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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舒笑独自走在路上,视野非常开阔,路过很多风景,很多行人来来往往,都笑着,走着。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几个人,就像人的感情一样,来了,散了,接着又来了,又散了,直到遇见那个一生一世守护着彼此的那一位。

很多时候,每一个人都怕看到结局,无论是电影,电视剧,抑或一本书。因为结局再好,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而人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失落。每个人都一样,害怕这份孤独,所以,有时候我们的心会悄悄爱上一个人,这样就没那么孤独了,只有这样,我们的存在,才会变得有意义。这样,我们的一生才不会被忽略,也不会被遗忘,这本书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遗忘过去。是过去的他给了我自己存在感。舒笑非常肯定自己这么做是有意义的。

正因为李敏豪的出现,才让舒笑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想要什么,即便最后没有牵手走到一起,她也要感谢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因为他的出现,让舒笑懂得了什么是爱。即便自己将孤独生活下去,她也不会再惶恐,因为,李敏豪永远在她心里……

想到这里,舒笑抬头望天,一望无际的碧空是那样美丽。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天空的云会随着自己的心情而变化,此刻,她真的看到云朵在随心而动。

回到家后,舒笑的父亲给了她一个盒子,并拥抱了她。她把盒子拿到房间,犹豫自己要不要打开。最后,她选择将这个盒子原封不动地放起来,因为现在的舒笑不想再为过去掉眼泪。

时别一年后。

一次偶然的机会,李敏豪来到杭州,与好朋友在COSTA 咖啡店小聚后,对方说:“那我们走吧!下次来杭州再一起吃饭。”

一伙儿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商量着各自接下来的去处。李敏豪看着店外那个曾经和舒笑坐过的位置,不禁走了神:“你们先走吧,我再坐会儿,稍后我们再碰面。”

伙伴们先走了,李敏豪的眼前浮现出和舒笑聊天的情景。恰好一对情侣刚从那张桌子离开。他走了过去坐下,拿出钱包里的照片,那张他和舒笑的照片。李敏豪无法忘怀舒笑。直到现在,他都以为舒笑当初那样离开是真的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现在的她一定过着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李敏豪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那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儿。李敏豪翻到合影的背面,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刚刚走了的其中一个朋友打来的:“李敏豪,你还在COSTA吗?”

“在!”李敏豪说。

对方说:“萍萍说她的手机落在刚刚我们坐的沙发上了,你能帮忙去看看吗?”

“好!”说完,李敏豪从另一个门进到店里。

不远处的舒笑。因工作安排,她在三天前来到上海出差,结束工作后的她,借机再次来到杭州拜祭爸爸妈妈。她不知不觉跟着感觉走到了COSTA门口,停了下来,想要进去歇会儿。她看了看四周,想到了一年前自己和李敏豪曾来过这里,不经意地笑笑。她将自己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看着已经出版的《清·初》。字里行间又浮现出李敏豪的轮廓。舒笑觉得他们的关系就像是圆规画圈儿一样,如果说,她是圆心,他就是围着她转的那个圈圈。虽然舒笑被李敏豪包围着,但是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错过的爱依然美好。经过漫长的调整,舒笑没有遗憾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因为这让她更懂得如何去爱,并衷心希望李敏豪幸福,永远幸福,因为他是第一个让自己心跳加快、面红羞涩,懂得什么是爱的那个人。舒笑会永远把李敏豪深藏在心里,这本书的真相,除了自己和戴乐乐,还有晴儿,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舒笑释然地一笑而过。

不多久,李敏豪拿着两个手机,出现在了舒笑的视野里。在舒笑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书里的主角,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敏豪也不相信那么巧,舒笑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你?你还好吗?”

“嗯!”舒笑点点头,接着问李敏豪:“你呢?”

“嗯!”李敏豪很想告诉舒笑这一年来所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但那都已成为往事,相比自己,他更加想要听到关于舒笑的故事:“你朋友呢?”

舒笑没有反应过来,李敏豪这才反应过来:“不,你老公,他怎么没有陪你过来?”舒笑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创造出来的MARK,还有她和他的宝宝。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李敏豪这一年来的故事,于是只好简单地说了句:“很好!”

“那就好!”

