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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 阴差阳错

等柳如颜把驱魔香交给瑰阳,瑰阳还是若无其事地接了道谢,柳如颜没起疑心,径直就走了。

三日后瑰阳带着糕点进宫算是要谢谢她,也顺便问问她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柳如颜从那日熬药受惊后,心里放不下孩子,就打定主意把孩子生下,将来自己独自抚养。为了防止后宫有人使坏,她暂时不打算把消息放出去,免得引火上身。

和瑰阳话了会家常,瑰阳就让她吃糕点,自己起身准备回府。那糕点就是掺了夏莲淑给的药粉做的,就算不是穿肠毒药,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还是赶紧脱身为妙。

瑰阳也没敢走远,就在御花园里观察动静,好一会也没看柳如颜传召太医,才满心疑惑和不安地回府去了。

而她前脚刚走,后脚夏莲淑就派人去请柳如颜,说是有事情想和她商议。柳如颜现在走路已经不似从前,要是被人看到一定要生事,况且她本来就不像和夏莲淑亲近,所以想都没想地就拒绝了。

可夏莲淑也不会善罢甘休,连连请了三次,最后把自己的大宫女皎月给派去了。皎月也是头疼,皇后的性子哪里是她能请动的?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往柳如颜面前行了个大礼,笑道:“今日贵妃身子不适,不能亲自前来,所以还请皇后屈尊降驾去一趟。”

柳如颜玩味地盯着她,笑道:“本宫凭什么屈尊降驾?她身子既然不适,好生歇着,不要劳心伤神。”

皎月笑着接道:“因沐华宫的早梅开了,特意请皇后娘娘赏脸去看看。”

皎月眼珠一转,接道:“贵妃已经请了其他各宫同去。”

这样一说,柳如颜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了,至于其他各宫,其实是皎月临时编的,半路上急急忙忙又去请人,总算赶在柳如颜到之前把人请齐了。

沐华宫因为夏莲淑喜欢腊梅,所以真正的早梅不过三四棵,都还是打着花骨朵的,风一吹晃一下,没什么看头。不过既然贵妃说开了,她们也只能装模作样地赏花,颂几句咏梅的诗篇来。

夏莲淑直接无视大家的尴尬,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着由头把药灌进柳如颜嘴里。宫里的习惯,凡是来个人就上茶,那这茶水自然是下药的好由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反正一天各宫的喝下来,哪里知道是谁的出问题的。

等一番品梅过后,夏莲淑安排人抬来几张桌子,在梅树下品茶。茶水是皇上赏的贡茶,水是寒冬储备的雨水,不同的是夏莲淑在里头加了点药粉。她给瑰阳的药粉虽然有堕胎之效,但见效慢,可若是和这茶里的药一混,那不出今晚柳如颜就会小产。

柳如颜开始只觉得味道不大对,想一想众人喝的都一样,夏莲淑不可能胆大地动手脚。可没想到从沐华宫回来后,两个时辰左右,就开始冒虚汗,唇色越来越淡,把锦碧吓了一跳,赶紧去请欧阳太医。

偏偏今晚欧阳太医不当值,出宫探亲去了,锦碧没办法就随便拉了一个来。来的太医一看人已经见红,胎是保不住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保下来。

朝阳宫在慌乱之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床上的柳如颜双唇惨白,脸色蜡黄,整个人都是被人吸干了血似的虚弱,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她身下一滩殷红的血已经被人清干净了,只是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屠杀之后的痕迹。

皇后小产的消息也在一夜之间传遍后宫,除了夏莲淑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惊魂未定,谁也没明白是什么情况。

不过消息传到北冥关,正在大帐中和夏辅商量开战计划的骆赋彦,心里被一把钝刀刺着一般,疼痛而折磨。原因他甚至不用想,深宫算计他见的多了,但这回居然有人把注意打到他孩子身上,他一定要血洗后宫让她们知道代价!

他此刻想起上一次柳如颜小产,因为自己的大怒而失去的孩子,还险些搭上了柳如颜的命,这一次不知道柳如颜能不能活下来。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像有一只麻雀在扑腾,烦躁地在军营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决定先回去。

北冥关他决定让柳子善接管,骆赋彦不信柳子善自己妹妹出事了,他还能置之不理!

骆赋彦带了几个精兵还没启程,东景关告急的消息就传到了北冥关,原来尹泓的一堆人马在东景关被南越偷袭,损失虽不严重,但他们行踪已经暴露,相信很快北楚就会识破他们想从东景关偷袭的计划,当务之急是赶紧从北冥关调兵去支援,在北楚反应之前出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征伐北楚是他毕生的愿望,他不可能在紧要关头放弃,所以重新整理队伍,骆赋彦带着精兵良将疾奔东景关。

而这时,南无崖却从东景关疾奔西楚,为了不引起骆赋彦注意,他选择孤身一人潜入皇宫,宫里有秦璇接应,他要去看看柳如颜。

柳如颜怀孕的消息,他在开始就打听到了,可是没想到柳如颜会因为复仇而堕胎,害得自己如今生死难测。

南无崖一路加紧赶到朝阳宫时,柳如颜还在昏睡,锦碧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吓了一跳。

南无崖也没解释,拎起柳如颜的手臂就把脉,突然眼中冷光一现,瞪着锦碧问:“谁给你们用的‘红麝粉’?”

“什么?”锦碧知道娘娘小产的蹊跷,可太医说是误服红花所致,她一直陪着柳如颜,不可能有人能瞒过她投毒,况且后宫里根本没有人知道柳如颜怀孕的事。

南无崖气冲冲地道:“红麝粉是用红花和麝香提炼而成,怀孕的人别说是服下,就是沾染上就能小产!师妹体内的量,足以让她永远不能生孕!快告诉朕,是谁开的方子!”

“不是太医给的方子,是有人要害娘娘!”锦碧斩钉截铁地说。

杀意掠过南无崖的眼底,敢害他南无崖的人,他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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