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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亲爱的你(2)

我说:“我是江亭。舅舅,我来看你了!”

“江亭。”他喃喃地说道,“来看我了。”

“今天这会儿还挺清醒。”舅妈笑着对我说,“而且也不闹。”

“因为亲人来了嘛。”一旁的护士也甜甜地说道。

“往常还闹呢?”我问。

“闹得可厉害了!”舅妈说,“扯管子扯被子的。要不然怎么把他捆住呢。还不是没办法。”

“他就是要好好休息。特别是头,一定不能动,要保持平躺的姿势。爷爷,你就像今天这么好好躺着,过几天就好啦!”护士叮嘱道。她清脆甜美的声调成了病房里唯一的亮色。

这时,姐夫示意舅妈看着,他下去了。

我仍旧握着舅舅粗糙的手。他的手一紧一松,抽搐似地一下一下捏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记忆里搜索这幅面容,但是一无所获。因为住的远的关系,我们两家走动基本很少。最近一次见面,还是我刚上小学不久的时候。那时他的脸,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舅妈,”我唤道,“这次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我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钱:“早就说要给你们拿过来,但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到现在才拿来。这是婆婆留下来的那部分钱,本来就应该是舅舅的。”我把用牛皮纸包好的钱递到她手里。

舅妈忙说:“哪里话,这本来就是留给你们的,你这样太见外了。”

“舅妈,你就别推了,况且,你们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嘛。”我把钱放在舅舅床的右侧。

舅妈露出歉意的笑,“都是误会。”

这时,咯吱一声,门打开,姐夫提着一塑料袋饮料上来了:“江亭,来,喝点水。”

我接过一瓶,忙说:“谢谢。”

又过了一会儿,我说:“那舅舅安心养病,我去赶飞机了。”

姐夫问我几点的飞机,我脱口而出,下午五点。说罢就后悔了,本可以说早点的。舅妈执意要留我吃顿午饭。

“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得吃顿饭再走。而且,你姐中午也过来的,她跟你们一起去,她常念叨着你呢。”

我只好答应下来。

起初,我也奇怪为什么表姐不在这里,原来她和舅妈轮流照顾,昨晚看了一夜,一大早才回去休息的。

果然,十一点左右,表姐来了。我、表姐夫妇一行三人出去吃了顿饭。饭间聊的都是七七八八日常的话题。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进去的时候,几个护士把舅舅按在床上,他则拼命想要起身似的,舅妈在一旁抓着他的手,说:“别闹,老头,你不要闹,病才能好。”

舅舅呢,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算了!……算了……算了。”大概因为控制表情的区域已被损坏,他面部毫无表情,然而,虽然微弱但执意重复的“算了”大概表达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爸爸,我是亦慧,你要听医生的话,睡觉。爸爸!别使劲,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表姐上前摸着舅舅的头,跟他说道。

但是,这些话是否转化成了他能接受的信息不能确定,舅舅嘴里嘟囔着:“听医生的话。别使劲。睡一觉就好了。”

姐夫说:“看来还是有点糊涂,一时好一时坏的。他这只是无意识的反射。”

舅舅又说道:“糊涂……反射。”

但看着表姐,他渐渐平静下来。看到这幅场景,我心情又变得灰暗起来。舅舅这幅样子,恐怕母亲还不知道吧。知道的话,可能要连着几天晚上直掉眼泪。

不知怎么,看着被缚在床上,失去了健康,连尊严也荡然无存的舅舅,我想起的竟是我那脑袋被树撞伤的同学。她多才多艺,大学里还是拉丁舞协会的会长。她是我大二时女友的闺蜜。跟女友分手后没怎么联系了,倒是跟她成了要好的朋友。她阳光开朗,能歌善舞,成绩虽不怎么突出,但总体绝对算得上出众。毕业前,她选择了保研。聚会的晚上,她在我旁边默默地掉着眼泪,说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选最简单的路,恐怕再过几年,马上就要结婚生子,并且就这么度过一生了。我只好安慰她,说不要担心,路会越走越明晰的。

但我也知道,这不是事实。我也不会一直在她身边,即便,即便在她身边,恐怕能帮的,也是非常有限。

“江亭,”表姐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来,吃点西瓜。”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橄榄球大小的迷你西瓜,用水果刀切好了递给我一块。我赶忙接过来:“谢谢!你们不用管我,太客气了!”

