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苏烟便绕到床帏之后换下那身湿漉漉的衣服。都说春寒料峭,她这一出来还真感觉到有些许凉意。
叶言倚在桶壁上,稍微稳了稳呼吸,平息一下身体内的火。幸亏刚刚她没有别的动作,要不然他就丢盔弃甲了,他这自制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想当初在相府时,一直跟她在一个床榻之上睡觉也没事。
他一向都拥有强大的自制力,以前也不是没有女人爬过他的床榻,可她们无论使用什么解数,他都无动于衷。
可能,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所有的防线便会轰然崩塌。
当他发现慢慢发现自己的心时,他的自制力也便一寸寸土崩瓦解。
叶言歇息了一会,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才从浴桶内爬出来。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肌肤之上,别有一番魅惑的即视感,莹润的肌肤带着水珠,湿哒哒的亵裤裹着紧致身材,苏烟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
叶言傻傻的冲她一笑,声音软糯而清朗:“娘亲。”
“给,你自己擦干净了,自己穿上!”苏烟侧过脸不去看他,扔给他一条毛巾,又扔给他一套天青色的衣袍。
叶言看着她脸红脖子粗,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旋即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声音软塌塌的:“娘亲,我不会..”
得,又来这招!
这时好巧不巧响起了店小二的敲门声:“苏姑娘,刚刚你让煎的药熬好了。”
苏烟额角跳了跳,赶忙把叶言推到床榻前,让他躺进去,顺手扯过被褥将他盖在里面,威胁道:“不准出来!”
叶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就不怕她床榻被他弄湿了么?
苏烟打开了房门,接过药罐,又让店小二把带人把浴桶弄下去。而这期间叶言一直很听话的缩在被窝内,只露出一个头,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来来回回转着,店小二瞟了他好几眼,临走时对苏烟笑的一脸暧昧。
“行,那我先下去,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小的。”小二说完,对苏烟挑了一下眉,笑的意味深长。那感觉就像在说,没想到苏姑娘是这个口味——软塌塌的公子。
苏烟满脸黑线,走到床榻之前,十分阴沉的看着他。叶言无辜的看着她,稍微瑟缩了一下,一双大眼睛上泛起了水雾。
她转身将药罐的药滤出,盛在白瓷碗中放凉。又拿出先前老大夫留下的纱布,膏药,转身恨恨的瞪着叶言。
“我觉得你就是来讨债的!坐起来!”她没好气的看着他,开始为他解纱布,当她看到他额角狰狞伤口毕露时,心下又软的一塌糊涂。
换药时,他仍旧像以前一样,疼也不出声。直到额角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只有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一颗颗滚落在粉色的被褥之上,晕湿了一片阴影。
苏烟心中一颤,内心已经完全缴械投降,她输了,她也认了。
叶言嫌药苦,不肯喝,苏烟软硬兼施他才喝下。只不过他紧拧的俊眉仍然在显示着——这药真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