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珊刖先发制人,从指尖聚集一点,对着沧云曲的地方发射而去,沧云曲灵巧地躲开了他的攻势,从侧面拿出那把他很少用的腰间软剑,龙飞凤舞一般,虚晃到兰珊刖面前。
兰珊刖一躲,踏上了树干,翻了个身,又再次发动攻势。
沧云曲回身一挡。
只听‘乒’的一声,沧云曲的软剑居然不惧火烤,光束直接被反弹回去。
兰珊刖迅速转移,却仍免不了受到一点影响,树立着的一颗大树被攻击到,猛烈地震动了几下。他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
如此下去!
蓦地!一道七彩的光束从林蓿镜那里照射过来,沧云曲被光攫到,压制地站在地上。
从来没有人见过白云空那么仇视的目光,以及那浸透冰的口吻:“滚——!!”
沧云曲被震开十几米外开,‘噗’的喷出一口血来。那些军队的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苟延残喘的守在那里。兰珊刖脸色又苍白了几许。
果然,还是小看了白云空!
沧云曲愤恨地咬着下唇,无奈不能叫全殿的兄弟们陪着自己冒险。“我们走!”
“是。”
随着沧云曲一声令下,所有沧云殿的人悉数离开。独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楚渊君。
思忖半天,”我们也走!!”
“是。”
所有的人马一下子都撤出了青鸟山。
……
悄然,放在衣内的玉佩蓝光大作,与此同时,带着强有力的打击力量,撤去所有坚持。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白云空默然紧抱着我的坚定。
察觉到我的异常,白云空的身体里流泻而出的温暖的潮流缓缓注入身体,却无一例外被阻挡在外。
没有用的。
血不停的流着,流着,染红了他的白袍,染红的脚下这片土地。仿佛盛开的无数彼岸花,指引着幽冥之路。
“小镜。”那边低哑的嗓音响起。
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小镜……你真的那么做了?”
听不到……连保持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冰冷,冰冷蔓延到全身,几乎冻结了我所有的思维。
人都是自私的。对当初造成了所有悲剧的师傅,我已经无话可说。起码我有过那么一刻钟,恨过他。
靠在树上的夏苜蓿嘲讽的一笑,径直走了过来,连语气都是冰冷的,“师兄,你那么多年,究竟在做什么呀。”
一句话,是兰珊刖早就在心底不断盘问了自己十多年。
——兰珊刖,你那么多年,究竟在做些什么呀?
回答他的只有叹息。
第一世的无可救药,第二世的拼命追赶,成为最强阴阳术士。第三世,打破白云空原本造好的格局,强行将我带离这个世界。可他终究还是将我还给了我真正爱的人。
他太过珍重我的感受,怕我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怕我到头来会后悔。这样的纠结才促成了最后的最后。
可他不明白,我不可能爱上心中的一个感觉。他那时才是站在我面前的良人,珍惜眼前人,这点我明白。
兰珊刖悲痛的眸子容不下其他,只倒映这我已经惨白的面容。低沉的声音响起,“早在当年,我为她亲自算了一卦。这一卦,于她十七岁那年,血光之灾。”
白云空眼底沉默,抬首,皆是冰冷淡漠。
“唯有一物能够救她。寒雪冰梅。”兰珊刖失去生气的眸光移向夏苜蓿。宿命,早就已经注定。带着不可挽回的姿态站立在众人面前,“苜蓿,是你。”
……
如同投下一枚炸弹。
后劲之大,足以让夏苜蓿倒退了不止一步,她脸上是疑惑的神情。“你……你在说什么?”
白云空低喃:“寒雪冰梅,千年极寒之地凝结成的圣药,但百年前已经消失了踪迹。这消失了一百年,代表着什么……”
兰珊刖接着白云空的话说下去,“千年一结果,百年无人采撷。注定她修炼成形。”
夏苜蓿身躯一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修炼成形的女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