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随之，在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上坐下来，手中的咖啡荡起一圈圈的温柔，手机里传来可爱的铃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半会，他还是按下了接听。
“林晓寒，听说你生病了，我可以来看你吗？”温和的男声不断回旋在耳边，林允承苦涩的扯出微笑，其实晓寒需要的人不只有我一个，“既然已经决定来了干嘛还要打电话呢。”
他一直以为能陪在晓寒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个，全世界只有自己最疼她，没想到，并不是这样的，也许，在晓寒的心里也没有这么简单。
也许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还留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可笑的自信。
“哥、我回来了。”一转头，吃惊了一番。
叶千羽端坐在林允承对面，两张截然不同的脸，摆上了各自了花样，一面是冷漠如冰，疏离了身边的空气与阳光，一切都显得这么不重要。
而叶千羽则是淡淡地带着笑意，目光却带着黯淡。
“你……。你们……哥，家里有客人你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吖，这样我准备的食材就不够三个人的了，这样吧，我再去买一些好了。”
叶千羽的声音就像是天空落下的白色羽毛：“晓寒，不用了，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不用这么麻烦。”
“既然不想麻烦晓寒，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林允承摘下左耳的白色星星状耳机，耳机里正在单曲循环着徐良的天真，那清新的音色始终无法驱除心里的不快。
午后的阳光有些伤痛，晒在背上有些刺痛，林晓寒脱去脚上的鞋子，安静地走到厨房，把买来的菜依次放进冰箱，关上门，回头望了一眼客厅中对视的两人，哥哥好像不喜欢叶千羽。
许久之后，林允承放下手中的书，只因为晓寒在厨房喊了一句：“好了，哥，你们进来吧。”
园中树上的花落满一地，怕是又要扫上一个下午了。
林允承坐在餐桌前，闷闷的不说话，林晓寒接下围裙，到客厅去，把叶千羽推进了厨房，让他坐下之后才笑着端出三碗泡面。
林允承用勺子捣了一下碗中弯曲的泡面，鼓着嘴，不满道：“为什么是泡面啊，你刚才不是买菜了吗，被你一个人独吞啦！”
晓寒笑嘻嘻地坐下来，满足地抱着自己面前的那碗泡面，“因为不知道叶学长会来，所以菜买少了，我怕煮起来不够吃，所以干脆每人一碗泡面了。”
叶千羽笑着撕开了红色的纸，康师傅方便面的味道浓浓地散不去，扯开嘴，往嘴里塞了一口泡面，并赞：“很好吃啊，对吧，允承？”
“对什么对，我跟你很熟吗？林晓寒，你不许吃泡面。”林允承十分霸道地端走了林晓寒眼前的泡面，那可是她中午的午餐呢，没办法咯，只能砸吧着嘴问：“为什么啊，哥，我好饿。”
叶千羽默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兄妹总是有闹不玩的情绪。
林允承站起来，往冰箱走去，背对着大家说：“你还在生病，不可以吃这些不营养的东西，你等一下，我煮粥给你吃，还有你最爱的荷包蛋。”
鸡蛋砸在锅铲上的声音在这三人的空间听的足够清晰，蛋清包着蛋黄在白色的瓷碗中起伏不断，林晓寒拖着可爱的拖鞋把碗抢过来：“不用了拉，哥，干嘛这么麻烦，而且，泡面都弄好了，我么还是不要浪费了吧。”
“我今天饿，两碗泡面够了，还有，着蛋也已经打好了，如果你现在说不要的话浪费的还是一只小鸡的生命，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慈悲点，吃了它。”
林允承还是继续在厨房里忙活着，餐桌上的泡面已经空了一碗。
客厅里。
“林晓寒。”
“嗯？”
少女的心思果然是简单的，只有一本小小的漫画，就勾住了林晓寒简单的心，叶千羽打破沉寂，坐到晓寒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看来没事了呢。”
除了林允承，林晓寒还没来得及在18岁之前接触其他的男生。
林晓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事情的，只是我哥把我的病情稍微严重化了一下下拉。”
“可是，看得出来，你哥哥很在乎，关心你。”这是真的，认识林允承这么久，如果不是今天来这里看到他对林晓寒的关心，或许，他真的会以为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林允承。
