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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凡皇中

8

雨又开始下。

骄髦与骄髯回了他们的房间,打开护身符屏障,免得外人听见,骄髯从背来的箱子里面掏出家伙事。骄髦对自己请来的两个方士非常不信任,他就让向来爱好此道的三弟捣弄来许多方道宝贝,以此取长补短,大不了三兄弟与之同归于尽。

“我们确实有许多许多的古董,从旧货店讨价还价弄来的,还有捡来的。。”

“这有张图纸,是方士走漏出来的,是劲弩,据说能接连穿过五棵树,但是咱们这里没有做她它的好材料,但是简陋点的改造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图纸已经脏出了一定境界,上面的各种细节,注意事项倒是很清楚,这种技术性的东西就像是宝贝,虽然说方士为民除害,斩妖除魔,私心都还是有的,掖了藏了不足为怪,图样画的倒是中规中矩,威力不可小视。

“我们目前什么都没有,就算有这样的图样,他们造得出来?我把它们造的出来,谁能驾驭得了?”

“二哥,你想得太多了,这是军方用的东西,不是方士用的,大哥那里都是重犯,重犯什么概念?都是暴徒。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我也真佩服大哥在那种环境依旧坚毅活着,换个正常人。。”

“我看他也正常不到哪去,还不是盼着出来才圈到里面。”

“二哥,你说咱们下了血本灭掉它,朝廷能给咱们多少赏金呢?”

“但求无过。”

“我这里还有个头盔。”骄髯用力展开被他压扁的头盔,看样曾经是个宝贝,那个触目惊心的洞就算被遮住也看得人胆颤,该是一个体积庞大的妖怪用了碗口粗的箭洞穿了一位将军的头颅,全部的荣耀已经碾作灰尘。

“这东西有什么用?蟲将那嘴一叨肯定裂开。”

“这就是让大哥带上,糊弄他说这是盼宁氏传给他的东西,让他长点勇气,免得咱俩啥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跑了。”

“你说的倒也是,作为长兄,嘴里面说的是天下,真遇到事跑的比谁都快,其实最不靠谱的还是他了。”

“哥,咋怎么说咱们是兄弟,别老这样。”

“我只是实话实说,这样才能保证咱们的利益最大化。”

“这还有喂毒的鱼肠剑,赝品,好几把,据说是战场上捡回来的,我试过,真有毒,郊外的野猪,蹭上就死掉了。”

“那样的肉也吃不到口,再说在咱们这种神树撑起来的天地里面野猪算什么,猴子成精成了人,万物成精就是这世上妖怪,死了成了鬼魂,入错了道就是魔,入对了道踏了半步对的可以供在庙里,对了整步的羽化成仙再无联系,比野猪强的怪物多了去。。”

“二哥!你这官家的方士怎么越当越拘泥?有毒总比没毒强吧?你老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赢啊?咱们以后还要一起做大事业呢!这还有一大兜子的药,泻药,暂时没想好怎么用上,还有扔在火里面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和吃下去能长力气的蘑菇,我亲手采的差不多应该有用。”

骄髦发现茗眸丢了,一时没顾及,就是今天吃饭时候的肉更焦一些,他着急跟傻子在茅坑边上联系,也便为自己添了点泻药,捂着肚子跑了好几趟,傻子疯疯癫癫蹲到自己正对面几乎脸对脸地排泄,两人倒是用密语交流。

“大后天蟲将前来取货,商定后天赶到矿场,稳住控制全场的半蛾人,布阵灭掉蛾人蟲将!”

一宿无话,雨声不停。

9

雨又停了,黎明初升,骄鬓做了好梦,二弟三弟一起跟他说了计划,交换了情报,一切差不多会按照计划行事,事成之后自己立下如此大功,绝对可以升官,逃离这里,加官进爵,光宗耀祖!他兴奋地杀了头猪,大半敬献给师傅鑫钢,自己和众劳役吃得很开心。

日头快要落下的时候,援兵赶到!真不愧是上面的军士,那段断的栈道被他们接上,骄鬓看到身着左都戎装,持枪掖盾的大队士兵,喜出望外,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们是奉命监督工程进度的。”头目一张呆滞脸。

“吖哥,咱俩当初在万仙阁念书的时候也算是同窗,现如今你也见到这蛾人如何猖狂,我相信咱们左都的实力,好好监督,当然好好监督。”升平帝国选官吏,选方士,用秋试,为了这考试,十年寒窗,一堆同窗,没几个同床。

“那还说什么?干活去吧。”

骄鬓朝半蛾人那边挤眼睛,那勉强保持人形,但是触角丛生的怪物,睁着一双灰色巨眼,高高坐在山上专门为他修的凉亭里,不为山下众多军士的情景所动。

“我们就是来监读监督你们做工的。”

“这里的头目是蛾人,现在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拿去孝敬蛾人,让他们与方士交锋的。”骄鬓声音很小,却也近乎愤怒咆哮。

“我明白,你不也一直在办嘛。”吖哥面无表情,似乎也是个怪物。

“我是在等你们支援!”

