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抹不去的当时
暮色笼罩了四周，月光淡淡的显得特别优柔寡断，指缝间隐现出的温柔很快就被岁随之而来的风一吹而散，看不见踪影，有些事情，有些人，正是这样。
苏寒简单的坐在大理石板上，牛仔裤紧密地贴着石板，透着冰凉，仰头望着那轮明月。
高高盘起的长发已经好久没有在人前散下来，那是一个约定。
江世恩循着月光来到苏寒身边，为她披上那件温暖的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来，看到身边的人，苏寒浅笑过后继续望着天空，即使不需要被收留你。
“今天要开多长时间？”回国没多久就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着那一张张冷却的面孔，却要硬是装作开心，佯装出那唯美的笑容。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带了我的新专辑《梦靥》，这一次的粉丝交流会上我会送出几张，特地留了两张，一张给你一张给小寒的。”苏寒很有义气地笑了笑。
“好，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场了，我已经让他们去准备了，你也去准备一下。”他细腻地拍着苏寒的背，瘦瘦的还能摸到那拱出的脊椎骨，一条曲线。
这么多年来，长的就只是勇气，而不是体重。
呼出的气体也是冰凉地，晚上的风吹过来，袖子微微鼓起，搓搓衣袖，站起来，笑着看江世恩：“好拉，我知道了呢，现在就去准备吧，千万不要让我的粉丝失望了，他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似真似假地笑容都有点让江世恩模糊了视线，连思想都开始变得混沌。
站起身来，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瞌睡过后，回头跟江世恩示意了一小下，脚下发出高跟鞋跟地面摩擦的声音，那是有多刺耳心就有多凛冽、树下的落影淡淡的，渐渐的被拉长，直到消失。
灯光辉煌地舞台上，人影杂乱，几乎都看不清楚谁是谁，林晓寒坐在下面，身边地位置是空着的，在最前排，这应该算是最令人咂舌的一个位置了呢。
老远就看到林晓寒一个人作者，江世恩绕开行人，走过去，在那个空位置上坐下来，才注意到晓寒手中把玩的那个小戒指。
即使并不是那么的起眼，却还是刺痛了他地眼睛，似乎比看着灯光还要痛。
看到江世恩，晓寒欲言又止，只能另找话题：“世恩，你不去忙嘛？”
“刚才路过，看到你一个人作者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不可以嘛？”他遮着眼睛，却还是将余光停留在那一小处地方，显得有些落寞。
“哦……这样啊，我没事拉，你继续去忙吧。”晓寒匆忙将戒指套在手指上，握紧。
就这样，就要被叫离开了嘛？
不是这样地，江世恩胆小哦着注视那枚小戒指，语气是淡的听不出语调的：“这枚戒指很别致啊，对你很重要吗？”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没有温度的戒指，晓寒咬咬唇，露出小小的白牙：“这个是我哥送给我的，也就是送给我玩的拉，但是我觉得很好看啊。”
对不起。
在心里，也只能这么说了，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只能看着台上的人来来去去没有目的地漫游，江世恩的呼吸萦绕在耳畔，怎么也挥之不去。
“原来是这样，那我先去准备苏寒演唱会的事情了，如果有事找我就去后台，我都在。”白色的外套在身上发出淡淡的香味，晓寒看着江世恩离开，再看看戒指。
林允承端着盛满橘黄色液体的被子走过来，在林晓寒的身边坐下来，递给她，还冒着热气：“今天晚上有点凉，捧着热的奶茶会比较舒服。”
晓寒笑着接下来，饮下一口，浓浓的味道爬入口腔。
“好喝吗？”
“嗯。”
掌心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几颗红色包装的牛奶糖，晓寒一把抓来放在口袋里，继续喝着奶茶，叶千宁绕过人群，一身粉红色的装扮：“林晓寒，江世恩呢？”
她的手掌不住地在耳畔扇风，口中吐出的气体可以在灯光下看的见。
林晓寒迷茫的摇摇头又点头：“世恩他去帮苏寒姐准备去了，现在在后台吧。”
第一次，叶千宁的嘴角出现了小小的酒窝，笑的很真诚，伸手过来捏捏晓寒的脸颊：“谢啦，晓寒，那我现在去找世恩了，呵呵，回见。”
叶千宁走后，林允承的表情看起来臭臭的，林晓寒歪着脑袋正视他：“哥，怎么了嘛？”
“之前你受伤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叶千宁怎么对你的态度完全改了，还叫你晓寒，那天的事情你到底还记得多少？”林允承放下奶茶，靠在后座。
晓寒仔细回忆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我只知道那天我准备走开的，可是还没有到那边，就被后面的一股力气推到前面去，然后就感觉头好痛，在之后我就听到妈妈的声音，什么知觉都没有了。”晓寒无力地敲敲脑袋，很重很重，虽然是有在那之前听到什么声音，但是因为温泉池里人太多，根本没有办法听得清楚。
至于到底是不是所听到的那两个字，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在你完全失明之前，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医生替你做手术，在这之前，你什么都别想做，因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明。”看着前方地舞台，林允承的脸上满是坚定，额角的疲倦足矣证明这几天来的劳累。