舒笑以为李敏豪也很好,很幸福,以为晴儿已经为他生下了宝宝,三口之家幸福甜蜜地生活着。她不敢多问,知道越多越容易伤心,续写一如既往的悲伤。所以,她选择不闻不问。

舒笑明显感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能再面对李敏豪,即便有千万个不舍离开,也需要挥刀断情:“我,我只是回来看我爸妈才经过这里,现在得赶去机场了,祝你一直幸福下去!”

“那我送你吧!”李敏豪多么想和舒笑再多待一会儿,多聊一会儿。

舒笑担心这一年来已经被自己压抑住的情感会突然卷土重来,为了不再纠缠下去,便谎称:“不用了,我……我还有行李在舅舅车上。谢谢你!”

转身时,舒笑对李敏豪说:“再见!”舒笑庆幸泪水是在转身后流下来的。她实在忍不住了,告别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李敏豪停在原地,看着舒笑离去的背影。永远不知道真相的他,再次默默祝福她。

桌上是舒笑不经意遗留下的《清·初》……

李敏豪拿起书,简单地翻阅了一下,当看到作者是舒笑后,才仔细地翻阅起来。他看到前面的内容都像是舒笑自己的故事,脑袋里的记忆配上这些文字,让他清楚明了,这本书写的就是关于他俩的故事。越往后看,他越能感觉到那股对舒笑的狂爱,越往后越唤醒了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爱恋。这片爱意并没有随时间变淡,反而越发强烈。书的最后一页印着自己和舒笑小时候的那张照片,下面附录着一句话:谨以此书,献给我最爱的人,希望他幸福。

李敏豪猛然惊醒,已看不见舒笑的身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深爱的女孩儿追回来。而这一刻,舒笑刚拦住一辆出租车,如果追上去,或许来得及。李敏豪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他狂奔起来,见舒笑刚上去那辆车,就更加用力地跑起来。前方交通信号灯刚亮起绿灯,车速并不算太快。李敏豪追到了大约一辆车的距离。舒笑乘坐的车过了斑马线,李敏豪不顾一切地使出极限速度朝向舒笑的车。

车原本直行,司机见前方堵车,就选择右转弯,而紧随其后的李敏豪并不知道司机改变方向。司机一个急刹车,这一晃也让舒笑看到李敏豪就在车的前方,她惊叫一声:“李敏豪!”司机立刻拉起手刹,气氛凝聚在这危急的一刻。整个宇宙的时钟放慢了节奏。

时光穿梭,小时候的舒笑同样这样叫过——李敏豪!

舒笑突然记起来那一场车祸的全部。爸爸见前方没有行驶的车辆,放松了警惕,一边开着车,一边回过头对舒笑说:“宝贝!很快就到了。”在舒笑妈妈还没有说完“小心开车”这四个字的当口,车胎就不知压到什么硬物爆裂,由于速度太快,爸爸一下子慌了,没有及时作出反应,也没有拉起手刹,转身时看见前方有个光影,一句“那是什么”,便拼命踩住刹车,车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积聚在年幼的李敏豪身上。因为舒笑的一声“李敏豪”,爸爸选择避开这个身影,在那一刻,她除了记得妈妈用身体护着自己,也记起来当时李敏豪手捧着的罐头瓶碎了满一地,里面装满的萤火虫全都飞出来。这悲伤的一幕,被舒笑封存在脑海里那么多年,直到这一刻,才再次浮现出来。舒笑吓到全身血液都无法正常运转,全身僵硬的她害怕车将李敏豪撞飞。就像当年一样,舒笑担心李敏豪被撞所感受到的害怕,远超过了自己可能受到伤害的那份恐惧。

然而,李敏豪的及时反应,使得他侥幸逃过一劫,摔倒在地。这次没有人受到伤害,当车稳稳停住,后面的车也都跟着停住,路上的行人也都停住,所有人都以为倒地的人是被车撞到的。此刻,在舒笑的世界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秒,舒笑打开车门,飞快地跑到李敏豪身旁,急忙四处检查。李敏豪看着舒笑为自己担心的眼神,心想就算真的撞伤也值得了。他害怕舒笑担心,傻笑起来。舒笑见他还在笑,故意不管他。李敏豪用力地抱住舒笑,不一样的是,舒笑这一次没有再反抗。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内心。她知道,她爱他,很爱很爱他。

在李敏豪的心里,舒笑就是圆规的起点,自己是画了一半圆圈之后才有的那一个点。当再次填满这一个圈时,两个点才能真正交集在一起,也才能称得上是真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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