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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突发骤变

我来参加这场婚礼,不是被迫,而是不得不参加。原因有:

1。这是我妈妈的婚礼。

2。妈妈说,如果我们兄妺未出席,有人会觉得我们关系紧张。(虽然确实不怎么好)

3。哥哥一再强调,我们要理解妈妈。(好吧,理解万岁!)

4。妈妈和我保证会给我增加零花钱。

5。我只是跟着哥哥来的。

这五个理由已经足够让我过来凑热闹。妈妈高兴地挽着新郎的手四处敬酒,脸上洋溢着幸福。白色紧身蕾丝婚纱突显得身材凹凸有致。我偷偷的拿起酒杯,决定要一口喝干。酒快要碰到嘴巴,哥哥却拉住我的手。我眼巴巴的看看哥哥说:“大喜日子,就一口。”哥哥摇摇头,把一杯橙汁放在我面前。我很泄气的放下酒杯,盯着橙汁发呆。

我看着那五,六岁的小屁孩抱着橙汁的样子,仿佛看到的就是我。

“不喜欢橙汁,可以喝点别的。”哥哥关切地说,突然又坚决的看着我:“除开酒类。”

“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回答。

我乘哥哥不留意,溜得离他远点。

我简直就是哥管严。近来没什么胃口,尽管这里菜式丰富,点心多样,我也吃不下。我就这样在人群中穿梭,随口应付着他们对妈妈的祝福。当然也有几个不识相的说些风凉话,我也不好现在发作。

“你怎么一个人瞎逛,我们去找慧姨。”晏琳要拉着我往我妈妈方向走。我把手一缩,板着脸说:“我走不动了,脚疼。”

“我扶你。”说着,就要过来扶我的肩膀。

“看见你就烦,别碰我。”我不耐烦。

“那你在这歇会,我走了。”晏琳面不改色说道。

你赶紧走,我没眼看你。我自顾自地走到太阳伞下,直接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想的,大中午,弄个什么沐浴阳光婚礼,晒死人了。我坐下来,想想也是生气,两个伴娘位置,我没份,六个花童的位罝,我也没份。虽说我并不会去当花童,也不稀罕当伴娘,但看到是艾灵与晏琳她们当伴娘,我就不舒服。

“唉!”我叹了口气,也不想多想了。现在给我一幅墨镜就是五星级待遇了。我远远看到哥哥在和别人在说着话。他看了我一眼,我抓住机会,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哥哥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迈着大步走过来,给我端了杯冰杯。我接过冰茶大口喝了一口。好舒服!

“哥,今天我没带墨镜出来失策了,你给我找一愊过来。还有要把扇子,热死我了。”我用手边扇边说。

“好,好,好。”哥哥答着,正要去帮我找,艾灵却走过来了。

“言羿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艾灵温柔的说。

“怎么了?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的耳钉掉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就和你们比较熟了,你帮我找找吧。”艾灵娇滴滴的说。

“不行。”我还没等哥哥回答,就像吊猴子一样用手箍住哥哥脖子说:“你要陪我,我一个人好孤独。”

艾灵的脸都绿了。

“我去帮一下,一会就过来陪你。”哥哥劝着我:“我还要给你拿墨镜呢。”

“我不要了,一点都不热。”我赌气:“你不陪我,我就搗乱。”

哥哥很无奈的对艾灵摆摆手。

“没关系,我找别人帮忙。”艾灵很礼貌的说道。

艾灵一走,我就放开哥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哥哥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说道:“真的不要墨镜了?”

我眯着眼睛:“再过会太阳就下山了。”我捂住嘴巴笑,其实是自欺欺人而已。

“婚礼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哥哥站起来。

我懒洋洋的站起来。哥哥用手扶着我的肩膀,我把身体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任凭他拖着走。

回到别墅,我换下我的粉蓝长裙,穿上粉红色短上衣与牛仔短裤。走到一楼大厅,打开电视,电视上报道着我妈妈与艾叔叔的婚礼。我随便换了几个台,大多八卦的都在议论,找不到什么好看的东西,我直接关了电视。坐在大厅,脑袋空空的,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

“小月,今晚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哥哥从楼梯上下来。

“哦!”

