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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939年3月,当陈池龙一头钻进小资产阶级情调的死胡同,还未能解脱出来时,抗日战争已经进入了第三个年头。为了增援前方,根据省委指示,决定在闽中游击队里抽调一批精干战士赶赴抗日战线参战。陈池龙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报了名。那年头,民族危亡,困难当头,抗日救国被当作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陈池龙的举动立即得到了大家的响应,都纷纷报名要求上前线。4月23日,200多名抗日志士浩浩荡荡向北挺进。部队翻越浙皖交界的天目山脉,于5月中旬顺利到达安徽太平县新四军军部,受到了新四军军长叶挺的接见。

由于闽中游击队人员大都经过正规训练,都有过参加战斗的经验,相对而言比从当地刚刚招收入伍的新战士要成熟,这样,闽中游击队除一部份被编入新四军军部特务营第二连外,其中大都被充实到各个连排当骨干。陈池龙在家时已经是排长了,这下,他被任命为三团四营二连连长。团长是原闽中游击队第二支队二团参谋长马超。

陈池龙一心都在想着有仗打。他本来想到抗日前线后能够立即参加战斗,狠狠揍一顿狗狼养的日本鬼子。没想到皖南没几天,他就病倒了。他患的是水土不服病,身上莫名其妙地长满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疙瘩,痒得要命。陈池龙起先还认为是被什么虫子咬的,也不太当一回事,可是几天后,身上红肿的地方不但没消退下来,反而越长越多了。还拉稀,拉得像水一样,一天要跑几次茅坑。陈池龙本来就瘦,这一下人更是脱了形,胡子拉碴的,不到30岁的他看上去像40多岁的人。陈池龙跟马超开玩笑说:“老马,你看我这样子怕是要完了,别还没上战场就牺牲了。”马超说:“那样不便宜了你?要死你得死在战场上。”陈池龙说:“我也是那样想,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多不值得呀!等上了战场,先放倒几个狗娘养的日本鬼子,再死也值了。”

那会儿,前线吃紧,日本鬼子非常嚣张,不断有我军胜利和失利的消息从前线传来。陈池龙却眼巴巴地看着人家一个个上了前线,心里急得不行。等到他所在的二连开到前线时,陈池龙急得几乎要跳井了。

陈池龙非常明白,如果他的身体仍然无法适应当地的水土,将意味着他必须要离开抗日前线,回到福建老家去。陈池龙恨不得自己的病能够马上好起来。但问题是他的病就是不见好,且一天不如一天。四营营长胡燕成是当地人,第一轮战斗结束回营地休整时,他看陈池龙整日愁眉不展的,心里也在替陈池龙焦急。一天,胡燕成突然给陈池龙带来一个当地老乡,胡燕成告诉陈池龙说,这位老乡叫任裕昌,是当地的一名乡医,他可以治好陈池龙的病,关键陈池龙得拿出信心来,好好配合。陈池龙一听这位老乡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病也就好了一大半。接下去几天,照着老乡给他的汤药,陈池龙一天三餐,一顿也不敢拉下。没过几天,果然肚子也不再拉了,身上的疙瘩也不再红、不再痒了,在原先长疙瘩的地方,已经慢慢地结起了一层硬茧。陈池龙只觉得像脱胎换骨,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身轻松。

天天负责给陈池龙送汤药的是任裕昌的女儿,叫任雯,十七八岁左右年纪。起初,陈池龙并没有认真地注意过这个天天为他送药的女孩子。或许是被病痛折磨的缘故,使他忽视了对方的存在。但随着病情的一天天好转,当陈池龙怀着一种较好的心情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时,忽然发现这个天天为他送药的女孩子竟是一个长得非常标致、非常文静的绝色美人儿。这种感觉是强烈的,刻骨铭心的。在陈池龙病情转好的最后几天里,他几乎已经无法摆脱自己对任雯的思念。任雯的影子老是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在等待任雯为他送药的那段时间里,成了他最难熬、最痛苦的一段时光。陈池龙甚至想象着任雯一定是一个白玉无瑕,纯之又纯的女孩子,她绝不可能有像妻子九红那样让人扫兴的龌龊的污点和经历。

怀着一种对任雯极其强烈的好奇心,有时他会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他甚至会想到休了九红后跟任雯结婚。陈池龙的这些想法任雯当然一无所知,所以当她把汤药送到陈池龙的房间里时,陈池龙对她表现得过分殷勤和热情,使她有点惊慌失措。陈池龙连连招呼任雯坐下,并为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却傻傻地站着看着任雯,那种表现对任雯来说至少从情理上无法接受。因为不管怎么说,陈池龙还是一个病人,病人要由别人来照顾才对呢!还有一点使任雯感到慌张的是,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陈池龙向她投来的那两道像火一样炽热的目光。即使任雯极力想回避它们,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但任雯仍然时时感受到陈池龙那两道目光的巨大威慑力和穿透力。她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陈池龙跟前一样,又慌张又尴尬,药一送到陈池龙手里,赶紧转身落荒而逃。

不慌不忙的,显然是陈池龙。任雯越是这样,他就越得意,越确认任雯是一个纯之又纯的女孩子。任雯的清白纯洁使他如醉如痴,欲罢不能,身上的病在一天天地好起来,但这件事却搅得他心烦意乱,痛苦无比。他甚至天真地想这件事得请营长胡燕成帮忙,由胡燕成出面向任家提亲,要不是胡燕成这时已经上了前线,陈池龙真难说已经让胡燕成去任家提亲了。

