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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守信践诺(3)

此时,刘邦正住在洛阳的南宫,还没有迁往长安。夏侯婴是刘邦年轻时的同乡好友,曾与刘邦一同起兵,在夺取天下中立下了不少功劳,故而被封为汝阴侯。凭着与刘邦的亲密关系,第二天夏侯婴就去见了刘邦,将朱家教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奏给刘邦。刘邦历来是一个“从谏如流”的君主,因此立即答应撤销通缉令,赦免季布,并封季布为郎中。

刘邦去世后,汉惠帝即位,惠帝的母亲吕后执掌朝政。这时,季布已经升任中郎将,是领兵的大将了。汉朝北方的敌国匈奴得知汉高祖去世的消息后,都蠢蠢欲动,欲夺取汉之天下。匈奴王派使臣送来了一封国书,书信中用污言秽语大骂吕太后。吕太后看完书信后脸都气黑了,立即召集大臣商议回击匈奴。上将军樊哙是吕太后的妹夫,也是朝中的首席大将。他首当其冲地发言,大言不惭地喊道:“为臣愿意带领十万大军,去把匈奴踏平荡尽!”几乎所有的将官都奉承吕太后和樊哙,连声说道:“上将军所言极是!”

季布听了这些话后非常气愤,义正词严地说:“樊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应该受到惩罚!当初,高祖带领四十万大军征伐匈奴,还被匈奴困在平城,难道樊哙当时不在场吗?现在他居然说可以用十万兵荡平匈奴,完全是当面欺君!前代的秦朝就因为征发民夫准备讨伐匈奴,最终引发了陈胜起义。如今,国家的创伤还没有平复,樊哙就来曲意奉承,妄动刀兵,这是在动摇国家的根基,制造不应发生的动乱!”

季布的这一番话,说得在朝大臣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朝堂上下鸦雀无声。吕太后十分生气,咬着牙齿宣布“散朝”。回到后宫后,她还坐在床上生闷气,身边的太监轻声问她:“太后是想处罚季布,还是想再议征伐匈奴的事?”她站起来踱了几步,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件事就算了吧!季布讲的是真话,他是个诚实的人。”

◎故事感悟

讲真话,做实事,乃是为人臣子义不容辞的责任。“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一诺千金这个成语就是出自此语,季布的这种品德堪称守信践诺的典范。

◎史海撷英

西汉建立

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割据势力。此时,刘邦和项羽也陆续崛起。项梁找到了楚王的后代,立为楚怀王(后为楚义帝),与刘邦各自出兵,准备消灭秦朝。

在谋士的建议下,刘邦率先于公元前207年12月攻入关中,秦王子婴投降,刘邦比项羽先一步入据秦都咸阳。刘邦没有实现“先入关者为王”的约定,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及项羽,所以便退军灞上。此后,项羽逐渐掌握大权,凭借自己强大的武力进行统治,分封诸侯。他立楚怀王为义帝,封自己为“西楚霸王”,将刘邦封在蜀地,并将刘邦的国号定为汉。这一年,全国各地共有18个诸侯,一个义帝。不久,刘邦就在自己的封地整顿军队,准备对项羽发起进攻。开始时,刘邦并不占据优势,然而,刘邦的军事才能虽然比不了项羽,但他却很善于用人。刘邦重用萧何、张良、陈平等谋士,并得到了不被项羽重用的大将韩信,正是由于韩信出色的军事才能,使局面得以逆转。在最后的垓下战役中,刘邦打败了项羽。而项羽也拒绝了属下东渡乌江卷土重来的建议,在乌江边上自尽,为楚汉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

公元前202年2月28日,刘邦称帝,定国号为汉。6月定都长安,西汉王朝就此诞生。

◎文苑拾萃

推恩令

推恩令是汉武帝为削弱诸侯王势力而颁行的一种重要法令。

西汉自文、景两代帝王开始,怎样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就成了皇帝面临的严重问题。文帝时期,贾谊鉴于淮南王、济北王的谋逆,曾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汉文帝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这个建议,但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汉景帝即位后,采纳晁错的削藩建议,结果导致吴楚七国以武装叛乱相对抗。景帝最终平定了叛乱,并采取一系列相应的措施,使诸侯王的势力受到很大的削弱。

然而至武帝初年,一些大国仍然连城数十,地方千里,严重地威胁着中央集权的巩固。因此,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主父偃上书汉武帝,建议令诸侯推私恩分封子弟为列侯。这样,名义是上施德惠,实质上则是分其国以削弱诸侯王的势力。

