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见我这样,笑了笑,她笑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看的我一愣。
“那你要怎么谢我?”李月俏皮地问。
我刹那间有点失神,可是我瞬间想到了失踪的杂毛小道,这地方太邪性了,要是找不到杂毛小道,我们这些人今晚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
我问她刚刚有没有看到杂毛小道。
李月表情有点古怪地说,没有,反倒是看到我一个人在这里手舞足蹈,还以为我深井冰犯了。
我不由有点怀疑刚刚我经历的事情,难道说杂毛小道是我产生的幻象?
这不可能吧,那我差点跌落到楼下怎么解释,这也太传神了。
我又问李月方丽怎么样,她说方丽在厨房睡着了,所以她放心的出来帮我们。
说着她冷不丁抽出一根火钳,很认真地跟在我后头。
看着她这么萌而又认真的模样,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实话,刚刚杂毛小道都失踪了,我是真的不想带着这姑奶奶,这城里的妹纸好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于是我说,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走。
她点点头。
我看了看四周,决定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搜索,这样总归能找到点什么吧?
于是我俩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了起来。
找到李荣他们的那间屋子,我问李月,为什么他们会画这么多棺材?
李月说,因为好看啊。
我呆了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是在下输了。
“可是,棺材是随便画的东西么?”我反驳她。
李月说,那怎么了,人都有一死,不要把死亡看的太恐怖,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跟人要睡觉一样,当你正视死亡的时候,你也就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我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李月的话看似很空,其实挺有道理的,我竟然无法反驳她。
“你们村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文物古迹,我们采风可以去画画的地方?”李月问我。
我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姑奶奶还想着去画画,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村可以画画的地方挺多的。
于是我说,有,挺多的,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带你们去。
她对我说:“那好吧,我们可说定了哦,你可不能反悔,啊!”
她忽然停住了身体,盯着自己的双手,然后不停的颤抖着,我马上紧张起来,问她,怎么了?
李月指着自己的手掌,说你看,你看。
我盯着她的手掌一看,发现她的手掌上都是鲜血。
猩红如血,非常鲜艳,看的我一愣,我连忙朝着头顶看去,发现整个屋子都变了。
屋子的顶部变成了一片红色的血泊,隐约间能看到许多人吊在上头。
可是我再眨了眨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是李月手掌上的鲜血提醒着我,这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农家乐了。
李月的脸吓的煞白煞白的,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安慰她,没事的,这应该是颜料,你们画画儿不是要用颜料么,可能这就是颜料吧。
我这么安慰着李月,自己心里却在打鼓。
别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就好了。
我在心里这样想。
各怀心事,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一边往外面走,走了没几步,我就发现不对劲。
我们在二楼,按照道理来说,下楼很容易。
但是,我此刻明显的发现,我俩已经走了很久了,可是我们的脚下,依然是漆黑的楼梯!
卧槽,鬼打墙?不会这么背吧!?
我都有点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怎么哪儿都遇到怪事。
所谓鬼打墙,就是说当人们夜间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荒山野岭或者坟地一类的地方行走时,往往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在一定的范围内不断的兜圈子,怎么也走不出去。一般只有年逢太岁,或者是时运不济的时候才会碰到。
通俗点说,就是被鬼迷了眼。
这黄皮子想用这种方法困住我们,让我找不到李荣敏儿还有杂毛小道。
竟然碰到了鬼打墙,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破解‘鬼打墙’的方法非常多,我也听过不少,以前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曾轻描淡写地给我随口提过请鬼魂的类型和破解之法,本来这个鬼打墙并不算是十分凶险之物,只要你如果走不出去的话,不要回头,朝前边尿一泡尿,就自然解除了。
可是我现在这个尴尬,旁边站着个李月,我怎么还意思放水?
我的凶器有点大,就算没吓到她,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
可是我必须要尽快的想个方法,要不然一会儿三更一到,这里的人该怎么办?
而这时,李月忽然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掌在颤抖。
不止是她,就连我也开始觉得四周的气温开始下降。冷冰冰的,感觉一下子坠入冰窖的感觉,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时开始紧紧的跟在我俩的身后。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蜡烛的光芒下,我俩的脸色苍白,彼此的眼神中闪烁着恐惧。
我轻轻地揽住她,将她拉到我的身后,然后另外一只手拿出了杂毛小道给我的符纸。
整个屋子里静的吓人,空旷的楼层里也同样静的吓人,我俩此刻只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隐约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李月不知何时又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了她很紧张,她躲在我身后,盯着那个黑影问我:“这是什么?”
我小声说:“不知道,我估计是李荣!”
我将手电筒朝前面打了打,仔细一看,发现还真的是李荣。
李荣站在我们面前,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盯着地板。
他的脸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哥儿的脸一直在滴血。
不知道是他的嘴在滴血还是他的鼻子在滴血,滴滴答答的,地上很快滴了一滩血。
“李荣,李荣,你没事吧?”我小声喊。
李荣听到我喊他,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回过了神,抬起头看向我。
我倒抽一口冷气,这还是李荣么。
此时的李荣嘴上挂着一些鸡毛类的东西,眼睛通红,跟红眼病似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这绝对是被附身的李荣,我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