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22000000006

第6章

“学啥生意?他也是当兵的。”她一句话脱口而出,心悬了起来,不知自己是不是引火烧身了。

“他叫什么名字?”一个伤兵打听。

“是哪个部队的?”另一个伤兵插嘴。

凤儿站起身。怕再耽下去自己要露馅。“俺一个农村婆,会记得啥部队。带信让俺来,俺就来了。”

她走到老板的大锅前伸出一只巴掌。老板把那个铜子往她平整光洁的手掌心里一搁,眼睛往她眉头上的黑头巾里搜索。

假如她多吃一碗馄饨就糟了。只需一碗馄饨的工夫,人们就会发现她不是大娘而是小娘儿——是有双闻名的深蓝眼睛、赵旅长悬赏捉拿了五个月的小娘儿。

镇上的一个客栈出现了一个穿厚棉袍子,戴黑头巾的外乡女人。棉袍子又厚又肥,把她给穿蠢了。她住下的第二天,就从客栈老板那里接下了洗浆被褥,代客补衣的活儿,步子蠢蠢的在客栈里忙着。客栈供她住宿,不给工钱。这天中午,客栈的老门房坐在大门口抽水烟,晒太阳,抽着晒着就睡着了。三个小叫花子跑到客栈门口,正想从老门房伸出去挡住门的腿上迈过去,老门房那根拐杖已经夯上来。双方尽管老的老小的小,却都手脚快当,谁也没占上便宜。

“客人昨天丢的手表是你们偷的吧?!”老门房先发制人的诡诈。

小叫花子们跑成东、南、西三个方向,一边朝客栈里面叫喊:“柳大妈!柳大妈!……”

老门房装着要追击,在原地重重地跺脚,一边喊:“老总!偷你手表的贼要跑了!快开枪啊!……”

小叫花子这回不知真假,飞一样跑远了。

凤儿从大门口出来时,一个小叫花子踩在一团牛粪上,摔倒了。她在棉袍前襟上擦着水淋淋的手,跑过马路,老门房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眼一眨她怎么轻巧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子?

凤儿跑到小叫花子跟前,把他从地上扯起来,就往一条一人宽的巷子走。她顾不上老门房盯在她背上的眼睛了。

“他们说,他早跑了!”七岁的小叫花子一身褴褛半身牛粪,一面说一面张着一只脏巴掌,等着赏钱。

“噢,就打听来这一句话?!”凤儿厉害起来十分厉害;她一伸手揪住小叫花子冻疮累累的耳朵。

“……他挨了一枪,就跑了!”

这句话对于凤儿也是突来的一枪。她放开了小叫花子,定了定神,又问:“啥时挨的枪?!枪挨在哪儿?!”

“柳天易一来就挨了一枪……”

“什么柳天易?柳天赐!”一个大些的小叫花子这时赶来了。另外一个同伴跟在他身后。

“那个当兵的就叫他柳天易!”第一个小叫花子不服气,回嘴道。

“那是他不识字!”

“你识字?!……”

岁数大的男孩冷不防一脚踢出去,若不是凤儿挡得快,那一脚就落到七岁男孩勉强掩住的裆间了。凤儿的腿让岁数大的男孩踢得一阵闷痛。

“说清楚点儿,”她说。“挨了一枪,咋还能跑呢?”

“不知道。”岁数大的男孩说。

“那是啥时候跑的?”

“不知道。”

凤儿恨得手指尖发硬,随时会掐住小叫花子大车轴一般黑的脖子。但她还是从口袋摸出三个铜子,分别搁在三个掌纹满是泥污的手掌上。

“那一枪挨在啥地方?!”她问道。

小叫花子拿了钱,已经往巷口跑去。年纪大些的男孩站住了,回过身:“大妈再给一个铜子,我们再给你去打听,那一枪挨到啥地方了。”他流里流气地笑了。

凤儿心想,天赐是好样的,记住了她的叮嘱,好歹跑了。

油菜田由青而黄的时候,蜂子一群群地来了。放蜂人戴着面罩和帽子,在镇上来来往往,讲着口音偏远的话。

凤儿这天清早被一阵腹痛弄醒,心里怕起来:她真的要一个人躲着把孩子生下来吗?到时她知道怎么生吗?……

这是一个被人弃了的荒窑院,潮湿的黄土墙在春天泛出刺鼻的土腥。她已花完了从赵家带出来的最后一文钱,包括平时攒的和从赵元庚那里偷的。生孩子要给自己准备些吃的喝的,这得要钱。

