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先不管它。
重要的是当前。
现在,恐惧的阴影笼罩了每一个人,他作为村里的长老,必须要站出来,告诉大家现在应该怎么做。
就在武师傅思忖的时间,村里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怪叫;
“我知道啦,一定是我们不敬神,亵渎了神灵,神灵显圣了,这是神灵对我们的惩罚。”
“万能的汾河之神啊,请您发发慈悲,饶恕我们这些迷路了的小羊吧。”
本来,水月村的人平时多不敬神,汾河一带的村庄,虽然每个村都有自己的祭灵存在,但是,大家多没把祭灵放在心上,每到祭祀的日子,大家更多的也只是例行公事。
现在,面对这种人力无法解释的现象,脆弱的村民只好把原因归结到未知的神灵上。
就在大家全都无法可想的时候,兰顺又看向了小鲁,说;“小鲁!”
武师傅也想起了刚才小鲁的举动。他和大德也朝小鲁看了过来。
展青鹏说:“你们看着这个小屁孩做什么?一个小屁孩,能起什么作用?”
不过,随后,展青鹏想到了在黑风谷入口处,武师傅说的话,当时,武师傅说;“黑风谷的消息,就是小鲁告诉我的。”
当时武师傅的话说的很含糊,不过,正是因为含糊,却也使得展青鹏一震。若是小鲁真的知道黑风谷的什么事,那么现在确实只能是指望小鲁了。所以,后面他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他和武师傅他们一样,诧异地看向了小鲁。
很多人看到他们都看着小鲁,有人就在说:
“你们不是昏头了吧,看着一个小屁孩,一个小屁孩能做什么?”
“大武,如果你拿不出什么主意,你这个长老真的不称职,看来,换届的时候你想再当上长老,除非太阳从西边爬出来。”
“还有你,展青鹏,你怎么也和大武一样?怎么现在也神神叨叨的?”
小鲁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他站了出来,一下跳到那块大青石上。
很多村民都叫起来,说;“小屁孩,你要做什么?”
“你就不怕自己也象昌宁那样消失了吗?”
展青鹏也说:“陈小鲁,你要做什么?你就不怕死?”
就算是武师傅和大德也脸露疑惑地看着小鲁,不过,两人知道小鲁必然有所发现。两人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小鲁,做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
兰顺因为小鲁刚才救了他,有点急了,一把拉住大德的手说;“快,快拉住小小鲁,他别是昏头了吧,他忘了刚才昌宁是怎么消失了的吗?”
大德却是哼的一声,推开了兰顺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小鲁从大青石上走到灰雾的边缘,指着灰雾对大家说;“叔叔父,你们好好看看,这些雾汽有点不一样。”
很多人在说:“有什么不一样?”
“是呀,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个小屁孩,别在一帮大老爷门面前装神弄鬼,小心没人的时候,老子揍你。”
虽然口上这样说,大家还是朝小鲁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就在这时,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这片灰雾包裹着的地面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而且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快,他们的头顶,响起了劈里拍啦的声音,就象是下雨一样。
武师傅他们全都抬起了头来看着头顶,口里说着:
“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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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山腰的亭子那里,清晨的阳光越发地盛烈了。
随着灰雾的晃动,亭子所在的悬崖似乎也晃动了起来。
周围那些一直木然呆在一边的小动物,此时全都发出了各种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很多小动物一下从石头上跳了下去,也有的小动物在树枝上不停地尖叫,也有很多小动物,混合着那些岩石,断木劈里啪啦地直往悬崖下面落。
灰雾里面,武师傅他们觉得四处的摇动,就是由于这些岩石和动物砸到灰雾顶上引起的。
守在灰雾四周的格里斯和其它四个发妖怪顿时来了精神,它们纵身而起,不时地扑在那些从天而降的美食之上。
只见这些老鼠啊,小蛇啊,山鸡啊之类的小动物全都变成了格里斯它们的口中之物。
