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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系舟山

张伯义

1983年起,李铁映同志两度来舟山市调研,多次接见舟山市、岱山县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舟山和他有缘。他,根在舟山,情系舟山……

二渡舟山

1987年,铁映同志在国家电子部任部长时,我在他身边工作。3月24日,他要我跟他一块去浙江出差。我问他:都到哪儿?多少时间?我好借出差费。他说:说不很准,先借点吧。

这样,我随他先到杭州参加一个会议。尔后东行,经绍兴到宁波。4月1日晚上,客人们都走了,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他才慢慢对我说:离京前,上边给我谈了话,工作要变动。以后再下来更不容易了。想趁此机会,下来调查一下,研究一些问题。……这是一。其次,我母亲金维映是舟山人,牺牲在苏联,那时我很小。解放后,我父亲李维汉几次请浙江的同志帮助查找,曾去过舟山,有些线索,但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不好办。这次带你来,给你七天时间,市里给找个向导,你去各处仔细查查,家里有人?没有人?都要有可靠的证据。我在附近调查等着你。

这两件事,对我来说,都是“重大”新闻。能否查清,我心里没有底。只好说:试试吧。

市委找了位向导肖辉,是市电子局的干部。次日,我俩先在市里初步了解些情况,做些准备。4月5日,同铁映同志一起下海来到舟山。先到城关中心小学(原女小,金维映曾在此读书和进行革命活动)。之后,兵分两路,我和肖辉及市党史办的同志东渡过海,来到岱山。县里的同志陪我察看了“公民招待所”、“东狱宫”及金维映出生的小屋,当时已毁了一半。随后,深入一步,逐一登门询访金的亲属,见到了金的几位表弟、弟媳及当时的近邻,他们对金家熟悉,一致证明:金家父母早已过世。膝下共三人:长子很小就死了,女儿叫爱卿(即金维映),次子叫水定。从小和他们很熟,常来常往。后来金家“出了事”,爱卿逃到上海,再没有回来。那时到处抓共产党的家属,水定四处漂泊躲藏,后来到了镇海,前年还来过。他们都出了确切的证明,还提供几件金爱卿用过的实物及部分家谱。

马不停蹄,我们回头西渡,来到镇海。党史部门根据邻人提供的证明,和岱山所得到的材料,完全一致。之后,我们找水定夫妇作了详细交谈,79岁的金老,见到我们像久别的亲人,诉说当年情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梦圆镇海

带着这些证明材料,我们返回舟山住处,这时已是第六天晚上5点多。当时铁映同志外出尚未返回。我知道他习惯看简明的材料,于是,便抓紧这点时间,赶紧写了份简要的调查报告。写成后,就把这些材料通通平放在他床上,报告在前,证明材料在后。整整放了满床。刚放置妥当,他回来了。一见满床的材料,二话没说,就埋头看起来。

其间,餐厅打来几次电话,催促我们去用餐。突然,他大声喊我:“老张,明天去镇海!”就这一声,我全明白了,他已得出了结论,明天要去镇海看舅舅了。我暗暗为他高兴!晚饭后,他兴致勃勃地挥毫写了三幅字。其中一幅是“沧海狂涛,天赋金舟。丁卯书于母亲家乡舟山李铁映”。表达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和崇敬之情。

到了镇海,区委领导知道了来意,非常高兴。中午准备了便饭,把水定老人等请来团聚,大家互致祝贺,热烈而欢快。饭后,铁映即兴挥毫又写一张条幅,送给舅舅留念,这一条幅,金老一直珍藏在家里。

把原件送给舟山

返回北京,铁映同志要我把金维映的情况写成一份综合的传记材料。写作的过程,也是我逐步熟悉、学习的过程。从“定海女将”写到上海领导工人运动,从红都瑞金写到陕北、苏联。写了几稿,清稿后送他。他很慎重,说:先放一放,继续收集、核实。以后,我就不断地收集材料,补充、修改、核实。邓颖超、方志纯、刘英等老前辈都先后写了回忆阿金的材料。

1994年6月,铁映同志又把我找去,他说:这是邓妈妈生前写的材料,你拿去作补充修改。把原件送给舟山党史办保存。再到浙江调查一下,看有没有新材料发现。8月,我把原件送到舟山,复制件送到岱山。并同党史办的同志进一步作了研究。返京后又作修改补充。1995年3月,首次公开发表。使这位舟山哺育的女将、叱咤风云的女红军为更多的人了解、敬仰和学习。

请金老来京看看

1987年见到金老之后,铁映同志在繁忙的工作中,还惦念着母亲唯一的胞弟。1992年6月,他又要我去帮忙,设法请金老来京看看,如可能让他老伴同来。我迅即同浙江的朋友吕敏敏联系。金老和老伴得知,都乐意来。只是老伴身体欠佳,改由长子陪同来京。金老到京后,铁映同志几次看望,并陪同老人吃饭。我和敏敏陪老人到颐和园、长城等各处观光,老人大开眼界,兴致很浓,有说有笑。他说:这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为开发舟山提建议

1993年,铁映同志到上海考察工作,他同浙江省领导李泽民、万学远同志谈起舟山。他说:舟山群岛是个好地方,如何把舟山同上海及沿长江各省市衔接起来,组织联合开发,这是我的一点建议。

铁映同志这一建议,很快传到了舟山,舟山市领导很高兴,随后带队去沿江6省1市洽谈。1994年10月,于达辉书记等一行,来北京汇报关于召开联合开发舟山群岛恳谈会的准备情况。铁映同志在中南海热情接待他们。围绕如何开发舟山,又谈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他说:舟山确实是块宝地,风景美,气候好,又有佛教圣地普陀山,如搞旅游度假,办野生植物园、动物园,可发展海上运动、海洋游览,确有很大发展潜力,可以先搞个总体规划,10年、20年逐步实现嘛。

东方大港主要是舟山,要充分利用舟山深水良港这个资源。思想一定要解放,要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形式,政策上要优惠,欢迎大家共同来开发舟山群岛。

岱山要开放,开放就是最大的改革。要立足自我奋斗。

定海也应建立几个大的市场,大的购物中心,应采取积极的步骤去发展市场。

……

条条建议,体现了他对舟山的关心期望,字里行间,蕴含着他对舟山的深情厚谊。

岁月在更迭,舟山在改革开放中发展,舟山人在拼搏中迎来一个个硕果累累的金秋。

金维映啊,你在哪里?假如你在天有灵,你是否感到一些安慰?假如你在天有灵,愿你能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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