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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00000024

第24章 第二十四

他说:“好啦,就知道你个臭小子不会说老实话,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你一定要以村子的安危为重,知道吗?”

说到后面,武师傅几乎是声色俱厉,小鲁从来没有看见过武师傅这么严肃的表情,当下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武师傅说:“刚才那个传说,你也听见了,别给其它人说。本来,白天的时候,我和老文都特别担心,生怕这个传说马上就会变成真的,后来,我也想清楚了,就算这个传说是真的,它也需要时间。在这之前,我们自己做好准备就是了,就算是你知道什么,我也不会把希望放在你身上,要小孩子来解决问题,这种事,我老武可做不出来。”

后面的话,武师傅就象是对自己说。小鲁看着武师傅,越发觉得武师傅值得尊敬。

武师傅却又鼓起了眼睛,瞪着小鲁说:“不过,你个臭小子,我知道你有什么瞒着我,我还好一点,我由你胡弄,老文就不同了,老文说了,一定要你小子把真相说出来,你先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老文吧。”

小鲁呆在当地。

武师傅接着说:“兵士团那边,你也别担心,只要你还是我们三味书屋的人,我和老文就会保证你的安全,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小鲁点了点头。

武师傅看着小鲁,眼色慢慢地柔和了下来,他拖长了声调,说:

“小鲁啊,一想到那个传说,我的心里就堵得慌,你还小,还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你从黑沼出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今天兵士团的人就来找你了,明天呢?后天呢?本来,我想的是,你回来,就让你天天跟着我和老文,只要你在三味书屋一天,有我和老文的保护,别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鲁很是感动,他知道武师傅是护着他的,他说:“我知道,武老师,我知道自己保护自己的。”

武师傅瞪了他一眼,说:“臭小子,我知道你很有点小聪明,你也经常仗着这点小聪明沾沾自喜,捉弄别人。大草坪的事,我和老文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我要告诉你的是,天下间聪明的人太多了,聪明也是一把双刃剑,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太多了,这一点你可要记清楚。”

小鲁吐了吐舌头,说:“我知道了,武老师!”

武师傅又回到刚才的话,说:“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和老文不可能始终把你带在身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各种问题,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不断地解决各种问题的过程中慢慢地长大,我老武是这样,老文是这样,村长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们始终把你带在身边,你又怎么能够成长呢,小鲁,要是我们把你带在身边,最终还会害了你。”

小鲁点了点头,很是感动。

虽然武师傅说这种话的方式他有点反感,这种话充满了说教意味,不过,他还是知道,这是因为武师傅确实对自己很好,很关心自已,他才会这么说。

武师傅走过来,拍了拍小鲁的肩膀,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摩娑着小鲁的头发说:“好啦,今天也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家了,你在外面一天。阿贵他们很担心你,也不知道来这里问过多少次,回去好好给报平安,知道吗?还有,这老两口子是老实人,我们说的这些,你别告诉他们。”

小鲁点了点头。

于是,在武师傅心事重重地目送中,小鲁一个人飞快地往阿贵叔家里跑去。

******

对于小鲁来说,这变化莫测,甚至于可以说是危机四伏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他先是和鼠仔跑进黑沼,莫名其妙地和那个怪物有了什么三月之约,接着,又在乱葬岗和那条响尾蛇博斗了半天,后来,独望丘发生的那些事,更是让人匪异所思。

这些,都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绕。

三月之约还早,根本不用考虑,乱葬岗事起突然,那条响尾蛇虽然吓人,不过好像是偶然事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让小鲁担心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兵士团的人突然找他,昨晚武师傅对他说不用担心,他是三味书屋的学员,武师傅和文先生都会保护他。

但是,小鲁却是知道武师傅更多的只是在安慰他。事实上,兵士团的人真的找上门来,武师傅和文先生又能做什么呢?他们所做的,无非也是马后炮而已。

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对兵士团的人的提防。

第二件事,昨晚他告诉武师傅独望丘的事,在小鲁看来,这事比黑沼的事更要紧迫,也更为现实,但是,当时武师傅好像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更多的兴趣,却在怎么给村民追回损失上。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在他还是象往常那样来到三味书屋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象往常一样,来到三屋书屋的时候,只见这里已经站满了人,无数的人手里拿着武器,这些武器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即有长刀短剑,也有锄头钉耙,他们把这些武器拿在手里,四处挥舞。

很多都是他认识的村民,只见住在阿贵叔边上的大德叔的手里拿着铁制的扫帚,正在大声嚷嚷地对着旁边的另外一个村民说着话:“兰顺,你什么意思?带着你家里的这个破簸箕,你真以为你这玩意可以做武器?敌人打过来的时候,你是想象乌龟似的顶在头上吧?”