“又发呆。怎么不找粉莉她们聊天。”哥哥摸摸我的头:“刚才艾灵给我发了信息让我们今晚到她们那庆祝一下。”

我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不太情愿的说:“妈妈不是直接去巴黎吗?怎么还要庆祝?”

“妈妈和艾叔叔都不在,就我们这些家属。”

我探身到哥哥面前,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我们只和妈妈是家属。”我接着说:“不准你和艾灵有来往,不准你们有什么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说着,说着,我忍不住抽泣起来。

哥哥一把抱住我,温柔的说:“哥哥最爱小月了,我怎么会舍得你哭。”

“那马叉虫的爸爸抢走了妈妈,现在,她又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以后,不准你和她说话,不准你和她见面。”我大哭起来。

“我的傻妹妹,哥哥不会离开你的。”哥哥心疼的帮我擦眼泪。

“那我说的,你都答应吗?”我用纸巾擦着鼻涕。

“你说吧。”

我数着手指说:“一、你绝对不可以喜欢她。二、她找你,发信息给你,你绝对要告诉我。三、你绝对不能和她单独相处。四、你绝对不能先开口和她说话。”我停下来想了想:“我现在太激动了,想到的就这些。我以后想到了就补进去。”

我还没说完,哥哥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你真是个大傻瓜。”

我踢了他一脚,一脸认真的说:“不许笑,我可是很认真的。”

“依你。”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笑声:“你脑瓜里是什么东西,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好,好像大家都缠着我似的。”

“你就是长得太帅,人又好。你说女孩子是不是都看上你了。”我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往他身上扔。哥哥也装势拿着枕头要扔我,我满屋子四处乱跑,想躲开他的枕头。

我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原本回家的计划又被打乱。今天一大早,我们就被很多电话吵醒。哥哥与程律师会和,没法与我一起回去。他匆忙的整理东西,还吩咐叶姐要照顾好我。我站在楼梯口,心里很担心,也很害怕。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爸爸会不会坐牢?”我问哥哥。

“小月,爸爸会没事的。媒体都是没证据的乱写乱说。爸爸和她关系一直都很好,连吵架都没有。所以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哥哥说得很有道理。每次去爸爸家,他们关系都很和睦。爸爸不会是凶手。但我心里很慌,毕竟是一条人命,而我爸爸就是嫌疑人。

“你和叶姐先回去,我把事情都安顿好了,再回家。”哥哥对我说完,与一直在外面等候着的阎叔叔匆匆的走了。

我看见车开得越来越远,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跑进房间。我拨通佘申东手机。手机接了,他却不敢说话。

“祝瓷是不是你杀的?”

“我都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她了,怎么可能。”

“你别不承认,我要把你和她的事情告诉警察。”我态度强硬:“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背地里干了什么,你以为会密不透风吗?”

“你不用威胁我,我已经和老婆离婚了。你爸早知道我和她的事,你问问你爸爸在背地里干了什么,我看你爸八成就是凶手。”佘申东扯着嗓子喊。

“你混蛋!”我被惹怒了:“我要把你所做的事情都抖出来。”

“我刚刚才从警察局出来,所有事情我都和警察说了,家也没了,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没什么好和你这个小毛孩聊的。”说完,他就挂了手机。我再怎么打都没接。

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当初,被我抓到她们偷吃时,是有多害怕我这个小毛孩。我要不是不想伤爸爸的心,当时就揭穿他们。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叶姐在外面敲门:“陈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东西都放进车里了。”

“好的,我就来。”我边回答叶姐边查找着手机。

找到了。我就不相信你把这件事都交代,还能从警察局出来。

我坐在车里,假装在玩手机。叶姐在打着毛衣,不时啰嗦几句。我忍不住问叶姐:“大热天的,也太早织了吧?”

