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破门而入的浔阳,风歧见不禁皱起了眉头,虽说这浔阳是他唯一的妹妹的宝贝女儿,可是,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呀!居然跑到南院去打伤了自己的儿媳。
一想到沈小小那胳膊上的伤口,他就心有不忍。
而风陈氏也是,至从上次在院子里见到她做出那么****的言行,就开始特别讨厌浔阳,于是,她偷瞄了风歧见一眼,正好撞见他那怜惜的神态,心中不禁一紧。
风陈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浔阳,你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么?”
浔阳跟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直直地看着风歧见说:“舅舅,那个沈小小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
风陈氏心中冷笑:她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就是好东西不成?
“浔阳,你还嫌你今天闹得不够吗?”风歧见板着一张脸,“如果你来找我是想诽谤小小的话,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浔阳吃惊地看着风歧见,在她记忆中,舅舅可是从来没有对自己黑过脸的,可是现在竟然为了沈小小而斥责自己。
“舅舅,浔阳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她娇羞地垂下头,“浔阳听说二表哥已经醒了,所以……所以浔阳想请舅舅为二表哥冲喜。”
“冲喜?”风陈氏满脸戒备地看着她。
“是呀!大家都知道浔阳一直都钦慕二表哥,所以……所以……”
风陈氏的心瞬间踏实地落下。
“可是,浔阳,就算你真嫁给了辰儿,你们也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况,他已有妻子了,你若执意要嫁给他,恐怕就只能为妾。”这风府里没人不知道浔阳对玄辰的心思,但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
“浔阳不在乎。”她坚定地说着。
风歧见与风陈氏对视一眼,又回过头来看看浔阳,“你可想好了?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
“浔阳已经想好了,还望舅舅成全。”
风歧见无奈地叹口气,“也罢!就随你吧!”
眼前忽然闪现出一个面容,风歧见只好内疚地轻叹口气。
隔天。
明媚的阳光洒在寒冷的大地上,沈小小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但总觉得周围好像少了些什么,对了,是空儿!虽然空儿平时话不多,但每天这个时候她却总会站在一旁,让星儿去休息一会儿,可是似乎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空儿。
“星儿,怎么不见空儿呀?”
“空儿……空儿她,她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先去休息了。”
看着星儿支支吾吾地模样,她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
“哦!那我去看看她吧!”
星儿忽然冲到小小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有些心虚地说:“空儿,空儿她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此时,沈小小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于是什么也没说,就直冲空儿的房间。
来到空儿所居住的下人房,把门一推开,只见空儿正卷缩在被窝里,小小上前关心道:“空儿,你怎么了?”
“夫人……”躺在床上的空儿立刻下床,垂下头,鼻音有些浓厚。
“空儿,把头抬起来。”
她将头抬起,左边脸颊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又红又肿,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很久。
沈小小眉心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空儿眼角带泪回道:“是浔阳表小姐。”
“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地跟我说一遍。”
“是!是老爷准备将浔阳表小姐和一个刚从外面买来的姑娘给爷为妾,为爷冲喜,奴婢不知道,所以今天碰到浔阳表小姐给她问好时,她就教训起奴婢来,”空儿小心翼翼地将头抬起,看着沈小小的脸色,小声地说道:“她还说只有她才配做二少爷的妻,夫人您只有做妾的份,奴婢听不得她骂夫人,所以就顶撞了她,她一气之下就让她的奴婢把了奴婢几巴掌。”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看着空儿,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她很聪明,但,现在看来,她也就只有平时稍微聪明点,还不如一向愚笨的星儿呢。
“是!”空儿认命地点点头。
可是星儿却比空儿还激动,“夫人,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可浔阳表小姐她……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浔阳表小姐现在还没进门就这样,那以后……”
沈小小纤手一挥,打断了星儿的话,然后盯着她,星儿立刻胆小的垂下头不敢再多话。
“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其实我是打算以后再慢慢收拾她的,”小小看向星儿和空儿,“既然她已经等不急了,那我也不好让她自个儿在那里唱独角戏对不对?走!咱们这就去捧捧她的场。”
星儿双眼一亮,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刚一走出去,沈小小就觉得有些不妥,她现在在这个家里可是要什么没什么的闲人一个,而那个浔阳呢,不仅会用鞭子而且还是风歧见最疼爱的侄女,如果就为了一个奴婢而莽撞地找上门去,好像会显得很没有家教,也没有风度,更何况……
于是,沈小小并没有直接去找浔阳,而是回到自己的卧房,仔细想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可以煞煞浔阳的威风,也可以不失自己的风家好媳妇形象。
见她一直面带愁容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星儿也十分配合的没有再催促。
“星儿,去给我拿些酒来!”
“啊!夫人,您要喝酒呀?可是你的伤……”星儿犹豫了片刻。
沈小小抬起凤眸:“怎么,现在是不是连我都使不动你了?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星儿一愣,沈小小那不怒而威的神情使得她不敢再有任何反驳,赶紧跑了出去。
端起酒杯,轻啄了一口,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辣,反而是甜甜的,她就这样一杯紧接着一杯地喝着。
看着空空的酒瓶,她的嘴角开始微扬,一丝诡异的花苞正在眼底悄悄绽放
看着脸颊通红的沈小小,星儿上前摁住另一壶酒,劝道:“夫人,您还是别喝了。”
“我要喝,你给我,你给我!”小小伸手就去把酒壶给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又解决了一壶。
眼看小小又拿起另一壶酒,在屋里转着转着就转出了房间,星儿赶紧跟上,“夫人……”
沈小小脚下轻飘飘地,一个不小心就撞东撞西的,“咦!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堵墙了?”
“爷!”星儿低声惊呼。
她抬头一看,原来她撞上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个人,“唉,风玄辰,怎么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跑?还喝酒了。”风玄辰皱起眉头,一把就把她手里的酒壶夺了过去。
沈小小一听,立刻就觉得十分委屈,很不淑女地哭吼道:“你以为我喜欢到处乱跑呀?还不是有些人嫌我的伤不够深,想要在上面洒些盐和辣椒粉,呜呜……我该怎么办呀?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又没有人出来帮我,呜呜……我就只有等着她往我被窝里放毒蛇、蝎子,把我咬死的份了!”
风玄辰顿时目光是一寒,直扫一旁的星儿:“怎么回事?”
“回……回爷,是浔阳表小,哦不,是浔阳小姐。”星儿垂下头,颤抖着身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风玄辰弯下腰把小小抱了起来。
风玄辰把沈小小抱回房后,小小就一直哭一直哭,还抱着风玄辰的腰不肯撒手,而风玄辰则是柔声地哄着她,“放心,没事的,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其实风玄辰上次昏迷,只是状态昏迷而已,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晰的,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周围的说话声,也能感觉得到别人对他做了些什么,只是睁不开眼睛说不了话而已,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想过沈小小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以为她是特别贪玩特别好动的人,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从头到尾都一直陪着自己,而且她也是唯一一个至始至终都在他身旁陪着他照顾他的人。
从小到大,因为他的身体关系,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被人关心被人呵护的感觉,但是那次的昏迷,让他知道这世上其实还有“关心”这个词,还有“温暖”这种感觉。
至从那次事件后,他发觉,不管沈小小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或是一个表情、一个小动作,都能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我好难受!好难受,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这么没用,”小小无助地捶打着风玄辰的肩膀,“在偌大的风府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会站在我这边,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关心我,而唯一对我很好的奴婢呢,我也保护不了,我好没用……好没用……”
风玄辰单薄的衣衫下肌肉一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没关系,还有我!我站在你这边,我关心你,我来保护你,保护你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