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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百花宫

陈断枫拦着丁祖秋道:“丁管家,何事惊慌啊?”

丁祖秋:“哎呀,小人……小人哪是惊慌啊,小人是高兴……高兴啊,公子他们回来了……。”丁祖秋上气不接下气。

江北川更是大喜,在其子江承嗣七岁时,他就让其子拜于崆峒派门下,崆峒派掌门萧青阁更是江北川的金兰之交。江北川思忖:丁祖秋说公子他们回来,难道除了承嗣一人,还有他人结伴而行?此时,眼见江承嗣一伙人疾步走来,承嗣身后跟着三人,便分别是崆峒派的二师叔狄光,崆峒派萧青阁门下大弟子宁雁翔,跟在最后的一位妙龄女子,便是承嗣的师妹,也就是萧青阁的掌上明珠,其女萧灵萱。

江北川识得这几人,宁雁翔是承嗣的大师兄,其从小就是个孤儿,萧青阁一次在嵩山论剑下山时,在草丛里听到婴儿哭,善心大发便抱养了雁翔,并收为大弟子,亲授武艺,视如已出。这萧灵萱是萧青阁的女儿,萧青阁只此一女,视如掌上明珠,疼爱有加。萧灵萱亭亭玉立,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她身穿一件葱绿的薄纱衣,颜色甚是清新,掩不住的姿形秀丽,美玉莹光。而狄光则是萧青阁的大师弟,资质极高,武艺更是卓绝,在崆峒派是响当当的不二人物,武林中也颇有盛名,江北川和萧青阁交好时,狄光也是常随左右,是故相熟。

几人未走近,鲁宁王便喜道:“哎呀呀,这承嗣贤侄如今是玉树临风啊,若本王没记错,上次见面还是十三年前,承嗣还是毛小孩啊,哈哈。”

江北川回道:“正是,承蒙王爷错爱,那还是十三年前事了,那年冀凉塞北外,吾等征伐西戎兵时,承嗣才三岁。”江北川见承嗣走近,便叫道:“承嗣快过来,见过王爷。”

江承嗣对鲁宁王的映象也是有点朦胧,奈当年毕竟年少,记不得如此多,这厢便见过了王爷。

江承嗣年方十六,龙潜凤采,神采英拔,对王爷一叩首,道:“参见王爷。”

鲁宁王已愈不惑之年,见江承嗣也是疼爱有加,忙扶起承嗣,道“好个贤侄啊,真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啊。”

江承嗣闻此言,倒是无所谓,倚在一旁的萧灵萱却莫名的娇羞起来,偷偷瞄了江承嗣一眼,又赶快俯下头,生怕人瞧见。一边的段赐雄,楚南,陈断枫等人对江承嗣也是大喜,三人与江北川同生共死,看着承嗣从小长大,此时相见,也是欣喜万分。

随后江北川又道:“这位是倥侗派狄光。”狄光对王爷也是毕?毕敬。

狄光对江北川言道:“掌门说嗣儿,萱儿,雁翔三人尚且年少,不知江湖险恶,是故叫在下带他们一同下山。”江北川暗思这萧青阁做事果然深思老到。

接着,江北川又将宁雁翔,萧灵萱等二人一一引荐于王爷,鲁宁王笑道:“这灵萱丫头长得清新秀丽,倒与承嗣贤侄登对,啊,哈。”

此言一出,萧灵萱娇羞的把头俯得更低了,今是王爷戏谑之语,换作他人胡言乱语,早吃她萧灵萱一掌了。一边的宁雁翔听到王爷赞赏承嗣和灵萱登对,眉宇间倒流露了一丝不服。

一伙人边叙怀边欣赏这乾丝门府第内的风景,这乾丝门布置得也似江南水乡般秀丽,百余步,有小溪,数十步,置奇石。清流触石,洄悬激注。佳木异竹,垂阴相荫。

众人正欣羡间,那丁管家又来报,“禀王爷和大当家,门外有一个自称百花宫的人求见。”

江北川一惊愣,与众人磋合:“乾丝门如今虽说富足万贯,只是做做生意营生,但论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不上正式的武林门派,而这百花宫乃江湖响当当的门派,二十年前虽说无甚名气,但这些年头,百花宫宫主金晗玥广招门徒,苦心经营,百花宫的武林声誉已不亚于当今的少林,武当了。只是乾丝门和百花宫毒无交往,如今,为何遣人来我门第?”

