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盘古开天之后,自身灵气化成三颗珠子,称为盘古之灵。集齐三颗珠子就能得到盘古之力,众仙魔神鬼为之疯狂。但是,三颗盘古之灵散落在古老的神州大地上,与山川草木融为一体,谁也不知道它们的下落。
天地初开之时,没有三界之分。仙魔鬼怪都在现在的人世间混杂。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人与仙同行,鬼与魔同住,不分界限,互相往来。以至于见怪不怪。
但是,有了仙魔的参与,让人世间的战争变得更加残酷冷血。每一次的屠杀,都会导致一个家族的消失,更甚者是一个部落的消亡。由此,是否有强者的庇护显的尤为重要。而神州大地上本来和睦共处的千万蛮荒部落也开始关系紧张起来。他们争夺会法力的强者,不伦是仙还是魔,是正还是邪。只要能够保自己部落平安,统统请来。
千万计的部落蠢蠢欲动,他们谁也不相信谁,任何一个强者的出现都会导致数个部落的消失。为了自己部落的生存,富饶安定的大地上出现了局部的冲突。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惶惶不安的氛围中。
然而,一位圣人的出现化解了危机,他就是神农氏。以仁德感化众生,化解各部族之间的不安与矛盾,让普通百姓可以过安稳的日子。由此,被北方大多数部落推崇为部落联盟的首领,尊称为“炎帝”。
炎帝的出现让天下暂且稳定下来,可惜好景不长。一天中午,本来明亮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大片乌黑的云慢慢吞噬起整个天空。太阳也被蒙上了一层赤红,渐渐的布满了黑丝,仿佛也要被这黑云吞下一般。
年迈的老巫祝举起手中的骷髅头权杖,不断的对着天空抖动,口中念念有词,像是跟上苍对话一般。下面跪着一众人,为首的是炎帝神农氏。炎帝虔诚的等待老巫祝的祈祷。他后面则是各部族的首领,也是一样的静待结果。
当太阳被最后一丝黑线吞噬之后,老巫祝“噗”的吐了一口黑血,同时天地间黑如墨汁。炎帝急忙起身上前,在漆黑中抓住老巫祝问道:“老巫祝,怎么了?”
老巫祝嘴角犹自咕噜噜的冒血,他强压一口气说道:“劫难!天地间各部族迟早要有一场混战,在所难免。千万生灵惨遭屠戮啊。”
“啊!”神农震惊的叹出,他相信老巫祝的卜算,可是他为那千万生灵担忧。
“这便是预兆~”老巫祝向上指着天空,颤抖的说道。
神农虽然看不见老巫祝的表情,但是他能感受到老巫祝在大灾难来临前的畏惧之情。
“哼!妖孽作祟,霍乱人心。我看就要斩妖除魔,还人间一个清明。”一个少年挺身而出。铿锵的语气让人感受到他那豪气逼人的英气。
老巫祝跟神农氏同时回头看了看,在漆黑中毫无分辨。老巫祝用微弱的语气首先问道:“这个人是谁?”
“姬水,轩辕氏。”神农回答道。
“啊!”老巫祝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神农用力摇了摇,喊道:“老巫祝,醒醒啊,醒醒啊。”
十六年前。。
远在神州大地的西南方,有两个部落坐落在群山与参天古木之中。一个居住在古木之上,一个居住在高山之腰。两种居住方式都是因为两种事物——毒虫,瘴气。这两个村落都是上古部落的遗存,相传是俩兄弟的后代,二人都具有神力,在强者如牛毛的远古时期,也是可怕的存在。两个部落本来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一同抵御外敌,守候这块净土,可是后来却产生分歧。这分歧的来源就是来自俩部落共有的一块宝地——碧月泉。
碧月泉乃是天地造化所生,它的周围灵气环绕,或成薄雾状飘荡其间。又因为在这里看月亮,会发现月色暗淡,像是害羞的姑娘一般躲躲闪闪,所以碧月泉也被当地人称为“闭月泉”。碧月泉每年孕育出一颗灵丹。此灵丹妙用无穷,是碧月泉灵气所化,人类吃了它,可以易骨换髓,得到一副修仙的好根基。
随着部落人数的增加,灵丹数量远远不够,久而久之便产生了矛盾。逐渐演化成争斗,致使两家各有损伤。后来经两个部族的长老出面协调,达成协议:每年的成人仪式上进行一场比试,得胜者得此丹。
这两个部落,一个叫“琉”,另一个叫“璃”。以树木为栖息地的部落叫做琉。“琉”部落的住所十分壮观,粗壮的树干上建着一座座精致的木屋,参差错落,远近高低彼此起伏,穿插于这丛林之中。或有几丈粗的树干被掏空成屋室,就树居住,其上高处又有几个房屋,如此层层的叠盘。各大树木之间用藤蔓相互连接着,其上铺设木板,形成一道道木桥。人们熙熙攘攘,往来不断。虽为古落遗民,却人丁鼎盛,热闹非凡。
居住群里有一处特别显眼,那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就是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树墩。此宏伟巨做显然是高人所为——把巨树平销而断,留下刨面为平台。平台上面涂有各种动植物油脂,以至于在漫长岁月里没有腐烂,然后铺设一层兽皮。
