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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巴山骟匠(5)

文天尼从山上带回去一个破屁股,他晓得这事对他来说十分光彩,但由于这样特殊的前提和背景,又使这个英雄故事黯然失色。如果张扬出去,村民们少不了七嘴八舌胡说八道。因此,他只能在行动中自我欣赏。他叫女人到山上扯些草药,研成浆泥状敷贴上去,受伤的半边屁股就隆起来了一个小包。每隔三五天就去换一次药,换一次药亲热一次,文天尼也感到伤得并不冤枉。他平时有仰卧的习惯,现在不行了,饱受重创的屁股已难以随沉重的身躯,只能保持侧卧姿态,让没伤着的半边屁股着床。坐也困难起来,只能歪着屁股扭着身子斜坐着。其余时间只能站着或躺着打发日子。他常常站在门前望着后山的森林发愣,追思那只死里逃生的狼,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恨不得把大巴山所有的狼都骟了才好,让它们断子绝孙,通通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

粗黑星期六回家见父亲步态不对,文天尼说是那天到某家骟猪被一条野狗咬了屁股。粗黑说,那野狗真怪,怎么咬屁股呢?文天尼说他背着狗的时候咬下去的。粗黑便不再问。他相信父亲的话。文天尼自己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幸亏儿子不再问了,但他还必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做着家务,让粗黑少操些心。

粗黑把父亲伤了屁股的事对大同小异姐妹俩讲了,大同小异又把这事对母亲讲了。

小异说:“娘,听粗黑说,狗把他爹屁股咬了。”娘说:“狗怎么会咬屁股呢?怪事。”小异说:“他一个人在家,受了伤怎么做饭呀,文叔对我们家也不错的,你经常去看看他吧。”娘说:“我时间紧嘞!”小异说:“他一个人,要种地要养猪,还要自己做饭,怎么忙得过来哟!”“他惯了!”小异说:“我想他真够累的。”娘说:“你真是的,这么关心他呀,粗黑对你好?”“同学嘛!”小异掩掩遮遮地说。娘说:“我看出来了。”小异红了脸,不再说了。大同摸摸小异的肩膀,使个鬼脸说:“你当心点,娘看出来了”。

小异就去打大同,大同就笑,大同说:“别打我,娘没有看出来。”娘就笑了。第二天,娘做了些好吃的东西用袋子装好,对小异说:“给你文叔送去”。

热天了,粗黑和大同小异毕业了,回到了家里,他们该帮家里干活出力了。有天早晨起来刷牙,桂芝突然感到恶心,她们把恶心叫发翻。小异听到娘哇地一声,但又没哇出来什么。小异说:“娘,你有胃病?”娘说:“没有。”小异说:“发翻是咋弄的?”娘说:“找不到。”

连续几天早晨都是这样,桂芝刷牙时开始避着大同小异。她突然想到,已经有两个月没来客(例假)了,在她们这个年龄,该不来客了。可有的人也还在来客。似乎不对劲。一个激灵打来,脸就红了。她没敢告诉任何人,那天到镇上兽医站请兽医,顺便到医院做了检查,大夫告诉她尿呈阳性,恐怕有喜了。桂芝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家。她不敢再到文天尼那里去了。粗黑和大同小异看出了一些形迹,她感觉行动不大自由了,他们似乎在监视自己。她等着文天尼来。

文天尼屁股好了之后结下了一个疤。那天他来把养猪场的几头刚买的仔猪骟了。桂芝把他悄悄叫到自己睡房里,惊慌失措地说:“我真的怀上了,咋办?”文天尼以为她开玩笑,哈哈一笑。但看她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假,顿时脸色变得紧张起来。“真的?你真厉害呀,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怀上!”桂芝说:“当初真想给你生一个,可真怀上了,又害怕。”文天尼埋头卷叶子烟,很认真地往烟袋锅里栽,点了烟,突然昂起头说:

“不就是怀个娃儿吗?生,给我生下来!”“你没想想,我们儿女都这么大了。”桂芝为难地说,“这可是野种呀……”“啥野种!一结婚就不是野种了!”文天尼吧嗒吧嗒地烟袋拨得很响,“给我生,生下来看看到底我文天尼的种是什么样子!”两人来了兴致,声音就越说越大,忘记了隔墙有耳。小异在隔壁房间睡觉,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天文天尼没有吃饭就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他走得极为缓慢。目光越过后山山顶浓重的晚霞。他想起了跟桂芝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精彩的瞬间。那些瞬间总是那么生动那么新鲜,最终积累成了一个罪恶的陷阱,他心中立刻顺利升起一股负罪感。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女人!她使他总是去做对不起大同小异对不起粗黑对不起自己亡妻的事情。每次都想克制却又克制不住自己,陷入了无力自拔的深渊。在巴山这块博大的土地上“野种”、“私娃子”之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对他这个出自书香门第之家的地主后代来说,对他们整个文氏家族来说,对他所知道的巴山骟匠来说,他所制造的这个里程是绝无仅有的。如果这个野种一旦真的降于人世,必将使所有认识他的巴山人从平淡的生活中兴奋起来,成为他们的议论热点。文天尼想到这些不禁有点汗颜。