“好了,我再说一遍,你听明白了,咱们地域的总督已经向蛾人表示臣服了,左都大势已去,政权马上就要交接了,蛾皇马上就要降临,无论这是谁的天下,我们还不都是为了活命?你只管干好你的活,听懂了吗?天下什么的干咱屁事,你想管管的了吗?”

骄鬓瘫倒在地上了,他的信仰崩溃了,一种悲哀沁透他的骨髓,他觉得非常非常累。不一样,不一样,一样个屁,谁愿意当亡国奴?他们怎么会为蛾人卖命?就算是想一想以后怂州的一把手,那个天天与老爹吵架的人,会生长着繁盛如菊花的口器,一吐一吐前面恶心的吸管,就比自己一辈子留在矿场还要恶心,想一想帝国千千万子民要匍匐在一个浑身灰色厚毛的生长着两片恶心翅膀的怪物下面,自己的孩子要作为他们的产卵场所。。

绝望在低声咆哮。

另一方面,四个人坐在一起,他们目光都已经呆滞,事态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没到中午,一大堆的上级士兵前来,听他们的议论竟然是臣服了蛾人,于是茗眸在做饭时,伙同不知道彼此身份的骄髯下了药,所以是茗眸扎着围裙大大咧咧主动叫来三位一起坐下商量的。

“最后一个内鬼还没有找到。”

“那就不找了。”穴学脸上没有了傻气,一本正经严肃的吓人,“我不知道哪个是,而且没时间等了,所以都要处理掉,也就是说这家店里面所有人,不可留,你们走,我在这就够了,藏在人身的蛾人是不具备太强战斗力的,就像我那个技能型但不是实战型的灵犀。我会破戒杀人,反正我是惊门人,所有罪过担得起,你们先走吧,越快越好,最好智取了,因为我们人太少了。”

“好了,后天晚上蟲将前来取货,我们必须将他一举歼灭,明天我们必须得到矿场的控制权,今晚穴学留下,我们三个先潜入想击败那么多人,看起来需要动员矿场的囚犯了,大哥怕惹事与他们关系很好,这种情况走一步算一步了。”骄髦起身,与骄髯准备往外走。

茗眸跟他俩走了两步,回头发现穴学还没有进去,月光下面擎着刀冲自己摆手,微笑,茗眸咬咬牙,“那你俩先走吧,我俩都是被逐出师门的垃圾,垃圾与垃圾之间还是要互相协助的,其实店里面的女孩算不上水灵。”他一边说着,一边放出了灵犀,一只闪电一样的高个子三脚乌,他擎着电火一般的长枪,直接杀了回去。

穴学笑笑,二人闯入被蚜蛊提前控制住的黑店,这回他们当一把黑手。

“难怪他俩被逐出来,竟然滥杀无辜。”骄髯一脸鄙夷。

“还不是为了咱们。”

“还不是为了钱。”

“我还是觉得有些交易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比如说我也是个遵守道义安分守己的方士,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蛾人与官府狼狈为奸,一起压到咱们兄弟头上的时候,我自然也会拔刀相救的。他俩也是兄弟,我们也是兄弟。”骄髦也冲了下去。黑店里面已经开始冒烟,那些尖叫声还没有彻底喊出嗓,整个脖子完全被切断,鲜血迸溅在窗纸上。

“反正我也不是方士,而且我一直坚持锻炼,用一个苦行者的标准要去要求自己,现在也该试试了。”骄髯自言自语,脱下外衣,里面的肌肉健壮,伪装的蛾人现出原形,撑开房客的人皮,把茗眸扑在下面,茗眸的厨子人皮也稀碎,飞奔过去的骄髯一火铳爆了那蛾人的头。

10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面说的都是骗人的

骄鬓哭着睡着,史诗就像是美好的童话,一个穷小子成了大英雄,除了他敌人对手都是自大狂大傻瓜,都是乏力的废物,最后穷小子开了一堆外挂,灭掉豆腐做的巨怪,娶了妖娆的公主,成了千古唯一的皇帝,以前常常把梦境当成长大后的童话,但今夜梦境,看到两个弟弟还有一个秃子与一个罗圈腿的傻子,浑身是血往上赶,像是疯狗一样,一个接一个撞在外面的铁钉板上,穿成一串。

