一来就动手,将秦兰揽了过来。

村里人看着秦老太他们气冲冲的过来,早就为了过来看热闹了。

“奶,有话可以好好说,你怎么能直接动手,娘肚子里还怀着弟弟的。”

“你个小娼妇,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果然真贱人胚子生出来的小贱种,有爹生,没娘养的下贱胚子。”

“我说三弟妹,你也别怪娘火气大,你们这些年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娘给的,竟然还偷偷存私房钱,这做事也太不厚道了。”陈氏跟着添油加醋。

孙氏接着说:“可不是,三弟妹,你也别怪我们说你,你真不该背着娘藏私房钱,娘养了你们一家这么多年,你们这么做,娘心里多心寒。”

“三嫂,这些年,你们偷偷存了多少私房钱,赶紧老实交出来,娘也会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不会跟你们太计较的。”秦淑仪一副大方的样子。

秦蓁听着想笑,奇葩自古以来都不少,可这般不要脸的可真少见。

林氏一时语塞,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娘,我没有藏私房钱。”

秦老太开口便骂,“你这个没脸的下作小娼妇,你没存私房钱?你没存私房钱,哪里来的钱买宅基地?没存私房钱,你生的那个几个赔钱货,昨天买了一马车的东西回来,啊!你说你没存私房钱,昨天老三可是拎着不少好东西去了里正那里!我跟你爹那边,你竟然一点没送过去,你们的良心可都是被狗吃了吗,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赔钱货。”

秦蓁嗤笑一声,“你们说我们家在老宅住的这几年偷偷藏私房钱?可有证据?这些年我们在老宅过的什么日子,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爹娘也没白吃奶家的东西,娘亲一个月卖绣帕少说都有三四百文,可是一文钱不少的全被奶拿去了,爹一年到头可有一天歇着?你说我们家藏私房钱,我从山上摔下来,奶不肯拿钱给我看大夫,是我娘亲当了自己的嫁妆给我看的大夫,要是有私房钱,有何必托了王婶去当了自己嫁妆?”

“是啊,当初蓁儿娘拿着自己的一对银镯子,托了我去镇上给当了几两银子给蓁丫头看的大夫,这老秦一家人也是真是狠心,当初要是蓁儿娘当了自己的陪嫁,蓁儿怕是今日都不在了。”

“可不是,这些年,这秦老三一家过的什么日子,家里的三个女儿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按说这老秦家条件也不差,二十多亩的好田,怎么就能把孩子给饿成那样。”

“谁说不是呢,都是可怜的孩子。”

秦老太听着这些议论,气得肺都炸了,跳将起来,“好你个没大没小的贱蹄子,这孝道都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敢这样不怕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里正来了。”一听这一声,大家都往边上让了一条道出来,让里正过来。

秦梅小跑几步到了秦蓁身边,秦蓁让秦梅带着秦兰先回房间,秦梅看了秦蓁和林氏一眼,拉着秦兰进了屋子。

“这又是在闹什么?”里正看着秦老太带着女儿媳妇儿一副恨不得吃了秦蓁母女的样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里正爷爷,您来了,快请里面坐吧,又给您添麻烦了。”秦蓁赶紧将里正请到了屋里。

里正瞧着小丫头这般懂礼,很是欣赏的点点头。

“娘,你身子重,快坐下来歇歇。”扶着林氏也坐了下来。

秦老太一行人一进屋子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秦蓁给里正倒了一杯茶。

“里正爷爷,是这样的,奶跟二位伯娘还有小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我爹娘在老宅的时候藏了私房钱,今天一早便闹了过来,见面二话不说直接给了我娘一巴掌,开口便骂,虽说长辈教训晚辈是天经地义的,这些年,我娘也习惯了,但是我娘现下正怀着弟弟,眼瞧着要生产了,奶要打人,就算没个理由,我娘是晚辈,受着也就受着了,但是奶起码也得顾着我娘的身子啊,毕竟肚子里的也是我奶的孙子。还请里正爷爷为我娘主持公道。”

秦老太一听,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指责我不能教训你娘?好啊,你娘现在怀着身子,打不得,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下作小娼妇,省的被别人笑话我老秦家生了个没大没小,眼里完全没长辈的贱蹄子。”说着便要动手。

“住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里正?”

