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门外渐渐静谧。
脚步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
日月兮霍地一惊,心中直念着该怎么办?怎么办?背后却倏地直冒冷汗,浸湿了她的内衫。
来人的是一个年纪二十五左右的长得还算帅气的男子,他亦是一身红衣似火,气质不俗,只是身上掩不住有一股阴冷的气息。
那男子看着躺在床上被绑的女子,则由原先的怒意横生转为百感交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满满的狂喜。
“唔……”日月兮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双眼圆睁,怒目相向,可惜手脚不能动弹,她很想说话,却又无法出声,否则早已开口骂人了。
她被扔在大床上,又被胡乱缚住手脚,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早就散乱了脑后束发的缎带,一头黑发凌乱地散落肩头,衬着她入鬓的长眉、圆睁的明眸,以及那白皙的脸颊,却是意外的明艳。
那男子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愣了又愣,那眸光幽幽流转,竟似含有一分柔情,那么牢牢地倾望于她,良久,良久。
日月兮仍旧是瞪圆了眼盯着他,这个男子对于她而言无疑是陌生的。他站在屋内一动未动,呆呆的望着她,这种眼神让她不禁觉得恐慌。
忽然那男子缓缓走向前来,然后坐在花雕大床的床沿。
日月兮强按下激跳的心,冷冷地看着他,被塞了抹巾没法说话,便呜呜地喊了几声,那男子皱了皱眉,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如何,伸手扯下了她口中的汗巾。
“这里是哪里?你捉了我来想干什么?”日月兮忙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地望向他。
那男子不作声,只管盯着她瞧,莫测的目光在她脸上身上转了几圈,忽地脸上倏地掠过一丝迷蒙又促狭的笑意,哈的一声笑道:“这里是我的府邸,捉了你作什么?你瞧我们这一身的喜服,当然是成亲咯!”
说着,他含笑的目光略略在她起伏的胸脯扫了一眼,伸手捉住她的双肩,忽地又勾起唇角轻佻地笑道:“你知道的,成完亲后就是洞房花烛夜的……你说,我们接着要做什么……”
日月兮惊得往后退去,直在脊背间窜起一阵凉意:“混蛋,你快放我走。”
她越是惊恐,那男子却是笑得越开心,他伸手用力地拉回她,竟解了缚住她手腕的绳索,邪笑道:“你要是不反抗,倒还真不像是你了!”
日月兮一脱了绳索,顾不得手臂酥麻,下意识地就用力一挥手,啪的一声落在那男子左脸上。
她虽然手有点发软,却是下足了力气,被打的那张脸攸地红了起来。那男子看着她愤怒的小脸,不怒反而笑道:“你倒是真的一点都没变,不过胆子变大了些,现在我被你打了一巴掌,气可是消了?”
日月兮一脸惊讶的望着他,这人的态度转变得真快,被她打了一巴掌还不生气。不过人也打了,气也撒了,她微微有些喘着气坐在床角落里,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心却有些虚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来与你成亲?”她侧着头上下打量他数眼,一脸警戒,硬着头皮问。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之前与她认识……
那男子一脸笑意瞬间敛去,脸色铁青地瞪着她,他怒极反笑,道:“你竟然连我都忘记了?还敢问我是什么人?”
日月兮看看他盛怒的脸,神色平静,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又没见过你,怎会记得你?”
那男子听见她如此言词,更加恼怒,一双眼睛怒冲冲地盯着她道:“你好好看着我这张脸,去年皇后寿宴那天在林子里被你喊流氓的那人,可还记得?”
日月兮静静看着他越来越恼怒的脸色,眼珠子灵动的转了一圈,确实没印象,淡淡答道:“不记得。”
流氓这词倒很耳熟,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说出的话,也完全符合他的形象,但不应该是出自她嘴里的,她去年刚穿越来的时候还在圣殿,怎会见过这人?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眉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神情由最初的怒意渐渐挣扎转为平静,许久,他有些嘶哑地低声问道:“区嗣月,可还记得?”
“啊……”日月兮惊呼一声,满心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为何脑中蓦地闪过一道亮光,忽地口出惊人之语,“区嗣月不就是街面传闻的变态王爷……你……”
她呀地一声惊呼,才发觉失言,连忙捂住嘴。
“我就是大家口中的变态王爷……”区嗣月挑了挑眉,暗自好笑地看着她,这女子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词?
日月兮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听闻他视人命如草芥,残暴不仁,这会儿骂他是变态竟然没有恼怒。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不记得有认识过你。”
区嗣月为之语塞,恼羞成怒,一把手将她掠至胸前,神色深邃,似笑非笑道:“不记得不要紧,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说罢,他已沉沉覆下,不容抗拒的吻住她。
日月兮瞪大了眼睛,呆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她下意识地抵触,一双手不住地捶打身前结实的胸膛。
区嗣月吃痛,哼了一声,连忙放开了她,似颇为恼怒道:“女人,你想谋杀亲夫啊?”
日月兮瞪大一双晶莹的眼睛,粉嫩双颊早涌上了大片绯红,怒道:“谁让你轻薄我?再者,我真的不认识你,只是被你掳来的,我们之间丝毫的关系也没有。”
“以前没关系不要紧,现如今你已经是我的第八十一房小妾了,怎会没关系?”区嗣月挑了挑眉,脸上重又露出些狡黠的神情来,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