惊醒过来,醒的时候又是黎明,军营很耀眼很嘲讽,旗帜在空中飘扬,很快就会换成绣着蛾人的旗帜,帝国换了那么多君王,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公认同一个老祖宗,方道始祖传灯氏,就算他们的血统纯正到完全是个凡人,所以千年江山倒也没有易姓。自己有时想,那天自己如果登基,不换姓氏!而且要追封爷爷个什么皇帝,老爹个什么皇帝,保证不换姓氏!半蛾人似乎从来不需要睡眠,还在高处瞭望,今天起来感觉有一种大开杀戒的痛快,就是已经一无所有所以决定大干一场的痛快!

暴民之所以为暴民,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一无所有,所以要去暴乱!

醒的早,感觉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但是当眼前晃来晃去的人越来越多就会越来越失望越惶恐,感觉自己什么都剩不下了。

还是去监工,看着他们的最后一道工程,精炼矿石,日复一日的样子,只是大限将至。

忽然有人说门口骚动,一个傻子与一个秃子在大门口闹,说下面的住店被人屠杀尽了,是军士干的,半夜还点了火烧了店,非要来讨个公道,于是刚来的兵也都乱哄哄的往山下去,正在这时,自己用来召集包工头的哨声响了,一大帮小头目往平日里开会的地方跑,骄鬓忽然间不再迷糊了,不再怯懦,抬起的眼睛里面也是神采飞扬,服服贴贴的胡须终于扬起,他也屁颠屁颠地跑去。

乱世的铁幕被许多双暗影中的手拉开,然后无数英雄豪杰粉墨登场,惨淡收场。

半蛾人被钉在桌子上,活生生的,肢体还在晃动,那蛾人还伸长口器仿佛要像往日一样去吸食劳役脑浆血液,那些枝枝节节还在颤动,小头目们瑟瑟发抖,首座是三个兄弟,中间那个气势低了点,两边的人浑身是血,他俩刚刚杀过人,热血还未消去。

骄髦将自己的如意兵刃戳在桌面上,离蛾人很近的地方,“各位兄弟,我是这里总监骄鬓二弟骄髦,我身边是三弟骄髯,我们两个都是方士,外面还有两个请来的云游方士,形势很清楚,蛾人要占领我们的家园,然而左都让我们非常失望,他们只会为虎作伥,诸位都是英雄,都怪这左都腐朽法制,忠奸不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想不想回家?”

“想!”

“你们想不想当英雄?”

“想!”

“你们敢不敢再来一遍,杀他个狗官屁滚尿流?”

“敢!”

“你们敢不敢陪我们杀掉蟲将,名垂青史?”

“敢!”

大限将至,沉寂或是疯狂,暴徒们选择后者。

跟我一起来!驱除蛾人,恢复升华!骄鬓见时机成熟,顾不上桌子上还扎着个怪物,跳到桌子上,聚众宣誓。

“驱除蛾人,恢复升华!”

“驱除蛾人,恢复升华!”

“驱除蛾人,恢复升华!”

一帮人正在慷慨激昂,一个秃子大步流星闯了进来,吓得大家抄起家伙,秃子视若无物,问:“谁是头?”大家把吓得钻到桌子下面的主将骄鬓,揪出来,藏到后面。茗眸看了一眼,“哦,我知道哪个了。你们好,我叫茗眸,是荏苒堂知名弟子,虽然是官署的学堂,我也早早出来云游,救济天下了,我是你们那位唇上红胡子的家伙请来斩妖的,不是外人,废话少说,情况紧急,你们这些人里面,多少会方术,多少是方士?”

零零星星的人站了出来,茗眸也就看了个大概,剩下的属于酷刑导致丧失气旋,或者无气旋胜过有气旋的。“你们都是重犯,也当然相信你们宝刀未老,你们既然不爱这个地方这个帝国,那我们就要毫不犹豫地推翻它,建立一个全新的政权全新的世界!”茗眸就像长门大弟子镜哲一样,言语中带着魔力,惊蛰的魔力现在是调动精巧庞大的杀局,茗眸的魔力如今是蛊惑万千心魔复苏,全场的人为他欢呼,“那么现在,我记得老二也杀过小蛾人,那就大哥在为众人做个表率,也先祭个天祭个始祖。”