此时的格里斯人立而起,两只长长的腿支撑着瘦瘦的上身,不时地纵身而起,朝天张开了嘴巴,只见随着它的长舌翻卷,很多小动物在半空中就被它卷进了口中。
四个妖怪的效率则要比它慢了很多,有一只妖怪的力气比较大,它知道自己的反应慢了点,于是,它两手扛起一块大石板,只要有动物落到它的面前,它挥起石板,只听得啪的一声,落下来的这只小动物当时便被它拍成了肉泥。
于是,它抬起石板,伸出自己干枯的爪子,把这些肉泥抓起来,贪婪地往自己的血盆大口里面塞。
有一只妖怪后腿特别的粗壮,它一纵之下,就有四五米远。
当下,它就和那些掉下来的小动物赛起了脚力。这些掉下来的小动物,一方面早就摔了个昏天黑地,另一方面,又被这五个奇形怪状的妖怪吓坏了,好多小动物昏头转向之下,反而朝着这只妖怪的口里冲了进去。
这时候,这只妖怪就会缓缓地闭上嘴巴,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咀嚼几下,实际上却是把整只小动物囫囵吞下。
半山腰的亭子里。
一直气定神闲的两个妖王也完全没有了那种镇定自若的气派。
查理一下站了起来,悬崖的上空以隆隆作响,那些石块和小动物下坠的更多更快了。
它看着山谷下面那五只纵来纵去的妖怪,愤怒地回过头来,冲着对面的莱斯利大吼:“怂货,我说怂货,你还不叫住你的手下,它们在吃我的子民。”
莱斯利的大茧这时候明显地小了很多,而且,明显地有点萎顿,它的表面,那些拳头大,锅盖大的小坑一个又一个地出现,又一个接一个地恢复原状,同时,这个大茧剧烈地摇来晃去,就象是一个在原地不断变幻的不倒翁。
大茧里,传出了莱斯利气喘如牛的声音:“我说,查理,你还要多少时间,我快坚持不住啦,你知道,我的生命之轻烟散去的时候,这些小虫子就会全部跑出来,到时候我就没办法啦。”
查理说:“坚持住,坚持住,莱斯利,你知道,我们不能半途而废,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再坚持一会儿!”
随后,它又气急败坏地说;“不过,先把格里斯它们叫回来,它们不能再吃我的子民。”
莱斯利气若游丝地说:“查理,不怪我呀,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召唤格里斯吗?”
查理哼的一声,咚咚咚地走了回来,走回茶几的一端坐下,只见亭子周围的空气一阵翻滚,无数红雾从查理的身上飘了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同时,查理的那血红色的虚影凝实了许多。却听得“啵!”的一声,一颗血红的头颅从它的头上冒了出来。
这颗头颅的表面布满了血丝,就象是一条一条的蚯蚓似,它的皮肤也是血红色的。
这颗头颅只有一只眼睛,一只嘴巴,一个鼻孔,看上去说不出的吓人。
这个头颅一下张开了嘴,它的嘴有拳头来大,布满了又细又密的牙齿。
查理妖王的全身就象是风箱似的一阵又一阵地鼓动,一股黑烟,“噗”的一声,从它的嘴里喷吐而出。
这时候,整个黑风谷的上空,又响起了那如丝如缕的声音,这些声音又尖又细,听得人耳根发痒,随着这种魔音的出现,悬崖上正四处奔光的中动物就象是突然丢了魂似的,一下就停了下来。
它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不过,若是有心地话,会发现这些小动物的瞳孔深处,流露出了无穷的恐惧。
站在山腰上,可以看到这些黑烟就象是一只又一只的小箭,慢慢地朝着下面的灰雾涌去,它们就象是一条又一条的毛毛虫似的附在了灰雾上,慢慢地蠕动了起来,企图从灰雾的表面钻进去。
半山腰上,莱斯利惊恐地的叫了出来;“查理,你想做什么?我的生命之轻烟只能出,不能进,你想破坏我的生命之轻烟?“
查理的那个头没有理莱斯利,它全身鼓荡着,从那丑陋的嘴里喷出来的黑烟更多更浓了。
莱斯利大吼:“住口,查理,我的生命之轻烟花费了我数百年的心力,你再不收起你的蚀魂音,本王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管啦。”
那些黑雾的喷雾缓了一缓。
查理妖王心里想的是:“哼,不管了?你莱斯利来我黑风谷,安着什么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打本王这些子民的主意,本王怎么会让你得逞!”
不过,表面上,它却是放缓了释放蚀魂音的速度,犹豫着说:“可是,莱斯利,你也知道,本王的蚀魂音没有大成,对这些虫子的作用不大,若想止住它们,本王必须用蚀魂音把他们包起来。”
莱斯利说:“不行,本王的生命之轻烟隔绝空间,逆转时间,自成天地,它却不能被外物所破坏,一旦被外力所破坏,本王就要元气大伤,你的蚀魂音想进去,想也别想。”
查理妖王的那个妖头,本来是朝着山谷的,这时候转了过来,那一只丑陋的眼睛睁开了,看上去就象是一只独眼龙,那种老鼠磨牙似的声音从它的口里冒出来:
“莱斯利,你不是坚持不住了吗?怎么你的声音这么洪亮?怎么还能坚持这么久?”
查理的此话一说,莱斯利灰色的大茧颤动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