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向来擅辩,口齿伶俐。他呸的一声,在白震远脚下重重吐了一口浓痰,嘲讽道:“白震远?狗屁,现在的你,连米饭都咬不动,能震几米远?如今我一个晚生后辈,都能一指头戳死你。”说着,伸出食指,朝着他肚子上狠狠的戳过去。当然不是真戳,只是作势假戳。
白震远在白石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么多年,性躁如火,稍有不顺心,便即挥手杀人。人人都畏他,谁敢骂他?他生平最受不得别人激他,何况此人竟敢怀疑他‘老的能否吃饭’?立时吹胡子瞪眼:“气煞我也,你是谁,一个狗奴才,焉敢在老夫面前猖狂?”
杨天行生怕他手上一个没轻没重,将唐大小姐雪白的脖子给捏断,心下也出了一身冷汗。他知唐雪生死悬于一线,多耽搁一秒,便有一秒的危险,当今唯有引开这头老狮子的注意力。
杨天行不退反进,胸膛一挺,哼道:“你不服?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若你老子我不能在三招之内胜你,你老子从此跟你姓了。”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点着自己的脑袋,仰天叹道:“罢了,不比也罢,此等沽名钓誉之辈,胜之不武。”
白震远猛然踏前一步,浑身衣衫无风自动,气势奔腾浩瀚,他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年虽老矣,雄风犹在:“你……你敢骂老夫沽名钓誉……你小子有什么能耐,焉敢如此大言不惭?”
杨天行冷冷道:“你身为老前辈,居然背后偷袭人,难道不是沽名钓誉?”
白震远再次踏前一步,浑身气势随着他这一踏步,遮天蔽日,达到了极限,。天行被压的眼睛眯起,呼吸都滞碍起来。只听他怒吼道:“老夫何时偷袭了人?你倒说个明白。”
眼看白震远离杨天行只有三步之遥,所有人都为不禁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他们都知白震远的可怕,只需一挥手间,便能叫杨天行四分五裂。
杨天行指着满脸痛苦之色的唐雪,勉强使自己安定下来,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自己做下的事,竟敢当即否认,好一个前辈高人。我问你,你刚才出手擒下大小姐,是不是趁其不备?”
馨露恰逢时宜的走出来,叉腰朝白震远面前一站:“没错,你这位老爷爷可真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反正你连我这样的小女子都会偷袭,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白震远又急又怒,伸手想拍死馨露,却见她神态天真,满脸倔强不服输,向来自负第一的他,如何拍的下去?竟怔怔后退了几步。
雄狮再猛,只要一退,气势立时似破孔的皮球,快速外泄。众人大喜之下,只听杨天行趁机叫道:“老匹夫,似你这样行将就木的样子,趁早别出来丢人现眼。你如正面交锋,别说擒住大小姐,便是碰上大小姐一根毫毛,也算你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