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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康熙(15)

3 迫不得已——康熙第一次废太子

这次废皇太子,对康熙精神上刺激很大,致使他六天六夜不能入睡。后患中风,只能用左手批阅奏折,到底经历怎样的痛苦煎熬康熙才决定废掉太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不知不觉中,康熙的二十个儿子都一年一年渐渐长大成人。虽说其中亦有庸碌之辈,更多数却是精明强干,抱负不凡。

皇子都认为自己是龙儿,谁不想将来去做皇上?尤其那大阿哥胤禔,排行第一,从小心里早就盘算该由自己去坐龙椅;八阿哥允禩,自认为生辰八字主贵;四阿哥胤禛,更是胸怀大志,与众不同。因此他们早就各立党派,培置亲信,网罗党羽了。

胤禔有“大阿哥党”,胤禩有“八阿哥党”。胤礽是太子,自有许多人趋前奉迎巴结,因而也有“太子党”。这些党派你算计我,我陷害他;你打我一拳,我踢他一脚。整日里策划于密室,表面上兄弟情谊很重,背地里都巴不得兄弟们一下子全死光才好,全没了兄弟情意。四阿哥更比别人多了一招:表面上并不飞扬跋扈,暗地里却结交剑客,剪除异己。那些来无踪、去无影的神秘人物,后来都为他谋夺皇位、巩固统治出了大力。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阿哥们之间的争斗自然会传到康熙耳中。因胤礽是太子的缘故,‘枪打出头鸟’,众阿哥便将主要攻击目标—齐指向了他。关于太子的种种流言蜚语一起飞进康熙的耳朵里。先是说胤礽嗜淫、阴郁,后来又说他暴虐、狂躁、图谋不轨等等。种种说法对皇太子很不利。

久而久之,康熙对太子的看法在潜移默化中有所改变。这天,康熙冷丁想起来,大学士索额图曾对康熙倡议,皇太子服御应俱用黄色,这样一来太子与皇帝的服饰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康熙当时果断地拒绝了这个建议。康熙心想:此话虽是出自索额图之口,莫非与胤礽毫无关系么?另外,康熙与噶尔丹打仗的时候,有人说太子在京私制龙袍,私坐龙椅,康熙朕想到太子胤礽对自己的疾病漠不关心的态度,康熙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顿时如同万千个蜜蜂一起飞舞。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康熙出塞行围,忽闻皇十八子病重,君臣均面有忧色,康熙亲自回京看视。九月,康熙的十八皇子死,时年仅八岁。胤礽对十八皇弟之死,毫无弟兄友爱之情,这就更加深了康熙对他的嫌恶。

胤礽受到康熙的斥责之后,非但不反躬自省,反而嫉恨在心;在行军途中,每夜逼近父皇所居的帏幄,扒裂缝隙,鬼头鬼脑地向里窥视,不知意欲何为。这位临御47年的皇帝,每到夜深人静时想到那些躲在暗处的窥探者正盯着自己,顿时日夜戒备,不得安宁。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康熙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病态的紧张之中,防不胜防,苦不堪言。虽然他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却约束不了自己的子嗣;

虽然他无论是上朝还是退朝,都有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但却没有人能分担他精神上的孤独、苦闷;虽然他无论是深居大内还是出巡在外,御前侍卫从来都是目不交睫、昼夜护卫在身边,但他依然感到危机重重。一时间,一世果敢英明的康熙变成了一个是孤独苦闷的皇帝。一个疑虑重重,疑神疑鬼的皇帝。

另外,皇太子集团的势力也让康熙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行动。皇太子胤礽的生母皇后赫舍里氏的祖父是索尼,父亲是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叔父是当朝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索额图一伙曾秘密结党,趋奉皇太子,议论国政,密谋大事。

康熙曾警告索额图说:“你们背后谋划的事,你们勾结一处的所作所为,你们背后说的怨恨之言,都不能摆在桌面儿上说,你心里很清楚!”康熙深感自己的皇位和生命受到威胁,说:“说不定哪天就被鸩杀,或者被谋害,真是日夜警惕,心神不宁。”

后来康熙下令将索额图处死,同时警告皇太子说:“从前索额图帮着你谋划的那些事情,我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将索额图处死。”但皇太子并未因此而收敛,反而更加乖张。

胤礽平时对臣民百姓,稍有不从便任意殴打,其侍从肆意敲诈勒索,仗势欺人,也激起公愤。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在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台行宫,康熙对胤礽的行径忍无可忍,特令随行文武官员齐集塞外行宫,勒令皇太子胤礽跪下,历数其罪状:“胤礽不听教诲,目无法度,朕包容二十多年,他不但不改悔,反而愈演愈烈,实难承祖宗的宏业。”