文天尼艰难地走完了从刘家到他家的路。小路还是那么瘦,还是那么长,但却花了平时二至三倍的时间。回去看看屋里的粗黑,点好袋烟走出门去,一眼瞥见了亡妻的坟冢,坟冢突然显得蓬头垢面凄凄惨惨,乱石与杂草拱起一个小丘。桂花树抽出了新条,绿枝翘然,凝结着他十多年来精心培植的心血和他所倾注的全部情感。这时的太阳像曝晒下的红枣一样萎缩了,变成了一个非圆形的发了毛的疙瘩。阳光从云缝中拼命挤出来一溜生命,斜仄仄地照在坟冢上。坟冢在阴湿地带显得格外凄寒。“那地方还能埋几座坟。”文天尼喃喃地说,“还能埋几座坟。”十多年前他在为妻子选择墓地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能让她一人孤独下去,他将来死后就要在那里陪伴她,所以她的墓地就是自己的墓地。墓地总是跟死亡联系在一起的,看到墓地就想到死,想到死他就想笑,笑过之后他就粗暴地磕掉了烟锅里的叶子烟。

小异把自己偷听到的关于母亲的事情告诉给姐姐大同。姐妹俩说一阵笑一阵脸红一阵,心里就犯起愁了。这是一个从未遇到过的难题,大同小异一时没有了主张,但又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她们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就决定告诉粗黑。

晚上,小异一人来到了粗黑家里,如同往常,先跟文天尼打个照面,然后就关上小门谈情说爱。小异急猴猴的,没有把事情说得太明白,叫粗黑听来就有些含糊不清。小异拐弯抹角地解释了好半天,粗黑终于听懂了,粗黑比画着手势问:“你是说--我爹--把你娘的肚子搞大了?”粗黑挨了一拳。小异收回拳头说:“这哪是开玩笑的事!”粗黑就不笑了。其实他也知道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问题是出在父亲身上,轻不得重不得。他提出了两个办法,一是督促他们结婚,二是打胎。孩子是万万不能生下来的。小异说,这是件挺伤脑筋的事情,急躁不得。两个年轻人从各个方面权衡了利弊关系,说着说着就笑了,又把话题扯到了自己。

整整一个晚上粗黑都没跟父亲见面,他把小异送回家后,回到自己床上就躺下了。屋里热得睡不着,他把窗户全打开吸纳凉风,凉风一吹,他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父亲的事。他从小孝顺父亲,敬爱父亲,而今父亲却做出这等事情来,如果张扬出去,村里人会怎样评说,当儿的又怎样做人呢?从心理上讲,他从不反对父亲再婚,父亲这么多年来都苦过来了,也该找个替手了,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的,可再婚归再婚,也不能弄个未婚先孕啊!粗黑越想越觉得苦恼,这真是天下最伤脑筋的事情了。

连续几天,文天尼发现粗黑闷闷不乐,想必他是有什么心事。他想儿子大了,成了高中毕业的文化人了,有思想有主见了,许多事情当爹的就不便再问。就像长满了羽毛的鸟儿该出窝了,飞高飞低飞远飞近全由他去。可他没想到儿子正在为自己的事情发愁。那天傍晚,粗黑终于憋不住了,决定静下心来跟父亲谈这件事情。

“爹,我想问你一件事。”粗黑说。“啥事?”“你跟大同小异的娘相好是不是?”“是。”文天尼很老实地答着,他没想到儿子会问这件事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我想你们结婚算了,这样对两家都好。”粗黑说。他极力选择着适当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听说……听说好像有点麻烦,我想那一定是不能添孩子的,假如怀了孕的话万万不能生的。”“我问过乡上了。像我们这种情况再婚,是可以生第二胎的,不违反政策。”文天尼说。

“爹,你别说胡话了,这怎么行呢?你想想,以后我还要跟小异结婚的,也要添孩子,你和她妈结婚又生一个,这……这像啥话?再说,都老大一把年纪了,又是未婚先孕,你得替我们的面子着想呀!”“你生你的,我生我的,不矛盾”。文天尼说。“是不矛盾,可这算啥事呢?大家都尴尬呀。”粗黑的脸都变形了。他恨不得给父亲跪下来,“你又不是别的,是未婚先孕,那叫啥?叫私娃子!”“啥叫未婚先孕?啥叫私娃子?我不懂,我只晓得那个娃儿是我的种,你是第一胎,他是第二胎!”文天尼打了一个雄伟的手势,“生,非生不可!就算是未婚先孕,就算是私娃子,我认了!我就要看看未婚先孕的私娃子生下来是啥样子!”粗黑说:“老不要脸!”“啪!”文天尼重重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他。