这一建议既迎合了汉武帝巩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需要,又避免了激起诸侯王武装反抗的可能,因此立即为汉武帝采纳。同年春,汉武帝颁布了推恩令。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的支庶多得以受封为列侯,不少王国也先后分为若干侯国。按照汉制,侯国隶属于郡,地位与县相当。因此,王国析为侯国,就是王国的缩小和朝廷直辖土地的扩大。这样,汉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国自析。其后,王国辖地仅有数县,彻底解决了王国的问题。

范式守信不负约

◎实言实行实心,无不导人之理。——《呻吟语·诚实》

东汉永平年间(58—75年),一个明朗的秋日,在汝南郡(郡治在今河南平舆县一带)的一个村子里,青年学者张劭正在自家的庭院中来回踱步,不时侧耳听听院外的动静,好像在等什么人。他嘴里不住地叨念着:“巨卿兄怎么还不到呢?”

他说的这个巨卿,是指山阳郡(郡治在今山东金乡县)人范式。范式字巨卿,是张劭在太学里的同学,两人多年寒窗相伴,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两年前,他们同日离开京都洛阳回家,分手的时候,两人依依不舍,洒泪而别。那一天正好是九九重阳节,他们约定两年后的今天,范式来汝南郡探望张劭。

光阴荏苒,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越是临近约定的日期,张劭的心情就越不能平静。他急切地盼望着与好友重新欢聚,甚至坐卧不宁,寝食不安。

张劭的母亲见儿子如此焦急,就劝他说:“儿啊,何必如此心焦,朋友之间,总有机会见面的。再说,山阳郡离咱们这里有上千里的路程,又是两年之前随口说的一句话,到现在人家怕是早都忘记了,你也别太认真了。”

张劭认真地答道:“娘,您不了解巨卿,巨卿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诚实君子。他做的事,从没有违反过大义;他说过的话,也从来没有不兑现的。约好要来,他就一定会来的。”

“你这孩子啊,真是较真!好吧,我就给你准备酒宴招待客人吧。”

重阳节终于到了,张劭一家人早早起来,把酒杀鸡,忙活了半天,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等待范式的到来。然而,范式却迟迟没有出现。张劭简直是望眼欲穿,他整好衣装,急步走到村头,立在大树下等候。

看看到了正午,正是两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刻,就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车到大树下停住,下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向张劭疾步跑来。张劭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范式!

两人跑到一起,各施大礼,然后紧紧拥抱。张劭说:“大哥果然不远千里,赶来赴约。不过,为何不早到几天,让小弟等得好心焦啊!”

“贤弟,只怪我心里着急,又加上饮食不慎,途中病倒在客栈里。要不是店家好心照看,我几乎要丧命了。”

张劭一看,范式果然是一副病容,身子好像还站不稳似的。张劭很过意不去,说:“大哥为了看我,病成这样,小弟真是罪过。”

范式笑了起来,说道:“你我二人还要说这些客套话吗?我要是今番见不到贤弟,那才是会急死呢。快领我去拜见伯母吧,我还带了些薄礼来孝敬她老人家呢!”

范张二人久别重逢,更觉得难分难舍,他们白天一起谈论学问,夜晚在一张床上安眠。一天,范式感慨地说:“我们两人就像古时候的俞伯牙和钟子期一样啊,真是生死之交。”

张劭说:“我们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将来谁要是先走一步,另一个一定要在他身边为他送葬。”

“那当然是我这做兄长的先走,到时你可要为我送葬呀。”范式笑着说。

“要是我先走一步了呢?”张劭开玩笑地说。

“如果那样,不管我身在何处,一定会驾着白马素车,身披白练,赶来为你送葬,你可要等我呀。”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几天之后,范式辞别张劭一家回山阳郡去了。这边的张劭也继续读书种地,奉养老母。不料没过一年,张劭忽然得了暴病,没几天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临终之际,张劭的同乡老友郅君章、殷子征都来看望他。他们拉着张劭的手,流泪说道:“元伯(张劭字元伯),还有什么心事就请对我们讲吧。”

张劭叹了口气,说:“我死而无怨,只是等不及我那生死之交的好友来给我送葬了。”

郅、殷二人奇怪地问:“难道我们还不能算是你的生死之交吗?”

