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贪恋那怀抱的温暖,她忍不住挨得他更紧了,就好像不由自主被火光吸引的飞蛾,只是他的光芒并不会灼伤她,只会使她温暖。
“放开!”习渊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鹜邪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在她身上徘徊许久,却什么也不说。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诡谲眸芒清晰的说明:他……已经生气了。
“不放!不放!我就算是死也不放!”贾慧的心被狠狠扯动了一下,没有一丝躲闪,反而不由自主地伸抱得更紧,她定定地看向他,那神情有些落寞,有些哀伤,仿佛有很多的苦楚无法诉说的憋屈。
“王爷不爱我?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王爷可以爱一个已心有所属的人,可以爱一只破鞋,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为什么?”
她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委屈的泪水沿着脸部柔和的轮廓慢慢向下淌,随着反射出来的淡淡烛光细细地闪耀。越揉越多,懊恼,气愤,郁闷,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大脑又一次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为什么我比不过那个女人?”她的双目赤红,神色疯狂,仿佛所有的理智在刹那间灰飞烟灭。“我做的不够好吗!你每天一办完公务就去探望她,吩咐厨房每天做她喜欢的菜,那样的疼她,那样的宠她,可她还不是一样不爱你。我一心一意的爱着王爷,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只是王爷空闲的时候可以多想想我,我有哪一样做得比那个女人差!为什么?我还是比不过那个女人吗?”
她心里那种怒气勃发澎湃,嫉妒,憎恨,甚至有着迁怒,种种感受纠缠着五脏六腑,如同火焚。
习渊的脸上虽然还是一片清冷,但眼底的阴霾已经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愤怒,冰如刀刃的眼神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
“你给本王住口!马上滚出去!不想死就赶快从本王眼前消失!”他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内心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这愤怒如巨浪没顶,吞噬了所有的思想,如铺天盖地的火焰,把所有理智燃烧成灰。陡然间他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只得紧紧闭上眼睛,将那些无奈、悲哀,心痛一点,一点压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事情,也是他最无法割舍的记忆。一种极度不安和惊慌的黑暗气息弥漫开来,带着寒彻心扉的冷风,仿佛就像是无边的幕布,将他牢牢围住,困难得不能呼吸,像是灵魂一点一点剥离身体。
贾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漫不经心道。“我说出了王爷的伤心事么?可是,她的心里根本没有王爷,你何苦自作多情!”
这句话像尖针,似锐刺,锥子一般扎心,一针见血,使得他怒不可遏。
“她对我的心,第三者无从评价!”习渊低垂着头,握紧了双拳,用尽全力才将所有的愤怒压制下来。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农景茵曾经说过的话。
贾慧的眉宇间挑起了无畏的神色,接着又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她咬了咬牙,眼中射出的怨恨寒光犹如带毒的藤蔓,肆意疯长。“可我听说了,她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王爷的!”说完便怪异的笑,那笑容淡薄,却饱含讥讽,尖锐地刺痛了他的眼。
“可本王也听说了,你嫁入王府后不甘寂寞,背地里偷男人,这些可信么?你们这些人就喜欢乱嚼舌根。本王很想知道如果把你的喉咙捏碎后,你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喜欢说说?”怒火弥漫了他的眼瞳,他眯起美丽的眸子,目光中的纯净刹间消失,迸发出骇人的杀气!蓦地他伸出双手,一下子紧紧掐住了贾慧的脖子,仿佛瞬间化身为地狱修罗,散发出令人胆颤的震慑!
贾慧被他掐得都快喘不过气来,那是连指尖都要冻结的恐惧感,几乎剥夺了所有的知觉,甚至听不见他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似乎有一瞬间的恐惧,但很快又慢慢平静下来,因为他的话一阵羞辱难当,她又何曾尝过这种落败时的屈辱,不由得又气又急,仍旧用着不怕死的语气缓缓道。“王爷休要借机侮辱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王爷就算恼羞成怒后想要掐死我,也没法改变事实!”
“那又如何?就算这些事实改变不了,本王也同样会爱着她!你拿什么跟她比?贤良淑德又如何?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算这世上的女人都绝种了,本王还是不会对你有丁点的兴趣!”习渊冷冷的看着她。此时,那黑瞳里掠过的两簇怒焰犹如雪地里灼灼燃烧的火把,一瞬间要将所遇之物全部焚烧殆尽。
当农景茵和季浅走进房里的时候,这一幕尽收入了他们的眼里,农景茵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唇角已经泄露了她内在的复杂心情。
季浅目瞪口呆地望着习渊,他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怎么王爷会对王妃发这么发的脾气?
他见过的王爷,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个强悍内敛的王爷,那个忧悒寂寞的王爷,无论哪一个他,都是冷静而从容的,带着沉郁威仪的天璜贵胄之气。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象现在这样狂怒焦躁,信心折摧。
“王爷!您别冲动!有什么事您先放开王妃再说!”在瞬间极度的震惊后季浅立刻反应过来,眼看着王妃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只怕再下去她就要被王爷活活掐死了,于是想去伸手拉开他,没想到此时的他力气大得惊人,犹如生了根一般,竟是纹丝不动。他猛地扑上去拖住习渊,用身体压制着他要一切的疯狂欲望。
“你还快放开她!”农景茵皱了皱眉,见习渊没有住手的一意思,连声音也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