秃子在那边说,这边一众人就把骄鬓簇拥到桌前,一把开了封,刻了咒的长刀已经递到他手中,三弟把压扁的头盔鼓正,扣在大哥头上,恰好合适,还盖住了大哥生来惶恐的眼神。骄鬓颤抖着,想起了天师口授的心诀,面前的半蛾人致死还在示威,还在恐吓曾经的奴役,“拿酒来!”骄鬓豪情上来,猛灌一口,喷在刀刃上,毫不迟疑一刀劈斩。

穴学在外面以一敌百,他刚才彻彻底底破坏了援兵搭建的栈道,还加了三展弓弩,绝对保险,他现在就是在门口装傻闹事,顺便往压阵的方士身上下蛊,那些小家伙便是货真价实的蚜蛊,长得那么肥,其实还蛮灵巧的,现在不是用虫子的时候——傻子被士兵不小心打死了——穴学以为自己完全屏息,假死就可以被扔进矿场里面的停尸场,也不知道那些新兵是懒,还是刚来,还不如自己清楚地方,没想到他们把自己直接顺着陡坡踹了下去,穴学在下面发现那只下山检查而遭到自己陷阱而全歼的分队,然后咒骂着往上爬。

阴影当道,是推下三架马车的野猿挡道。

11

半蛾人脑子被钉回去,重新挂在高处的凉亭上。

兵士们排队上厕所,苦役们还在劳作,若无其事,只是无数的利器火铳以及消息在传递,推动的矿车里面藏着镰刀,交接的饭桶中藏着钢管,两人擦肩而过时也将鱼肠刀与微型火铳传递到彼此手里。等到穴学赶到,他跟巨猿打得断了好几根骨头,却还算轻车熟路摸索到行动核心,茗眸在那等他,最后一个程序完成,穴学到齐,二哥摇铃,于是顺着细绳另一端铃响,随后监工骄鬓哨响——非常低沉的一声哨响,像是蓄积了太久的山洪终于爆发,采矿区的吖哥发觉不对劲时,但是一整片区域看不到的地方的军士早就已经被暴徒们杀掉,这些杀得红眼的劳役们冲了出来,为首的是带着威风凛凛的头盔的骄鬓,他的高翘胡须似乎沾了血。

吖哥自己的几个下属匆忙去拦截,他们低估了当年的亡命之徒们的实力,刚一个照面就统统被杀掉,杀的不够尽兴,接连补上几刀,彻彻底底砍成烂泥。

“我的好同窗,我的大哥,放过我放过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吖哥最后的防线崩溃,跪在地上,就差磕头。”

“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来告诉我,谁几把是蛾奸,谁几把来支援谁了?”

“我本来也是想支援您的,这是缓兵之计,我没来得及告诉您,不是事啊!”

“我说你怎么在官场混这么好,我怎么混这么烂,大人您可真是临危不乱呐,那你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我戴头盔帅不帅,啊?!”

“当然了,威风凛凛,天下无双!”

“再告诉我,我是不是传说里面,拯救天下的圣主?”

“您当然——”吖哥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咆哮着冲了过去——“谁他妈都别活了,老子受够了!”骄鬓挺了上去,手里一柄长刀把同窗拦腰斩折,随后捅了进去搅动,这才哪到哪你就忍不了了!老子憋多久了,你他妈知道吗?!”

“大哥,接下来呢?”

“冲出去,消灭别的地块上面的左都主力,与其他部分的兄弟汇合!”

穴学领着几个人,去储物室抢成品暗道矿,障碍就是就是库房前面有几个小小哨营,穴学低估了对手,那几个刀上淌血的劳役往帐篷里冲,不是没出来,就是连帐篷一起炸飞了。穴学见状,领着剩下的几个劳役想直接冲进库房,失败了,几展劲弩,无死角射来,穴学擅长单打独斗,如今自顾不暇,平生首次领几个小兵出战,除了自己还站着,剩下的全都倒下了,这位光杆司令都忘记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了,只是回头看时,真没想到那么短的几步路程,死了那么多自己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失控,血性上头的另一只暴徒队伍又一次正面进攻,这次不再用升平帝国最习惯用的劲弩,而是刀桶机关,那是数个木桶一样拼组成的巨大机关,由军士们从库房下面翻出,当初骄鬓来时看他们太过破旧,扔到库底,哪里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翻新,还是使用暗道矿石!暴徒们甩入飞来飞去的木桶阵中,打不破冲不出,木桶像是长了眼睛,翻着花样弹出刀刃、刺棍,甚至射来电,抛出绳结把人吊起来,穴学眼看着机关术吃掉又一队的战友,无能为力。

军士经过了惶恐期,迅速展开了反击,被分散开来的小撮小撮军士结成阵法,喊话鸣笛、礼花火铳,训练有素的反击,合在一起,滴水成海,骄鬓的心腹,也就是在这里当了一辈子劳役的老头子,领着几个小头目,厮杀几个来回,倒是自己一众人被困到天井里,四面城墙上全是军士,里面黑压压的暴徒,无数热锅上的蚂蚁挤在一起,近乎沸腾。

不一会矿场里面彻底分成两个点,一方面天井那军士困住暴徒,一方面军士控制了库房,暴徒们攻不进去。

茗眸基本上劝降了散乱在外的军士,但还是吓了一跳,两个点顽固,如何是好?

