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一到学校我立马往女生宿舍打电话找廖满秀:
“让我们一起努力读书,好不好?”生怕她误会我又重重问道,“听明白了么?”
她在那头平静地回道:“明白了。”
可是我的表达能力终究还是出了问题,她最终还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当第二天在教室看到廖满秀那弃妇般怨恨的眼神时,我不由得惊恐万分。我不明白为什么,可当我晚上打电话到女生宿舍时,接电话的吴园园却告诉我她已和法律系的一个男生跳舞去了。
与此同时郭伟在男生宿舍大肆宣扬我和廖满秀约会时的轶事,我们怎样的接吻怎样的亲密,他说,是廖满秀告诉他的。我就如同一个被拔光毛的猴子,被关在笼子里任由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我迷惘了,我不明白爱在廖满秀心中怎会这么简单。我打电话到电台的深夜情感节目期望得到解答,我甚至走进教堂,翻读着圣经。没谁可以告诉我。
在一个朦朦细雨的夜晚,常德真是一个爱下雨的城市。廖满秀终于有时间约我,我们就站在学校新落成的体育馆门前。
“你不够勇敢。”一见面她就说道。
我一愣,走上前去想要抱她吻她,她去扭头避开了。
“你看,你说我不够勇敢,我现在勇敢了你却躲开了。”我生气的嚷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都不愿同学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从没有刻意去隐瞒,我只是觉得我不够优秀,没资格在大家面前炫耀自己的爱情而已。”
“你怎么能跟姜小红说我水性杨花?”
“你觉得对每天晚上和别的男生出去跳舞的人该怎么说?”
她走近我踮起脚试图吻我,我骄傲的仰起了头,现在该轮到我拒绝了!
“Gameover!”我推开她,一头扎进雨中,任由她在身后无声的哭泣。
第二天晚上姜小红竟打电话叫我出去,我走到校门口一看齐涮涮站着班上除廖满秀之外的十位女生。
“怎么了?”我吃惊地问。
“廖满秀怕你伤心央求我们来安慰你。”姜小红答道。
“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失恋,而且还是她甩了我啊!我真该谢谢她!”我苦笑道。
女生们也发现有些滑稽可笑便四处散去,只剩下方葵和吴让辉不忍离去。我带着她们在学校附近漫无目的游走,吹嘘着自己高中时的英雄事迹。
我站在被戏称“爱情路”的走点跟她们道别,那是由男生宿舍通往女生宿舍的路,她俩笑道:“你不想我们陪你走一下‘爱情路’么?”
我也笑了:“我倒是想,可是当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回转的时候恐怕要痛哭流涕,不免又要麻烦你们来安慰我,为了彼此的幸福还是免了吧。总之,你们小心些,别摔着!”
“你也小心些!”她俩笑着回应。
后来这句“小心些,别摔着!”成了我与她俩道别的口头禅。我们习惯的自以为是眼前的路是平坦的,而忍不住奔跑跳跃,却忽略了那些隐藏的陷阱,微小的小石子以及不起眼的凹凸不平。等到真的摔个鼻青脸肿已是追悔莫及。
估摸着她俩已经回到宿舍,我便打电话过去准备道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方葵在喊:“不好了,吴让辉在哭还摔东西!”
我一惊:“怎么了?你把她叫过来”
片刻吴让辉哽咽着接过电话,“怎么了?”我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替我们女生觉得不值,现在好多了。”
“好了,不要多想,现在马上上床睡觉,明早我再陪你出去走走,我们谈谈。”我“命令”道。
“哦。”她顺从地回应。
次日一大早我就把吴让辉约出来,看着她清纯的脸我问道:“想去啊?”
“你决定。”她平静地回应。
“我想给你充分的自由,你却又把责任推给我。”我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不要自由。”她依旧波澜不惊。
“好吧,那我们往右走。”我无奈地说道。
我们穿过学校后面的大街走进了一片田野,最后在一处宽阔的鱼塘边停下脚步。鱼塘周围杨柳依依,我们在一棵柳树下坐下。
“你真的不伤心么?”吴让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会?”我苦笑,“失恋了每个人都会难过,更何况我。只是你们好心来安慰我,我还怎么好意思在你,在你们面前痛哭流涕。虽然刘德华可以深情地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一个人的伤痛是应该偷偷****的。可是,我伤不伤心和你昨晚发脾气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到了自己。你知道我和郭伟的事么?”吴让辉低声问道。
“知道,我曾看过你写给戴正华的一封信。”
“那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明明说过也喜欢我的。”
“古语有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或许在他心中友情更重要,又或许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那男生和女生之间就没有真正的友谊么?”
“其实这源于男人和女人——”
“女生。”吴让辉利落地打断了我。
“女人和女生不是一样的么?”我反问道。
“女人不好听。”她很干脆的答道。
“可是为什么男人就说得?”
“反正我不喜欢!”她不容置疑地总结道。
“好吧,”我不得不妥协,“男生和女生对友情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大多数男人是因为喜欢一个女生,想跟她发展爱情才去和她亲近,产生友情;而女生虽然不排斥友情变成爱情,却会把友情和爱情分的很清楚。一句话,男人经常把异性间的友谊和爱情混为一谈,女生却是泾渭分明。所以,由此便产生了很多误会,世间也就多了很多痴男怨女。”
廖满秀很快和那位法律系的男生在一起,甚至在外面租房住。
在四月的自考中我所报考的三门课程竟无一及格。我终于失去了我的爱情也荒废了自己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