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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声律启蒙(1)

天上广寒宫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①,六钧弓②,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③,天上广寒宫。

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

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注释】

①三尺剑:这是古代剑的大约长度。

②六钧弓:古代一钧为三十斤。

③清暑殿:这里指避暑的宫殿,汉代洛阳宫中的清暑殿。

门外打头风

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

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

颜巷陋①,阮途穷,冀北对辽东。

池中濯足水,门外打头风。

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

尘虑萦心,懒抚七弦绿绮;

霜华满鬓,羞看百炼青铜。

【注释】

①颜巷陋:孔子弟子颜回住在一个贫困的巷子里,但始终不改变自己的志向,孔子夸赞道:“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千树落花红

贫对富,塞对通,野叟对村童。

鬓皤对眉绿①,齿皓对唇红。

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

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

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荷风②。

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

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注释】

①鬓皤:指两鬓都是白发。

②芰荷。荷叶。

衔泥双紫燕

春对夏,秋对冬,暮鼓对晨钟。

观山对玩水,绿竹对苍松。

冯妇虎①,叶公龙,舞蝶对鸣蛩。

衔泥双紫燕,课蜜几黄蜂。

春日园中莺恰恰,秋天塞外雁雍雍。

秦岭云横,迢递八千远路;

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

【注释】

①冯妇虎:传说古代有一个叫冯妇的人有勇力,会打虎。

斋小号蟠龙

明对暗,淡对浓,上智对中庸①。

镜奁对衣笥,野杵对村舂。

花灼烁,草蒙茸,九夏对三冬。

台高名戏马,斋小号蟠龙。

手擘蟹螯从毕卓,身披鹤氅自王恭。

五老峰高,秀插云霄如玉笔;

三姑石大,响传风雨若金镛。

【注释】

①上智:孔子说:“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中庸:这里指中等才能的人。

花圃月浓浓

仁对义,让对恭,禹舜对羲农①。

雪花对云叶,芍药对芙蓉。

陈后主,汉中宗,绣虎对雕龙。

柳塘风淡淡,花圃月浓浓。

春日正宜朝看蝶,秋风那更夜闻蛩。

战士邀功,必借干戈成勇武;

逸民适志,须凭诗酒养疏慵。

【注释】

①禹、舜、羲、农:指上古的四位帝王大禹、舜帝、伏羲、神农。

忠心安社稷

楼对阁,户对窗,巨海对长江。

蓉裳对蕙帐①,玉斝对银釭。

青布幔,碧油幢②,宝剑对金缸。

忠心安社稷,利口覆家邦。

世祖中兴延马武,桀王失道杀龙逄。

秋雨潇潇,漫烂黄花都满径;

春风袅袅,扶疏绿竹正盈窗。

【注释】

①蓉裳:以芙蓉作裳。蕙帐:指用兰蕙作帐。

②碧油幢:指用油布制成的帷幕。

皓月照书窗

旌对旆①,盖对幢②,故国对他邦。

千山对万水,九泽对三江。

山岌岌,水淙淙,鼓振对钟撞。

清风生酒舍,皓月照书窗。

阵上倒戈辛纣战,道旁系剑子婴降。

夏日池塘,出没浴波鸥对对!

春风帘幕,往来营垒燕双双。

【注释】

①旆:古代旗帜上形状像燕尾的垂旒。

②盖:车篷。幢:车帘。二者均为古代车具。

笙箫鸣细细

铢对两①,只对双,华岳对湘江。

朝车对禁鼓,宿火对寒缸。

青琐闼,碧纱窗,汉社对周邦。

笙箫鸣细细,钟鼓响摐摐。

主簿栖鸾名有览,治中展骥姓惟庞。

苏武牧羊,雪屡餐于北海;

庄周活鲋,水必决于西江。

【注释】

①铢、两:都是古代的计量单位,一铢为二十四分之一两。

一架白荼蘼

茶对酒,赋对诗,燕子对莺儿。

栽花对种竹,落絮对游丝。

四目颉①,一足夔,鸲鹆②对鹭鸶。

半池红菡萏,一架白荼蘼。

几阵秋风能应候,一犁春雨甚知时。

智伯恩深,国士吞变形之炭;