凤儿躺在土腥气刺鼻的黑暗窑屋里,等着下一阵疼痛到来。她听人说这种疼痛是由慢而紧的。她也听说一疼能疼几天几夜的。第二阵疼痛一直不来。她赶紧起床,摸起自己的大棉袍套上身。天已经很暖,棉衣早就穿不住了,但凤儿的大棉袍是她的伪装和盔甲。

她只剩下最后一着:典当首饰。离开赵元庚那天下午,她把所有的细软缠裹在自己身上,能佩戴的也佩戴上了。没费任何劲,她把赵元庚锁在抽屉里的一个钻石戒指也偷到了手。她得赶在要她命的疼痛之前,给自己屯点粮。

这个叫津城的县城和洛阳相隔四十里路,城里最大的一个当铺是一个马姓老板开的,是一百多年的老字号。凤儿从赵家跑出来半年多,已经是个老江湖,到一地就把当地的商号、行帮、会馆马上摸清。这些号、帮、馆天天争斗,要在他们的缝隙里穿行自由,首先就要把握他们的底细。不到二十岁的凤儿把各色人等都看得很透。正如马姓当铺的老伙计一眼看透她不仅年少而且貌美这一点。

她默不做声地把她的头巾抹下来,又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个手巾包,打开来,里面有一个翡翠镯子。

当铺的老伙计把手镯拿到手里稍一端详,眼睛从花镜后面抬起来,看着她:“假的。”

凤儿愣住了。

“工料都好,一眼看上去,真唬人。”老伙计说。

“您看走眼了吧?”凤儿问道。她觉得下腹胀硬了,疼痛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老伙计看看她变得焦黄的脸和灰白的嘴。

“花不少钱买的吧?”他问道,同时同情地笑了一下。“谁卖给你的?”

“不是买的……”凤儿脱口而出地答道。她若不疼晕了,不会说出这种缺脑筋的话:不是买的,那是偷的喽?……

她看见老伙计一双眼珠在又红又潮的眼圈里比钻石还亮。

“不是买的,是人给的。”疼痛由紧而松,慢慢又放开了她。

“谁给你的?”老伙计又问。

没了疼痛,凤儿过人的伶俐就又回来了。她把那镯子拿过来,在光里细细看了看,同时问道:“您像这样看走眼,是头一次吧?”

“走不了眼,他嫂子。”

“您在这柜台后头站了多少年?”

“有四十年了。”

“那真不该走眼。”

“可不是,”老伙计笑了。“亏得我当班,换个人,还真没准会走眼,把它当真的收进来哩。谁给你的?”

“谁给的?是个不会给假货的人给的。”

凤儿把手镯又包回手巾里。柜台上有面木框雕花镜子,凤儿的侧影在镜子里。老伙计盯着镜中的女子。她刚一出门,老伙计一手撩着长衫的襟子就上到楼上。楼上有个十七八岁的徒工,正在给几件银器抛光。

“……快去,找辆骡车!”老伙计说:“赶紧给赵旅长报个信!刚才那个女人十有八九是赵家的五奶奶!好像要生娃子了!”说着他从椅子上拿起徒工的夹袄,扔给他。“赵旅长是咱的老主顾”。

老伙计跌跌撞撞从楼梯上下来,跑出铺子,看见凤儿已经走到街的拐弯处了。他扯嗓子便喊:“他嫂子!”

凤儿站在街边上,转过头。疼痛有一百斤重,她觉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坠胀到膝盖了。要不是肚子又痛起来,老伙计是追不上她的。

“等等!”老伙计一边叫一边撵上来。

凤儿疼出一身大汗。她的身体在又热又粘的衣服里动也不敢动,脸上还摆出一个笑容:“等啥呀?”