陈池龙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的时候,部队在前线还没撤回来。这样,陈池龙便变得没有什么事可做。人有时还真的不能太闲,一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想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很自然,任雯是陈池龙必然要想起的人,任雯的音容笑貌老是浮现在他的面前。陈池龙觉得自己已经没法不想任雯了。她之于他,已经变得相当重要,他一心只想见到她,只想休掉九红要这个皖南女孩子和自己共度一生。

终于有一天,陈池龙找了一个借口,决定去看看任雯。他的所谓借口就是要当面酬谢一下使他摆脱病痛已经恢复健康了的任裕昌。任裕昌的家就在离部队驻地不远的一个村子里。这是陈池龙平时从任雯嘴里听到的。陈池龙离开部队的时候,天气并不怎么好,厚厚的云层在天上挂着。结果才走到半路,雨就下来了。陈池龙并不介意,继续冒雨赶路。

任裕昌这天刚好不在家,出门办事去了,家里就任雯一个人。任雯没想到陈池龙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任家门口,自然觉得非常意外。看着落汤鸡似的陈池龙,她慌忙让陈池龙进了屋子,并找来一块干布让陈池龙擦干身子。看着陈池龙被雨淋成这样,任雯有些心疼,她说:“别又被淋出病来了。”陈池龙笑嘻嘻地说:“不会的,身体硬实呢!”陈池龙说着在任雯面前晃了晃结实的臂膀。在接下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陈池龙在脑海里苦苦搜索着词儿想讨好任雯,结果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池龙好不容易整理了有点慌乱的情绪,终于说:“你一个人在家呀!”

陈池龙是在任雯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到来的,任雯同样心里紧张得不行,这下听陈池龙这样说,更是紧张得满脸通红。任雯说:“我爹上城里去了。”陈池龙说:“我来的不凑巧了。”又说:“我本来是想来谢谢你爹的。”任雯说:“不谢了,我爹就是那样的人。”陈池龙说:“你爹是个好人。”任雯有点吃惊,不相信地说:“你也那样说他?陈池龙目不转睛地看着任雯:“是呀,你爹是一个好人!”任雯这下已经相信了陈池龙的话。但她的心情却明显变得阴郁下来,她说:“可你知不知道我爹是干什么的?”陈池龙愣了一下:“干什么的?你爹不就是一个乡医吗?”任雯顿了一下,慢慢地说:“我爹是一个地主。”这下轮到陈池龙大吃一惊了。陈池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医术医德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地主呢?不过,很快地,他就把这个问题看得很淡,看得很开了。他坦白地告诉任雯说:“地主又怎么啦?只要思想进步,能一心为老百姓办好事就是个好人,谁还管他是什么地主不地主!”

陈池龙侃侃而谈,越说兴致越高,好像他非常熟谙这方面的道理。任雯倒好像是一个在认真听他讲课的小学生,听得那样专注。她越是这样,越是激发了陈池龙的表现欲。这个来皖南前只会讲几句简单的普通话的南方人,第一次用半生不熟,结结巴巴的汉语在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非凡的演讲才华。任雯简直被他的魄力深深地折服了。她第一次听到共产党新四军里的人用如此轻松的、不以为然的语调评价她的地主父亲。不知不觉地,她的心和陈池龙贴得近了。在此之前,她对陈池龙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纸空白,尽管过去天天在为陈池龙送药时,陈池龙所表现出的那种忘我的神态令她心慌意乱和手足无措,现在想来,那实在不算什么。陈池龙对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或者说,并没有什么恶意。任雯当然更不可能想到陈池龙已经爱上了自己。

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她把任何事情都想得非常单纯,特别是当面对着一个能够理解她和她的家庭的男人时,她除了毫无疑问地认定陈池龙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外,心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这就给陈池龙追求任雯增加了一定的难度,他处在一种非常尴尬的地步,就好像是碰到了一台接收信号非常差劲的对讲器一样,他发出的信号在任雯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响应。为这事陈池龙疑惑了好大一会,心里想任雯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图呢,还是装作糊涂?不过,他立刻就想到像任雯这样的女孩子,她不可能有意在跟自己捉迷藏,她绝对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

面对着一个纯之又纯的女孩子,心里有很多很想讲的话,陈池龙只能点到为止,不好讲得太明白。但尽管如此,陈池龙心里还是觉得很愉快,只要能够单独地面对面地跟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说说话,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任雯也一样,她始终把陈池龙当作一个值得信赖的大哥哥看,尽管凭着一个少女特有的敏感,她已经朦朦胧胧地感受到眼前的大哥哥对自己别有一番情意,但她就是不愿往那方面想,她还是把他当作一个大哥哥看,他们的谈话始终是愉快的。这次见面,双方都给对方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象,也正是因为这次见面,使陈池龙进一步下定决心要冲破一切阻力跟任雯结成终身伴侣。

陈池龙病愈归队没几天,日寇纠集伪军上千人向太平县新四军军部驻地进行围剿,陈池龙所在的二连接到了战斗任务,团长马超命令陈池龙带领二连火速抢占铜山以南的麻岭高地一线,做好警戒以保障全军安全转移。

铜山是太平县北面的一个山区集镇,麻岭就在铜山镇的北面,高出地平线约几百米,是一道天然屏障。这里的战略要地十分重要,进可控制泾县,退可扼守太平,是兵家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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