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美丽的妹妹和喜娘姐姐,忙了这么久了,怕是累了吧,看得我都心生怜惜,不如都出去歇息一会儿吧,反正花轿还有一会儿才来呢。”风玄夜扬起嘴角,一个绝美的笑容立刻让喜娘无法招架,只好带着两片红晕领着一众丫鬟三步两回头地出去了,可见,这风流倜傥的风家三少爷上迷七十岁老太婆,下迷六岁孩童的美名,并非虚传。
沈小小笑道:“你好有魅力哦,竟然把这一屋子的人都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才不稀罕她们呢。”风玄辰慢慢凑近沈小小的脸庞,一双桃花眼中溢满了柔情:“我只在乎你有没有被我迷住。”
沈小小双颊一红,扭过头去,“你来找我有事吗?”
“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我……谢谢你带我来帝都。”一双澄清的凤眸坦然地望向那双有些失落的桃花眼,“我们还是朋友吧?”
这么俊美的男子,就算不能成为男朋友,成为男性朋友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你真的打算嫁给我二哥?你难道不知道他……”
“我知道,他命硬嘛,所以我才想要嫁给他试试,看看是他的命硬还是我的命硬呀。”沈小小云淡风轻地笑着。
风玄夜轻笑,微眯的桃花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沈小小依旧笑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拿这个好不容易重生的机会去冒险,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必定跟风玄辰,跟风家,乃至于跟帝都有关。
“我们还是朋友吧?”
看到她眼底的执着,风玄夜无奈地转身,“要想活命,就不要碰我二哥。”
沈小小一愣,笑道:“朋友,慢走!”
风玄夜身体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潇洒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镜子里的身着昂贵的凤冠霞帔的自己,她脑袋里就闪过四个字——高贵庄重!没错,不是喜气洋洋,而是高“贵”庄“重”!从凤冠上的珍珠和霞帔的质感与上面的金丝线来看,绝对够贵!还有那镶满珍珠的凤冠和脖子上带的装饰品,加在一起绝对有十斤,绝对够重!
原本以为上了花轿就可以偷偷的把庄“重”的凤冠拿下来,谁知道那媒婆就一典型的监工,一刻钟之内至少会掀开两次车窗帘,害得她这一路上在凳子上不停地摇呀摇地,摇得她头晕脑胀,耳边还一直锣鼓震天,人声鼎沸,惹得她心里直骂“三字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了,紧接着,她被人搀扶着下了轿,然后抓着不知道是谁塞给她的红绸缎,刚走了几步,又停一下,应该是要跨火盆了,此时,沈小小忽然觉得很倒霉,因为现代的新娘是不用盖喜帕的,而且脚也是不能接触到地面的,可是在这里,她不仅要顶着个喜帕像瞎子一样看不到路,还要过这样那样一关又一关的俗礼。
现在她是又累又乏又渴又饿心情又不好,不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以后我一定会把今天所受的苦,翻倍的还给那个还没见过面的相公。
说到这个相公,虽然没见过,但是看小叔风玄夜和公公风歧见的长相,她那位相公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沈小小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一不小心,忘了利用那喜帕与衣服之间的那一条小细缝看见脚下的台阶,结果她的脚往前一跨,正好踢到台阶,然后往前一倒。
正当沈小小觉得自己完蛋了的时候,左边忽然出现一支手抓住沈小小的左手,用力一拉,沈小小的身体立刻被拉了回来,紧接着那人又瞬间伸出自己的左手搂住将小小,沈小小这才幸免于难。
可是,正当沈小小心存侥幸的时候,那人忽然把双手一撤,险些害她再次摔倒,这一来一回弄得她是莫名其妙。
不过,更奇怪的是,原本锣鼓震天人声鼎沸的周围,竟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地上掉一颗针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沈小小真想把喜帕拿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转念一想,把喜帕拿下来好像不吉利,不管她的出嫁出自什么原因,她可是真心决定嫁给那个风玄辰的,所以,她只好低声试着问道:“喜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她……她……她在讲话?!”喜娘看着众人,惊讶地指着沈小小。
忽然想起喜娘好像有说过,新娘是不能说话的,沈小小立刻将手一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此时,坐在大厅的风歧见笑笑,终于开始相信空成大师所说的话了。
“这位新娘还真是神人呀!”
