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花开时节,御花园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花满枝头,叶缀花间,落叶旖旎,同开共凋。
放眼望去,一条小湖横跨御花园,荷叶翠****滴,衬得那淡粉荷花愈发娇妍。
满目春色。瑕深吸几口气,只觉鼻间芬芳久久萦绕,顿感轻松。
“春水,本宫今天美么?”一傲慢之声忽从前方传来,语气根本不似询问,而是陈述。
“回娘娘,您今天很美,子曦公主都比不上娘娘呢。”春水满脸谄媚地笑,那尖细的声音连太监都自愧不如,好不煞风景。
听完这句话,瑕头上三根黑线掉落,她确定没见过这娘娘,更何况一个丫鬟?这家伙想象力未免太好?
那“美人娘娘”听了,咯咯地笑起来。“你这奴才嘴倒甜,听闻子曦公主倾城之貌,本宫怎可能比得上。”她话虽这么说,眸中的得意却在叫嚣着,手还抚着自己的脸,着实恶心到瑕了。这人容貌只能算得中上,但这自恋的程度让她也算个极品了。
“春水,将那红牡丹,白芙蓉,还有那茶花……采一点来,本宫戴到头上,一定艳压群芳。”
春水得令,走到花丛边,粗暴地将花连同其他花的枝叶连根拔起,绿叶零落,丛中已是残花败柳。
瑕将目光从满地凋伤移到那位“美人娘娘”头上。
“噗嗤――”饶是瑕也忍俊不禁。“美人娘娘”满头鲜花,几片叶子卡在头发里,再加上她那白痴笑容,好不滑稽。
“是谁!竟敢嘲笑本宫!给本宫出来!”“美人娘娘”听到瑕的笑声,双手叉腰叫道。
瑕也不躲避,干脆地从花丛后走出来。
“哪来的卑贱奴隶,见到本宫还不行礼?”“美人娘娘”双目燃着嫉妒的火光,好似要在瑕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唇如点绛,眉眼如画,肤色如雪,发似泼墨。凭什么她这么美!跟自己简直是云泥之别。
又见瑕头无饰物,腕无玉镯,白衣素净,不由冷哼一声,原来只是个卑贱丫鬟而已。
瑕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美人娘娘”。想让我对你行礼?子岚可说过她不用对皇宫里任何人行礼。
瑕选择直接无视她。
看白痴看太久眼睛会疼的,何况还是头上这么多花的“花”痴。
但有人却不知好歹,偏要来当那什么挡路狗。
“你耳朵聋了吗?!娘娘跟你说话呢!”春水的尖细声音响起,瑕顿时有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
不带这样的,音波攻击啊。(某人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音波攻击的利器)
瑕抬起眸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挡住她去路的春水。
春水不由打了个寒颤,她的目光怎么这么冰冷。
但一想到她也只是个婢女,而她有娘娘撑腰,也就肆无忌惮了。
“你这个贱婢竟敢无视娘娘,还不下跪道歉?”春水道。
瑕继续无视,她拦着她,她就干脆继续赏花。
“美人娘娘”见她不但无视自己还赏起花来,怒气更盛。对春水道:“春水,去将皇后娘娘请来,一个奴婢如此目中无人,真是反了!”
瑕听后,嘴边笑意渐深。那就留下来看看“美人娘娘”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约莫一刻钟,瑕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柳烟月正款款走来。
“皇后娘娘驾到。”
“美人娘娘”急忙跪下行礼。
柳烟月走近,看见瑕在此,正欲开口,忽见瑕向她递来一个眼神,柳烟月又想起春水将她请过来的原因,看了看“美人娘娘”,又看了看瑕,心里笑了起来。
这孩子..
柳烟月对“美人娘娘”说:“华美人,有何事须请本宫过来。”
美人?瑕眉毛一挑,若她没记错的话,这华美人方才自称本宫吧?呵。
华美人装作伤心至极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回娘娘,贱妾知自己位份不高,奴婢见到贱妾不行礼就算了,可她、她怎能嘲笑贱妾?”
柳烟月笑了笑,指了指瑕:“华美人,你说的可是这位姑娘?”
“回娘娘,就是这贱婢,不知道哪来的杂种目中无人嘲笑小主。”春水抢着答道。
柳烟月瞬间变了脸色。杂种?你也敢说?
“苏嬷嬷,掌嘴。”
“是。”
苏嬷嬷上前就给了春水两个巴掌,柳烟月冷声道:“本宫问的是华美人,可有问你?如此不敬的奴婢,华美人,你是如何教导的?”
华美人这时却像个温顺的小绵羊,大气都不敢出,答道:“是,娘娘,贱妾知错。”
柳烟月冷笑一声:“来人,将华美人待下去,听候皇上发落。”
“什么?!皇后娘娘,贱妾罪不至此啊!”华美人闻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想知道原因?”柳烟月耽她一眼。
“华美人,你可知这位姑娘是谁?”
华美人下一世地脱口而出:“不就是个野种么?”
这回柳烟月的怒气呈现在脸上。
“华美人,你这贱妾竟敢骂本宫的女儿是野种,就等同骂了本宫,若本宫的女儿是野种,你这区区美人又是什么?叫花子?”
华美人只觉一道惊雷迎头劈下,皇后的女儿——她是子曦公主!子国的笛圣!怎么可能!
瑕在此时淡淡开口:“一介美人,辱骂当朝皇后、公主。此乃一死罪。”
“一介美人自称本宫,以下犯上,此乃二死罪。”
“你说,父皇会治你什么罪?”
华美人一听,朝着柳烟月和瑕不住地磕头:“皇后娘娘,贱妾实不知公主如此低调,眼拙未认得,所谓不知者无罪,娘娘饶过贱妾吧,娘娘!”
柳烟月只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即上前将华美人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