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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4)

焦菊隐(1905—1975),原名焦承志,生于天津,祖籍浙江绍兴。中国导演艺术家、戏剧理论家、翻译家,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奠基者之一。1928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后曾任北平第二中学校长,北平中华戏剧曲艺学校校长。1937年获巴黎大学文科博士学位,回国后历任广西大学、西北师范学院、北平师范大学教授,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总导演。全国第二、三、四届政协委员。1934年开始发表作品。195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1935年9月到抗日战争爆发,我国的戏剧大师焦菊隐在法国的巴黎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在异国他乡,他认真、广泛地学习和研究西方的文学和戏剧,在融汇、鉴别和比较中西方戏剧的基础上,经过一年的潜心学习和研究,以流畅的法文写出了博士论文《今日之中国戏剧》。在这部十余万字的著作中,焦菊隐详细论述了中国京剧的发展和艺术特色以及30年代戏曲的教育体制及发展前景,同时也反映了话剧在中国的情况,内容涉及剧目、表演、化妆、服装、布景、灯光、剧场管理、人才培养等各个方面。这篇论文凝结了焦菊隐对祖国戏剧遗产的深厚感情,从中也显示出他对戏曲艺术的渊博知识和真知灼见。即使在今天看来,这篇论著仍不失为一部研究中国传统戏曲艺术的宝贵文献。

1938年,焦菊隐拒绝了留在国外优厚物质条件的教授聘请,毅然回国投入抗日洪流。但迎接他的却是他一生中最为坎坷的岁月。战争给他带来的是失业、颠沛流离和穷困潦倒。尽管如此,他并不后悔回国的抉择,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进步的戏剧活动中,决心为抗战戏剧做出自己的贡献。

这期间他在桂林、江安、重庆等地分别导演了《一年间》、《明末遗恨》、《日出》、《原野》和《桃花扇》等剧。他还应聘在江安国立剧专任话剧科主任,教授导演、表演、舞台美术、剧本选读等课程。精力充沛的焦菊隐除排戏、教书外,还撰写了《旧剧构成论》、《旧时的科班》、《旧剧新诂》、《桂剧之整理与改进》、《桂剧演员之幼年教育》等文章,在理论上为旧剧和桂剧的改革做出了贡献。

1942年底,焦菊隐到了重庆。他很想组织一个剧团,排演自己喜欢的戏剧。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等待他的是失业。有两年左右的时间,他没有固定的职业和住处。有一次,他病倒在床上,身无分文,发着高烧,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在这濒临绝境的关头,一个爱好文艺的青年来看望他,临走时,在他的枕下悄悄地塞了一些钱,他才活了下来。就是在这样艰难的岁月里,焦菊隐系统地研究了苏联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剧体系,并以惊人的毅力翻译了丹钦柯的《文艺·戏剧·生活》、契诃夫的《契诃夫戏剧集》及匈牙利剧作家贝拉·巴拉希的《安魂曲》,还翻译了左拉的长篇小说《娜娜》。

投身于进步的戏剧活动,研究地方戏曲的改革,探索斯坦尼演剧体系并翻译苏联进步戏剧家的著作,这是焦菊隐在抗战时期的主要工作。

综观焦菊隐前半生的坎坷经历,我们不难看出,在旧中国,一个爱国学者要想实现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是多么的不容易。正当焦菊隐非常苦闷的时候,新中国诞生了。他怀着游子找到母亲般的兴奋参加了全国第一次文代会,看了不少解放区的文艺作品,熟读了许多马列经典和毛泽东的文艺理论。他期待着施展才华的机会。

1950年元旦,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称“老人艺”)成立了,院长李伯钊约请老舍先生创作了多幕话剧《龙须沟》,并特邀焦菊隐来院执导。两年多以后,1952年6月12日,今天的北京人艺成立,曹禺为院长,焦菊隐离开北师大,正式调入北京人艺,任第一副院长兼总导演。