这个平台还有个浪漫的名字——对望台。
叫其对望台缘于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琉”部落曾经出现过一位少年天才——龚太渊。他有一次参加巫山酒会,巧与南海龙王之女敖宁隔过道而对坐。一切都是缘,两个人没有什么言语,谁也没特别的举动,只是在不经意间目光相错了一下,就让两颗心连在了一起。龚太渊只觉得心中血气上涌,久久不能平静。敖宁公主那婀娜的身姿、大方的举止、含蓄娇羞的微笑等等,像是无尽的洪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脑海,让自己理智全无。而此时在敖宁公主心中,若是把整个巫山比作一副画,那么龚太渊就是画中最美的一处风景。映入眼帘的是:丰硕修长的身体、沉稳成熟的气质、充满英气的眉目和那满是爱意的眼神。所有的一切,在她心中融汇成两个字——美好。就是这美好,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直至心底。
酒会热闹,却与二人无关。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你和我。贪恋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的移到对方的那个方向,或是他身边的人,或是他身边的风景,更或是他本人,直接索取那傲人的英姿。
酒会连续几天,众仙聚此吃喝玩乐,谈续情感。当天散会后,龚太渊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趁着月色来到公主的房前。本是很不礼貌的举止,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哪怕是距离近些也好。而敖宁公主情窦初开,不觉的开窗望去,看见那挺拔的身影,略带调皮的微微一笑。
俩个人来到一处僻静处,谈天说地,整整一个晚上,不依不舍。第二天稍作分离,便甚是想念。公主假借身体不适没有参加酒会,与龚太渊相处在一起。她轻轻的挽着龚太渊的胳膊,说道:我好想去别处看看。龚太渊只在乎敖宁一个人,接口说道:“我希望能陪你的那个人是我。”
二人相顾一笑。
数天之后,两个人游玩在神州大地上。他们去云梦泽戏蛟龙,青丘之国观美人,蓬莱仙岛品美酒,华夏市井做凡人。这日来到一处溪水旁,两个人席地而坐,于万花丛中依靠在一起。龚太渊深情地看着敖宁公主那秀美的脸庞,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敖宁公主甜美的笑着,两个人似乎都陷在无限的美好憧憬中。龚太渊说道:“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若是不能跟你白首到老,我会把此瞬间留作永恒,死而无憾了。”敖宁惊慌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龚太渊,说道:“太渊,你怎么了?我不要跟你分开。”龚太渊看着眼前自己挚爱的人,苦笑一下:“你们龙族是天地间至高的生灵,你父王不会让你嫁给我这个凡人的。”其实,公主心中也知这一点,只是她此时心中满满的全是爱情,其他的什么都不去想,也舍不得心中那点空间,都留给了龚太渊。更不曾顾虑以后的事。
数月之后,有两个美人出现在“琉”部落里,一个风度翩翩举止文雅的帅男子,一个貌若天仙一尘不染的美女子。当天晚上村中的一颗巨大的古木被削成树墩平台。自此以后,这对美人天天黄昏时分手牵手在上面散步,临太阳完全下山时二人便驻足相对而视,许久无语,留下浓厚的爱情随着黄昏的余光在天地间飘飘洒洒。
部落里的人感慨两人惊艳的外貌跟至深的爱情,便喊这个平台为对望台,这也对的起这美人美景。
偶然得来的幸福,很突然,结束的也突然。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如妖艳的花儿突然枯萎。只留下了对望台在漫漫岁月里沉寂。
数百载过去了,对望台不远处住着一个叫龚尚的,他不通法术,喜欢易理天文。年龄不小了,却讨不到媳妇,只因为没法术,不受姑娘们欢迎。龚尚本人却不在意,心不在俗尘中,自然不管风尘事。
他虽有如此心境,可是长辈着急。龚尚年龄不小了,都想为他操办一门婚事。奈何,部族里的人都以修法为重,龚尚不能修炼,如同废人。找了许多媒人,都没答应的。
这天,老爷子独自在喝酒,举止如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其内心却是虑事千遍,盘算着龚尚的婚事。突然门前传来“咚咚”的步伐声,老爷子迟疑的抬起头来:许久没外人来过了。一会走进来的是部族里漂亮的兰儿姑娘。老爷子赶紧相迎,问道:“姑娘来何事啊?”因为部族里女儿家轻易不出门,兰儿年龄又是惹是非的时候,就有此一问。老爷子知道她跟龚尚从小交好,之前本想提这门亲事,考虑到兰儿是部落出名的美人儿,就此放下。
