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是把马车拆了去追他们,还是坐马车……”双儿弱弱的问着。
浔阳抬手就是一巴掌,“这还用问?当然是把马车拆了追表哥去呀!”
忽然间,一支冷冰冰的利剑带着疾风从乱树中飞了出来,仔细一看,那锋利的箭头不是银色,而是微微发黑,显然,刺向他的是一把毒箭。
如羽翼般的薄唇轻轻扬起一丝弧度,在幕后完美的隐藏了这么多年,看来如今已经到了被人发现的这一天了,不过,那人应该也不是很肯定他的身份,不然射向他的,怎么可能只是一支毒箭,恐怕应该是密密麻麻的毒箭吧。
山顶周围树木围绕,只有中间一大片是空地,慕容烟抬眼望了望四周,只见沈小小的马儿被栓在一棵树旁,却不见沈小小的身影,她试着唤了两声:“二弟妹!”
“大嫂!我在这里呢。”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慕容烟又唤了声:“二弟妹,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往你左边第三棵树上看!”
慕容烟抬眸,只见一个绿色身影正在那棵大树的树杈上,悠闲的摇晃着垂下的双腿,若不注意,还真是很难发现那是一个人。
走进一看,慕容烟更是惊呆了,此时的沈小小嘴角没有丝毫做作的微微上扬,双眸静静地遥望着远方,淡雅的气息和着身体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意,竟像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精灵。
“大嫂,在看什么呢?”
慕容烟赫然回头,不知何时,沈小小竟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了,“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就刚才呀,大嫂,你刚才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一阵微风拂过,沈小小身体一颤,“这里好冷哦……”
“是有点凉意,你体质本就偏寒,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说罢,两人便翻上马背。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以二叔他的体质,就算真对浔阳有意,也是无可奈何的,更何况……”
“大嫂,你说什么呢,谁会吃风玄辰的醋,他就是块木头!大冰山!大火山!他爱跟谁在一起便跟谁在一起,我才懒得管呢,我只是想骑骑马而已。”
“是吗?”慕容烟含笑,“这马早晚都可以骑,为什么偏偏浔阳一来,你就急着骑马了呢?”
“大嫂也说了这马早晚也可以骑的嘛,当然是想骑的时候就骑咯……”沈小小笑笑,“其实,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的确是因为看见浔阳来了才出来骑马的,但是绝对的绝对不是因为吃醋。”
慕容烟好奇的看着她,“那是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浔阳呀,她见到我总是一副要吃掉我的样子。”说着,她还比划着‘吃’的手势。
“呵呵……”慕容烟笑着,只是轻轻摇摇头。
两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回到了小溪旁,却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只留下一辆没有马的马车。
“他们不会是回去了吧?!”沈小小失望的看着空地,本来还指望着回来取暖呢。
寂静的郊外。
“主子,九华山的蝶儿姑娘传话下来,说能让真龙驾着红云现身的唯一办法就是,双鱼神玉的主人自愿献出鲜血和千年法力启动双鱼神玉!”风尘仆仆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一丈之外。
风玄辰眉宇一挑,“双鱼神玉?那个在民间传说中出现过,却只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上古神物?”
“是的!蝶儿姑娘还说,一个多月前,他的师父终于感觉到玉佩主人的存在了!可……”
风玄辰薄唇微启,将男子的话接了过来:“可……怕其还是刚刚降临的婴孩,不但没有办法帮我们找到双鱼神玉,就算我们找到了双鱼神玉,怕也是要等那婴孩长大,并且要抢在他人之前想办法让她(他)自愿献出鲜血和千年的法力!”
男子沉默了,他知道这些背后还有很多危险要面临,双鱼神玉既然现世,那也就说明上古神物双鱼神玉也现世了,一旦这个消息传开来,不仅朝廷,怕是江湖也要掀起一场场血色之战了。
而且,他们已潜伏了那么多年,朝廷现今已开始有所察觉,他们不能再等了,然而神玉的主人却……
风玄辰眉宇进蹙着,虽心乱如麻,但却仍平静地安排着一切:“千寒,这些日子在外奔波也怪劳累的,你就暂且在帝都住下,休息一阵子吧。”
“夫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问这么多,风玄辰人呢?”一开口,便是浓烈的火药味。
“爷?他不是跟夫人一起去远足了吗?”星儿疑惑的看着她。
一双灵动的凤目瞪大了,看着星儿,“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没有回来?”
“没有!”
沈小小在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嘀咕着,“怎么回事?没有在那里,也没有追到山顶上去,一路上也感觉不到一丝残留的暖意,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但是,整天窝在书房里,根本就不会武功,难道……”
“星儿,你立刻去把侍言找来。”言语中,竟没有半点手足无措之感。
这时,空儿款款走进房间,“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小小轻轻摇摇头,心中虽有一丝疑惑,但也淡淡的说着:“没什么,只是去远足的时候,不小心跟爷走散了,所以想让侍言带些人去找找。”
空儿了然地笑笑,熟练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夫人不用担心,爷也不是三岁的孩童了,指不定是在路上遇到故友,或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也说不定,相信爷很快便会回来的。”
“夫人……”
听到星儿的声音,沈小小便迎了上去,却只见她一人的身影,“侍言呢?我不是让你把侍言找来吗?”
“奴婢去找了,可是,没找到。”
沈小小回到座椅上,反复琢磨着星儿的话,“没找到?”
“是,不过,在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跟爷一起出去的侍格了,他让我转告夫人,让夫人不用担心,爷只是在半山上遇到故友,所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在半山上遇到故友?”沈小小抬起凤眸,嘴角微扬,“遇到故友当然要好好的聊聊,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遇到故友?荒山野岭也能遇到故友?
晚饭时分,风玄辰回府时,俊美的容颜上多了一层冰雪的味道,什么东西都没吃就入睡了,沈小小也只是将疑惑放在心中,不曾询问。
深夜。
这个深夜如往日一般深,却又似乎不同于往日,有多少个地方的气氛都只能用凝重二字来形容。
第二日的太阳依旧升起,虽然沈小小察觉到了今日的风玄辰与往日的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她却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一如既往的赖在他的书房里。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星儿一路喊着跑到书房。
“你夫人我好得很!”
星儿连忙更正:“是,是,夫人好得很,好得很。”
沈小小头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风玄辰俊美的脸庞,“说吧!怎么回事?”
“夫人,是这样的,浔阳表小姐刚才到您的房中,从抽屉里拿走了一根玉笛!”星儿胆战心惊地说着,生怕这变脸如翻书一样快的少夫人迁怒于自己。
“哦!”沈小小继续看着相公那酷酷的面孔。
星儿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不敢再吱声。
沈小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扭头问,“星儿,我有几根玉笛?”
“回少夫人,只有一根。”
“什么?你是说那个该死的浔阳拿了我那根玉笛?”沈小小立刻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星儿,“她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