“这有什么关系,织好先放着,天气一冷,你们随时可以穿。”

“我还在长身体,冬天就不合适了。”我打趣的说:“你留给莹莹穿。”

“我织大点就好了。合穿的。”叶姐特别认真。

其实,这两年我也没长高多少,我就想逗逗叶姐。叶姐和她女儿都在我家,她女儿比我小一岁,与我同校,我在二年级,她在一年级。莹莹平时不爱说话,不过,我让她干什么事情,她都很迅速,很稳妥。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家。一回到,我立刻把莹莹叫过来。

“录音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

“他有没有认出你?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给的。”虽然我很信任莹莹,但还是难免担心。

“他是瞎的,路边流浪汉。我只让他按照我说的操作发送。”莹莹说道。

“你没留下什么可以查到你的东西吧?手机给她碰过吗?”我问莹莹。

“我给他的是U盘,用完我就扔了。”莹莹回答我。

我和莹莹两个人会心的笑了笑。

叶姐经常说我们性格越来越像了,我有时也觉得是。莹莹六岁刚来我们家那时候,不愿意和人说话,唯独愿意和我说上几句话。也许是我们有着些相同的经历。我们父母都离异,不同的是,我是五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而她是六岁。虽然我们谈不上有多少话题,但是我们都能够心领神会。

“我给你带回来的裙子。”我从行李箱拿出来RedValentino蓝色裙子,放在莹莹身上比试:“喜欢吗?”

莹莹拿着裙子,对着镜子比试,很喜欢:“很漂亮。”

“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所以我就买下来。我想你是会很喜欢的。”

“言月,你太会挑衣服了。”莹莹很高兴。她转转眼珠:“你没有告诉我妈吧?”

“肯定没有,我怎么敢说。叶姐一件事会在我耳边啰嗦一整天,我耳朵会生茧的。叶姐要问你裙子哪里来的,你就说你是在路边买的。”我抓着她的手甩来甩去:“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买的。”

莹莹伸出食指:“拉钩,我们谁也不说。”

“那当然,我还更怕呢。”我伸出手指拉钩。

我是真的害怕叶姐,我还没出生,叶姐就在我家工作。我就是她看着长大的。每次我调皮捣蛋,学校要求家长到场,哥哥没空,就是叶姐过去。所以她的权威我是不敢随意挑战。

我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我害怕我刚好走开,就错过了消息。我在大厅里不管是站着、坐着,甚至是躺在地上都不舒畅。感觉有根线扯着我的心,不知要如何。我跑到厨房,看到王阿姨在炒着我爱吃咕噜肉。平时我口水都直流了,今天看着感觉都没味。我又从厨房跑出来,谁知撞到了叶姐。

“小姐,刚刚言羿打电话回来。让加筷子了。兰生今天要回来吃饭了。”叶姐说完,就到厨房吩咐王阿姨加菜。

我很高兴,不知录音有没有起作用,但是总算是安心一点了。我跑到门口看了一眼,我们家的车都已经开到门口了。我冲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假装很平静。

他们谈话声越来越近。

“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爸爸说。

“这次好办多了,你们放心吧。”这是程律师的声音。

我忍不住站起来:“你们回来了。程叔叔,好久没见你了。”

我跑过去搂住哥哥的腰:“你怎么没先给我打个电话,我穿得这么丑,怎么见人。”

“你这件衣服都不能见人,我是要回去换礼服才能过来啦。”程律师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他们傻傻的笑。

桌上有八九个菜,也不知道王阿姨从哪里变出的那么多菜。平时总怕我浪费,每天就是四菜一汤,要求多加一个菜都不行。

好了,我承认,我是家里最没权威的。连偶尔过来浇花的刘叔都知道。

“我就说你们家的饭菜比酒楼的还好吃,言羿以后餐局记得叫上我。”程律师很满意饭菜。

“程律师要想吃了,随时可以来。”哥哥说。

“兰总,我看为了这桌饭菜,你搬回来住肯定值。”程律师接着说:“还有两个孩子,有伴。”