倘若从老人艺算起,焦菊隐与之共同生活了25年。在这些年里,焦菊隐为北京人艺和中国的话剧事业做出了不朽的贡献。曹禺说:“焦菊隐在北京人艺尽心致力于中国话剧民族化的创造,奠定了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基础。他创造了赋有诗情画意、洋溢着中国民族情调的话剧,他是北京人艺风格的探索者,也是创始者。”

在此只举两个戏的例子。

老舍先生的《龙须沟》,剧本写得很好,人物性格突出,语言生动,全剧写得特别简练。当时于是之也才二十五六岁,剧组中其他演员也大都是经验不足的年轻人,演好这样的剧本是相当困难的。焦菊隐排《龙须沟》,首先要求全体演员和舞美工作者用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到龙须沟去体验生活。每个演员体验生活的笔记,他都要看,并在上面作批注。他还要求演员写角色“自传”。他告诉演员们“要想创造人物形象,必先要有心像”,要求演员在生活的过程中,不仅体验内在的思想感情,还要观察人物的外在特点,逐渐积累、选择,以便创造出“心像”,创造出舞台上活生生的人。

此外,焦菊隐还非常注意处理好群众场面,对每一个小角色,以致无名无姓的群众角色,他都不放过,像要求主要角色一样地要求他们,他非常讲究戏的全局。焦菊隐对舞台美术的要求也是一丝不苟的,他非常重视演出的整体感。

《龙须沟》的演出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为北京人艺奠定了现实主义的基础。《龙须沟》的经验,经过以后的发展,凝聚成三句话:“丰富深厚的生活基础,真实深刻的体验,鲜明的人物形象。”这三句看似普通的话,在北京人艺的人心中是有分量的。多少年来,它一直是剧院的追求。

话剧《茶馆》更是焦菊隐当之无愧的代表作。《茶馆》开创了我国进入新时期后中国话剧走出国门的历史,它是无可比拟的具有民族风格、民族气派的中国话剧。《茶馆》的艺术魅力不仅征服了中国的观众,而且也征服了西方的观众。他们把《茶馆》誉为“东方舞台上的奇迹”、“中国戏剧的高峰”。

焦菊隐把创造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大众化的民族话剧作为后半生追求的目标,提出“民族化的目的就是群众化”。他勇于改革,坚持探索,不断创新,在艺术创作上从不因循守旧走老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吃别人的剩饭,也不吃自己的剩饭”。焦菊隐艺术创作成功的关键,就在于他把现实主义的艺术思想和探索民族化的创新实验,不断地、紧密地、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从而形成了独特而多样化的风格。他对盲目崇拜和照搬外国艺术经验和表现手法很不赞成,说那是“自己捧着金饭碗讨饭吃”。

◎故事感悟

这是一种惊人的毅力!这种毅力带给焦菊隐的是极其丰富的知识积累和坚实的艺术功底。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持之以恒以及对艺术追求的精神,是需要我们去继承和发展的。

◎史海撷英

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历史沿革

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原名“国立戏剧学校”,又称“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是我国第一所戏剧专科学校。1935年秋创建于南京,直属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是中国当时的戏剧最高学府。

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所聘教授皆为戏剧界有名望的专家,有应云卫、马彦祥、陈白尘、陈治策、曹禺、杨村彬、黄左临等。抗日战争爆发后,该校疏散至长沙,后转迁重庆,于1938年底迁往四川省江安县城,并于1940年夏奉命改为“国立戏剧专科学校”,隶属国民政府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在江安县城办校六年后,该校于1945年夏复迁重庆,抗战胜利后,学校迁回南京原址复课。1949年后,剧专与原华北大学艺校、东北鲁艺学院合并组成中央戏剧学院。著名导演谢晋1947年在此攻读导演专业。

◎文苑拾萃

电影《龙须沟》

《龙须沟》是一曲社会主义新中国的颂歌。编导冼群。根据老舍的同名话剧改编。它以主人公程疯子在旧社会由艺人变成“疯子”,解放后又从“疯子”变为艺人的故事,反映了中国人民解放前后的不同命运以及他们对党对政府的拥护和热爱。

