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叫你们进去,赶紧进去。”连云浩扬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连忙催促道。
面前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一股阴森的寒气涌出来,云飞然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面对这扇门有一种晦涩的恐惧感,瑞恩率先走进门里,云飞然才跟着走进去了,门里面有一段黑暗甬道,云飞扬想象即将出现在眼前的校长,一个瘦小的阴沉老头,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中,戴着黑色的巫师斗篷帽。
穿过这条甬道,办公室没有想象中的阴暗,跨过那条黑色甬道就看见一扇巨大的拱形落地窗,阳光穿过玻璃窗将整个办公室找的一片通明,这是双子钟楼其中一座的最顶楼,从落地窗可以看到整个学院,一个身穿白衣的老人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西流尔见他们两人进来,就退出去了。
“你们好,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是个牧师。”老人转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老人身穿一身白色的教士袍,胸口别着凌虚教廷的规章,浑身上下整理的一丝不苟。
“校长好。”云飞然弯腰鞠了一躬,他有些紧张,身旁的瑞恩则是一动不动。
“不需要紧张,你们明天就可以呆在学院里,但是在此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老人走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坐下,云飞然和瑞恩就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看校长这么亲和,云飞然心中紧张感一下子消失了。
“问吧!”瑞恩的刘海很长,遮住了他的双眼,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看着哪里,他苍白的脸山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们杀过人吗?”校长认真的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睛,问道。
云飞然一愣,自己从小虽然调皮捣蛋,喜欢欺负人惹祸,但是要说杀人,还真没有,在连云家这种大家族的庇护下,他连杀猪都没见到过,怎么会杀人呢?他连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怎么会杀人呢?”
“额!那你呢?”校长推了推眼镜,看着云飞然身边的瑞恩,瑞恩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云飞然突然感觉一丝莫名的寒气,他用胳膊肘戳了戳瑞恩,瑞恩方才低着头轻声说了句:“杀过。”
看着瑞恩瘦瘦小小的身子,云飞然想不到他竟然杀过人,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什么破绽,但是瑞恩低着头,棕色的长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是怒。
“杀过多少人?”校长继续问道。
“记不清。”瑞恩的话让云飞然心底再度一颤,忍不住往身边挪了挪,想要离那个男孩远一点。
“好吧!记住我接下来的话。”校长抬了抬眉毛,对着两人道,“我的学校里没有太多规矩,你们唯一要记住一条,那就是不准杀人。”
“知道了。”两人回了一句。
“好了,座谈结束了,接下来让西流尔带你们去办理手续吧!”校长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西流尔正在和那三个兽人谈话,连云浩扬坐在一旁,看他们出来了,看他们出来了,三个兽人就没有说话了,西流尔转身对两人说道:“和校长谈的还愉快吧!今天起你们就是希戈的学生了,你们跟我来,我们去去办理一下相关的手续。”
云飞然呵呵的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瑞恩,心底忍不住暗骂:还愉快,老家伙不正常,这个小的更不正常。接下来西流尔带着两人办理了相关的手续,那三个兽人好像有什么私事在校长办公室和校长谈话,因为两人都比其他同学后入学,所以两个人被安排到了一所宿舍里,在这座帝国闻名的学院里,宿舍都是两室一厅,两人分开房间住,共用一个面积不算小的客厅。
从西流尔的话中,云飞然了解到这所学校不仅仅招收本国的学生,还招收他国的学生,而在学生中不仅仅有平民,还有贵族甚至还有某一国的王子公主这样的人物,在他们入学之前,这些学子们在开学季都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役训,这是一种高强度的训练,使得很多学生都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训练而没能留在学校,不然的话这所学校根本容不下这么多学生,而通过役训的学生实力普遍都比较强大。
