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不需要那些侍女太医的乱手乱脚,别人的医术,他信不过。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叶言便提着一壶汤药回到了苏烟的房间。
可是没有人知道,深冬半夜三更,皇帝衣衫单薄,突然就火烧屁股般一脚踹开太医院大门,继而面色冰冷一言不发踹开药房门,自顾自抓药,抓完药后自己又在那小心翼翼的熬药。
一群太医听到这动静后,在睡梦中连滚带爬的穿戴好衣冠,一个个见皇帝这等模样,纷纷抢着要替皇帝煎药,可他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面色冰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太医们见皇帝穿的如此单薄,生怕他感冒伤风,纷纷劝叶言穿套保暖的衣服再煎药也不迟,但他的面色更冷了几分:“一个个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接着,全部人都安静了,默默的陪着皇帝在这煎了半个时辰的药,一个个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都冻成了冰棍,但叶言生像是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般。
叶言煎完药后,便将药倒入一个小药壶中,自顾自提了药便走,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被已冻成冰棍的老头们一眼。
待皇帝走后,那些老太医们纷纷面面相觑,喷嚏声此起彼伏,终于在总管的一声“都散了吧”中各回各家,各睡各觉去,这新任帝王还真是奇怪啊!
因为定时有侍女添加火炭,叶言回到苏烟的房间时,屋内的火炉仍在旺旺的燃着,赤红通透的火舌时不时****着银色火炉的边缘,似在炫耀着它们的猖獗。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檀木桌上的大红蜡烛光芒摇曳,忽明忽暗,床榻之上苏烟蜷缩成一团,秀眉紧蹙。他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走到床榻之前,在他提着药一路来的过程中,药温已冷却的正好,不烫不凉。
叶言一壁将苏烟轻轻扶起,一壁喂她汤药,谁知她竟紧紧蹙着眉,死死抿着唇,淡黄色的汤药尽数顺着她略显苍白的唇角流下。
叶言轻叹了一口气,将白玉盏凑近自己的唇,他亲自喝了一口淡黄色的汤药,转而慢慢凑近苏烟安静而苍白的面颊,微凉的薄唇覆上她有些发热的红唇,轻轻撬开她的齿关,将汤药送入她的喉咙——
就这样反复多次,才将一碗汤药堪堪灌进苏烟口中,叶言见她本来就蹙着的秀眉拧的更加紧了,想来这药的滋味也不好喝。
他墨色的瞳孔凝视着苏烟,充满了柔情与怜惜,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苏烟眉间,似要抚平她紧蹙的眉,可似乎如何也抚不平。
他轻叹一声,俯身吻上她的眉眼,如蝴蝶般轻轻的吻过每一寸眉眼,鼻翼,红唇,似是生怕碰碎这世间的至宝一般。
叶言将苏烟身子放平,翻身躺在她身侧,将她纳入怀中,轻轻的为她拉上锦被,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墨如点漆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憔悴精致的容颜,似乎一刻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