兰顺叔住的地方离大德叔家有点远,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个人的斗嘴:“大德,大德,你真以为自己有德?有德,你就不会说别人的短处啦,我的簸箕怎么啦?不比你的扫帚强?别忘啦,你的扫帚离了我的簸箕还能做什么?”

一个瘦瘦高高的村民蹲在他们脚边,仰着脖子说:“两位,别争啦,你们说,长风他们到底怎么死的?他们去黑风谷做什么?怎么会在那里碰到响尾蛇?”

另外一个村民说:“都别说啦,这一次,武师傅带队,大家齐心一点,大德,兰顺,我说你们两个就老实一点,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进过黑风谷了,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还有一个村民说:“对了,老武派人来叫我们的时候,他说是什么事来着?”

稍远一点的一个村民说:“老武说,这一次,我们就叫出征黑风谷。”

很多人都叫起来:

“是的,出征黑风谷。”

“多少年了,我们又到了结队出征的时候。”

小鲁这才知道,昨晚武师傅在听了自己说的话之后,武师傅便有了决定,自己误解了他。

他在人群里走动,看到大仓鼠他们也夹杂在人丛中。

他和大仓鼠没什么话说,正好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一下拍在他的肩头,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兔尾巴。

却见得兔尾巴兴奋异常地对他说:“小鲁哥哥,武师傅说要带人去黑风谷,你把昨天的事给他说啦?”

小鲁点了点头,说:“不过,武师傅好像只对那只鹅和那只狗感兴趣?”

牛蛋却是走了过来,对他说:“什么鹅,什么狗?”

昨天去独望丘找小鲁的是马脸,鸡爪子和兔尾巴,牛蛋他们对独望丘的事都不清楚。

当下,小鲁就给他说了。牛蛋听得莫名其妙,说:“武先生不是说去黑风谷调查长风叔他们的死因吗?”

小鲁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兔尾巴却是说:“不会的,不会的,小鲁哥,我给你说,现在村长没在村里,村里就由武师傅和文先生两个人负责,前两天长风叔他们死了,武师傅一定也在想办法,这次前去黑风谷,一定是为了调查长风叔他们的死因,就是不知道那只野猪还在不是,唉,好可惜,当时我们把它宰了就好啦,我们把它宰了,今天我们就不用跟着去了。”

大仓鼠却是走了过来,瞅着兔尾巴说:“你以为武师傅会要你跟着去,就不怕你拖后腿?”

兔尾巴瞪着大仓鼠说:“宿荣,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想去黑风谷?”

大仓鼠却是说:“你想不想去你自己知道。”

就在这时,有人叫了起来,说;“好啦,老武过来啦,有什么话,听老武的,大家别忘啦,现在,老武和老文,才是水月村的主事人。”

又听得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地说;“那我们今天去黑风谷,文先生知不知道?”

却见得武师傅穿着焕然一新地走了过来。

今天的武师傅,和平时完全不同,今天他穿上了一身武士腿,腰上束着武功带,胸口镶着护心镜,腿上打着绑腿,脚上踏着一双结实耐用的兽皮靴。

他向来拿在手上的两只大铁蛋不见了,这个时候,他的手里执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他把钢刀插在后背,一下跳到棋盘旁边的石桌上。

他对围在三味书屋门口的众人说:“今天,我把大家找来,还是为了前段时间长风他们的事,前段时间,长风他们死在黑风谷,很多人说我和老文冷血,无视村里兄弟姐妹的生死,这也怪不得大家,因为,长风他们五个死得实在是蹊跷,我们也没有头绪。现在,我得到消息,黑风谷里有了线索,我这才把大家如集起来,我们大家一起前去看看。”

周围的众人都在说:“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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