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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时的娱乐生活十分贫乏、单调。家庭没有电视机,城市里也没有如今星罗棋布、酣歌醉舞的歌厅和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到电影院看电影几乎是市民们唯一的娱乐消遣。

高经理最喜欢和他的情人们看罗马尼亚电影。因为,当时中国电影多是新闻报道和几个可怜的“革命样板戏”,成天炒冷饭。除此之外,就是偶尔可以看到当时和中国关系尚好的寥寥几个国家——越南、朝鲜和罗马尼亚的电影。而越南电影“飞机大炮”,朝鲜电影“又哭又笑”,只有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最符合高经理的情调,所以,只要有罗马尼亚电影,高经理和情人几乎是场场不落。

只是,高经理的情人太多,N市有数的几个电影院尽人皆知。每次看这种电影,高经理都要动一番脑筋,以免碰到熟人。认识他的人也确实太多。他总是舍近求远,买最后排靠近通道的座位,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进出方便。即使这样,为了安全起见,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忍痛割爱,不敢和情人肩并肩地出双入对。他总是等电影已经开始,才单独摸黑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闪进来;电影即将结束,他又单独摸黑慌里慌张地匆匆离去。虽然高经理选择的座位对他匆匆进出十分方便,但他也难免紧张、提心吊胆,因为,这毕竟是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

智者千虑,也有一失的时候。高经理的这一规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的情人却几乎个个都心知肚明。

虽说高经理是性情中人,对他众多的情人都投入了相当的情感,可是,他毕竟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分身之术,不能个个顾及、面面俱到,难于一碗水端平。

一天,高经理刚吃过宴请,他又动起了坏脑子,使出个鬼点子,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习与性成,不足为怪。他以接受教育的名义为幌子,要赛玉琴到电影院去看电影,赛玉琴信以为真,就老老实实地去了。电影刚开始,高经理就浑身酒气,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坐在赛玉琴的身边。此时,赛玉琴如坐针毡,感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那天放的是罗马尼亚电影,当银幕上出现裸露的床上激情镜头时,高经理亢奋异常、难以自控,情不自禁地伸出他那不安分的手,把坐在旁边的赛玉琴搂在怀里,另一只不安分的手熟练地伸进她的内衣,伴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所喷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酒糟味,上下乱摸一气。

虽说赛玉琴禀性比较懦弱,平时在高经理的淫威之下,对他有些唯唯诺诺,可是,在今天这种场合,她还是难以忍受。她用力地企图挣脱他的搂抱,但是无济于事,他那有力的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使她透不过气来。

酒能乱性,色胆可以包天。酒性大发的高经理,眯缝着眼,涎着脸,把嘴巴紧紧地贴在赛玉琴的耳根上,他嘴里的垂涎流淌到她的脸颊,似毛毛虫在她的脸上蠕动,她心里直发毛,但她不敢声张,也不敢做太大的反抗,唯恐惊动邻座的人。

醉醺醺的高经理用他不听使唤的唇舌,结结巴巴地抒发他难以控制的淫欲:“你——你看(银幕上的镜头),你——你应该——该好好学学……”

此时的赛玉琴似被毒蛇缠身,动弹不得,她无心看下去,银幕上那床上的影像越来越模糊,勾起她被高经理蹂躏强暴的悲惨一幕。

她痛苦地记忆,去年夏天,高经理帮她调动工作,把她领到一个土墙围着的神秘小独院。刚走进小院,一股邪风就跟随进来,卷起院里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之中。土墙上几棵狗尾巴草被吹得东倒西歪,抬不起头来。赛玉琴紧闭着嘴巴,不敢做深呼吸,眼睛也难于睁开。左邻右舍的狗都汪汪狂吠嗥叫起来,其吠嗥声揪心扯肺,尤其是它们抓刨院墙的声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好像这些狗要把这泥土院墙刨个洞钻过来,又好像会随时从这泥土墙上蹿过来,把高经理这个衣冠禽兽撕得粉碎!

但是,高经理对这一切似乎全然不顾,他好像若无其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或许他假装镇静,或许他已经习以为常。

赛玉琴浑浑噩噩地跟随高经理走进小屋,屋里空无一人。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狭小中缝射了进来,像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将小屋劈成两半。高经理逼近赛玉琴,外突的一双眼珠子迸发出贪婪亵渎的光,射在赛玉琴那娇美得似阳春绽开的桃花般的脸上。

惶恐之中的赛玉琴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一位秀色可餐的弱女子,像只小羊羔,已经进入虎狼之穴,在劫难逃,焉能不遭摧残?!

此时,高经理那双射出绿光的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他恨不得把眼前这只“小羊羔”一口囫囵吞下。只见他二话不说,在他那罪恶的灵魂驱使下伸出他那罪恶的双手,像饿狼扑羊似的一下子扑向赛玉琴,把她摁倒在床上,就急吼吼地直奔主题。她反抗、她挣扎,她甚至想奋力把他推开,但是,她已经身不由己了。他那罪恶的双手迅速地地剥掉她的衣裤,连她脚上的袜子都剥得精光,她就赤条条、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此时,赛玉琴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毕竟,这一切对她来说太突然……

赛玉琴晕乎乎地闭上眼睛,就感觉高经理用力地掰开她那紧紧蜷曲的双腿,粗糙的肉体急不可耐地压在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上;他那粗壮的双臂,捆绑式地搂抱,就像铁箍一般紧紧箍住她那白玉似光滑细嫩的胴体,使她的五脏六腑感到猛烈地挤压,几乎令她窒息;他那气喘吁吁的嘴巴像野猪似在她的脸上乱拱,为的是捕捉她那红润而性感的唇;她的头像拨浪鼓似地左摇右摆,使他的捕捉难以成功,这也是可怜的赛玉琴唯一的一点有效的反抗。高经理感到多少有点不够尽善尽美的缺憾。是的,他征服的众多女性都像小绵羊似的,全方位地配合,任凭他信马由缰、玩弄轻薄,没有留下一点遗憾。于是,他就抽出紧抱玉琴的双手,一改平时的怜香惜玉,粗暴地在她光洁如玉、丰满的少女之胸上用力捏摸、揉搓,增加他释放兽欲的快感。

此时,赛玉琴感到下面钻心撕裂的痛。她的脸涨红得似熟透的樱桃一般,紧闭的双目流淌出悲哀的泪水,悲戚无奈地承受着这痛苦的一切……

经过一阵轻狂,大汗淋漓的高经理,总算心满意足地爬起来,脸上洋溢着征服者得意的狞笑。而赛玉琴蓬散着头发坐起来,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清秀的面容已经失去少女的清纯。

赛玉琴顾不上下身在流血,匆匆地穿上衣服。经历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悲惨经历,导致了她以后的人生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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