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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周刚要去B市寻找亲生父亲张大鹏。这是他很久以来的心愿了。

自从韩建新和周倩离婚。周刚就一直在心里描画着自己亲生父亲的肖像。他没见过张大鹏。当然他也不可能见张大鹏。只是后来听母亲说过,张大鹏是他的亲生父亲。母亲说亲生父亲中等个头。微胖。圆脸。大眼睛。眉毛很黑。留着个背头。就这些。

周刚牢记着父亲的形象。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论他在那里。他都要找到他。他要亲自问他,为什么抛弃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从来不理不问他们娘俩。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天,周倩带他去B市,说是去找父亲。去B市后。没找,就带着他又返回了家。这让周刚大惑不解。他问母亲,母亲不说原因。

时间飞快的流逝。随着年龄一年年增长,周刚思父之情更切。看到每日母亲辛苦的身影。尤其是晚上,常常看见母亲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低声叹息。周刚就明白母亲在想着什么?

看看又临近新年了。周刚开始在心中偷偷筹划去B市找自己亲生父亲。他不能把这个计划告述母亲。他知道,他要是对母亲说了,母亲绝对不会让他去找父亲。他要偷偷的去。不让母亲知道。

那天晚上。他在梦中梦见了那天在俄西河边的沙堤上,那座破旧的草房前见过的白胡子老头。老头很亲切。问他想不想爸爸。他说想。白胡子老头对他说,明天我赶马车来,接你去找你的爸爸。他十分高兴。白胡子老头和他约好时间,明白的告述他,这件事可不能告述你妈妈哦,她会破坏我们计划,阻止你去找你爸爸的。周刚满口答应,保证不让母亲知道。

早晨,周刚拿着母亲给他的买早餐的钱。 背着书包出了门。他并没去买早餐。而是在校园的雪地上玩了一会,看到母亲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周刚就匆忙跑回了家。他用随身带的钥匙打开家门。从自己的房间里取出一张B市旅游导游地图。那是上次和母亲去B市时,在火车站买的。他把地图卷成纸筒状,塞进书包里。把那天偷偷写好的给母亲的信拿出来,压在书桌的台灯下。跑到外屋,从母亲平时取钱的抽屉里,偷拿了三百块钱。装进自己内衣口袋里。就转身出了家门。

外面依然下着雪。他把身上穿的那件蓝色的羽绒服裹裹。把羽绒服上带的帽子拉起来,戴在头上。向教室那边走去。他准备把写好的请假条,交给老师。他找到父亲后,还是要回来上学的。

马上就要考试了,在操场上玩耍的学生开始陆续向教室走去。

周刚快走到教学楼前时,忽然看见班长背着书包,一晃一晃地走过来,就跑上前去,对他说:“班长,帮我把请假条交给班主任。我有病了,今天不能参加考试了。我妈要带我去看玻”

班长是个高个男生,身体挺壮实,他看看周刚,就说:“好吧。给我吧。我替你交给班主任。”说完,从周刚手里接过请假条,转身跑向教学楼。

周刚走到学校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教学楼。这时,操场上已没有了学生的身影。在外面嬉闹的学生都准时回到了各自的教室里。整个校园,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只有雪花还在学校上空漫无边际的飘飞。

周刚转身向校门口走去。走到学校门口时,他特意伸头往传达室看了一眼。发现传达室没人。门关着。学校的大门已被锁上。只有靠近传达室旁,开着一扇小门。

周刚拉开小门,走到外面,回身,又将小门关上。

一辆拖拉机冒着柴油燃烧的黑烟,突突突地缓慢从学校门前的大道上驶过。周刚就跟在拖拉机的后面,顺着车辙印,往前走去。

梦中,那个白胡子老头说,他要去赶马车,在黄树林那边的大路上等周刚。周刚并不知道黄树林在那里。他只知道向西北方向走,就能看到黄树林。这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告述他的。所以,刚才那辆拖拉机就是向西北方向驶去的。周刚就跟着车辙一路向西北而去。

天色阴暗。冷风嗖嗖,四野一片雪白。周刚的身上不断落着雪花,走了一段路了。雪还在下着。周刚抬头向前望去。那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已经消失在前面的大道上。只有路上碾过的车辙还清晰可见。

周刚继续沿着路上的车辙印痕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弯下腰。抓起一把地上的积雪,在手里捏成雪团。然后,奋力扔向路边白雪覆盖的田野。

有时,他在雪地里滑着往前跑。一边滑。一边还唱起了歌:

雪花雪花飘飘飞

飘呀飘飘飞——。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过了两个山湾。

这时,雪开始下的小起来。周刚边走边玩。没察觉时间已近中午。快走到前面的一个山湾口时。周刚远远的看见了前面有一片黄树林。黄树林靠近山湾口。沿着山湾一直消失在山湾的那头。

在他前面不远处,从白雪覆盖的田野里伸出来一条路,和周刚走的这条大路相连。在小路和大路相连处,栽着一块指示牌。周刚走到指示牌前,扬起脸,看了一眼指示牌上大写的黑字。那上面些着:俄西村三个大字。

周刚看到俄西村,想起和妈妈在俄西小学住过的那段日子。那是一段单调而有愉快的日子。

周刚抬脚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从通往俄西村的这条路上,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俄西村的村民,他们准备在路口搭班车去县城。每到中午一点左右,就会有一辆县际班车从这里路过去县城。村民们都是在这里等班车的。

那两位村民走到路口,看见一个穿羽绒服的学生,背上还背着一个书包,站在路口,以为也是等班车去县城的。就问周刚:“你看没看见班车过去了?”