吃完西瓜,我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们照顾病人那么忙,我还在这里掺和,明明是来探病的,现在反倒成了被款待的对象了。

这么想着,我说句“先出去下”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去,拐了几个弯,穿过写着蓝色“安静”的玻璃门,我在靠电梯旁的长条凳上坐下来。这里明显比病房里温度要高一些。

我的左手边通往住院部,里面空调卖力地吐着冷气,右边五米处则是一扇坏掉的木门,外面通向涂满沥青的五楼宽阔楼顶。透过那扇关不上的木门,热浪一阵一阵涌来,跟左边的冷气交融、中和。我静静地坐在忽冷忽热的空气中,时间则静静地流逝。

医院是二级甲等的,设施没那么完善,既没有像样的晾晒处,也没有特设的吸烟场所,因此这五楼的平台便具备了上述两种用途。

于是,在我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的时间里,烟客一个接一个地路过我,走向那扇门,蹲着或者站着,在外面解决完一根之后,又默默地走进凉爽的住院部。出去抽烟的,有患者,有家属,还有清洁工和保安。

他们每开一次那扇木门,一阵猛烈的热气就扑面而来,我便微微转头看看外面的情形。阳光晃眼,黑色的沥青房顶被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黄灰色,中间的地方,凌乱地竖起几根卡在缝隙里的竹竿,拉起一条条晾衣绳,上面飘动着小旗一般的内衣和床单。

他们中的一个开口跟我说话,是在我无聊地按着手机的时候。

那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抽完烟,进来的时候跟我视线短暂接触了一下,就微微笑着问道:“小伙子,手机能查农历吧?”

我点点头:“我看看。”我于是找到日历,点开,看了看今天的日期。

“农历六月二十八。”我说。

“嗯。”他把头凑了过来,虚着眼睛看我的手机。

见他还没有移开眼神的意思,我说道:“还有三天立秋。”

“哦!”他恍然起身,自言自语道,“还剩三天啦。立秋了好,不会再热那么久了。”

立秋。这个词在我脑海里翻转了一下——那么,秋天就要到了?树叶枯萎、知了坠亡、玉米倒下的时候来了?真是不知不觉。

见我沉默不语,他走到我旁边,拍拍我肩膀,用安慰似的语气说道:“小兄弟,你这么难过也不是个事儿,凡事要想开点。”

不知道是不是他见我面无表情地坐在没有空调的长凳上一言不发,所以断定我是因为太伤心而这样,才上前来鼓励我的。我稍微露出笑容:“谢谢!我没事。”

“总之,到秋天就好了。”他更像是自言自语。说完朝我一笑,扭头走向了玻璃门。

看他走向左边的门,我也突发奇想,起了身,走向右边通往天台的木门。

刚踏入耀眼的地界,我就感受到了怀有强烈敌意的热量。走向天台的边缘,放眼望去,周围的树郁郁葱葱,银灿灿的大楼错落在云际,天空像被裹上了白煞煞的纱布,带着病态的白,盖在城市的上空。

不到一分钟,汗珠已经顺着太阳穴朝下滑动了。

热风的包围里,我眼前再次浮现起舅舅和那个女孩。舅舅四肢被缚,女孩低头啜泣。干燥的风时有时无,细小的沙粒被扬起又落下。他们动弹不得,遭受着毒辣阳光的暴晒,一点一点地融化着。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变稀变小,却连手都伸不出。

面对融化着的亲近的人,有些人则选择和他们一起遭受暴晒。但是,他们有的已经融化大半,身体已经跟沥青黏在了一起,难以拖走了。这时,我们能干什么呢?

我见过拼命要把已经半截融化的亲人拔起来的人,大家都很痛苦,就连去拔的人也缩水了好多。结果仍旧无济于事。事后,他们拖着憔悴的、枯槁的身躯,失落地回到了荫蔽的屋内。

凡经受过长时间暴晒的人,都会意识到这一点:就连我们自己,终究也要离开凉爽的房间,倒在这无边无际、无处可藏的火海之中。

热腾腾的汗从我的手臂、额头、脊背涌了出来。我想,到那时,如果不能动,我究竟能干什么呢?

人嘛,我心中暗暗对自己解释,总以各式各样的方式遭受暴晒。最后都会被缓缓地晒干,晒到一滴水也拧不出来。

想到水,我感觉一阵强烈的干渴,于是返身走向阴凉的空调房内。

被凉气轻轻拂过肌肤,我感到一阵舒适。

“江亭。”是姐夫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儿啊!时间还够不够,我现在载你去机场吧。”

我说:“谢谢啊。我就是出来转转。”

“外面好热吧,你看,你后背都湿了。”

“是挺热。”我实话实说。

“因为是武汉嘛。”他笑了。

当然,酷热还将笼罩武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而,这酷热不再属于我了。我将前往哥本哈根,等着我的乃是北欧凉爽的雨。

