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尴尬失误
林骁冷笑着把眼睛睁开：“不必了。他们连杀我的心都有，还侍候个屁！”
钟俊一愣：“您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刚刚还在商量着怎么收拾我，我想这应该是你的照顾吧？”林骁讥讽说，“明人不做暗事，林某又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用得着这么假惺惺吗？”
“哦？”钟俊很快明白了，镜片后面的眼睛顿时变得阴鸷酷烈，扫视着马仔们沉声喝斥，“你们想找死吗？滚下去！”
那几个小头目脸色大变，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离开了。
钟俊换了笑脸，对林骁说：“这帮小子不了解内情，您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回头我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过来。”
说着，他像昔日在公司里一样，对林骁笑着点了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林骁巴不得他快滚，厌恶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都市那五彩缤纷的夜景掩护着数百刑警的紧张行动，全市范围的大搜捕在不分昼夜地持续着。
林骁的失踪使原本就洪波涌的搜捕行动掀起了更大的浪潮，连彭飞自己也无法断定狂野玫瑰挟持自己老同学的意图和原因，但林骁的安危却让他忧虑万分。
更着急的是蓝菲，多年跟穷凶极恶的毒贩们打交道，她很清楚对方的手段，司马枫绝不是把林骁请去喝茶的，就像当初柳小雪的失踪一样，直到现在也无法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柳小雪那么残忍地杀害。
可是再着急，盲目的行动是没有意义的。蓝菲只能和彭飞一起指挥布署搜捕方案，并静观其变。
天亮了，林骁的下落还是没有任何音讯。彭飞坐在办公楼下的台阶上，脑子像一台上足了劲的马达，在不停地飞转。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的蓝菲，在极力平稳自己的心神。
“邵涵的家里昨晚去了很多人。”彭飞不停地抽着烟，“我在给她打过电话之后，郭阳他们就去了她的楼上。”
蓝菲眉头蹙了蹙：“你派人去监视邵涵？你又在怀疑她？”
“她这两天的表现很有点不正常。”彭飞未置可否地说，“前天我还和她在雅康健身部见过面，她游离不定的眼神在告诉我她有事在瞒着我。”
“什么呀。”蓝菲的表情像是吃了黄连，“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会跟案子有牵连！”
彭飞忽而一笑：“我也不相信。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她的任何秘密都不可能瞒得过我。她不可能，林骁也不可能！可是有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为什么就偏偏会发生呢？……”
蓝菲眼珠转了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昨晚约林骁出去的那个人，就是邵涵？”
“这是我的推测。”
“但这种推测我认为有些荒唐。”蓝菲很不客气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柳小雪的尸体正是出现在邵涵新房里的，如果连她都是狂野玫瑰的人，那么她安排柳小雪的尸体在自己家出现的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便于她另一个计划的实施。可是这么长的时候，你有发现过这种苗头吗？她很明显是个局外人嘛。”
彭飞眨了眨有些浮肿的眼睛：“可是她昨晚在电话里对我撒了谎，她明明在家里，却跟我说她去了父母那儿，而且她还在家里约了好几个人，这又做何解释？”
“这个……”蓝菲有点尴尬地努起了小嘴，她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在整个案情当中，她一直都在我的视线之外。”彭飞目光低垂，神情凝重地看着脚下的水泥地面，“我是在昨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因为她是我的老同学、至亲好友，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然而现在看来，我得对她重新观察了……”
蓝菲转动着黑玻璃球似的眼珠，沉吟良久，然后思索说：“彭科长，不管邵涵有没有问题，我想咱们都不应该让她蒙蔽了我们的视线、阻碍了我们的思维。因为她并不是我们唯一的怀疑对象，我们更应该想想，假如我们把她排除在外，还有谁会让林骁那么急匆匆地离开公司呢？”
彭飞不住地点头：“你说得很对，她并不是唯一的怀疑对象。但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呢？”
想了想，他忽然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说，“这样，你留在局里等候林骁的消息，我再去见一见邵涵，探探虚实。”
蓝菲嗯了一声，提到林骁，她又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焦急和不安。
时间刚刚才早上六点，彭飞回到办公室，一边穿衬衫，一边再次拨通了邵涵的手机。
振铃了好几声，里面才传来邵涵睡意惺忪、模糊不清的声音：“……干嘛呀，人家才睡下，又来烦……”
彭飞歪着头，把手机用下巴摁在肩膀上，胳膊正往袖子里钻，他仍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打趣：“老同学，Goodmorning！”
“咕你个头啊……人家都困死了……又怎么了？”
“想你了呗！”彭飞把手机拿在了手里，“干嘛这么困啊？昨晚在伯父伯母那没睡好吗？”
电话那头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几秒钟之后，邵涵的声音才接着响起：“中午吧，我现在必须睡觉！十二点，在你们局附近的老六炖菜馆，不见不散！”
“呃，恐怕不行啊。”彭飞快速地眨着眼睛，“中午我还有事呢……”
“那就下午，或者明天。又不是见不着了，你着什么急嘛……挂了啊！”
“别别！”彭飞赶紧说，“还是中午吧，就按你说的，不见不散！”
“行——”
邵涵在电话里打着呵欠，无奈地拖着长腔答应，随即就挂了机。
彭飞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他坐回椅子里，心烦意乱地把烟点着，一边吸一边想，邵涵为什么要撒那个谎呢？而说到见面，她居然把地点选在了龙湖分局斜对面的老六炖菜馆，这究竟是说明她心中无鬼，还是她老练沉稳，想利用逆反心理，来玩灯下黑？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关于林骁的消息仍然没有出现。
蓝菲独自坐在指挥部的休息室里，两手托腮有些出神。彭飞从外面进来，跟她打招呼：“我走了，邵涵已经在等我了，这里的事情，你照看着点，有什么新情况，及时通知我。”
“哦，知道。你去吧。”蓝菲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去刑侦科询问情况。
彭飞夹着包离开了局里，步行向斜对面的老六炖菜馆走去。
隔着餐馆玻璃，他老远就看到邵涵正临窗坐在那，端着化妆盒在描眉毛。等他走进去之后，邵涵发觉了他的到来，就赶紧把化妆盒收了起来。
“没事！描吧，女人化一化妆，就格外漂亮，我一向对此很欣赏！”彭飞咧嘴笑着在邵涵对面坐了下来。
“你欣赏有个屁用。”邵涵娇嗔着跟他开玩笑，“你还以为咱们两个有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