“你们对我友情深重,但你们只是我活着时的朋友,而山阳的范巨卿,无论我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好友啊!”顿了一下,张劭又说,“有件事情,我想托你们一下。请你们务必派人去山阳郡通知范巨卿,请他尽快赶来,不然,我就等不及了。”

郅、殷二人答应了张劭的请求,马上派人骑快马到山阳郡报信去了。

范式回到山阳郡后,当地的郡守听说了他的名声,就请他做了郡府的功曹(官名),掌管全郡的礼仪、文教事情。这个官职虽然不大,公务却很繁杂。范式尽心职守,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郡守对他十分赏识,有心要再提拔他。

这一天,范式忽然梦见了好友张劭。只见张劭头戴黑色王冠,长长的帽带一直垂到脚下,脚上穿的是一双木鞋,好像一位古代的君王。再看张劭脸上一副焦急的样子,好像在呼喊自己,可就是喊不出声音。范式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想,难道贤弟真的已经作古了吗?这个梦实在不吉利。不行,我要去汝南看看贤弟。

第二天,范式便辞别了郡守,郡守再三挽留,也没有留住。范式这一走,不但提升职务的事吹了,就连功曹的官职也要丢掉。可是范式根本顾不得这么多,他借了匹快马,日夜兼程地向汝南郡赶去。途中正好遇到张劭派来向他报信的人。他一听这消息,当时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醒来之后,范式强忍悲痛,买了白马素车和奔丧用的物品,亲自驾车飞奔而来。

一路上,人们都看见这辆飞奔的丧车。白色的马,白色的车,车上的人穿着麻衣,身披白练,不断抽打着马儿飞跑。

可是,就在范式赶到的头几天,张劭已经去世了。母亲记着儿子的嘱咐,一直等了范式三天,后来实在不能再等了,才办了丧事。就在出殡的这天,当地仰慕张劭名声的人都赶来为他送葬,送殡的队伍少说也有上千人。说来也怪,那辆载着张劭灵柩的马车走到村口大树下时,车轮突然陷到一个土坑里,任凭众人如何死命往外拉,车都是纹丝不动。张劭的母亲见状,哭着说:“儿啊,娘知道你的心愿。可是,山阳郡离这里千里之遥,巨卿实在是赶不到啊!”

正在这里,远处一辆白色马车飞奔而来,张母回首一望,说道:“这一定是山阳郡范巨卿来了。”

果然,这正是范式的白马素车。车到近前,范式急忙跳下车来,扑到张劭的灵柩上痛哭起来,边哭边说道:“贤弟,哥哥来迟一步,让你等急了啊!”

过了一会儿,范式止住哭声,说道:“贤弟,你该去安息了。哥哥现在就送你去下葬。”

说着,他招呼大家一同扶住车辕,使劲推车。说来也怪,这回灵车一下子就出了土坑,又向墓地移动了。

众人见此场面,又感动又吃惊,都赞叹范张二人真是生死之交,诚信君子,称他们二人的信义感动了上天,才出现了这样的怪事。

后来,范式安葬了张劭,为他守墓三年,才独自离去。

◎故事感悟

朋友之情在范式与张劭的友谊间体现得淋漓尽致,为朋友不避险阻守信赴约。就算再艰难的事情,答应了也要尽最大努力去做,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之间的友谊、信义!

◎史海撷英

汉章帝提倡儒学

汉章帝在位期间,宽厚持政,除通常一人犯谋逆等大罪亲属受牵连的禁令外,其余均命罪人减刑迁到边境地区,禁止再使用酷刑。同时,他还采纳尚书陈宠的建议,除去刑罚残酷的条文50余条。他禁盐、铁私煮、私铸,注重选拔官吏,以得廉能之吏为政治清明的保证。他打击豪强地主兼并土地的行为,采取优惠政策募民垦荒,鼓励人口增殖,减轻徭役赋税。

另外,汉章帝还提倡儒术。建初八年(83年),章帝选出有德有才之人学习《左氏春秋》、《谷梁春秋》、《古文尚书》、《毛诗》等。因经学家分歧较多,他命班固将学者们所讨论的结果整理成书,名为《白虎通德论》(又称《白虎通义》、《白虎通》)。这部书系统地吸收了阴阳五行和谶纬之学,形成了今文经学派的主要论点,是董仲舒以来儒家神秘主义哲学的进一步发展。

◎文苑拾萃

黄门侍郎

黄门侍郎是一种官名。秦代时初置,汉代沿袭设置。这一官职就是给事于宫门之内的郎官。秦、汉时期,还另外设有给事黄门,与黄门侍郎的职司相同,东汉后并为一官,或称给事黄门侍郎。秩六百石,掌侍从皇帝,传达诏命。魏、晋、南朝时期,这一官名前均有“给事”二字。南朝以下因掌管机密文字,职位也日渐重要。到南朝梁时,该官职提高品级至十班(班多者贵,最高十八班,下至一班)。北朝时期也同样设置。北齐后,属北下省,秩第四品。到了隋朝后,“给事”二字去掉。唐代,曾称其为东台侍郎、鸾台侍郎。到玄宗天宝元年(742年),则被改称门下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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