周刚抬头看看眼前这两位一男一女的村民,就说道:“我没看见。我刚来。”

“哦,那就是还没到。才一点钟。还有二十分钟就来了。”男村民对带着铁锈红色的头巾的女村民说道。

“那我们就再等一会。晚去一会没啥子关系。”女村民说道。

男村民这时把脸转过来,好奇地问周刚:“小孩,你要去那里?”

“我去县城。”周刚说道。

“哦,你也去县城。那我们都是一路。你家在县城?”男村民问。

周刚摇摇头。没说话。

“你家不在县城?”男村民又问。

周刚点点头。

“我咋看你面熟熟的。你家在那啊?”男村民好像认得周刚,只是周刚带着羽绒冒,把半个脸都遮的严严实实地。他不敢确认。

周刚指指刚才走过来的山口。还没说话。

男村民回头顺着周刚的手指望去,除了前面一个山湾,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三合学校的学生?”男村民问道。

周刚有些紧张,他怕男村民知道他是学校的,把他送回去,那样的话,他就不能去找爸爸了。想到这,他摇摇头,否认了。

“你管人家娃儿是那个学校的。好好等你车些。”女村民大概有些嫌男村民话多,不满的翻了一眼男村民。

男村民看身边的女村民对他有些不满意,就堆起笑脸说道:“我不就是关心一下子吗。有啥子关系。娃娃儿我看有些面熟,就是记不住是那个了。问问也没啥子。”

女村民不再说话,两眼望着前面的山湾。

男村民也不再发问,站在女村民身边,也向前面的山湾望去。去县城的班车就是从那里开过来的。

周刚怕被男村民认出他是谁,就向前面山湾走去。

“哎,小孩,要去县城到这里等车,那边车不停。”男村民见周刚离开他们,向前走去,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周刚听到男村民的喊声,回过头朝他笑笑,就向前面跑去。

村民站的路口后面的小路上,又有两人向这边走来。

周刚才跑了几步,就隐约地看见,对面路边的黄树林,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上没有人。

“那个白胡子爷爷呢?他不是说在黄树林这接我去找爸爸吗。人呢?”周刚四处张望。没有看见那个白胡子老头,只有那辆马车隐约的停在路边。马车上插着缠了白布条的柳树枝。寒风中,缠在柳树枝上白布在飘动——。

“嘀嘀——。”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山湾处响起。等车的那两位村民伸长了头闻声向前张望。

后面路上正往过走的那个人,听见汽车的鸣笛声,快步向路口跑来。

一辆县际班车从山湾处开过来。由于地上有积雪。班车开的很慢。

就在班车鸣着喇叭刚开出山湾时,对面,也开过来一辆拉着一车货物的卡车。车轮上带的防滑链,在雪地上带起一阵雪花。飞溅在路边。

周刚突然看见,那位白胡子老头出现在那辆马车旁,他微笑着向他招手。

周刚用手把背上的背包往上扶扶,笑着,喊了一声:“老爷爷。”就快步跨上公路。向白胡子老头站的地方跑过去。

大卡车一下子冲了过来,直接向周刚冲过去——。

刚才那两位等车的村民见状,惊呼到:“小孩。汽车,快躲开。”

已经来不及了。大卡车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把周刚一下撞飞出去。接连翻滚好几下,躺在了道路的中间。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村民跑了过来,去拦那辆肇事的大卡车。大卡车在雪地上滑行了很远一段,才停下来。

这时。去县城的班车也开到路口。车上的乘客纷纷从车窗里探出头向周刚望去。

有人用手机报了警。

肇事司机惊恐地走到周刚身边,看看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周刚。吓的浑身哆嗦。

周刚仰脸躺在雪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的东西。眼角流淌着血。嘴角也在往外流血。流血的嘴唇上,还挂着微笑——。

身下。血水已将雪地染红。

二十分钟后,两辆警车来到了出事现常几名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很快就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勘察肇事现场的警察在仔细检查完周刚的身体后,确认周刚已经死亡。 便把周刚的尸体抬到路边,用一块白布盖在身上。

在他刚才被卡车撞到的地方,雪地上留下一大片殷红的血渍——。

紧接着,肇事司机被带上了路边的一辆警车里。

勘察现场的警察。从周刚的书包里找到了那张去B市的旅游地图。还找到了周刚的课本和教材。那上面写着三合中学和周刚所在班级的名字。

两名警察带着周刚的课本,上了路边另一辆警车。

警车鸣着警笛,闪着红色的警灯,向三合中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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