康熙边哭边诉,竟至气倒在地,大臣急忙将他扶起。群臣也为之伤感,泣不成声。康熙下令,首先惩办了怂恿皇太子的官员,继而又废了皇太子,令大阿哥胤禔监视胤礽。这次废皇太子,对康熙精神上刺激很大,致使他六天六夜不能入睡。后患中风,只能用左手批阅奏折

自塞外回京后,康熙又疑惑胤礽为狂疾,将胤礽囚禁在上驷院侧,由皇长子胤禔看守,还将废皇太子胤礽之事宣示天下。皇太子已废,天下皆知,康熙又亲自撰文,告天地、太庙、社稷。康熙总结了历史的规律,“稽古史册,兴亡虽非一辄,而得众心者未有不兴,失众心者未有不亡。”在列举胤礽罪状之后又说:“臣虽有众子,远不及臣,如大清历数绵长,延臣寿命,臣当益加勤勉,谨保始终。”

康熙又担心,太子被废,引起众皇子之间的争斗,接着又下令;“诸皇子中,如有谋为皇太子者,即国贼,法所不宥。”属“凶顽愚昧”等。

4 磨刀霍霍——八阿哥允禩暗夺太子位

都是皇帝的儿子,当然皇帝的宝座人人有份;善于收买人心的八阿哥为夺太子位都做了些什么?他又是怎样暴露的?

可那些阿哥们并不听这警告。其中最想当皇太子的便是看守胤礽的大阿哥胤禔和四阿哥胤禛。不过那胤禛却是不露声色。那大阿哥胤禔、八阿哥胤禩却就不同了。此二人居心险恶,锋芒毕露。

且说那八阿哥允禩,因生辰八字吉利模样又生得端正,自认是帝王之相,早想去当太子。这次康熙废了胤礽,他见千载难逢的时机已到,便暗中活动起来。

这时京师恰有一个名声很大的算命先生叫张明德,因为很会察言观色故弄玄虚,人人说他算命很准,赛神仙一般。胤禩也想找他相看一番,看自己是否配做皇帝。其实那心眼里却是巴望张明德说出自己就是皇帝的话来。

张明德既是在京师混饭,早就把阿哥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摸个清楚。谁的年龄长相、生辰八字、思路脉络早已记得烂熟。这日胤禩化妆前往,刚走进张明德的院子便被张明德瞧见。他料定是八阿哥到了,慌忙从屋里窜出,将他迎进室内。

等到胤禩在座位上坐好,张明德立即跪倒在地,倒头便拜,连称:“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乞恕死罪。”

胤禩听他这样讲话,早喜得心花怒放,他抑制着自己的喜悦之情,做状道:“先生怎如此说话,莫非不怕杀头么?”

很能摸透人物心理的张明德却正色道:“皇上驾幸敝寓,小臣害怕什么?”

胤禩问道:“你从何处看出我是皇上?”

张明德道:“小臣一看圣驾面貌异于常人。”

胤禩点点头,心道:“我原就说自己相貌异于常人么!”他接着问张明德:“你可知我是谁!”张明德故意摇头晃脑,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道:“八阿哥!”

胤禩见他果然赛过神仙,于是推心置腹道:“先生既如此,定知道那二阿哥尚是没死。他不死我便不能去当太子。”

张明德诡密一笑道:“此事何难?我有许多剑客好友,等八阿哥一声令下,均可立至。只是……王公之中却是要联结顺承郡王布穆巴、公赖士相助。”

胤禩也是鬼迷心窍,喜道:“先生所言极是。异日我当与先生剑客好友相会,时机一到,便可令他们去杀胤礽。”

二人商议以后,胤禩匆匆告辞回宫。他一路做着皇帝的美梦一路盘算着,担心大阿哥、四阿哥知道自己的打算,会率先下手,到头来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料想大阿哥早就派人跟踪他了,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胤禔的掌握之中,知道他去找了算命先生张明德。

大阿哥此时守株待兔,正在他的门口等他。见胤禩回来,便笑嘻嘻迎上前来,邀他到自己住处,说有要事相商。胤禩一听,心里扑扑直跳。

二人走进大阿哥的密室,胤禔微笑道:“八阿哥好运气啊!”胤禩佯装不解,问道:“大阿哥此话从何说起?”

胤禔诡秘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这皇帝却不好当呢!”

胤禩究竟不及胤禔狡猾,便道:“大阿哥所说极是,需要大阿哥帮扶才好。”胤禔心中暗想;“我把你弄来府中,不过为了摸清底细,以便定下一步的对策,怎么去帮扶于你?”

但他不露神色,说道,“我恰有—妙法能置胤礽死地,不用刀刃相见。”胤禩本也不想杀人见血,于是急切道:“大阿哥快说是何妙法。”胤禔却故意不慌不忙问道:“若是我帮了你日后怎么谢我?”

