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迟疑了一下,皇上找他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倘若她在场的话好像说不过去。她心中暗暗计较,一会才道:“你还是先去见皇上,我等你晚点去母后那里便是。”
宫女赶紧上前,恭敬地开口道:“王爷,太后说好久不见王妃,想与王妃好好闹闹家常。”
见那宫女有些犯难,农景茵有些迟疑,与区嗣辰面面相觑,前有太监急事相催,后有宫女极力相邀,她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先去母后那里,你与皇上谈完事再来接我。”
区嗣辰迟疑着点了点头。看着宫女,正色道:“你小心将王妃带往承乾宫,不可出任何一点差池。”
宫女敬有礼地回答:“是,王爷。”
也不在乎现在是什么场合,区嗣辰俯低身,在农景茵额头轻轻落下一个亲吻,轻声道:“乖乖的,等我来接你。”
农景茵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区嗣辰与太监急匆匆的走了。
“王妃,奴婢拉着您,这边请。”宫女恭敬道。然后伸手牵住了农景茵的衣袖。
农景茵笑着点点头,任由宫女牵着,想必这宫女也知晓她有眼盲,只是不知道她早已康复了。
宫女牵着她带路在前,她脚步匆忙地紧跟其后。隐隐觉得这皇宫极大,记不起穿过了几条回廊,越过了几座小桥。想起上回区嗣辰带她来的时候虽然她看不清路,但好像也没走这么久的路啊,难不成宫女也会走错路?
“还有多久可以到?”农景茵按捺住心中的疑问,蓦地停了下来,向宫女开口道。
忽地宫女转过身来,沉沉一笑道:“王妃,很快就到了。”
听她这一说,农景茵也没再多想,继续跟着她往前走。两人绕过一片园子,穿过一条画廊,很快行至一座大院前。
“王妃,到了。”宫女突然开口,语气阴冷。
农景茵顿时心生警觉,眼前这座废弃的院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承乾宫,这里人烟稀少,这个宫女带她来此处为何?
“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农景茵抬眼直视她,警觉地低声道。她神色淡漠,隐有斥责之意。
宫女不在意地笑了笑,忽地她的脸上笑容顿失,掠过一抹阴狠,“我想送王妃去阎王殿。”
农景茵心一惊,脸色沉了下去,心中更是警戒,“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做什么?”
“想杀你的人当然是要杀你。”宫女脸色愈加阴沉冰冷。
农景茵微微吸气,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疑惑道:“我并没有得罪你,为何想来杀我?”在她印象中确确实实没见过这个宫女,又怎么会与她有仇呢?
“怪只怪你得罪了我们家主子!”宫女忽然低声冷笑起来,手上不知何时赫然多了一把剑。说罢,举剑便要向她刺去。
农景茵心头一寒,惊慌地转过侧身躲了过去,恐慌的往后退,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然道今日真的要死在这座废院子里面吗?
她神色微变,还是继续问道:“你主子是谁?我哪里得罪过她了?”她将认识的人早脑海中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想不明白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她?为什么想杀她?一连串的疑惑在心里泛起。
那宫女阴冷地勾起唇角来低声道:“我主子是谁,你不配知道。但是——你抢了本该属于我们主子的东西,就该死!”她举着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慢慢的逼近农景茵。
农景茵慢慢的往后退,对她的话愈发的不解,她什么时候抢了别人的东西了?不知为何,她心里一动,难道指的是区嗣辰?难不成这宫女的主子也喜欢区嗣辰?偏偏他最后娶了她,这才因爱转恨要杀人灭口?
农景茵身躯一震,脸色黯了黯,双手紧了紧,直握得骨节泛白了,才抬起头来苦笑道:“你所谓的属于你们主子的东西指的是区嗣辰吗?”
那宫女略略一怔,倏地凌厉的目光扫过去,这个女人问这些问题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她哼了一声,冷笑道:“是又如何?就你……一个瞎子凭什么嫁给王爷,你配不上。只有我们主子与王爷才是天作之合。”
农景茵咬了咬唇勉强镇定,上一世就因为一个男人而被别人活生生的撞死,难道这一世还要重蹈覆辙吗?蓦地便如一盆凉水从她头顶淋至脚下,整个透心凉。她真的很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因为一个男人她就要白白牺牲掉呢?这也是她的错吗?忽地心中便有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忽地笑了,抬起头迎接那炫目的日光,任它刺入眼中,微微地疼:“反正我都要死在你手里了,告诉我你主子是谁也应该无妨吧?”
趁着那宫女微微发怔,略显犹豫的时候,农景茵小心翼翼的退开三步远,目光微微斜着侧边,心中一凛,迅速转过身便疯狂的朝不远处的林子跑去。
农景茵使尽全身力气地往前跑,就算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就莫名其妙的送掉了自己的命。可谁知她刚跑林子口处,脚下跑得太快便失了平衡,扑的一声摔倒在地,她蓦地一惊刚想起身继续逃跑时,那宫女却行动比她更快,一阵劲风过,她已执剑架在了她的颈边。
那宫女冷冷的看着她,面容上带了一丝的讥诮,忽地嗤地一声笑道:“你是逃不掉的,别做无所谓的挣扎。”
“当真是天要亡我!”农景茵在心里暗叫糟糕,这时只觉得浑身疲软无力,她掩面苦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