江承嗣笑道:“爹,不必大惊小怪,说不定,人家有事相求。”这江承嗣虽天资聪颖,但从小受父亲疼爱,早年丧母,江北川更是疼爱有加,送到崆峒派习武,萧青阁知其乃金兰之交的爱子,也是百般呵护,江承嗣言行举止之间因此处处流露一股傲气,但于江湖人情,却了解甚少。

江北川嗔怪道:“小孩子,懂什么,不可胡言乱语。”

一边的鲁宁王却道:“本王如今也是解兵归隐,沙场之事无有涉及,而今对这江湖倒是有几分兴趣,接着又说:“这百花宫,早些年也曾听说,如今听北川一言,难道其实力已经能与少林,武当相媲?”言外之外,甚是起疑。

江北川应道:“王爷不知,这金晗玥虽说是个女子,年龄怕也有四十多岁,但其武功造诣极为深厚,当年与少林掌门见觉大师对掌,二人缠斗半日,仍难分伯仲。”

鲁宁王道:“哦,如此了得,还真是奇女子。”鲁宁王虽说对百花宫主金晗玥不很熟识,但却知道少林掌门见觉大师的声名,能和见觉大师武艺相当的人,整个江湖也绝对超不出五个人。

一边的丁祖秋见众人只顾商议,似乎忘了这茬事,又问道:“王爷和大当家,这百花宫主的人,见还是不见,小的如何回复,请示下。”

江北川和鲁宁王一对眼,道:“虽说乾丝门与百花宫素无交情,但拒之不?,不妨见上一见,也好问个缘由,不知王爷意下可否?”

鲁宁王:“北川客气了,这是你的门下,本王岂能做主,啊,哈哈。”又接言:“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下这百花宫。”

江北川接道:“好,丁管家,快有请百花宫门人。”

丁祖秋应诺而去。

那百花宫的一干人等,早已立于一旁,为首是个清秀男子,三十岁开外,俊美无涛,飘逸宁人,手持一把梅兰扇,轻摇纸扇,当真是神情飘逸,貌若潘安。侧边站立着六位女子,一律装扮,六人都是一袭白纱,个个明眸皓齿,容颜娟好。

江北川对为首的男子一抱拳,大喜道:“怎么是秦风贤弟啊,缘由不通报个姓名啊?”这江北川竟认得这为首之人,江北川年长秦风十岁,便自认为兄了。

秦风道:“惭愧惭愧,叨扰兄长了。”

江北川将众人请进了内堂,并叫霍连衣为众人一一斟茶。

江北川:“秦风贤弟,不是在嵩山派门下吗,何时高攀百花宫,为何不通报一声啊?”这转投门派乃是武林大忌,从原帮派投到另一帮派,除非有重大变故或者极为合理的原因,否则将被武林中人视为异类。

秦风回道:“八年前,嵩山派掌门和我前师因剑宗和气宗争执不休,前师一气之下,率领拙徒们自立门派,不料未出一年,师傅抱病身亡,门下徒弟也各自谋生去了,在下是故转投百花宫门下。”说道中,也不免愧疚之色。

江北川,段赐雄等众人心中一凛:想不出江湖竟有如此变故。嵩山派掌门项清风执掌嵩山剑道,自恃清高,武林中人多有耳闻,秦风的前师就是项清风的三师弟田雄策执掌嵩山气道,却是为人低调,不想嵩山剑,气二宗终分裂,田雄策一代英豪,也已昨日黄花,不在人世,令人唏嘘。

江北川问道:“秦贤弟竟然已在百花宫门中,想必前程似锦,只是敝门和百花宫主素无交情,不知今日来此,何事指教?”