胤禩道:“我要得了江山,半壁与你。”胤禔心里窃笑道:“小子太不知趣,我怎么要你给我一半江山?”胤禩见他只笑不语,复又连连作揖:“请大阿哥教诲!”胤禔让他附耳过来,小声道:“我有个至交喇嘛,他的巴汉格隆魇术魔专会咒人死命,叫他咒死胤礽岂不除了后患?这叫人不知鬼不觉。”

胤禩与胤禔计议已定,几日后二人一起去见那个奇人。

说明来意后,那蒙古喇嘛便取出十二个桃木小人写上黑字,都是“二阿哥死”“二阿哥必死无疑”一类咒语,叫胤禔秘密埋在胤礽原来住的宫中花园里。胤禩得了这桃木小人如同得了宝贝一般喜不自胜,一切照办,一门心思盼望胤礽马上就死。

第二天,胤禔又去看押胤礽的地方察看情况,他看到胤礽一会昏睡,一会暴躁,比前更加疯狂。心想,喇嘛办法果然灵验,胤礽很快便会被咒死了。他算计着接着是将八阿哥除掉,皇太子之位自己才能独得。他嘿嘿冷笑着,接着前往乾清宫,他要向康熙告发胤禩与张明德秘谋杀太子的事。胤禔玩味着自己借刀杀人的智慧,不禁对自己大加赞赏起来。

5 回光返照——太子废而复立

一向坚毅果断的康熙皇帝怎么变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人?他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要把已经被废的太子重新扶上太子位?

这时乾清官里却有—人正向康熙告发胤禔,这人就是三阿哥胤祉。胤祉素与胤礽友好。他偶然间闻知大阿哥胤禔借魔法咒胤礽的事,气愤不过便向康熙告状。

康熙皇上在一怒之下废掉了太子,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康熙也在琢磨,他怎么也想不通,胤礽这孩子平日不错,为什么会干出这等事来呢?是不是中了妖法?

凑巧的是,正好皇三子胤祉向父皇告发胤禔用喇嘛巴汉格隆魇术魔咒皇太子之事。康熙闻听此事,震惊不已,当即派人前往胤礽住处搜查,果然在花园土地里搜出“魔脏”,确信胤礽为魔术致狂。康熙气愤万分,对胤禔“不诸君臣大义,不念父子之情”而宣示为“乱臣贼子。”

胤禔一看,情势急转直下,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名,便将八阿哥与张明德密谋杀太子的事情也和盘端出。

康熙更加震惊,对皇太子胤礽涌起一股又痛又怜的情感,心想是自己把胤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险些被他的亲兄弟杀死。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康熙下令将胤禔夺爵,关押在宗人府高墙之内幽禁起来,严加看守;直至雍正十二年幽死,共幽禁了二十六年。

大阿哥胤禔使用妖法魔镇太子之事败露,为康熙的猜想找到了证据。康熙据此做出结论,以前是错怪胤礽了。康熙在盛怒之中,让朝臣举荐太子。他心里是指望大家重新推举胤礽,却不料,除了王掞等东宫的老人和上书房大臣张廷玉之外,众口一词,全都举荐了老八胤禩。这一下,康熙皇上怒火一下子窜上来。胤禩密谋杀太子的事自己还没有定他的罪,“太子党”的势力却又浮出水面。他派张廷玉去叫简亲王进宫,又命众皇子跪在乾清门候旨。他要把这局势重新翻过来,给朝臣和皇子们一点颜色看!

他让人把皇子胤礽召来。胤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趋步进殿,跪下磕头。

胤礽也是演戏的高手,在被废之后,又回到现实,理智在告诉他,必须抓住胤禔陷害的机会,造成被邪魔致狂的声势,以便与康熙的判断吻合。才几个月工夫,这君臣父子二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昔日那雍容华贵的皇上,英姿勃勃的太子,好像都不见了。如今,一个变得老态龙钟、疲惫不堪;一个则是形容憔悴,满怀凄凉。四目相望,欲言又止。胤礽流出了泪水道:

“不孝儿胤礽,叩见皇阿玛。罪臣久违慈颜,不孝通天。今奉召来见,请皇阿玛金安。”康熙眼中,也是泪光闪烁。问及以前所作所为,胤礽竟全然不知,是魔术真灵验还是现在装傻,只有他自己明白。

康熙强压心头的悲凉,颤声说:“唉!过去的事不要提了。你把身子调理好,朕也就放心了。你中了别人的妖法,行事怪异,暴躁,朕本来不该说你,可是有几句话又得告诉你。”

胤礽恭谨地说:“皇阿玛请只管教训,儿臣定然铭记在心。” 康熙语重心长地说:“你从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了,全靠朕来维护你。几十年来,任谁对你不好,朕都不宽容他们。这次老大用妖法镇你,也逃不脱朕的严惩。可是,妖由人兴,跟你平日不修身,不立德有关系,被妖人乘虚而入,你懂吗?”

胤礽的心里根本就不信什么妖法。他正在暗自庆幸呢,要不是大哥给我来这一手,恐怕我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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