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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0000012

第12章 发生在路上的,就让它留在路上(3)

S是一个认真的姑娘,认真生活,认真写报告,认真对待身边的每个人。

我问她,是在哪一个瞬间,决定嫁给他的?

S说:“忽然这样问,好像想不起来有哪个是决定性的瞬间。结婚不是一时的冲动,或者因为某件事,而是因为所有我们一起走过的路。我跟他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十年是由很多很多的细节和琐碎堆积而成的。总的来说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自然,争吵也有,但大多数时候平淡而又开心幸福。”

“我们都说不上是特别优秀的人,但在一起久了,彼此会相互影响,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对于婚姻一开始会有一些恐惧,比如恐惧以后要承担更大责任,比如其实我和他家人还磨合得不好等等。现在担忧仍在。但突然有一天,他真的求婚了,我只有满心的感动和感恩,所有的恐惧和顾虑都阻挡不了要走下去的坚定。就这样。”

我接着问S,十年,从来没有恐慌过,如果两个人的成长进度不同,跟不上彼此了呢?

她说:“每一株爱情的开花结果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候和时间。你说的那种成熟到一定程度然后相遇相知是一种,一起由不成熟到成熟也是一种。我们算后者。”

“在学校认识然后相恋,我们都还极其孩子气。现在的他,肯定不会喜欢当时的我吧。反之亦然。当时在一起,我们还做过很多傻事,比如他让我列出我最喜欢做的事情,然后陪着我一起去完成。我说想去看日落日出,于是我们经常跑到县城的一座大桥上,看日落。当时我也觉得自己要嫁给他,买了喷漆,在大桥底下写下你什么时候娶我啊?当然,那时候这种想法还很幼稚。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我在半夜拿着地图报了离他最近的学校,其他的都没报。上了大学,因为隔得只有一条街,我们一起自习,一起学习,所以我们的成长步调也是一致的。”

“那时我也觉得自己要嫁给他,因为在一起挺开心。”

“后来,他读研,我出来工作,没有了我的陪伴,他认识了一群挺不错的死党。由于工作了,我的成长带来更多现实的问题,比如我觉得那时候的他真心无忧无虑,也缺乏足够的作为一个男人需要的担当和责任感。我会指责他,有时候还吵,他也理解我说的,但都需要给彼此时间。慢慢的,他也跟上来啦。现在,我甚至觉得某些方面他成长得比我还快。”

“总的来说,我觉得每段感情的开始和结束是由很多因素一起作用的。而我们,是因为从一开始大家的成长就基本在一起,没有太长时间太大的变化。开始时很稚嫩,但也正因为这样,会不计后果很单纯地在做很多决定时,把对方纳入自己决定或考虑的范围。不知不觉,就走到现在。”

最后,我问她,十年,爱情走入平淡期,还会向往那些怦然心动的体验吗?

S说:“哈哈,我问他,你还会对我怦然心动吗?他说,会啊,会怦然心痛。”

“其实你问这个问题,我前段时间也在思考。之前不是有首歌叫心动,听了之后我开始想,为什么我好像很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人到底为什么会心动呢?我还特地问了朋友,然后朋友问我说,你体检没事吧?嗯,确实好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为什么会心动?因为新鲜,未知却又期待,惊喜,冒险……他第一次亲我,我就心跳了好久,好长一段时间想起来还面红耳赤的。”

“现在,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就像那个比喻,拉着你的手,右手握左手。生活中要想再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太难了。”

“心动只是一段感情的开始,不是它的终点吧。心动过后,会发现原来眼前的他其实生活很没条理,样子很老,白发很多,性格很纠结,但他做事很认真,待人很诚恳,性格很善良,为人很幽默。好吧,他还不错啦!”

大部分的恋情,由心动开始,由心碎结束。

我和你,不是人群中的特例,但是我懂你,我相信你,我愿意让时间带着我们,经历人生的起起伏伏,然而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从未给你承诺,但是我却会努力做到。

别人的爱情像烟花,我们的爱情是堤坝,牢固无趣,没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讲,说出口的,也不过身而为人必须经历的一撇一捺,可是,等到风景都看透,我始终在你身旁,陪你吃遍酸甜苦辣。

从来没有永远,一切都在改变

他是一名IT男,报名参加我的采访,我们坐在鲁迅公园的石凳上聊天。

他告诉我,他和太太已经结婚十年了。

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进入另一个阶段:虽然两个人生活在上海,但是谈着“异地恋”,他在张江上班,太太的创业公司在中山公园,每到周末才见面。最近更夸张,因为太太工作太忙了,连续有几个星期没见面了。

我问他,想起太太,此时是什么感觉?

他说:“哦,我知道她在忙。”

他形容太太为“自助式老婆”。

他已经习惯,即使结婚之后,仍然在周末一个人逛博物馆。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他是很不适应的,热恋时候,太太非常粘着他,不停打电话,大学里,两个人天天都在一起。现在太太越来越独立,他只能为自己安排周末以及假期行程。

“心态转变了,如果有她在,我会很开心,像是得到了一个bonus,也不会特地安排什么事情;没她的时候,我照旧过我的日子。反正,没她也可以,有她会更好。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爱情。”

他告诉我,他的三个爱情心得。

第一,两个人相处,必定经历吵架的阶段。

一开始是热恋期,接着是结婚的最初,磨合期会吵架,有了孩子之后,仍然会吵架。像是一个个关卡。他告诉我,吵过去了,就没事了,两个人的关系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了解对方。不要害怕吵架,只要男女在一起,一定会有吵架的时间点。

“吵完就好了,没吵好的,哈哈,就不在一起了。”

“至于吵架时候说的狠话,一开始听会觉得很受伤害,后来久了,听多了,慢慢变得坚强起来,也知道了彼此的底线。”