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

【注释】

①四目颉:传说苍颉造字,有四只眼睛。

②鸲鹆:八哥鸟。

花开红绵绣

行对止,速对迟,舞剑对围棋。

花笺对草字,竹简对毛锥①。

汾水鼎②,岘山碑,虎豹对熊罴。

花开红绵绣,水漾碧琉璃。

去妇因探邻舍枣,出妻为种后园葵。

笛韵和谐,仙管恰从云里降;

橹声咿轧,渔舟正向雪中移。

【注释】

①毛锥:毛笔。

②汾水鼎:指汉武帝在汾水得到的大鼎。

杨柳昼眠迟

戈对甲,鼓对旗,紫燕对黄鹂。

梅酸对李苦,青眼对白眉。

三弄笛,一围棋,雨打对风吹。

海棠春睡早,杨柳昼眠迟。

张骏曾为槐树赋①,杜陵不作海棠诗。

晋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

唐儒博识,堪为五总之龟。

【注释】

①为槐树赋:晋张骏做凉州地方官员,在那里大力植树,但他种柳树不活,只有少量的槐树活了,于是写了一篇《槐树赋》。

晚霞舒锦绣

来对往,密对稀,燕舞对莺飞。

风清对月朗,露重对烟微。

霜菊瘦,雨梅肥,客路对渔矶①。

晚霞舒锦绣,朝露缀珠玑。

夏暑客思欹石枕②,秋寒妇念寄边衣。

春水才深,青草岸边渔父去;

夕阳半落,绿莎原上牧童归。

【注释】

①渔矶:水边的岩石。

②欹:倾斜。

帘外燕双飞

宽对猛,是对非,服美对乘肥①。

珊瑚对玳瑁②,锦绣对珠玑。

桃灼灼,柳依依,绿暗对红稀。

窗前莺并语,帘外燕双飞。

汉致太平三尺剑,周臻大定一戎衣。

吟成赏月之诗,只愁月堕;

斟满送春之酒,惟憾春归。

【注释】

①服美:穿着华美的衣服。乘肥:骑良马。

②玳瑁:玉器。

秋冷借霜威

声对色,饱对饥,虎节对龙旗①。

杨花对桂叶,白简对朱衣。

尨也吠,燕于飞,荡荡对巍巍。

春暄资日气,秋冷借霜威。

出使振威冯奉世,治民异等尹翁归。

燕我弟兄,栽咏棣棠韡韡;

命伊将帅,为歌杨柳依依。

【注释】

①虎节:古代使臣所持的虎型信物。龙旗:画有龙纹的旗帜,作为君主出师的仪仗。

伯乐马

无对有,实对虚,作赋对观书。

绿窗对朱户,宝马对香车。

伯乐马,浩然驴①,弋雁对求鱼。

分金齐鲍叔,奉璧蔺相如。

掷地金声孙绰赋,回文锦字窦滔书。

未遇殷宗,胥靡困傅岩之筑;

既逢周后,太公舍渭水之渔。

【注释】

①浩然驴:传唐代诗人孟浩然在大雪天骑驴踏雪,诗兴大发。

八行书

终对始,疾对徐,短褐对华裾①。

六朝对三国,天禄对石渠②。

千字策,八行书,有若对相如③。

花残无戏蝶,藻密有潜鱼。

落叶舞风高复下,小荷浮水卷还舒。

爱见人长,共服宣尼休假盖。

恐彰己吝,谁知阮裕竟焚车。

【注释】

①短褐:粗布短衣。

②天禄:即天禄阁。石渠:石渠阁。二者均为汉代藏书和校书的地方。

③有若:孔子弟子。相如:这里指以相如为名的人,古代以相如为名的人很多,如蔺相如、司马相如。

黄耳解传书

麟对凤,鳖对鱼,内史对中书①。

犁锄对耒耜②,畎浍对郊墟。

犀角带,象牙梳,驷马对安车。

青衣能报赦,黄耳解传书。

庭畔有人持短剑,门前无客曳长裾。

波浪拍船,骇舟人之水宿;

峰峦绕舍,乐隐者之山居。

【注释】

①内史、中书:都是古代官名。

②耒耜:古代农具的名称。

秋霜多过雁

金对玉,宝对珠,玉兔对金乌①。

孤舟对短棹,一雁对双凫②。

横醉眼,捻吟须,李白对杨朱。

秋霜多过雁,夜月有啼乌。

日暖园林花易赏,雪寒村舍酒难沽。

人处岭南,善探巨象口中齿;

