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雷霆望着卫惊蛰,问道:“小子,你懂得多少种阵法?”
卫惊蛰想了想,回道:“基本阵法一百一十七种。”九系十三本源共一百一十七种阵法,排列组合起来,几乎永无穷荆面对轩辕雷霆的询问,卫惊蛰也只能这样简短地回答。
“这么多?”轩辕雷霆似乎颇感意外,“我目前所掌握的,也只不过是三十种基本阵法而已。共有光、暗两系,每系十五种。”
卫惊蛰听得吃惊。每系十五种,岂非意味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在对宇宙本源的领悟上,已经达到了第十五本源的境界?
轩辕雷霆又问,“小子,你究竟掌握了多少系的阵法?不会每一系,你都精通二十种以上吧?”轩辕雷霆的脸色有点难看,自己在神界中活了这么久,也才掌握三十种基本阵法,而眼前这个莫雷家族的小子,年纪也不很大,可是懂得的基本阵法却有一百一十七种之多……这是一件多少可怕的事情!难道莫雷家族的子弟,个个都是阵法方面的天才么?
轩辕雷霆已经走进了一个误区,他自己掌握了两系的阵法,就以为卫惊蛰最多也不过精通三系、或是四系的阵法,哪里会想到卫惊蛰竟然精通多达九系的阵法呢?
卫惊蛰微微一笑,“雷霆大人,晚辈一共研习了九系阵法,分别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以及,时间。”卫惊蛰虽然不清楚轩辕雷霆所研习的光、暗两种阵法,但他对自己在阵法上的造诣也是相当自负的,毕竟“金厄斗宗”的八支阵法,当初也只有道德天尊一人能够兼会,而自己,在掌握在时间阵法之后,已经远远超越了道德天尊这个创派祖师。卫惊蛰相信,在自己原来那个位面,若论阵法,恐怕再没有谁能够及得上自己,就是在这个非罗神位面中,阵法比自己强的神人,恐怕也是少见。
“九系阵法?”轩辕雷霆唯有苦笑,“小子,你真是让我感到吃惊!匠神莫雷泽林的后人当中,有你这种成就的,恐怕也不多见吧?”
旁边的江天云黛吃惊地问,“惊蛰大哥,原来你懂得这么多东西啊?我原本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卫惊蛰微笑着地追问。
江天云黛红着脸,低着头不肯说。旁边的罗候慕天斜乜着眼,哼了一声,“她以前肯定以为你是个草包,现在知道你懂得这么多东西,这才会感到吃惊的。惊蛰兄弟,你别理她!”
江天云黛听到罗候慕天的话,大怒抬头,“表哥,你……”
“你什么?”罗候慕天白眼一翻,“你敢说,你以前不是这么想的?”
江天云黛没有理会罗候慕天,而是望向身边的卫惊蛰,“惊蛰大哥,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这么想!”
卫惊蛰不置可否地笑笑,心想,自己这个冒牌的莫雷家族子弟,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神界七大家族当中,哪一个嫡系子弟不是中部天神?只有自己,如今还是二星下部天神的实力。想到这里,卫惊蛰突然很想放声大笑,自己在外面冒充莫雷家族的人,丢的是莫雷家族的脸,不知道那个莫雷德尔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此时,轩辕雷霆佯咳一声,问卫惊蛰道:“小子,你既然懂得阵法,想必也通晓炼器吧?”轩辕雷霆自己就是炼器的行家,当然知道炼器则必先精通阵法,相反,精通阵法的人,多少也会对炼器有所涉猎。轩辕雷霆认为,眼前这个名叫“莫雷惊蛰”的小子既然出自神界第一炼器家族,而且本身的阵法造诣也不低,如果不会炼器,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以前学过一点。”卫惊蛰表现得很谦逊,他觉得自己在轩辕雷霆面前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夸耀的,对方不仅是六星上部天神,而且阵法上的造诣也不低,自己虽然精通炼器,却未必就能比得上这个不修边幅的老头。
轩辕雷霆眉开眼笑,“小子,你说说,炼器的第一个步骤是什么?”