“从今天起,你就要住在学校了,你的生活费每个月家族会定期打在你的魔晶卡里,有什么事可以到帝都的宅邸来找我,这一个多月我都会在帝都办事。”看西流尔为云飞然办好了入学手续,连云浩扬拉着云飞然的手在校园里逛了逛,“你宿舍的那个兽人男孩你要小心点,还有这个学院有几个地方要注意点:第一是学校外的天吠罗一条街,那里是你们放假的娱乐区,但是那里有些规矩不要去触碰,否则很麻烦;第二是石钟山脉的溪木地,那里是学校的英灵场,历代死在任务执行中的学子,都埋葬在溪木地英灵场,石钟山脉有些不寻常的地方,那里面原先是一个巨大斗气符文阵,动物在斗气影响下变异成妖兽,你不要去触碰他。”
“知道了。”云飞然叹了口气,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突然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这样吧!要是在学校不顺心,就把家族规章拿出来吧!大长老的话别放在心上。”连云浩扬微笑着往前方走去,突然想到些什么,转身说道,“对了,依依表妹也在这所学校,她比你早来了两个月了。”
“依依在学校!”哥哥的话一下让云飞然高兴起来,连云浩扬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你要去哪啊?”云飞然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影,问道,连云浩扬扯过他的胳膊,足尖一跃带着云飞然往一个方向飞去,“溪木地,去找一个朋友。”
溪木森林的深处,一片巨大空旷的草地上,整整齐齐的几十个墓碑树立在那里,墓群旁边有一间低矮的小茅草屋,云飞然和哥哥站在墓群前,连云浩扬走到一个墓碑前,蹲下身子将墓碑前的杂草拨开,抚摸着墓碑,云飞然看了看那个墓碑,只见上面写着‘希戈公会龙女。戈之墓’,云飞然见这个墓碑是个女孩,本来想调笑几句,但是低头一看,看见平时乐观向上的哥哥,此时低着头眼眶微红,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悲,顿时说不出话来。
“浩扬!”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云飞然转身看了看身后,只见那茅草屋里走出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年纪和哥哥相仿,只是相貌没有那么清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满胡茬,配上身上的黑色麻衫和手里的酒壶,如同一个浪子游侠,似乎是确认了身份,将手中的的酒壶丢向连云浩扬,“想不到真是你小子。”
“听西流儿导师说你回来了,就来看看你。”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连云浩扬转身笑道,笑容却又突然下来,“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哪能有什么线索?”男人接过这不着边际的话头,走到连云浩扬身边蹲下来,像连云浩扬一样抚摸了一下那墓碑,“早知道这种结果的,只是不甘心而已。”
连云浩扬没说话,云飞然发现男人抚摸墓碑时候,脸上的表情居然和自己的哥哥如出一辙,心中不禁暗想难道这个人和墓碑上这个女孩还有哥哥是三角恋的关系;这时候男人从地面起身了,看到站在连云浩扬身边云飞然,嘴角咧起一丝痞笑:“这是你小子的儿子吗?”
“我靠!我是他弟弟。”云飞然忍不住大喊道。
“我还以为是这小子在学校时候勾引女学生生下的私生子呢?原来是梵天的儿子。”男人上下扫了一眼云飞然,从连云浩扬手中拿过酒壶灌了一口,“叫什么名字。”
“连云飞然,不过在学校叫云飞然,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他的。”连云浩扬往茅草屋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和云飞然说道,“他叫君吉吉,是我同学,我想让他帮我照顾你。”
“他、、、”云飞然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叫君吉吉的男人,男人满脸胡茬,喝的半醉,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我怎么了、、、”君吉吉在云飞然脑勺后一拍,踉踉仓仓的走进茅草屋,“瞧不起人啊!这样吧!我躺在这里不起来,你来打我,能打中我或着能让我起身,我以后管你叫哥哥。”
云飞然虽然平时没有怎么用心修习斗气,但是迫于家族长老的逼迫下,也是小有基础,从小和诺诚贵族子弟还有街头小混混斗殴,让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有几分自信,听到君吉吉这么小瞧他,怎么能忍。君吉吉就躺在屋子中央一个躺椅上,椅子是常见的摇摇椅,云飞然嘿嘿笑了笑,突然纵前一跃,眼见就要扑到君吉吉身上,突然一股清风鼓起,摇摇椅在原地旋转起来,这一转向前挪了三寸,眼见云飞然就要扑到地上,只见他仿佛风中浮叶一般又起身,身子也如同一道旋风一样扑向那个摇椅,但是只要他身体一接触到那个男人身子周围,摇椅立马又旋转着溜开,两人就在这茅草屋内以前一后追逐起来,不过相比云飞然气喘吁吁的模样,君吉吉则是轻松了许多,他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这样追了半天,云飞然终于累的受不了,双手扶着膝盖站在原地,连云浩扬见弟弟模样,笑着说道:“算了吧!这小子是风属性的,躺着你也追不上他的。”
“我就不信。”云飞扬两只脚在地面一跺,一股斗气从两脚涌出,将茅草屋内灰尘吹得四散。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