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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货币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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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为金钱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吗?”英国路透社和民意调查机构Ipsos2010年2月用这个问题对世界23个国家和地区的2.4万多人进行同样的调查,结果在韩国和中国受访者中均有69%,大约七成的人表示“金钱是衡量成功的标准”,在受访对象国中并列第一。其后依次为印度67%和日本63%。加拿大27%、瑞典28%、荷兰29%和法国32%等西方发达国家受访者并不把金钱视为成功的重要标准。美国人中仅有33%表示“金钱是衡量成功的标准”。调查对象国家受访者对这一问题的肯定答复平均为43%。他们认为,“金钱=成功”的35岁以下的年轻人占受访者总人数的比48%,远远多于55岁以上持这种观点人数的年龄的35%的比例。中日韩受访者中,84%表示“金钱比以前变得更为重要”。那么,您认为金钱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吗?什么叫金钱?什么叫货币?万宝路香烟是钱么?信用卡是货币么?货币的本质作用是什么?你喜欢钱么?你真的了解金钱么?现代的金钱与传统的金钱是同一概念么?

古今中外,金钱和货币问题恐怕是任何社会、任何人所关注的最为重要的问题之一,但是有几个人真正了解钱?对于金钱和货币,大多数人事实上是根本不了解其本理。这个现象背后的东西值得思考,有时候越是我们常见的东西,越是难以理解,其中隐藏的秘密也越重要,比如人性如金钱。我们从两个名人对于金钱的名言开始理解这个问题,三毛说:“金钱是深刻无比的东西,它背后的故事,多于爱情”;英国首相本杰明·狄斯赖利说:“唯一比爱情更能使人发狂的事情是货币问题”!

市场经济围绕着商品展开,但是仅有商品完全不够,因为在所有的商品中,有一种最为特殊、不是商品的商品,但、又是最重要的商品:货币!什么是货币?人们说货币不就是钱么?《辞海》中金钱和货币的概念是这样的:金钱就是货币;货币是充当一切商品的等价物的特殊商品。金钱和货币,两者主要区别是适用范围不一样。货币是个经济金融术语;金钱是生活口语;次要区别是货币比金钱有着更加广泛的含义。那么,与之对应的万宝路香烟是钱么?信用卡是货币么?这两个问题,其实都是指向同一个问题:经济学中货币的严格定义是什么?在经济学看来,货币是经济活动中人们经常用于购买其他商品和服务的一种资产,或者也可以说,货币是人们普遍接受的交换媒介。换言之,凡是能用来购买商品和服务的东西都是货币,哪怕是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在一定条件下,废纸也可以是货币。

从历史上看,货币的形成和发展从物物交换的简单的实物货币,到以金银等贵金属为代表的金属货币,再到纸币等信用货币形式,然后到信用卡等电子货币形式,货币的形式发展基本沿着从大到小、从重到轻、从有形到无形、从有价值到无价值的脉络发展到现代货币体系。

货币最初的形式是以一般等价物为交换核心的实物货币形式占主导的时期。贝壳是中国最早的货币,很多和货币和金钱有关的字词:比如说贿、赂、赌、财、贪等等,大凡跟金钱有关的事物都是带贝字边的。实物货币之所以随着经济的发展逐渐退出货币历史舞台,根本原因在于实物货币具有难以消除的缺陷,例如贝壳容易碎,实物货币或者体积笨重、不便携带;或者质地不匀、难以分割;或者容易腐烂、不易储存;或者大小不一,难于比较。随着商品交换和贸易的发展,实物货币被替代也就不足为奇。

金属货币具有价值稳定、易于分割、便于储藏等优点,非实物货币所能比。金属货币主要包括金银和铸币形式。金属冶炼技术的出现与发展是金属货币广泛使用的物质前提。实物货币和金属货币都属于商品货币,商品货币最大的特点是货币本身有内在价值,就算不做货币也有价值和使用价值,例如黄金不做货币也可以做工业原料、首饰等。铸币在流通中,足值铸币和不足值铸币等价流通的现象,最终为纸币的出现铺平了道路。

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使用纸币的国家。宋朝用的纸币,叫“交子”;元朝的纸币叫“中统交钞”;到明代,叫“大明宝钞”。清代1835年发行了两种纸币,一种叫“大清宝钞”,一种叫“户都官票”,合起来就叫“钞票”。纸币,是国家发行的强制使用的价值符号;纸币最初是代替金银执行货币的职能,可以兑现为金属货币,“纸币的发行限于它象征代表的金银的实际流通数量”。包括纸币在内的信用货币,都是没有内在价值而由国家法令制度所确定为货币的,它们都是法定货币。商品的核心在于凝结在商品背后的生产厂商的信用体系,货币的灵魂也在于发行货币的政府组织的信用体系。

进入现代社会,随着货币信用制度的发展和电子科学技术的广泛应用,货币将实现从“原子形态”向“比特形态”的转变。市场经济的相当一部分交易都是通过银行电子计算机网络转账结算的,这种贮存在电子计算机中的货币,就是电子货币。电子货币是一种纯粹观念性的货币,不需要任何物质性的货币材料。这种无形的货币,既迅速又简便,可以大量节省银行费用开支,它的广泛发展最终可能导致信用货币的消失。