“我刚才还没跟你说完哩!”老伙计说。

“瞧你急的!我正要跟人打听下一家当铺呢!”她逗他,明白自己的笑容也疼丑了。

“他嫂子,您听我给你说。翡翠这东西,成色太多。他嫂子这件呢,虽说够不上稀世珍品的格,可它也挨得上翡翠的边儿,高低值几个钱……”

“哟,这么一会儿,又成真的了?”

“您回来,咱们好好议议……”

凤儿感觉一丝热乎乎的汁水从两腿间流下来。是血不是?她可别把孩子生在当铺里……

“那您赶紧给个价,我还赶路呢!”她转眼已是个厉害女人。

“急什么?先到铺里喝碗茶……”

疼痛渐渐缓去,热汗蒸腾着凤儿的身子,又从她的后领口升上来。她感到自己发髻下的碎发都湿透了。跟着老伙计往当铺走的几步路,凤儿走得实在遭罪。她已经把肚里的小孽障恨碎了:你先给我过刑吧,小冤家!明天你又该奔回去等着投下一胎!

等她在老伙计安置的红木罗圈椅上落了座,她身体里流下来的滚热汁液已经凉了。万幸她穿了棉裤,扎着绑腿。能坐这一会儿真好,她真不想再起来了。就让我顺着椅子溜到光滑滑的木地板上躺会儿吧。这肚子痛怎么能把我的腰都疼断呢?

“来来来,喝点茶。”老伙计拎个瓷茶壶走过来。

店堂原来并不小,两侧都有柜台,中间搁着一个高几,两把罗圈椅。太阳从下了铺板的门外进来。应该快到晌午了。

一辆载着蜂箱的骡车“得得”地从门口走过去。

“这是去年的信阳毛尖,可是顶上等的。马老板嘱咐过,主顾就是朋友,一定要结交一辈子。”他给凤儿斟上茶。“可惜今年的茶还没下来。”

“那就按您说的,这个镯子是个假货。您给多少钱?”凤儿喝着茶问道。

“茶喝着咋样?”

“不赖。”她的眼睛带点逗笑地盯着老伙计,意思是:你想看透我到底多年轻,眉眼到底长得啥样,那我就好好地给你看。

“他嫂子你先开个价。”

“这不是典当的规矩呀!能由着卖家信口开价?”

老伙计承认她是对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里的痰:“要是假货,那就不值什么钱了。”

“总得值点吧?”她又把那镯子从手巾里拿出来。

“那我可开价了。”

“照直说。”

“说了你可不兴生那人的气。”老伙计说着,把镯子拿过来,捻了捻。

“生谁的气?”

“就是送你镯子的人呗。”老伙计用他六十出头的老眼飞了她一个坏笑:“我一看就知道,这镯子是礼轻情谊重。人家肯定是当定情物送你的吧?”

凤儿只朝着茶水“呼呼”地吹气。她想,这腹疼怎么就见轻了呢?是刚才喝的两口热茶的关系?可是刚才几阵疼痛可是把她疼虚了,一坐下来就软得站不起来。再让我多喝两口热茶,我再奔下一个当铺。

“茶好香啊!”她抬起眼睛朝老爷子一笑。

凤儿不知道自己的几十种笑里有十分天真无邪的这一种。这时候她在老伙计眼里,一笑就笑成了个孩子。

“我有半年多没喝这么好的茶了!”

就喝这最后一口茶,喝完起身扯扯衣服就走,她对自己说。但她又喝了一口。她对自己的不守信用在心里笑笑:你这懒婆娘,屁股咋这么沉?!……她在老伙计为她斟上第三杯茶的时候终于站起来告辞。

“我还没开价呢!”老伙计的手差不多要伸上来拽她了。

凤儿不是被老伙计拽回到椅子上,而是被疼痛。它不像前几回那么客气,来时多少给个预告。这回它来得太猛,凤儿觉得自己给疼得昏迷了一瞬。这个疼痛就是小孽障本身。这个小孽障想要出世,是不管他娘死活的……

她只看见老爷子嘴合嘴开,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她恨自己贪恋那点热茶、那一会儿舒适就耽搁在这里,听由老爷子两片嘴皮子翻来翻去,把一件难得的好东西贬得一文不值。现在她想走也走不动了。

赵元庚的儿子就要生在这当铺里?