秦川道:“兄长莫言指教了,秦某愧不敢当,”又接着道:“下月初六,乃敝宫一年一度的赏花宴,武林各派,名绅士豪,多有参加,特邀北川兄及各位当家列席,敬请赏脸。”

江北川心忖:差点忘了此事,这百花宫,宫内种植着奇花异草,每年开春,奇葩争艳,这百花宫主金晗玥便择于每年三月初六,邀请武林中人相聚。又一寻思:这金晗玥虽是女流,然武功极高,性格怪异;另者,百花宫门派在江湖上虽算不上什么邪门魔教,但亦正亦邪,捉摸不定,还是决定不趟这浑水。

江北川思毕回道:“这是好事啊,赏百花,聚好友,只是乾丝门只是做些丝绸生意,虽然江某几个人会些三脚猫功夫,然算不上武林中人,多有不便,望请见谅。”

江北川话音刚落,江承嗣先自不肯了,“爹地,人家肯相邀,也是对你的景仰啊。”

江北川闻言,不禁一怒:“放肆,大人们商量,岂容你胡言放肆。”心里面也不禁为承嗣担忧,江承嗣尚年少,岂知里面利害关系。

秦风听江北川一席话,也不免生了嗔怒之气:“江兄,这赏花宴,就是武林英雄们聚聚,别无他意啊,你不来,怕宫主面子过不去。”言外之意,似乎若今日乾丝门不答应赴宴,他日百花宫必给乾丝门好看。

陈断枫是个急性子,也听出了个中玄机,正待与秦风发作,这边鲁宁王发话了:“嗯,我看如此吧,一边是好意相邀,一边是要事相冲突,不如双方来个比武,只切磋,不可伤身,哪一方赢的就听谁的,如何?”

江北川本不答应,论武功,他与三位当家虽然不差,但百花宫乃江湖成名的门派,江湖中人只闻其名,亲见武艺者并不多,若比起武来,实则只有四成胜算。但若不应,不仅与王爷面子上难堪,且得罪于百花宫,日后行走江湖亦恐诸多不便。当务之急,便是在如何比武上做文章。

江北川道:“既然王爷发话,那就一切听从王爷,秦贤弟意下如何?”

秦风应道:“好。”轻摇纸扇,似胸有成竹。

江北川道:“那就三场比武,敝门出三个人,贵宫也出三个人,三场二胜制,哪一方赢就听哪一方的安排。”江北川暗忖:百花宫来了七个人,除了秦风武功高超,其余六名是宫女,想必武艺平平;如今出三个人,以他的武功,加上段赐雄,楚南,陈断枫中任何二个人,武功应当都在这六名宫女之上,三场二胜,就算输与秦风一阵,赢下其余二阵,也是必胜格局。

秦风却徐徐道:“想必,北川兄是欺我门人武艺平平了。”江北川见小算盘被秦风识破,面色略显尴尬,那秦风又道:“不如来个一盘定胜负,敝宫连我在内七个人全上,贵派也出七个人,以阵比武,一场定乾坤,如何?”

江北川正寻思是否不妥,那边鲁宁王叫嚷道:“好,好,好,就这么定了,一场定胜负,双方各出七人,好啊,好啊,本王好久未瞧热闹了,今儿个就好好开开眼界。”

江北川暗中叫苦,这鲁宁王只顾自己开心,现今七人对七人,除了自己和三位当家,去哪里找其他三人?本想叫边上的狄光,细思不妥,这狄光乃崆峒派人物,叫他助阵,出师无名,就算赢了,也不当数。再说狄光立在一旁,并无搭话出手之意,不敢勉强。

一边的江承嗣此时又叫开了:“父亲,让我,大师兄,萧灵萱三个人一起上啊,正好七对七。”

江北川怒道:“不妥,就算你小子算乾丝门的人,你大师兄宁雁翔和萧灵萱也是崆峒派弟子,我们赢了也不算数。”

这话倒激怒了秦风,道“江兄似乎赢定此局了,那就让雁翔和萧灵萱代表乾丝门,七人对七人,一场定胜负。”

江北川心想:承嗣,雁翔,萧灵萱在倥侗习武数年,就算难当大任,此时敌挡几名百花宫宫女,应当无碍,再者正好借机磨练磨练嗣儿。便应允了。

于是,百花宫秦风和带来的六名宫女出阵,乾丝门这边江北川,段赐雄,楚南,陈断枫,江承嗣,宁雁翔,萧灵萱七人出阵。

一场较量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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