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分散布置铁镖李的消息很快传到黄孝耳朵里。黄孝担心起来。
学生放上午学后，黄孝回到耳房里的厨房。方池正帮念儿做午饭。
方池招呼道：“饭一会儿就好。”黄孝摇摇头，坐到小桌边：“不用你们做饭，叫他们做就行。没事看看书。”念儿接茬：“天天看也书没劲，还不如练功。老先生有事吧？”
“我听说，”黄孝咂咂嘴，“锦衣卫把铁镖李的人分散到标营去了。”
方池问黄孝：“先生，你在哪儿打听的消息？”黄孝翻眼看着方池。方池说：“我知道先生的意思。先生说过，我不杀铁镖李的人，朱重八也会杀他们。朱重八动杀机了，想借我的手把他们杀了。我干嘛听朱重八的？”黄孝赞许地点着头。念儿得意地看着方池笑。
“铁镖李那些人，”方池又说，“肯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让他们跳去，不急。他们不是柳拳对手，明的暗的都不行，他们知道的。叔父说过，他们靠臂力，只能用尖头重镖，打得慢，没什么功夫，不用毒也杀不了人。就是他们的毒挺厉害的，自己都解不了。”
黄孝好奇地问：“你的毒解得了吗？”念儿笑道：“老先生，这可不能跟你说。”黄孝赶紧摆手：“我是担心你们，天天跟它打交道。”方池安慰道：“先生，你免柳毒。”
“我免柳毒？”黄孝摇摇头，“不问了，不问。当我一家人哪。”
“本来就是一家人。”方池说，“先生，你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也不灵通。”黄孝说，“我跟你们的父母相处三十多年了，早是一家人了。这房子是你父亲叫我设计的。做房子也归我管，念儿父亲说他管不了。那时候你父亲就有准备，说以后带一家人到这儿来归隐。没想到朱重八动手那么早。朱重八这个人哪，他不会等到危险出现了才去处理，有兆头他就要动手，他不高兴了就要动手。这个我以前都没想到。你父亲遇害以后，你叔父一心想着报仇，把你教出来，不管家里的事。后来念儿父亲说，家里的老人都死了，你就是家里的老人。说来十几年了，家里的事都是我打理。客栈的刘掌柜，他是我换命的朋友。店里那些伙计、家里这些小斯，都是他找的，都是落泊的穷人，信得过。这些人也学了点功夫，不高，看家护院够了。刘掌柜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他也不能什么都知道，他以为客栈是我的。他知道你们家对我有恩，我对他有恩，他对伙计小斯有恩。他们这些人不会背叛我，也不会背叛你们。那些消息都是刘掌柜打听的。客栈，三教九流的人多。”
“先生，”方池走到桌边坐下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娶了。”
黄孝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为什么？”方池说：“你怕到时有孩子了，我叔父他们怀疑你觊觎财产。”黄孝放心地笑了：“真聪明。”念儿插话问：“方池说得不对呀？”
“不对。”黄孝摇摇头，“这宅子就是校平送给我娶妻生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