凤儿不知道这阵剧痛离分娩至少还隔着几个钟点。头次生孩子,这样的疼痛还只是开始。凤儿自认为能算计得了她的人不多,(连赵元庚都在她手里失算了)因此根本没把当铺这个穿蓝布长衫的老伙计放在眼里。

蓝布长衫下的那颗心跳得就差顶起那层蓝布了。老伙计一面跟面前的女主顾说话、干咳、赔笑,为她一杯杯续茶,一面偷瞄着老爷钟的长短针。徒工走了一个多钟点了,四十里路给一头好骡跑,不是玩一样吗?可这货怎么还没回来?是赵旅长不在没人能做主?……

“真是……太乱真了。要是真的,这成色的翡翠全中国也难找出第二个来。”他把二十块大洋一块一块往桌上数。“不过也难为人家,弄来这么乱真的假货送你,情分也不薄,你说是不是,他嫂子?”

“说不定他也看走眼了,”凤儿说,“花了买真货的钱数,买的是假货。”

同类推荐
  • 大湘西匪殇

    大湘西匪殇

    本书真实、客观地描写了大湘西三大匪帮“鼠大王”瞿伯阶、“彭叫驴子”彭春荣和“古丈魔王”张平的兴衰史,并配有上梁、哭嫁、抢婚等湘西特有的民俗描写,是一部真实再现20世纪20~40年代,大湘西三大强人与他们美丽的压寨夫人田幺妹、周纯莲、杨炳莲在深山密林幽洞中共同开创绿林传奇。
  • 一只狗离开了城市

    一只狗离开了城市

    本书是邓一光中期创作的短篇小说集。作者这一时期的短篇小说创作技巧日渐娴熟,这一时期创作的《狼形成双》等获得过百花奖,作者笔力雄健,能熟练驾驭不同的题材,显示出作者在军旅文学之外的另一种风貌。
  • 第二时代的懵懂

    第二时代的懵懂

    你是否曾真正地把我当做朋友。你是否懂得,如果承诺没有实现,那么它跟一个谎言又有什么两样。你知不知道我的一切开始缩成一个小小的球,目光模糊成一片浓浓的雾。你又是否愿意,把你的手搭在我的左胸口上,感受我只为你而跳的心。你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 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

    新上任的市委书记管也平谢绝了省委领导陪送的隆重仪式,独自一人轻装便行,前往新的工作岗位赴任。一路上,管也平隐瞒真实身份,深入群众,倾听百姓心声,亲眼目睹了当地官员以权谋私、欺善怕恶、贪污腐败、买官卖官等种种恶行,以及百姓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申的痛苦与无助。
  • 凡尔纳科幻小说(第五卷)

    凡尔纳科幻小说(第五卷)

    儒勒·凡尔纳(1828.2.8~1905.3.24),是19世纪法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以及诗人。凡尔纳出生于法国港口城市南特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早年依从其父亲的意愿在巴黎学习法律,之后开始创作剧本以及杂志文章。代表作有《海底两万里》、《八十天环游地球》及《气球上的五星期》等。他的作品对科幻文学流派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他与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一道,被一些人称作“科幻小说之父”。而随着上个世纪后叶凡尔纳研究的不断深入以及原始手稿的发现,科幻学界对于凡尔纳的认识也在趋于多样化。
热门推荐
  • 穿越之三国无双吕奉先

    穿越之三国无双吕奉先

    吕承睡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吕布,而身处的世界也变成了三国,在迷茫之际,又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而不断地与曹操等军阀征战不休。各种名将的效忠,各种美女的青睐,争霸天下,名将美女,嘿嘿!不解释染血赤兔俊有灵,三国吕布似鬼神,九尺方天仙妖泣,国士无双人鬼惊!血染黄沙漫军甲,断肉残肢鸦嘴衔。笑饮敌血痛吞肉,明日魂归又何防?qq群:八六八一六八七零
  • 神主殿下太妖孽

    神主殿下太妖孽

    她是古武家族的大小姐云梦,她是十大域之一灵域的废材三公主,当她变成她,一切都将改变,神兽很稀有,然而她身边却一抓一大把,不求她契约,只求能跟在她身边打个杂。皇级丹药很稀有,她炼制出来当糖吃,乐灵师很风光,她偏偏不削一顾,乐灵师吗?她就是。但当她遇见他,她会怎么办呢……(说一下,女主到了一定时机会改名字,不要问我为什么,作者就是这么任性,要催更的妹纸,加作者QQ号:3409849115哦!)
  • 真仙变