“淬炼。”卫惊蛰很干脆地回答,“不管是什么炼器材料,其中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些杂质。如果想要炼制出品质上乘的神器,必须先用强火淬炼,将材料中所蕴含的杂质去掉。”
轩辕雷霆眼睛猛地一亮,两道冷电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卫惊蛰,“小子,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难道我说错了么?卫惊蛰心头疑惑,但还是如实回道:“是晚辈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写书的那位前辈,已经去世很久了。”卫惊蛰说的并没有错,他所掌握的这些炼器知识,全部都来自于柳飘零所著的《巫华指天录》,而柳飘零,确实也已经去世很久了。
“可惜了……”轩辕雷霆落寞地一叹,“那人想的与我不谋而合,确是炼器方面的一位奇才!”望着卫惊蛰,又道,“小子,你在炼器的时候,用什么方法对材料进行淬炼,能够展现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卫惊蛰点了点头,心想轩辕雷霆是六星级别的上部天神,阅历比自己丰富,见识也比自己高明,如果自己能够得到他的指点,对自己提升炼器技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黑暗深邃的“次元空间”中,“蓬”地一声轻响清晰地传来,一团明灭跳动着的火焰就这样凭空出现在空间中。那是卫惊蛰瞬间布下的火系生阵所产生的火焰。
“这就是晚辈用来炼器的火焰!”卫惊蛰指着那团火焰,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用火阵炼器的方法,还是器皇弈天指点自己的。
这一团明灭跳动的红色火焰,在光暗分明的“次元空间”中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旁边的罗候慕天与江天云黛看到后,都不由得微吃了一惊。
“惊蛰兄弟,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啊!”看到卫惊蛰这一手布阵兴火的本领,罗候慕天顿时由衷地赞叹,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的。
江天云黛也是一脸惊讶地赞叹道:“惊蛰大哥,那火焰可真厉害啊!我站在这里,也能够感觉到热风扑面!”
卫惊蛰的火系生阵是布置在自己脚下的,在阵法覆盖的范围内,即使是罗候慕天和江天云黛这两个中部天神,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火焰中那种热力的影响,脸上都微微沁出了热汗。
唯一岿然不动的,就是实力高达六星级别的上部天神轩辕雷霆了。轩辕雷霆望望漂浮在空中的那团火焰,又望望卫惊蛰,一脸疑惑地道:“小子,这就是你用来炼器的火焰?”
“不错。”卫惊蛰点头,“雷霆大人,这火焰,有什么不妥吗?”卫惊蛰很想听听轩辕雷霆对自己这火焰的评价,同时也想见识一下,轩辕雷霆究竟用什么来炼器。
轩辕雷霆摇了摇头,“小子,你这火焰,温度不高啊!”
温度不高?听了轩辕雷霆这话,卫惊蛰顿时吓了一跳。自己施展出来的这道火焰,可是锻造出了鸿蒙神器级别的身躯的,这轩辕雷霆,竟然说温度不高?
旁边的罗候慕天不同意了,忐忑地望望轩辕雷霆,说道:“雷霆大人,这火焰的温度,晚辈觉得已经很高了,就是晚辈自己,也不敢在这火焰中呆太久……”
“那是你修为太差!”轩辕雷霆不客气地截口道,“换了你父亲罗候明复在这里,也必定会认同我的观点。”
听到轩辕雷霆贬低自己的火焰,卫惊蛰心里顿时有点不服气“既然雷霆大人认为这火焰的温度不够,那么,还请大人为我们展示一下,所谓‘温度够高’的火焰!”
“小子,你是心里不服气么?”轩辕雷霆哈哈大笑,目光一一在三人身上掠过,“也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凝练之光’吧!”
“‘凝练之光’?”卫惊蛰疑惑地重复着这个新鲜的词语,望望身边的罗候慕天和江天云黛,发现他们也是一脸的疑惑。
“你们看好了,这就是‘凝练之光’!”在三人的注视下,轩辕雷霆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像托举着千斤重物一般,慢慢地从腰部的高度,缓缓举起到头顶。在轩辕雷霆右手向上移动的过程中,一个透明的白色光球慢慢凝聚。
光球的体积并不大,众人能够很清晰地看到,这个出现在轩辕雷霆掌心之上的白色光球由里到外一共分为三层,颜色逐层变淡,像是三个颜色深浅不同的小球包裹在一起而形成的。
“这就是大人的‘凝练之光’?”罗候慕天讪讪一笑,“好像温度也并不怎么高吧?”
轩辕雷霆闻言冷笑,右手将光球对着天空中那团火焰一照,嘴里微微噏动,迅速地诵出了一段晦涩的口诀。
霎时,空间中只见一道白光闪了一闪,然后卫惊蛰等三人就惊讶地发现,那一团明灭跳动的火焰,已经像薪木燃尽一般,被光球中躲出来的那道白光烧化了。
漆黑深邃的“次元空间”之内,呼吸声清晰可闻。罗候慕天、江天云黛,还有卫惊蛰,三人的呼吸声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宇宙当中,竟然还有一种东西,能够将一团温度极高的火焰焚烧殆荆
“这、这不可能!”刚才所看到的景象,已经完全颠覆了三人以往的认知,罗候慕天第一个大叫起来。“从来只有火焰去烧别的东西,怎么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轩辕雷霆轻轻招手,将那个光球收入到掌心之内,然后望向卫惊蛰,“小子,看清楚了没有?最凝练的光,能够烧毁一切,就连火焰,也无法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