该剧描写了北京一个小杂院四户人家在社会变革中的不同遭遇,表现了新旧时代两重天的巨大变化。剧中塑造了程疯子、王大妈、娘子、丁四嫂等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

《龙须沟》中的程疯子是塑造得最成功的艺术形象。一个出色的曲艺艺人在黑暗势力压迫下失业,由此过着忍辱负重的非人生活,精神和肉体饱受摧残。他正直、善良、懦弱,不甘屈辱又无力反抗……他无奈地成为“疯子”,而如此“疯”状,正淋漓尽致地折射出其内心的痛苦和对黑暗社会的痛恨。解放了,伤好了,终于昂首挺胸了,他也就不再“疯”了。主题由此而得以深化。

用恒心和毅力实现光荣与梦想

◎梯子的梯阶从来不是用来搁脚的,它只是让人们的脚放上一段时间,以便让另一只脚能够再往上登。——格言

邓亚萍(1973—),河南郑州人,前国家队乒乓球运动员。1983年入河南省队,1988年被选入国家队,1997年退役后进修个人学业。其运动生涯中,获得过18个世界冠军,连续两届四次奥运会冠军。邓亚萍是第一个蝉联奥运会乒乓球金牌的球手,曾获得四枚奥运金牌,被誉为“乒乓皇后”。2001年北京申奥团成员之一,北京申奥形象大使。2009年4月16日,就任共青团北京市委副书记。

邓亚萍先后22次登上世界大赛的冠军宝座,并连续八年被世界乒联评为“世界第一号优秀女选手”,是世界乒坛获得金牌最多的运动员。

邓亚萍出生于郑州市一个普通的家庭,她的童年是在乒乓球台前度过的。父亲邓大松曾是河南省乒乓球队选手,经常骑车带小亚萍到郑州西郊文化宫打球。流星般飞舞的银色小球,编织了小亚萍童年的梦幻。

邓亚萍经爸爸点拨,居然灵性十足。她反应敏捷,动作协调,爆发力好,步伐灵活,特别是有一股不服输的拼命劲头,而且练得最认真、最刻苦。开始,邓亚萍直握球拍,父亲见她人矮臂短,就让她改为横握拍。她的特制横握球拍正面贴反胶,加强旋转;反面贴生胶,能打出各种怪球。两年多的时间里,爸爸教她练正手攻。两年后,才补练反手及其他技术。由于她是学正手攻出身,所以在实战中,她总是攻字当头,以攻为主,一攻到底。久而久之,形成了她自己的风格:无处不攻,既快又狠。小亚萍刻苦勤奋,比别人多流了几倍的汗水,技艺进步很快。邓亚萍9岁时,当教练的爸爸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在爸爸的推荐下,邓亚萍进了河南省队集训。几个月下来,邓亚萍在集训队新队员中技压群芳,所向披靡。然而,集训结束时,其他新队员都留在了省队,唯独球技超群的邓亚萍被拒之门外,原因是“个子太矮,没有发展前途”。

邓大松深信女儿是打球的材料,他找到好友、郑州市乒乓球队教练李凤朝。李凤朝了解邓亚萍,也理解老朋友的良苦用心,决定收下这个虽然个子矮,但其他条件都十分优秀的小队员。在郑州队8个女队员中,邓亚萍年龄最小、个头最矮,球艺也不如大姐姐们,每周一次的队内比赛她总排在第七、第八的位置上。每次输球,她都悄悄落泪,但却更加紧了苦练。

李凤朝执教以“严”著称。每天晨练,他亲自率队出操。3000米跑李教练掐表算时间,超过规定时间,就得重跑。邓亚萍个小腿短,开始时即使拼命追,也达不到规定要求。李教练面无表情,手一挥,“重跑”。别人跑一圈,她就得跑两圈,甚至三圈,直跑得眼冒金星,两腿抽筋,但她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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