林晓寒笑的腼腆。
看了一下时间，并不早了，叶千羽站起来，天使一般的微笑又露出来，“我先走了，我想，你哥的粥应该快熬好了。”
“嗯，我送你吧。”
晓寒刚站起身来，却被叶千羽止住：“外面风大，我自己走吧。”
风干了窗子上的水珠，那是早上留下来天亮的讯息，落地窗依赖着每一寸地面，贪婪地吮吸着明媚的阳光，映射着屋内女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口中的粥是淡淡的，但是心里却是包着蜜糖的甜。
而另外一个不和谐的画面却是男生在方便面里仔细地挑着葱。
一整个下午，弥漫在着暖暖的阳光下，直到落下了天空最后一丝微光。
“叮咚。”
林允承关掉电视，去门口开门，穿着绿色衣服的邮政大叔递过来一封包的严严实实的信，厚厚的一叠放在手里是沉甸甸的负担。
在纸上签下清秀的名字之后，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那么几秒中失去了重量。
回到房间，林允承没有打开包裹，而是把它锁进了柜子。
暖洋洋的灯光照着，喉咙又莫名其妙地开始疼痛，林晓寒咳得很用力，或许是这座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吧，隔壁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披上外套，沿着楼梯一步一步下去，打开厨房的灯，尽管很困，但是喉痛实在是咳得很痛，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啊。”紧接着便是玻璃破碎的响声，嘈杂的声音总算是惊动了在房间专心写歌的林允承。
厨房里，开水瓶里的内胎碎成一片片的碎块，散落了满地，拼凑了一眼的触目惊心，晓寒被碎片包围在地上。
林允承过去扶起晓寒，让她躺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晓寒脸上痛苦的表情，担心的问：“小孩那，你怎么了，这里在呢么这么乱啊。”
林晓寒忍住眼泪，把手放在身后，强装微笑：“没事，只是我想到点开水，不小心把热水瓶打破了。”
“胡说，那你怎么可能会没事，手拿出来。”
小心地吧晓寒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已经起了水泡，红肿的让人不忍心去看。
林允承对着手一边吹气，一边问：“烫吗？”
晓寒点点头。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多少年前，他们还是小孩子，那时候的他就一句像现在这一样成熟懂事了，懂得怎么去照顾人，还是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还是一样停留在那一段青涩的时光，而现在，却只是多了一份兄妹之间的亲情。
白色的牙膏涂抹在几乎快要被烫熟的手背上，晓寒懂事地苦笑道：“我好多了，哥，你去睡觉吧，我自己再用冰水泡一下就好了。”
刚想缩回去的手却还是被林允承拉住了，他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就算是在关心别人，还是少不了这样的陌生。
“我去买药膏，你乖乖去房间睡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诶，哥，不用了，这么晚了药店早就关门了。”
“等我回来。”
只留下关门的声音，小方桌上放着粉红色的手机。
月色很静谧，空气也少略带点温度，晓寒披着林允承的外套，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沙发上，本是想守着林允承回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睡着了。
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没有惊醒林晓寒，额头残留着细密的汗珠，看着沙发上沉沉睡去的林晓寒，林允承摇摇头，走过去，以公主式的横抱，抱起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这一夜，他一直都牵着她。
傻瓜，我这是因为真的很担心你啊。
企图用自己冰冷的体温淡抹她的疼痛。
天刚微亮，天边淡起一圈又一圈的红晕。
林晓寒摸摸头，起床了，看着床边14岁时，妈妈送的海绵宝宝的闹钟，满足地笑了笑，从衣橱里取出干净的韩式校服，套在身上，往镜子前面一站，小时候邋遢不堪，被院长叫做最丑的丫头的人，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公主了，只是，在外人眼中，永远抹不去灰姑娘这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