“我说大方,咱们不是要打蟲将吗?怎么还官兵打成这个样子,接下来如何是好?”

“你们不是把主将灭掉了吗,怎么还这样强?”

茗眸与骄鬓两人正说着,说好了投降的军士竟然骚乱,暴徒们原本就是想杀掉他们,也不善看守,反倒被冲得七零八落,从库房那边一骑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不知多少精兵,带着刚刚缴械的同袍,杀了过去,抢登天井围墙上。

茗眸等人急忙往那面赶,那天井四面大门洞开,但是根本无人出逃!

暗道精矿发着诱人的光芒,悬浮在空中闪耀,血液流水一样漫延,人们疯狂地簇拥在那巨大如同日月的宝物,如同扑火的飞蛾,相互厮杀,向死尸堆积成的尖塔顶端冲锋,就连自己身边的义军也神态痴迷地迎了过去,茗眸用枪身狠狠地抽他们才能回过神,如此强的摄魂术!强大到操控这样的禁忌妖术,茗眸感受到了对方的可怕。

直到那一众军士组在一起,迎了过来,还有另一只军队趁慌乱夺来矿场全部的财粮物资!他奶奶的,这是准备与自己打持久战啊!

“请问各位官爷,现在谁是长官?”茗眸铁了心迎上去,要看看幕后黑手是何等厉害的角色。

“你找我?”刚才一马当先的将军,此时才看清,高鼻深目,深深的嘲笑,就算茗眸长一头乌黑长发也比他逊色三分,“怎么了你个秃子,搞什么暴乱呢。”

灏池,荏苒堂学弟,难怪能这么迅速组织人马,展开反击。

“师弟,听我说。。”

“咱俩谁跟谁,拿语言蛊惑人谁不会,管好你自己的喽啰吧!”灏池领着众军士顺着茗眸主动让开的道,载着全部军士、粮草、物资,扬长而去,凯旋归巢,巢外面还有一个主动进攻的机关。

“灏池,你在里面听我说,我是来杀蟲将的,你们前来支援它们,我们只好这样做,我们也是为了升平帝国的未来,你保卫自家兄弟当然是对的,我只是想要保证顺利斩杀蟲将,你现在这样究竟何必!何必!何必!”茗眸扑在地上,涕泪俱下,鼻涕都流进了嘴。

“师兄,我竟然又败给你了。”灏池孤身出来,面无表情,库房如今像是城堡,里里外外无数人无数双眼睛,“当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时候,你用这种方式杀了出来,我应该怎么做?在学堂时每次你都是第一名,我永远那样看着你,听着你在外面的一个又一个的传说,身为副将,我做了最充足的的准备策反吖哥,捉杀蟲将,你为什么又来了,我也很好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开我?!”

“灏池,听我说,咱们要抗衡共同的异族,我们可以合作!”

“别逗了哥哥,我们在学堂学的最后一课,就是兔死狗烹,就算你没学,想必也知道,现在,放我们下山,否则我就要引爆整个库房!我也要让你们自相残杀!”

灏池领着来时三分之一的军队全身而退,茗眸也眩晕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限更近了,他们现在握着矿场的主动权,需要做的便是应战蟲将!

茗眸正指挥大家布阵,骄鬓来找他,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炖蘑菇。

“怎么了,我的王?”

“我们直接这么走吧,救什么天下。”骄鬓的小胡子瑟瑟发抖。

“山下就是军营,灏池已经下去了,你这样下去一定死。山上是天险,想必还有蛾人看着,这里的还有这么多服从你命令的方士,真不如大干一场,还能自立为王!”

“我们还真要跟虫王斗?!”

“那不是王,是守护王的将,你说你也真幸运,来的蛾人军团名堂可真不小,当初兵分十路,里面有三四路左右的纯正蛾人军团,结果两个幼王撕逼,一个死掉了,他的蟲将也便领兵逃出来了,就看上你的矿了。如果你不甘心怂一辈子,就好好喝你的汤,多补点力气,然后好好带你的兵。”

骄鬓滚回去默默喝蘑菇,他相信了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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