    真仙变

    每个人从母体中生出,体内都会藏有一口“气”——先天之气。人之所以生机勃勃,有生命力,就是这股气在发挥作用,可随着人身长大,服用饵食,这股气就会消失殆尽。气散,人就会死!亘古不变!为了长生,无数人前赴后继,终于找到这生命的奥秘,于是,炼“气”出现了,这些追求长生的人,被称之为“炼气士”!而今,一名叫王越的少年也成了一名炼气士!踏上了炼气长生的道路。(本书是爽文,请放心收藏!)
  • 他的名字叫天昊

    他的名字叫天昊

    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从小跟着师傅,在大山里过着平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件事令他的人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 我的异能世界

    我的异能世界

    世,是时间。界,是空间。异能涌动,何去何从?
  • 镜心瞳之天涯明月

    镜心瞳之天涯明月

    讲述一:????抚尺声厉厉,心感园凄凄。尘羽圜梦飞,蒹葭互维命。几段所听言的前人匿事于以抒文,几夜所梦状的断章古诗半残似疾。概言之:秋之幕,笔下幕僚几分;夜之央,梦醒残诗犹存。淡忘忘,怕惊鸿一刻;弄眼眼,枕边金屋一人。讲述二:????或城之情故事、或雪之葬战场。壮士恨,将军泪,铁马金戈,摇震山河。我以我血染昆仑,昆仑明月照我心。讲述三:????斯伤目下:人相咤,心相遐,老天请别伐。多一秒,少一差,待我将心划。暖季的满目春华、流水骚、谢桃花,人在花间香未发;再至悲秋的萧杀,草木枯、待苏芽,落叶沾衣似泥巴。尘封尘、土封土,葬了心愁,埋了落花。
  • 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花雨授权]?很高兴认识你,当一个可爱的女生这么说明,所有男人都会很高兴。但这个“所有男人”中可不包括他!天知道他为什么答应接下这个任务,这个可爱却即将因为他而变得可怜的女生,知道真相后是否会离他而去?
  • 狂蚁之灾

    狂蚁之灾

    他重生了。可似乎上帝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商业帝国大德集团董事长生前跺一跺脚,大地都能颤一颤的他,竟悲催的重生了一只世界上最弱小的蚂蚁,更蛋疼的还是一只最普通的兵种蚂蚁!保留着前世记忆的他本来安然接受了上天安排的宿命,对于报仇也已放弃,可事情往往不如人愿,当他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家中,想看家人最后一眼时,意外知道害自己之人竟是自己的人,更让他悲痛欲绝的是,他亲眼看着自己自己仅仅五岁的儿子被残忍杀害...血仇让仅仅是一只蚂蚁的他走上了复仇之路,看他如何凭借自己最弱小的的力量去对抗商业帝国大德集团的新任掌舵人,以至于最后演变成多种异兽与人类的战争,而蚁族为王的战争!而他又能在进化史上留下如何的一笔,我也不知道...
  • 三更鬼敲门

    三更鬼敲门

    一个平凡的大学生无意中捡到一个旧钱包,里面竟然装着一团用红纸包着的长头发,当天就有朋友出车祸。第二天他又捡到钱,却被告知那是他的卖命钱。从此身边怪事不断,无论他住在哪儿,每个午夜都有人敲门.....
  • 生死徘徊

    生死徘徊

    一个落魄的少年,无意中被带入到了一个奇妙的空间之中,在这个空间里,必须战斗才能生存下来,面对着一场场激烈的战斗,少年在生存与死亡之间徘徊,如何才能活下来?智慧?团结?力量?借助着游戏里的技能和装备,主角在生死之间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徘徊何时才是终点?无人知晓,唯一知道的只有不停的战斗下去至死方休本书为无限流变体,摒弃恐怖片,以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来演绎一个物尽天择的故事,本书融合DOTA,英雄无敌3,暗黑破坏神等经典游戏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