“是呀!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呀!”
片刻,周围又回复了刚才的锣鼓声,人们的夸赞声又响起了,不过,这次明显比之前的赞扬声真诚多了。
走到大厅,主持的婚礼的人说了一大推废话之后,终于开始了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喊词。
“一拜天地!”
沈小小不禁感叹道:不容易啊!想我伊恋雨什么时候给人下跪过呀!真没想到,这刚身为沈小小还没一个月就下跪了。
还有就是这凤冠……太重了!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小小松开紧扶着凤冠的右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送入洞房!”
这句话简直就是沈小小的希望,因为这句话就代表着,当“瞎子”的时刻终于结束了!
被送入洞房之后,喜娘笑着把称杆递给了风玄辰,高喊:“新郎称起喜帕,今后称心如意!”
沈小小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喜帕已经被揭了下来。
四目相对,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虽全身散发着不可忽略的炎热之气,但那暖气却不达人心,淡漠的眼神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亲切,饱满的额头,浓密的剑眉,微挺的鼻梁,薄如羽翼的双唇,更是勾勒出了刚硬的线条,黑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寒冷,但,仔细一看,却又淡漠如水,看来她真是饿的眼都花了。
风玄辰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精致的五官略显稚气,与他想象的样子完全是南辕北辙,他原以为她本已逃过这场婚礼,却还是千里迢迢赶来帝都与他成亲,不是不知死活的高傲之人,便是贪图富贵权势的小人,仰或是愚蠢之极的迂腐之人。
但,在喜帕飘落的一秒,他便否定了之前猜测,眼前的人儿,明显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孩嘛……
但见沈小小视线一转,落在不远处桌上的食物上,咽了咽口水,看向风玄辰,“相公,你饿了吗?”
剑眉一挑,仿佛在怀疑自己的听力,“相公?”
“是呀!你不就是我相公了吗?”沈小小眨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风玄辰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是呀!娘子,你饿了吗?”
沈小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然后尴尬地笑笑,“那个,其实你可以叫我小小。”说完,便迅速跑到桌子面前,不顾形象地安慰着自己的胃。
“你慢慢吃吧!我先睡了!”风玄辰心底暗暗摇摇头:果然是个小孩子!
“咦!你不用出去招呼客人吗?”虽说嘴里还有食物,但是她却依然咬字清楚。
风玄辰自顾自的脱下外衣,往床上一躺,冷冰冰地说道:“我怕他们承受不起!”
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总之,沈小小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因为她一来不用伺候呼醉酒而归的相公,二来,她也还没有准备好与陌生的相公行床第之事。
看着床榻上,明明比自己小很多,却又装出一副大人模样的相公,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不管该有什么感觉,总而言之呢,以后请多多指教了,老公大人!
在如墨的夜空下,人们结束了大大小小的琐事,渐渐进入梦乡,然而,对于那些只在夜间活动的人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风府,一个住着魏国第一大将,却并没有以将军府命名的府邸,白天,介于门庭若市与无人问津之间,而夜里,也好不热闹。
这不,前脚两个人影才蜻蜓点水地踏着青瓦跃出风府的围墙,相隔不到一刻钟,就有另一个黑影乘着月光跃进了风府的围墙。
黑影轻轻落于一男子身后,安静地如同一尊雕像,没有任何动作与话语。
“冰魂,你进魂阁多久了?”男子独特的嗓音轻轻响起。
“回阁主,已经五年了!”
男子转身看着这个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属下,心中不禁有些赞扬自己给他取的这个名字,冰魂……还真是人如其名!想起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男子不禁感叹道:“已经五年了呀……”
“从明天起,你不用待在魂阁了!”
冰魂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一些,但嘴里却依旧恭敬应道:“是!”
男子忽然笑了:“我要你去保护一个人!”
“是!”
看着冰魂的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那百年不变的面瘫样,男子有些泄气,他就知道,以冰魂为头的魂阁里都是些无趣的家伙!
哎!真不知道师傅她老人家是什么眼光,竟然挑了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