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一眼瞥见到日月兮很熟悉的面孔与身影,便一路尾随而来,然后跟到了怡红院门口,他险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认错了人,跟错了地方,三妹都已经去世也快一年了,他还亲眼看见她盖棺入墓的,有怎么会出现在大家面前,再者花楼这种地方他从来都有来过。但是他不想让自己最后一点零星的希望也幻灭,还是站在门口一直等着。
他一直等,很久,很久,他想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三妹,进去了总是会出来,他只要在门外等着就一定能守着她出来。
不知道多久之后,真的有一大群人出来了,他仔仔细细的盯着出来的每一张脸,却独独没有她。从那些人熙熙攘攘的谈论中,他了解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很年轻的公子得到了红姬的赏识,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红姬?这个名字他刚开始听着的时候总觉得耳熟,后来还是想起来了,是沈锦莳!她是沈卓的小女儿,记得小的时候他们还在宰相府见过面呢,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因为家里面的那位四夫人沈青就是沈卓的妹妹。
记起这些,他不由得就有些担忧起来,以前沈锦莳与沈锦姩两姐妹合伙谋害三妹的事情,区嗣辰早就原原本本的告诉过他,因此整个沈府也就成了区嗣辰的报复对象,最终的结局是家破人亡。
而对于罪魁祸首沈锦莳与沈锦姩行径,他也有过一些关注,当然就知道怡红院的花魁红姬是沈锦莳。
越往下想越是担心,管不了那么多,他还是冲到了怡红院大厅,里面还有一些酒客,耳中听到的尽是莺声燕语,娇滴滴的调笑声。他的眉头皱得很深,迅速来到二楼,他霍然记起自己并不知道红姬的房间是哪一间。
最后还是塞了一些钱给怡红院里的小厮,才肯透露红姬的房间在哪里。说来也巧,他刚找到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内诡异的大笑声:“想不到农景茵还有点小聪明,竟然识破了你的迷药,还好当初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在酒里多添了一催情药,最终还不是被我们制服了,等下那几个恶心男有她受的,最好邪火而亡。”
这声音虽是清脆悦耳,却是充满了狠毒,他当时心神激荡,本想冲到屋内质问个清楚,又听见有个极柔媚的嗓音略有一些担忧道:“你给她添了那么多的催情药,会不会真的邪火而亡?我只是想折磨她,并不想要她这么快就死的,到时真的死了,区嗣辰不听咱们的威胁,对我大姐痛下杀头怎么办?”
“红姬姐,你也先别说这些,就说你大姐好了。人人都知道你大姐被关在辰王府,但是有谁知道她是生是死……”
一小会儿,再一小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哐当”一声踹开大门,怒气冲冲地站到两个一脸惊诧的恶女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脸。
最后的情形就是大家看到的,他逼迫两人说出了真相,然后要挟着他们带他去见日月兮。
农景轩轻轻呵出一口气,心里隐隐地痛。他欲想伸手向前抱起日月兮,冲着区嗣月说得掷地有声:“应该让开的人是你,我是她的二哥,该是我比较有资格带走她吧,你说呢?月王爷?”
区嗣月看着他一张恨不得替日月兮受苦的脸,虽然恼怒,却也不得不放缓了口气,道:“原来你是相府的二公子,救人要紧,本王现在没时间跟你讨论有没有资格的事情。”
相府的二公子他略有耳闻,但从没见过本人,就连一年前农景轩打区嗣辰那么轰动的事情,他也没得机会见见。
区嗣月一双清湛无比的黑眸中顿时显得有些黯然,农景轩说的不错,他好像真的没有资格带走农景茵,她有夫君,有家人,有兄弟姐妹,要也还轮不上他呀。
农景轩好像就些了解他为何突然神色黯淡,渐渐释然,正色问道:“三妹中得可是催情药,你有想过怎么救她吗?还是你想……”说罢,却不再多说什么。
区嗣月沉思半晌,怎会不知他的意思,却是一脸澹然。他还真的没考虑过该怎么救她,只是一时心急,想着要赶快带她走才是最主要的。
农景轩继续说道:“我这些年在外游历的时候学过一些医道,虽然不是很精通,却也知道解救三妹的办法。”
区嗣月神情森然,澹然地凝视着前方,并不答话,想了想,回过神深深看了日月兮一眼,道:“好吧,你一定要将她小心带回去,希望下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他顿时满心苦涩,对与农景茵自己的感觉是较例外的,较特别的,他也说不清楚原因为何,自从认识这个女子后,心里像是装满了东西,其他的什么,再也添不进去了。
他将日月兮小心翼翼的替到农景轩的手中,一双精锐的眼睛转过身后,就算他没能亲自救她,但也可以帮她做些别的事情,例如报仇!
可是身后的屋内那些个人影都没有,可能是趁农景轩与他磨叽之际,逃走了。区嗣月笑笑,边是一抹讥诮的弧度,愚蠢的人,他如果诚心要他们死,躲到天涯海角也都是枉然。
农景轩颔首,表情涵带感激之色,一旁伸来两只有力的长臂猛地揽住日月兮单薄的身子,他在她耳旁对她说道:“三妹别怕,有二哥在。”
这句话多么熟悉。
以前的假山旁,她被农景慈殴打得昏迷不醒时,他也是这般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一句:“三妹别怕,有二哥在。”
一转眼,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