看着这样子的林允承，心里突然感觉真的好心疼，林晓寒抱住林允承的手臂，贴在上面：“哥，能不能不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受伤。”
听到这句话，即使心里真的很暖，但是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一天的事情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或许中间真的有误会。”
“能不能不要一味地袒护别人？”
“我。”这不是袒护。
“如果你真的失明了，我也不会放弃的，因为，你是林晓寒，没有你，我没人可以爱了，所以，你不能离开，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爱一个人的资格。”他把晓寒的手握得紧紧的。
空气好冷，但是这一句话一点都不冷，晓寒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出于关心。
过往的人很多，晓寒却不在意，贴在林允承的怀中，只是，面对灯光，视线有些模糊，痛苦莫名的刺痛。
会场里的人逐渐增加，几乎都容不下多余的了，坐在最前排，音箱中循环的音乐让耳膜有些生疼，晓寒无奈地捂着耳朵等着节目的开始。
灯光又加强了好多，各色的灯光下，苏寒简单地穿了一身牛仔服就出来了，一个假小子的模样。
她拿着话筒，视线在下面扫视了一圈，总算是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停下来，静静地注视，拿着话筒的手又握紧了些：“谢谢寒粉愿意来听我的首场演唱会，我只是一个新人，进入娱乐圈是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梦想嘛，或许不是，或许，只是因为一时的好玩，接下来，我想为大家，来带的这首歌，是之前一个人为我写的，叫《醉绯》。”
会场变得异常的安静，苏寒在台上，坦然自若地唱歌，特有的声线或许就是寒粉这么爱她的原因。
缓缓流出的暧昧的节奏，带着幽幽的伤感。
遥不可及的学会了洒脱做一个无知的小孩，慢慢慢的节奏是你留下的记忆。
关于心脏的一切被雨淋湿，只能留你在我身旁。
执念有你的记忆，省不下的气息略带风。
苦酒无味不知所谓，蜚语流言的世界，时间教会我习惯。
习惯的时候，单调爱情太危险。
放手的时候，醉比一切更解伤。
牵手的时候，说过永远不分离。
最后的时候，我们之间已陌路。
简单的小调在苏寒的眼中一点也不简单，江世恩担忧地朝苏寒的视线望去，黑暗的角落里依旧存在着那一个人，那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过去式的人。
活在过去，却要出现在这里。
听着这样的歌，竟然会担心起离别，害怕了悲伤，晓寒看了一眼林允承，现在，他们之间之剩下分开没有经历是么、上帝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要经历同样的伤痛，只是看自己如何去面对。
“哥。”她轻声唤着面前的人，林允承正在听歌，这样的歌词，很伤。
“怎么了？”他拍着晓寒的背，一下一下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好像叫你哥，好像以后就很少会有机会叫了一样的说，所以现在就抓紧机会叫啊。”晓寒躺在他的手臂上，牢牢地抓住，眼中却是苏寒。
林允承笑着抚摸着晓寒的头发，顶着他的下巴：“只要你不离我不弃，怎么会分开呢，傻瓜，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我说过了，什么事情我都能保护你的。”
“嗯，哥，我相信你。”
叶千羽坐在左边，冷冷的看着林允承的背影，嘴角淡淡地笑出声来，叶千宁挪远了些：“哥，你有病啊，笑的这么阴险，见鬼了你。”
“你放心，林家很快就会发生大事。”
这倒是勾起了叶千宁的好奇心，她靠过来问：“什么事？”
“这你不用管。”
叶千宁闷气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坐在前排的江世恩，他正弯着腰，在纸上写些什么，似乎思绪很凌乱。
一首歌曲已经到了尾音，苏寒却在台上抓狂似的开始笑，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笑些什么人，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这种笑，是肆意的，是绝望的，台下一片死寂。
歌迷们都安静了，手中的海报也停止了摇晃。
苏寒看起来甚至有些歇斯底里：“陆子铭，你对得起我嘛，你从来就没有对得起我过，那天我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奢求你再停留在我身边，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你做到了嘛，都是你，我们的孩子，第一个孩子，我还没有听他叫我一声妈妈，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是我爱你这么久才得到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唯一留给我的孩子你也要带走！”
通过话筒，最后的那一声音，在灰常的上空徘徊了好久好久，大家都听的出话语中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