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在骗你。
我想让你，知道我在骗你后，杀了我……
用无尽的疼痛，和鲜甜的血液，清洗我已经被深深污染的灵魂。
“越哀，嫁给我好吗？”韩冰澈在她的耳边轻问。
“恩，好。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永远在一起。”越哀麻木地说着。
这么久了，她早都已经习惯对别人的欺骗，麻木的情话，永远都说不尽。
“哀……”
熟悉的声音令她的心不停的颤抖。
挣脱韩冰澈的怀抱。
丁小雨，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自然，刚才两个人的对话都没有放过。
“你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
丁小雨的目光中是深深的心痛。
刚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被大铁锤敲碎，再也拼凑不回去……
看着在韩冰澈怀中的越哀，他好难过。甚至，想要杀了他们两个。
越哀怔怔地看着丁小雨，嘴里的话却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说的，都是骗你的。”
丁小雨几乎站不稳了。
自己用了好多的力量终于破了她的幻术，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循着她的气息来到这里，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自己值得么？
丁小雨自嘲地问。
“越帕特可哀，我丁小雨瞧不起你这个贱女人。”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丁小雨把它换成了侮辱的话语。
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自私，从前面对大东和安琪自己都不曾如此激动过。
而对她，自己竟然这样恨！
她，真的值得吗？
“随你怎么说……”
越哀装作不在乎地转过身体，吞下苦涩的泪水。
丁小雨一贯沉默地离开了自己。
越哀闭上眼睛。
他走了吗？说完那句对自己侮辱到极点的话之后，他终于走了吗？
小雨，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但是，这是我必须要做的选择。
真的，真的。
我必须选择离开你。
恨我吧。
瞧不起我吧。
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很快的遗忘。
越哀再一次回到了魔界，这个曾经让她恨到极致的地方。
韩冰棂的灵魂仍旧滞留在这里，当然，她的三分之二的灵魂都守候在雷克斯的身边。
韩冰棂漂浮着走近越哀，“原来你回来了啊！”
越哀迟疑地看着她，“你……不怪我杀了你吗？”
韩冰棂摇头，“我不怪你。这就是我的命运吧……”韩冰澈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苍白的可怕，因为她已经不是活生生的妖魔。
“这就是我们魔界中人的悲哀。”韩冰棂看了看自己正在急速蒸发的身体，“死了之后，连想要把灵魂留在这里，都是奢侈的。”
“我的爱，将会一直一直的陪着雷克斯。谁叫我以前做了太多的坏事呢？”韩冰棂看了一眼越哀，“我现在，真的要离开了。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你心里，并不认同你现在自私的做法。”
越哀慢慢爬上床，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纱帐把她层层隐藏，越哀的悲伤，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多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慢慢地回味，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
痛苦的泥沼把她深深淹没，所有汹涌而华丽的感情撕扯着过往拼命后退。
“哥，我喜欢你……”
“哥哥，长大小哀想做你的新娘！”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宠溺“长大再说吧！……”
“丁小雨，这首曲子真好听……”
“被你爱的那个女孩子，一定很幸福……”……
他的神情中总是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尽管只是沉默，但是，越哀觉得自己能懂。
“越哀，我可舍不得杀你。”
“越哀，我可以把你的这种做法，理解为对我的一点点喜欢吗？”……
“好吧，我承认我很自私。”……
他总是对自己那样粗鲁，那样的霸道，没有温柔……
但是，韩冰澈，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
灸舞，丁小雨，韩冰澈，你们包含了我这些日子中的美好和痛苦的回忆……
再见了，给你们带来了很多很多的麻烦的越哀和灸哀，终于要离开了……
点睛扇划破了自己的颈上的皮肉……
那样冰冷……
但是这种痛苦已经不足为奇，对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早都已经不算什么。
手中的扇子应声落地。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越哀轻蔑地笑着，她连死去的权利……都没有……是吗？
“小女孩，这么快，就想死是么？”黑帝魔近乎愉快的声音。
“不然呢？”
黑帝魔从越哀的身后俯抱住她，冰冷，中间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别想死。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等到我的愿望达成之后，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越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但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在自己的思想之前先一步行动了。
越哀点了头。
那一个瞬间，越哀的灵魂，和她的肉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瞬间，灵魂脱离身体。
模糊中，看见了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
目光呆滞，像一只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甚至，看见了，自己跳动的心脏里面的晶石……
就是它，就是它，它破坏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害的现在自己一无所有……
黑帝魔，我愿意向你出卖，我的幸福，和我的灵魂……
请你，实现我的愿望……
很好很好。
我们的愿望，都要实现了……
这个世界，将为我黑帝魔所有……
而你，越哀，只是我的能量的来源和我的一块踏脚石而已……
越哀试探地迈着脚步往前走着。这里是哪里？”喂……有人吗？……”周围漆黑一片，沉默的空气中只有鞋子敲打在地上的喧嚣声音。
“韩冰澈？韩冰棂？”靠，鬼影子一个都没有！我真正需要那个家伙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前方不远处有一盏小小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在马路上给越哀的影子投下了一层狰狞的轮廓。
等等，越哀努力揉了揉揉眼睛。
前面的那个……是不是小雨？