第二,哪怕再爱对方,人始终是孤独而又独立的。

体验到这一点,是他在毕业前写论文陷入最低谷的时候。

人要面对的大部分事情,必须自己硬抗,不得不独立。当时博士毕业,为了避免延期,写不出论文,谁也帮不了他。“师兄也帮不了我,因为读到博士,做的东西别人不懂,最多只能给出方向和方法,具体的只能靠自己。最惨、最失落的时候,一个人喝闷酒,太孤独了。”

第三,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不要追求永久。

人长大了,不会说那么绝对的话,很多话,会有所保留地表述。对于如今和太太之间的感情,他说已经是亲人,至于未来,他也不能确定会不会一定是永远在一起。

知道这一点,是因为——

“小时候我想成为科学家,后来读到博士,读着读着,想出来创业,结果就休学出来了;创业折腾了一会,回到学校,想留校当老师,结果毕业,就又出来了。生活告诉我,一切都会改变,没有固定的状态,永远都会是‘万万没想到’。”

对他来说,爱情也一样,哪怕是进入婚姻的爱情,从来没有永远,一切都在改变。

安全感是什么?是有闺蜜的陪伴

对于J而言,爱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留存一份安全感。

我们约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见面,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五角场大学路的沿街咖啡馆,她早早坐在那里等我。

J短发,说话声音爽朗,捧着一瓶小啤酒。

她与男友相恋一年,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开始异地恋,男友在美国学习音乐,她在中国工作,时差十二个小时。下个星期,男友休学回到上海,两个人准备一起创业。

他们异地恋的秘诀是,确保每三个月见一次面。

“每一次发消息给他,他没回复,我会等一等,然后去做别的事,渐渐也就忘记了那回事。”

“异地恋最忌讳的就是女生太做作,要求太多,很粘人。女生想着男生要伺候她,很难异地恋;男生要让人感觉安全,不能谎话连篇。当然,钱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异地恋虽然备受煎熬,但也有许多好处,其中之一,就是每次见面,彼此都会感觉很新鲜,不会争吵,也不会计较许多事,特别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每次分开以后,就会倒计时,天天睁开眼,会有所期待,时间越是近了,越是有些慌张,有些激动。”

“另外,就算吵架,也不能揭伤疤,只是为了成功让对方生气,这很幼稚,只会让未来的彼此隐隐作痛,对于关系的发展没有好处。唉,这些都是以前的恋爱经验。”

她笑着说,恋爱关系中的每个可能引爆分手的地雷,他们都已经一一踩了过去。

难熬的异地恋、前来纠纷的前任、姐弟恋、携手旅行、夫妻档创业……

J很确定,和男友应该会有一个好结果,两个人都是随性的人,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两个人刚牵手不久,有一次,J正在和父母吃饭,男友来找她,落落大方地和她父母吃了一顿饭。

在J小时候,J的父母一直在意大利闯荡,在罗马经营一家小酒吧,J留在中国,因此和父母之间,起初有些陌生,后来渐渐才好起来。J的爸爸很开明,和她探讨爱情,告诉了她一件事——分手最痛苦的,是一种安全感的缺失。

我问J,要怎么理解你爸爸说的这句话?

她向我解释,人类对安全感是有需求的。恋爱的时候,女生往往会对男生有安全感的需求。男朋友在,遇到不快乐的事情,向他诉说,会依赖他。可是失恋的时候,不能再联系他,因此,内心会感觉缺了一角,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此,在J看来,拥有闺蜜这件事,太重要了,甚至比谈恋爱更重要。

异地恋的时候,当你身边有一群要好的朋友,如果对男朋友的思念太难熬,撑不下去了,就和闺蜜们诉苦,诉完苦,回过头,继续撑下去。

“我们不能将全部情绪附加在另一半的身上,这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就像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一样,不然很容易一下子打碎所有鸡蛋。这时候,闺蜜是最好的分担情绪的人,真的,如果没有好朋友在,异地恋很难坚持。”

“我的闺蜜们,都是从中学读书起认识的,我们了解彼此的黑历史,什么秘密都可以聊。长大后,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爸爸妈妈,闺蜜是最亲近的人,甚至比男朋友更重要,因为我们也不会什么事情都告诉男朋友,还是要保留一份神秘感的。”

“哈哈,我们知道彼此太多的秘密,做了那么多年朋友,靠的就是不出卖。你知道吗,信赖闺蜜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可以自拍原图发给对方,这是检验真假的标准。对方很美,但是我不美,闺蜜就会忍痛不上传那张照片,这就是好闺蜜。”

最重要的是,J说,是分手的时候如果有闺蜜在,非常有帮助,能陪伴你度过最难熬的失恋时光。一失恋,你会感觉活在这个世界很不安全,如果有闺蜜在,很容易把安全感补回来,然后一心扑在事业上。

作为反面教材,J男友的前任就是一个没闺蜜的人。

知道他们在一起之后,前任跑来闹自杀,无法接受他比她更早地找到幸福,占有欲强烈,认为他仍然属于她。前任做了许多奇怪的事情,譬如将男友的兄弟们召集起来,说了许多男友的坏话;吵架的时候,又跑去警察局。

前任从来没有朋友,更没有闺蜜,谈恋爱的时候,她是那种一心扑在男朋友身上的女孩。

闺蜜,在不同的人面前,不同的模样,分配了不同的能量,不可以全部的能量宣泄在对方身上,会很大的压力。

这个道理, Sex and city中的Carrie最懂。

在她的心目中,Mr.Big永远比不上她的三个好闺蜜。

如果我们相爱,亲爱的,请你别因为我的闺蜜而吃醋,我也不会因为你陪伴兄弟而发火。

他们是我们爱情另外的存在,却让我和你的内心不再被巨大的占有欲所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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