小时候粗黑再调皮,都只是吓吓他,是舍不得打他一下的。如今却打了,而且打得很重。

粗黑突然冲进夜色之中,跪在娘的坟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黑夜尽情地弥漫着他哭声的凄哀。

文天尼和桂芝结婚了。领结婚证的时候,两人自个儿在镇上最好的餐厅里吃了一顿。文天尼说这是各人庆贺各人,也算是一桌喜酒。回家后,两口子齐心协力做了些好饭好菜,招待粗黑和大同小异三个孩子。孩子们高兴,是因为家完整了。孩子们不很高兴,是因为娘肚子里有一个小弟弟。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出来,这里面有一些不祥之兆,或者说孕育着某种动荡不安的危机。

两家人还是两家人,桂芝住到文天尼家里,桂芝得两头操心。在文家,她得操心文天尼和粗黑的缝补浆洗和吃饭问题,变着法子把伙食调剂好些,尤其照顾着粗黑的口味,她想在粗黑面前做个称心如意尽职尽责的后娘。粗黑在三天之后叫她娘时,她连续兴奋了好几天。而文天尼则把精力投到了养猪场,他是男人,除了管几个帮工,家里肩挑背磨的活儿全是他干。大同小异把他叫爹,他使劲地回答。他好高兴,他对大同小异说,什么时候我这么有福气,也有了这样一对双胞胎女儿,他对大同小异说:“女儿叫干啥,爹就干啥,女儿想要啥,爹就给啥,总之,爹就为了女儿。”大同小异说:“爹说得跟真的样。”文天尼说:“爹是真的,爹说的也是真的。”大同小异开始捉弄当爹的,要试探他到底大方不大方。大同小异说:“爹,这么热的天,我们是否该换一套裙子了?”文天尼说:“要多少钱?”“三百块要吧。”文天尼就给三百块,姐妹俩从来都穿一样的。裙子买回来了,问爹合适不。文天尼说合适。大同小异说:“我们饿了。”文天尼就连忙去做饭。大同小异说:“我们累了,想睡。”文天尼连忙去打洗脚水。他觉得双胞胎很有意思,怎么干什么事情都一样。不仅长得一样,就连睡觉都是同时睡同时醒。

几个月后,大同小异说:“经过考验和考察,爹是一个合格的爹。”接下来她们该孝顺爹了。

桂芝肚子越来越大,粗黑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起来。他实在忍受不了跟这样一个大肚子女人出出入入,不仅碍事,而且难看。他很压抑,有时一天一句话也不说。他尽力地坚持着这种耐性,把不快压在肚子里。但他难看的脸色却日胜一日,笑比哭还难看。他频繁地跑到母亲坟上去,给母亲扫坟、烧香、叩拜。回家后就长嘘短吁,满脸戚然。这些,文天尼都看在眼里。有天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对粗黑说:

“粗黑,你有啥心事就说出来。”粗黑说:“不高兴。”文天尼说:“啥事不高兴,后娘对你不好?”“不是娘不好,是我不好。”粗黑阴着脸说,“我看着大肚子就不高兴。”“她那怀的是你弟弟,是要生下来的”。

粗黑倏地睁大了眼:“那不是我弟弟,不许在这屋里生,我娘在这里生过我!”文天尼扬起巴掌,又缩了回去。他把烟袋敲得山响,怒气冲冲地说:“你反了,敢在老子头上撒尿了!我的儿子,说生就生!”听见父子俩的争吵声,桂芝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谁对谁错了,只是感到伤心。哭一阵,走过来劝解道:“你们不要争了,我走就行了。”说完转身就出了门,手里提着给婴儿准备的小衣服和尿布,后面跟着两条黄狗。还是那条小路,还是那样坑坑洼洼的崎岖不平。

“告诉你,生他跟生你是一样的!”文天尼用指头在粗黑头上敲了敲,怒吼着出去了。他怕桂芝摔倒伤了孩子。他要搀扶着她回家。

茫茫巴山,绿地千里。满眼是沟壑纵横,满眼是浊云薄雾。若干年后,我为重修县志,到龙潭沟采风,来到文天尼家里。文刘两家已彻底变成一家人。他和桂芝的私娃子也已五岁。粗黑和小异结婚了,小异挺着大肚子,一副鹤立鸡群的高傲模样。养猪场的规模也今非昔比了。讲起过去的事情,讲起骟匠生涯,文天尼感慨万千。我在将他的故事编入县志《巴山轶事》的同时,又将其敷衍成小说,只是对人物原名略作变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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