虚弱得要命，拖着瘦削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着。
狂喜席卷了越哀的忧虑，她兴奋第跑到他的身边，“小雨！”
丁小雨皱皱眉，回头看了看，但是似乎没有看到任何人就回过了头继续走。
“小雨！你看不见我吗？我是越哀！”
丁小雨彻底停下脚步，回头怀疑地打量着身后的景物，好像真的听见什么人在叫他。
难道……他看不见我？
越哀不敢相信，但是还是继续跟在丁小雨的身后，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丁小雨的身体就像是在秋风中摇曳的落叶，摇摇晃晃了几下之后，就倒了下去。
“小雨！小雨！你怎么了？”越哀急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丁小雨倒下的身体，可是——自己的手却穿过了丁小雨的身体。
越哀正在吃惊，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小雨？你怎么了？”
“赶快送到医院去吧！”
越哀抬起头，是汪大东和王亚瑟。
可是……小雨为什么会受伤呢？
越哀正想追上去，可是，自己却又一次陷入了空无一人的黑暗中。
“小雨！”“大东！”
说不出的惊慌让越哀感到不知所措。
黑帝魔的声音游离在越哀的耳边，“怎么样，这就是你出卖灵魂的代价……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却没有办法与这个世界产生任何交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越哀反问。
“我要你的所有的一切……”
黑帝魔话一出口，无尽的痛楚，就席卷了越哀身上所有的细胞……
这下子，世界上，再也没有越哀这个人了……不，只不过它存在的身份是，黑帝魔……
三天后。
“小雨……你的伤还会痛吗？”
“你真的很傻啊，像我这样的人，干吗还要保护我呢？”
“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舍不得离开你了怎么办？”
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心底回响，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离开呢？
丁小雨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蔡云寒冷漠的脸，“醒了啊？”
“小雨，醒过来了！”
五熊很高兴地对王亚瑟说道。
亚瑟王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似乎并没有怎么高兴，只是紧紧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
一边的技安汪大东雷克斯也都十分紧张地看着电视机。
丁小雨十分疑惑，也和他们一样看向电视屏幕。却，愣住……
电视上面是一个记者焦急的脸，她带着惊恐的神情，指着自己的身后正在快速蔓延的黑色巨大生物，并且解释道，“在三天之间，市中心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种巨大的生物，这个生物体型格外庞大，体质柔软夹杂着坚硬的物质，所以任何武器对他来说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且最恐怖的是，科学家们无法解析他的组成，而且现在，日本美国英国都有了这种奇怪的生物，而且正以相当大的速度正在蔓延！据保守估计，这种奇怪的生物将在半年之内吞毁整个亚洲！”
丁小雨惊愕地睁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汪大东简直不敢相信。
“越哀？”雷克斯忽然说，“这一定就是她口中的黑帝魔！这么说，它得到了越哀的晶石？”
丁小雨听到现在已经跳下了床。
“不行，绝对不可以让黑帝魔吞没这个世界，不管我们能不能打败他，但是我相信，所有的异能行者都在在世界各地拼命抗敌，所以……”丁小雨话还没有说完，汪大东就迫不及待了，“呀呼！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众人对视一眼，没错，真正挑战的时间来了！
“盟主，外面就交给我们！您只要支撑好异能磁场就可以了！”灸舞沉重地听着修传达来的情况，这一切的节奏都是那么的紧迫。
灸舞深呼吸一口气，把更多的力量注入到异能转换器。
“不知道越哀到底怎么样了？”刚刚兀自嘟囔了一句，灸舞就迅速遏制了自己的思想，现在不知讨论男女私情的时候。
丁小雨，我把我最爱的一个人交给了你，所以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可以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黑帝魔的影响，明明是暑假，可是天气冷的冬天一样。
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听说能离开这里的几乎全部都逃到大陆去了。
因为大陆的情况似乎比这里的情况好一点。
丁小雨忽然回过头，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没有看见，在废弃的建筑物后面，有一个赤脚的少女在静静地看着他。
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等到大家来到这个已经快要被庞大的黑帝魔吞噬的市中心，大家禁不住都吃了一惊。
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是昔日的台北市。
到处一片狼藉，恶心的黑帝魔像一个庞大的电线团，很多很多奇怪的小生物身上带着类似电线的东西，左一堆右一堆地聚集着，这些电线貌似都连接着在中心的那个庞大的如一尊佛像的东西。
总之，庞大的不可思议。
“天哪……”雷克斯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
“没想到我们的对手这么的庞大！”一向冷静的蔡云寒也不禁发出感叹。
汪大东拼命地跺着脚，“喂喂，技安，这么大个魔，你的拔魔斩就不动一动么？直接一斧子把这个奇怪的东西砍死得了！”
技安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拔魔斩并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自己也无能为力。
“可是，要从哪里开始攻起呢？”王亚瑟抬头看了看最中央的那个最庞大的生物，真的好高啊，似乎都连接到天空里头去了。
丁小雨再次警惕地回过头，为什么，总有一种越哀在附近的感觉？
“丁小雨。”很久违的声音，烈筱惜满面憔悴，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丁小雨的身边。
“筱惜？”丁小雨担忧地看着她，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虚弱？似乎一阵风都可以把她轻易地刮倒。
“主人……已经失踪了很久了。”烈筱惜缓缓地道出了这一个真相。
丁小雨嘲弄地笑，“你在胡说什么！现在的越哀不是应该在和韩冰澈的新婚中麽？”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丁小雨挣脱幻术去寻找越哀回来以后就怪怪的。
烈筱惜眼睛中写满了悲伤。
“丁小雨，你真的，不懂主人对你的心……”
丁小雨颦眉。
“本来，主人的力量经过朱雀门事件后就没有多少了。所以黑帝魔想要提取你身体里的晶石，主人之所以答应韩冰澈的婚事，是希望韩冰澈能不来执行黑帝魔的命令。毕竟，只有纯正魔化家族的人身体才可以让黑帝魔附身的。所以，主人才会那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