姑娘缓了缓神,说道:“我愿意跟着龚尚。”老爷子听后木木的看着姑娘,许久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娘当真?跟你爹可商量好了?”姑娘低头回答:“嗯。”
原来兰儿看见龚尚家人托媒人说亲,早就如坐针毯,盼着来提亲,谁知左等右等就是不来,于是主动要求去应这门亲事。她父亲本是不乐意的,跟女儿拗了几天,最后妥协了。
自此,两个人就生活在了一起。每天兰儿洗衣做饭,忙里忙外,龚尚读书写字,生活过得安静幸福。一眨眼一年过去了,兰儿也有了身孕,眼看就要生了。
这天晚上,龚尚读书很晚,不知不觉的就睡在案几上。朦胧中一个老者飘然而来,雪白的胡子,着一身灰衣,手里提着一把破旧的大扑扇。耀耀的银白月光从老者身后的天空射来,为老者添了些许神秘感。龚尚呆呆的看着,默然许久,老者微微招手。龚尚的身体不觉的飘然而起,老者随即转身离开,龚尚跟他一起忽的拔地而起,腾入万米高空。直觉双耳风声呼啸,身边白气围绕,翻云拨雾,飞速前行。先是飞过自己居住的百里森林,后又飞过层层高山。脚下万兽嗷叫,各种事物时隐时现,一会出现平地。龚尚第一次见到这么平坦的大地,心中也不觉畅快,四下观望。只见大地上灯光闪烁,屋舍鳞次栉比,十分好看。不一会,人直坠而下,雾气散去,脚着实地,眼前时一个破庙。庙中破败异常,也不知供养的时何方神仙。老者拉龚尚坐在神像前破蒲团上,兀自打坐。龚尚坐下,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想起身又起不来。忽然平地一声罗响,抬头看时,见门外道路上不知何时,已是两排油灯,照耀如白昼。许多穿官服的人在院内洒水打扫卫生,还有一部分人把猪牛羊水果等食物源源不断的送到屋里来。
屋内一个穿着华丽的人,亲自在那里指挥众人,安排这,安排那的。庙门的外边,有探听消息的人,来来回回时刻回传着消息。没一会,探听消息的人匆匆跑来报道:“帝星下界了!帝星下界了!”
那指挥的人慌张的疾步走出庙门,垂着手,弯着腰,恭恭敬敬在路旁等候。蓦地的一阵仙气袭来,远处天空,腾空飞来一群人。一个十分高大的人坐在中间,两旁簇拥着一些仙女一样的佣人。中间这人,赤发蓝面,巨齿獠牙,铜头铁臂,很是吓人!大踏步就向庙中进去,一直到当中席上主位坐下。刚才布置那人紧跟在后面,十分恭维的样子。那怪人坐下之后就用手拍着席,大叫道:“快拿饭来!快拿饭来!莫误我的事。”众人依次端盘送来美食,那人大口大口的吃着。完毕,问那红衣人:“我此次投胎重回人世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那红衣人毕恭毕敬的说:“时辰刚好,万法滞带之刻,神仙难卜之时。”
“好!”那长相吓人的帝星喊了一声好,就要起身。正在这时,忽的一道流光窜来,显出一个阔肩细腰猿臂长舒的美男子。他二话不说就与帝星打了起来,法术竟高帝星一筹,帝星被打的节节败退。其他人等,站在一边干着急,近前不得。那帝星法力虽不急来人,却是铜头铁臂,很耐打。二人从东打到西,从西打到东,从地下打到天上,打着打着向着琉部落而去。龚尚急忙跟着去看,怎奈自己不会腾云驾雾,此时那老者用手一提,龚尚跟着腾飞而起。越过山峦森林,来到自己房门外,见两人就在那里兀自的打斗。
那俊男子十分英勇,几个起落之间就把帝星打的狼狈不堪。此时,东方远处天边毫光隐现,毫光跳跃几下之后,“嗖”的一道金光射出,太阳就要升起了。见到此情景,那男子跟帝星同时停止打斗,嗖的化作流光窜向龚尚的房屋。不想太阳的金光撒出一道淡金色的薄幕在房间前。帝星像是撞到石头上一样,“嘭”的一下弹开了,而那俊男子,却如鱼入水中,在众人面前消失。接着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帝星抬起右手遮了遮晨光,悔恨的叹息一声,一甩袖子离开了,跟来的其他人等也四散而去。
龚尚想抬腿进屋,身子突然悸动一下,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竟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心道原来是梦。隔壁卧室不停地传来婴儿的哭声,似乎又不是梦,急忙跑过去看。发现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生下一个婴儿。龚尚慢慢的向前抱起孩子。一个可爱的婴儿映入眼帘,粉嫩的皮肤沉睡的眼睛,甚是可爱。
自此两个人更是恩爱,只是龚尚偶尔会想起那日的梦境,心下不安。
数日以后,兰儿问龚尚;“给孩子起个名字吧。”龚尚看着孩子微微一笑,略一沉思,说道:“世间虚妄,人心难测。人若要逍遥于世,就需看轻一切,只与己心相伴,不如就叫他‘浅行’,一生浅行而过,于世不留痕迹,不图富贵。我姓龚,孩子就叫‘龚浅行’。”
话说,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与其父龚尚所望,一生浅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