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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月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娇柔身躯似乎那么不经意的一颤,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当初与之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整个人就仿佛一潭秋水般,带着神秘与孤冷,因为孤独,所以变得有些冷漠,从这个少年脸上,似乎很少看到一些情绪的表露,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不懂怎样表达,还是有意隐藏,这一次,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没有山风,周围却渐渐的有些冷了。
这种变化,似乎只因为自己说完那三个字‘天魔崖’。
她不明白,这三个字对秦歌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
秦歌却一直知道这种含义。
对他来说,天魔崖这个名字就是一个警钟,时时刻刻让他不敢停歇,只有修炼,不停地修炼着,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抗衡这仿若远古凶兽般的魔门。
每当想起这三个字血淋淋的字眼,他的身体,仿佛就会变得难以控制般,生出一股寒意,脑海开始闪现一幅幅血腥的画面,那满地的鲜红刺目的血、以及自己为了生存下去开始学着怎样不被人杀,所以他懂得了隐忍,以至于流浪至那片混乱之地,开始第一次杀人,隐隐浮现那人的头颅给自己一刀砍掉掉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仿佛要凸出来一般瞪着自己……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为了不被卖掉!为了站稳脚跟!为了活下去!他杀了那个同样想要杀掉他的壮汉。
忽然,秦歌的心中一阵刺痛,似乎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又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足以面对,一种异样的暖流趟过心间,仿佛生出某种激动,如同隐晦的杀意。
“你告诉我,有关天魔崖的消息,究竟是什么?!”秦歌猛地抬起头,眼中似有狰狞之色闪过。
月瑶眼中似有疑惑,本想再问他,此刻却已顿住,知道这个少年这般神情恐怕已是问不出来什么,暗自不忿,听到他的话后,微微沉默,似乎是气氛没有先前那般轻松了,眼中的狡黠之色也是渐渐收敛,却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哼,一年不见,见面都没关心两句,就开始质问起来了么?”
秦歌神情一窒,回想刚才自己的语气,确实过于冷漠了,听在别人耳中倒是真有几分被质问的感觉,但那几乎是他本能的开口询问有关天魔崖的事情,哪里会想到语气的问题,此刻静下来后,便是眼前这个美丽女子,那精灵般的容颜上露出了似嗔还怒的表情,不由脱口解释:“我……”
只是‘我’字出口便顿住了,有关天魔崖的滔天仇恨他又哪里说得了的……
“我什么?没话说了?哼!”看到秦歌又是沉默起来,月瑶冷哼一声,语气愈加有些重了,本来是没有这种心情的,但不知为何,此刻看到这个少年似乎连解释都不肯,不由暗自微微恼怒。
过了半晌,见他还是这般模样,顿时感到有些委屈,她从小在月河宫长大,月河宫是什么地方?那是秦国境内,一座独立于秦国王宫之外的宫殿,类似于家族势力的存在,并且地位崇高。
月瑶又是月河宫的小公主,从小养成了古灵精怪的性子,并且从来都是她在捉弄别人,那轮到她受委屈的份?今天,算是破了这个例了。
想想就气,自己趁着出山任务的机会来看看他,师姐还在山下等着自己……
“我走了!”月瑶大声道,说着还看了看秦歌,见他也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正准备道歉的样子。
不由又是一声轻哼。
偏过头去,剑诀一引,一声风吟,忽然赌气般的御剑去了。
只余下淡淡的幽香飘来。
秦歌急忙抬头,正欲御剑追去,忽然又停住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美丽的身影逐渐远去,嘴角泛起淡淡的苦笑。
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正如人与人之间的种种感情,只有时间,也唯有时间罢……
日头似乎更高了一些,也更温暖了一些。
山风吹过了青翠竹林,带起了阵阵竹涛,在空谷幽林中回荡着。
渐渐吹了过来,一股淡淡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他微微低头叹息,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太清裂天道功法缓缓运转,一丝清凉之意流淌在心间,让微微浮动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