“还是一个人住舒服的。”我插嘴。

爸爸有些尴尬,看了看我说:“也是的,都没回来住那么久了,突然搬回来住也是很奇怪,以后再说。”

“我们住得也很近,随时可以来往,也是很方便的。”哥哥说。

“有道理,我家那小孩天天说要和我们分开住,才多大,现在孩子都不喜欢人管。”程律师附和着。

“我看你们玩得还挺近的,你有空就多找他玩,有个伴。”程律师对我说。

我点点头,我和古董仔确实玩得挺近,像姐妹。

吃完饭,程律师回去了,爸爸也回他家了。在饭桌上,他们没有谈起过这次的事情。也许他们还觉得我还是孩子,事实上,我已经十七岁了,他们全然不知。

“怎么样了,凶手找到了吗?”我缠着哥哥问。

“这件事与爸爸没有太大关系,你就安心吧。”

“你告诉我吧,要不然我今晚睡不着,就一直想着。”我不放弃。

“你今晚好好睡一觉,起床就天亮了。”

“凶手是不是林申东?”我脱口而出。

哥哥转身看着我,脸上充满了疑问:“你听谁说的?”

糟了!现在外面还没有风声:“我…我听黄纯说的。”这个时候,我只能把他当挡箭牌。

我吞吞吐吐生怕被哥哥发现了什么:“他说是听黄叔叔和别人说话时听到的。”

“小月,现在证据还不够充分。你不要听传言,也不要在外面乱说。”哥哥很严肃的对我说。

“我明白。我就是很想确认这件事情而已。”我低着头小声说:“但你总要和我说一点,我就不再问了。”

哥哥想了想说:“现在只是怀疑林申东与祝瓷因为利益关系有矛盾,但不是百分百说明林申东就是凶手。”

哥哥接着说:“你今晚能好好睡了吗?”

“那爸爸是不是真的与这件事没关系了。”

“现在差不多了。”哥哥冷静的说。

“好的。”我情绪大转变:“我现在就准备去睡觉。”说完,我走进电梯。又伸头出来对哥哥做了个鬼脸:“Night。”

我其实哪会那么早睡觉。我在二楼兜了一圈。站在电子称上称了一下,还好,今天就吃了一餐正餐,体重变化不大。我看了下手机,粉莉他们电话都打了好几个给我,我也懒得复,无非就是说这件事情。我给她们发了个信息:“我这边很好,你们这几天看新闻就可以了,不用问我。”

第二天,由于昨晚睡太晚,我中午十二点才起床。我走楼梯下一楼,看到莹莹刚好回来吃中午饭。

“莹莹今天学校怎样?”我问莹莹。

“多嘴舌的人舌头会打结。”叶姐说。

莹莹看了一下叶姐,挤了挤眼睛说:“还好。今天周五,大家都忙着安排节目,都讨论要怎么去玩。”

我把莹莹拉到杂物房问道:“有没有人乘机骂我?”

“大家只是谈论了一下,没有人骂你。新闻都说了,林申东的嫌疑很大,他们一起走私烟草,关系这么悬,我看新闻的意思是很快就会有结果。”

今天新闻我也看过,我现在对爸爸的事情已经不担心。我对学校里对这件事情的议论还是有些在乎的。我知道,这周在我身边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妈妈结婚,一件是莫名其妙爸爸就成了嫌疑人。这已经够他们私底下讨论一阵子了。

“今天我回来的路上,去了趟郊区前大门,没有见到那个流浪汉,不知道是去哪里了。”莹莹接着说。

“他是流浪汉,肯定是四处流浪。就算警察找到他,他也说不出什么。”我理直气壮的对莹莹说:“况且,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就是匿名举报了走私犯而已。”

我也庆幸之前怀疑他们时,偷偷跟踪他们,在酒店录到这一段录音。我就知道这录音迟早会派上用场,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用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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