哥本哈根。我在心里默念,哥本哈根。

一层灰暗的情绪包围了我,我试图用未来安慰自己,想要把眼前的不快都远远地抛在脑后,但是于事无补。

就在这个节骨眼,美人鱼出现在我眼前。

之前一直计划来着,去了哥本哈根,首先要去看的,便是小美人鱼雕像。

美人鱼,多么遥远的存在啊!北欧的产物,来自于漂着冰山的海。想不到此刻,在这万里之外的医院内,她竟就像横卧在我的眼前。

我也为自己跳跃的思绪感到吃惊。

但眼前美人鱼的身形已完全将我吸引了。她躺在礁岩上,下身浸入冰冷的北欧海水,头顶则是烈日炎炎。朝她望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姐夫,”我开了口,“再去跟舅舅道个别吧。”

“好的。”

我们一起来到舅舅的床前。我再次拉起他的手,他迷茫地看着我。

“舅舅。”我轻轻喊了一声,“妈妈跟你说,她就你这么一个亲哥哥,她对之前的误会,非常抱歉。”

舅舅重复着:“非常抱歉。”

我点点头:“那我先走啦,再来看你!早日康复!”

“先走啦。”他仍在重复,“再来看你。”

也巧,跟那个女孩道别时,我也这么说来着——“再来看你。”恐怕是口头禅吧。她抱住我,跟我说:“其实一直以来,我真正喜欢的是你。”我知道。而且我也喜欢她。但我说:“没关系的。都会好的。”我也想开口说点真心话,但是在那个时候,嘴唇已经融化了,我什么也没有说成。

站在医院门口的我才猛然想起,直到变成泡沫,美人鱼最后也没有开口。她仅仅是看着大海。

或许,她知道,有些东西,我们不能阻挡。但是,到了最后,我们至少可以抱着哪怕一丁点的极其珍贵的什么,一起融化。

于是,我们分别,我们走向各自的凉爽或暴晒的场所。

于是,接下来,我离开凉爽的医院,进入炎热的停车场,进入凉爽的车厢,驶向炙烤的马路,离开盛夏,钻进初秋,离开武汉,启程前往哥本哈根。

美人鱼呢,她还留在冰水岸旁的礁石上。

溯洄

王君心

岁月飘散了他的记忆,

也将他本身漂淡为一个单调黯然的字符,

于千万的文字述说中安静地走过。

讲故事的人用故事偷走了一个孩子。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记得小小的镇子,旧旧的氛围,烛影般漾开和乐与安逸。讲故事的人在巷口坐下,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始讲述一个故事。路过的人停下了,巷子里的人从窗口探出头来。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巷子外头,站在低矮的屋檐上静静地听。故事很长,直到全镇的人都赶了来,也只是开了个头。

讲故事的人不动声色,用沉稳、低哑的嗓音淡淡叙述。说到一句玩笑话,笑声似麦浪在人群中倒去,划破湖面般的寂静;说到一点悲哀处,成百上千人的叹息似落雪般扑扑簌簌,掩盖一切声息。

讲故事的人平静地结束了故事,时间已不知驻足多久。人们打着呵欠,伸伸懒腰,相互招呼着,搬起凳子散开了。等到讲故事的人收拾好行囊,空寂寂的巷口只剩下一个孩子。孩子显然是陷在了故事里,入了迷。讲故事的人不再有吹笛手的能耐,可捎走一个孩子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拍拍孩子的肩,牵起他的手没入巷子。

孩子跟着讲故事的人,涉过无尽的日子,看过无数个或喧嚣或哑然的小镇,听过无数个闪烁莹润光泽的故事。岁月飘散了他的记忆,也将他本身漂淡为一个单调黯然的字符,于千万的文字述说中安静地走过。

讲故事的人老了,孩子依然是个孩子。讲故事的人将自己葬在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里,松开孩子的手,孑然远去。

孩子一个人走着,不知去向何方。他看不到任何事物,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手腕上好像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牵引着他不断朝一个方向走去。这条路上不是只有他一人,他感觉得到,四周有千千万万的人影。这些模模糊糊影影憧憧的身形,似一尾尾鱼在温和轻柔的流水中,向着同一个地方游去。

渐渐地,有风凉凉地拂过眼睛,似露珠润着视线。淡淡的影像浮现眼前,孩子举起手腕看着,没有红绳,却停着一只红色白点的瓢虫。他的手一颤,瓢虫飞走了。孩子紧跟着瓢虫,跑着,跑进一段记忆里。

这是世间最初留给他的影像。古朴陈旧的老屋,沉静的木墙与房梁,窄窄的窗口撇进一线光亮,在光线中蒙昧的尘埃散发着岁月过度的安详。屋外,门边贴着大红色春联。年幼的孩子由爷爷抱着,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指认那些看不懂的字符。浓墨的黑似梅枝般遒劲,喜庆洋洋的红让孩子无端感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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