那么对于现代经济而言,金钱是哪里来的呢?韦尔·罗杰斯说:“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三项发明:火、轮子、中央银行”,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国家,货币的供给都是由中央银行来完成。美国是美国联邦储备系统、日本是日本中央银行;英国是英格兰银行;德国是德意志银行,中国是中国人民银行。市场经济之下有看不见的市场之手和看得见的政府调控之手,“看得见的手”有两只:政府收支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而主导和实施货币政策的政府机构就是中央银行,担负着发行货币、代理国库、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的职能。

货币政策:就是一国中央银行通过控制货币供给量,并通过货币供应量来调节利率,进而影响投资乃至整个经济,从而达到一定的经济目标的行为。货币政策一般分为扩张性和紧缩性两策,政策目标通过三种主要工具实现:

第一、公开市场业务:Open-Market Operations:美国最重要的货币政策工具。公开市场,就是买卖政府债券—国债的市场,公开的意思是对所有的人都是开放的。公开市场业务,是指中央银行以某一时期的货币供给量指标为依据。在公开市场上向社会公众、企业和其他金融机构买或者卖政府债券,通过吐出或收回货币的办法,来扩张或紧缩货币供给量并影响利率水平和经济。当中国人民银行发行了新的人民币,怎么发出去呢?中央银行是到公开市场上去购买国债,这时新版人民币就从中国人民银行手中到了国债持有者——主要是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的手里,这叫“吐出货币”。商业银行获得了货币后,就可以发放更多的贷款,货币多了,利率就下降了,投资上升了,社会总需求就上升了,经济也会随之繁荣。反之亦然。

第二、贴现率:Discount Rate是商业银行向中央银行借钱的利率。私人和企业,可以向商业银行贷款,但如果商业银行也没有钱怎么办?商业银行可以向中央银行借钱,贴现率也就是借钱的利率。例如:中央银行提高贴现利率,商业银行借钱成本上升,商业银行就会少借钱并且提高自己的贷款利率,人们获取贷款的成本变高,利率上升了,投资就下降了,经济GDP也就跟着下来了。最终可以达到收缩信贷规模和控制货币供给量的目的。降低贴现率,则会出现相反的结果。

第三、存款准备金:Reserve Requirements政策规定商业银行对于存款所必须上缴到中央银行的最低储备金。也就是说,商业银行不能把自己吸纳的存款全部放贷出去,而必须按照法律或者规定首先把一定比例的存款—存款准备金存在中央银行,其余的部分才能贷出去。这个比例叫做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存款准备金的目的是限制商业银行的信贷规模,达到控制信贷和调节货币供给量的目的。例如:中国人民银行提高存款准备金率,那么商业银行上缴的存的部分就多了,用于发放贷款的部分就少了,人们获取贷款就困难了,利率就上升了,投资就下降了,经济GDP也就跟着下来了。

货币放大器:在决定货币供给量大小的货币政策工具中,由于存款准备金制度的存在,制造出货币上的一个乘数效应的因子:货币乘数(Money Multiplier)货币供给杠杆,它可以放大中央银行货币政策的调控力度,这是一个乘数效应的放大,它的大小是存款准备金的倒数。所以虽然中央银行的调整比较小,但是调整的是基础货币,会至少放大数倍的效力。

货币乘数和货币放大器的效应我们通过一个例子说明。假设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为10%,当第一银行吸纳了张三100元存款,它拿出10元准备金存到中央银行;当李四来银行贷款时,第一银行将90元放贷出去;注意:现在储户张三账户存款仍然是100元,而现在贷款人李四持有90元现金,现在货币供给等于现金加银行存款为190元!银行创造了90元货币!这个过程没有创造任何财富,经济也没变富,只是创造出了货币,经济更具流动性了。货币创造的过程并没停止,李四可能用90元购买了王五的资产,王五又把90元存到了第二银行;第二银行把9元准备金存到中央银行,剩下的81元再放贷给马六……尽管这个货币创造过程可以无限继续下去,但是它创造的货币却不是无穷的,数学上容易计算,总共的货币供给总量100元的存款创造了1000元货币,这个放大的比率就是货币乘数。10%的存款准备金率对应的是十倍的货币放大乘数。

在现代货币制度中,有一个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内容,金本位和法币系统。在所有货币系统中,金银、金本位货币是“实际拥有—金银”,纸币代表金银等执行流通的职能。当然,黄金和白银数量的限制,使得早期信用货币的数量十分有限,在经济爆炸的现代社会发展过程中显现出其与财富增长不平衡之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人们认为金本位之下当人人兑现追逐货币时,货币短缺会演变成经济危机,于是纷纷废除金本位。不兑现金银的信用货币制度逐渐占据了货币历史舞台。1971年8月15日美国宣布废除金本位,关闭美元和黄金的兑换窗口,人类第一次进入了法定货币时代—法币系统(Fiat Money)。

金本位之下,货币供给量必须对应金银等重金属数量;而法币系统本质上是“债务欠条+承诺信用”。现代世界的整个货币体系已经全面废除金本位,货币已经和金银脱离了联系,因此有一些我们所熟知的建立在金本位基础上的一些结论需要修改:例如:政治经济学中基于金本位之上的由于商品和货币的外部对立所造成的通货紧缩的经济危机,将不断强化导致原秩序的崩溃理论等等。原因在于,当游戏改变了规则时,游戏的结果自然有了其他不同的表现。所以,当人们众口一词说政治经济学已经无法解释当今社会的时候,我们可以问一下自己:是不是游戏规则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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