秦老太见里正发火,气焰一下子小了许多又坐了回去。

“里正爷爷,蓁儿知道,您见多识广,为人也是最公正不过了,蓁儿今天少不得要请里正为蓁儿一家做主。”

“丫头,有话你就说,有爷爷在这,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们母女的。”

“有您这话,蓁儿就放心了,我娘孝顺,这些年,就算怎么受欺负,都不会说出来的,可是蓁儿心里难受,蓁儿现在保护不了娘亲,只是看着娘亲这样被人欺负,心里实在难受。”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欺负你娘是吧?老娘养了你们几个赔钱货这么多年,一个个良心都让吃了是吧?”说着便嚎了起来,“我这都是做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老天你开开眼吧,怎么不来一道雷劈死这些个贱人啊,省的他们来祸害我们老秦家啊,我不活了啊。”

秦蓁心里高兴,闹吧闹吧,你现在闹的越狠越好,面上去不显,一脸的忧伤。

“住口,你要是这么不把我这个里正放在眼里,我只好请你们离开这个村了。”

秦老太一听里正的话,立马闭嘴了也不嚎了。

“里正爷爷,您也瞧见了,奶这些话说的真是比刀子还厉害,一个外人尚且不会这般诅咒我们,可是.。俗话说,父慈子孝,我们大夏国以孝治国,要求长辈慈爱,晚辈孝顺,可是蓁儿真的没见过开口闭口便诅咒晚辈的长辈,动不动就要打死晚辈的长辈,蓁儿心寒,蓁儿眼见娘亲受委屈受欺负却不能保护娘亲,蓁儿不孝。”

林氏听了秦蓁的话,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感动,便哭了起来。

秦蓁走了过去,“娘,都是蓁儿没用,蓁儿保护不了娘亲。”

里正听着秦蓁的话,心里震惊,这丫头才八岁,对着秦老太这样令人头疼的老太婆,又是她的奶奶,一个“孝”字就能让她说什么错什么,可是这丫头句句在诉说林氏的苦处跟委屈,句句指责自己不孝,不能保护母亲,实则句句在指则秦老太刻薄自私,为人不慈,为老不尊,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着实不简单,“蓁丫头,你是个好的,也懂礼,你娘亲有你这样好的女儿,是个有福气的。”

秦老太也不算特别糊涂,便道:“里正,您可不能偏帮着她们,她们这些年打量着我都是个好欺负的,偷偷存了不少的私房钱,可是大家吃住都是中公的,于情于理都不该存了私房钱吧?这老三一家带着这些私房分了出来,这般的不孝顺长辈,里正难道就不管吗?”

“这分家的文书上可没写这些,再说,老三一家从你们老宅分出来,可是什么都没要,怎么难道你们真的要老三一家饿死冻死才甘心?”秦老太的为人里正很是看不过眼,顺带连秦老头也不待见,要不是秦老头惯着,能让秦老太这般胡闹,都是眼皮子浅,见不得别人好,连自己的儿子都见不得好,便更为恼怒。

“好了,赶紧回去吧,不许在这胡闹了,和仁媳妇儿还怀着身孕,你们也这般胡闹,真是不知轻重。”

秦老太也不敢轻易得罪了里正,恨恨的瞪了秦蓁一眼,扭头便走。陈氏、孙氏也跟着走了。

秦淑仪瞪着秦蓁,恨不得将秦蓁杀了,秦蓁后不畏惧的回瞪秦淑仪,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秦蓁跟里正道了谢,将里正送了出去。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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