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兮眨了眨眼,长睫微微一抖,落下一串晶莹水珠。
不知何时起,身体内那一股热气蹿得更厉害,催动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在他凝重的目光里沉吟了一声,勉强扬起涨红的脸,死命咬着下唇挣扎道:“区嗣辰,快带我回去,我想回去……”
“好。”他轻声道,伸手过来掩住她的双眼,蓦地朝车外低声唤道,“盛秋,还再快些?”
盛秋狠狠地挥鞭抽向马臀,领命道:“是。”说罢,清叱一声,又一鞭狠狠抽下。
这一鞭子抽得当真狠,马吃痛,立即长嘶一声,足下更是跑得飞快,风驰电掣般直往前急奔。
正午的大道上人少,马车来得又急,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到了成王府大门前。
秋盛勒马停车,还未起身,车门哐一声被推开,区嗣辰抱着日月兮跃下车,大步上了台阶往朱漆大门内走。
秋盛连忙撒手扔了缰绳给门前守着的下人,顾不得一一瞪回周遭的目光,匆匆吩咐道:“准备热水,送几件干净衣物来。”
一面说着,一面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日月兮已是有些迷糊,双手不由自主地捉住了衣襟用力往外扯。
头顶忽地一声低喝:“茵儿别动!忍一忍!”
她神智微乱,隐约睁眼,望见面前晃动着的俊俏脸庞不知为何锁紧了眉宇,忽地呵呵轻笑两声,抬手捧起他的脸颊胡乱摸着,只觉掌心下一片沁凉,竟是意外的舒爽。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下,探进他领口内,低叹了声。
掌心与肌肤,是火一般的灼热,掌下的他,却是温凉宜人,她的手不受控制,一点点在区嗣辰的脖颈间逡巡着,忽地他闷哼一声道:“茵儿,你在做什么!”
日月兮缓缓地抬起头,一对上区嗣辰愠怒的双眸,蓦地一省。她飞快的收回手,羞耻感一点点地在心头升腾起。
然,体内那把火仍在灼烧着,她不得不咬紧了下唇,双拳握得极紧,指尖都陷进了掌心中渗出血丝来,那点微薄的痛楚才能唤回她零星的清醒。
区嗣辰不再看她,抱着她在园中大步疾走,左拐右绕不知绕到了哪里的跨院中,踢开一扇房门进去,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间,俯低身来低声道:“别怕,我就回来。”
说着,转身将床前屏风展开挡住她,匆匆地出门去。
日月兮双颊酡红,被催情药挑起的□在周身流窜着,叫嚣着,逐渐啃噬着她的神智。
“我要回家……”她咬着唇沉吟着,“我要回家……”
当然此家非彼家,到底是哪个家,恐怕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甚明白。
湿衣下,一身的香汗淋漓黏腻地沾满肌肤,她挣扎着,拼命咬着下唇,在唇齿间尝到浓浓的血腥气息。
手臂上划伤的口子仍旧疼着,腕间掐出的伤口也在流血,这些痛意加到一处,却敌不过那催情药的撩拨,仿若一点水泽,在漫天大火之中瞬间便化为乌有。
那药性来得极快,汹涌地轧过她全身,浑浑噩噩之间,有人打横抱起她,不知在她耳旁说了句什么,便伸手来替她脱去外衣。
悉悉索索之间,她能意识到腰带被解开抛落地面,沾湿了冰冷河水而变得沉重的宽厚棉衣也落了地,那双温凉的大手探至她颈间要解开她贴身的单衣时,她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忽地惊醒,霍地推开他的手,含糊挣扎道:“不要,不要碰我……”
那人沉沉笑一声,果真松了手,轻轻抱起她。
“茵儿,泡个澡,小心别沉下水去,水里有药。”他开了口,日月兮昏沉间听得清楚,是区嗣辰的嗓音。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时,已是大半身子都泡在了温热的水中。
那水带了药香,在热气氤氲里缓缓地淌过她的鼻尖,慢慢唤醒她。
她沉吟了声,将头脸抬起了哑声道:“区嗣辰,这药恐怕不行不行……”
怡红院里的这些极品****何等厉害,哪里是这一点药能克住的。
她眉头皱得极紧,清丽脸上的神情痛苦至极,忽听见门吱呀一声响,秋盛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王爷,属下将冰块带来了。”
“你就放在外面罢。”区嗣辰沉声道。
“是。”秋盛承接了句,又掩了门出去,日月兮正要睁眼看时,忽觉寒意逼近身来,却是区嗣辰往浴桶中倾倒了大块的寒冰。
现在也还是三四月份的天气,屋内又没有生火,水原本就凉的快,这数块冰雪一倒入水中,过不多久,温水变凉水,水面又浮着冰块,竟是比冬天的河水还要冰寒。
日月兮浑身一阵哆嗦,四肢百骸蹿流不息的灼热躁意逐渐被那股阴寒压下,减了她大半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催情药的药性逐渐褪去了,神智重复清明;她从水中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区嗣辰不知何时已不在屋内,床上整整齐齐摆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想来是留给她的。
水已冰凉,再泡下去怕是要受凉,日月兮哆嗦着跨出浴桶,褪下湿透的单衣,擦干身子换了干净衣物,待站起身来,却觉脑中昏沉,药性虽褪去,她这半日折腾,这时只觉得浑身疲软无力,索性一头栽倒在床褥间,不多时便沉沉睡过去。
这一睡,醒来已是次日傍晚时分。
僻静的跨院中蓦地吵吵嚷嚷,惊醒了她。
已是满屋的昏沉,一点微光从纸窗缝隙间透进来,像极落日。
忽地门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