客居江右,偶夺骊龙颔下珠。

【注释】

①玉兔:指月亮。金乌:指太阳。

②凫:野鸭。

烟轻笼岸柳

贤对圣,智对愚,傅粉对施朱。

名缰对利锁①,挈榼对提壶。

鸠哺子,燕调雏,石帐对郇厨。

烟轻笼岸柳,风急撼庭梧。

鸜眼一方端石砚,龙涎三炷博山垆。

曲沼鱼多,可使渔人结网;

平田兔少②,漫劳耕者守株。

【注释】

①名缰:形容为名利所拘限。

②平田兔少:指守株待兔的故事。

读书甘刺股

秦对赵,越对吴,钓客对耕夫。

箕裘对杖履①,杞梓对桑榆。

天欲晓,日将晡,狡兔对妖狐。

读书甘刺股,煮粥惜焚须。

韩信武能平四海,左思文足赋三都。

嘉遁幽人,适志竹篱茅舍;

胜游公子,玩情柳陌花衢。

【注释】

①箕裘:比喻继承父业。杖履:这指古代的礼制,古代五十岁以上的人拄拐杖。

虞坂马长嘶

岩对岫,涧对溪,远岸对危堤。

鹤长对凫短,水雁对山鸡。

星拱北①,月流西②,汉露对汤霓。

桃林牛已放,虞坂马长嘶。

叔侄去官闻广受,弟兄让国有夷齐。

三月春浓,芍药丛中蝴蝶舞;

五更天晓,海棠枝上子规啼。

【注释】

①星拱北:众星环绕北斗星。

②月流西:月亮向西移动。

有官清似水

云对雨,水对泥,白璧对玄圭①。

献瓜对投李,禁鼓对征鼙②。

徐稚榻,鲁班梯,凤翥对鸾栖,

有官清似水,无客醉如泥。

截发惟闻陶侃母,断机只有乐羊妻。

秋望佳人,目送楼头千里雁;

早行远客,梦惊枕上五更鸡。

【注释】

①玄圭:黑玉。

②征鼙:军旅中的鼓声,用来指挥战斗。

林茂鸟频栖

熊对虎,象对犀,霹雳对虹霓。

杜鹃对孔雀,桂岭对梅溪。

萧史凤,宋宗鸡,远近对高低。

水寒鱼不跃,林茂鸟频栖。

杨柳和烟彭泽县,桃花流水武陵溪①。

公子追欢,闲骤玉骢游绮陌;

佳人倦绣,闷欹珊枕掩香闺。

【注释】

①桃花流水武陵溪:陶渊明《桃花源记》中记载一武陵人沿溪前行,觅得一桃花源的故事。

古贤崇笃厚

河对海,汉对淮,赤岸对朱崖。

鹭飞对鱼跃,宝钿对金钗①。

鱼圉圉②,鸟喈喈,草履对芒鞋。

古贤崇笃厚,时辈喜诙谐。

孟训文公谈性善,颜师孔子问心斋。

缓抚琴弦,像流莺而并语;

斜排筝柱,类过雁之相挨。

【注释】

①宝钿、金钗:均为名贵的首饰。

②圉圉:这里形容鱼受局促不得伸展的样子。

诗成六义备

丰对俭,等对差,布袄对荆钗①。

雁行对鱼阵,榆塞对兰崖。

挑荠女,采莲娃,菊径对苔阶。

诗成六义备②,乐奏八音谐③。

造律吏哀秦法酷,知音人说郑声哇。

天欲飞霜,塞上有鸿行已过;

云将作雨,庭前多蚁阵先排。

【注释】

①荆钗:指妇女朴素装饰,代指妇女。

②六义:传统诗论认为《诗经》包括赋、比、兴、风、雅、颂六义。

竹映读书斋

城对市,巷对街,破屋对空阶。

桃枝对桂叶,砌蚓对墙蜗。

梅可望①,橘堪怀,季路对高柴②。

花藏沽酒市,竹映读书斋。

马首不容孤竹扣,车轮终就洛阳埋。

朝宰锦衣,贵束乌犀之带;

宫人宝髻,宜簪白燕之钗。

【注释】

①梅可望:即成语“望梅止渴”的故事。

②季路、高柴:都是孔子的学生。

皓月照楼台

增对损,闭对开,碧草对苍苔。

书签对笔架,两曜对三台①。

周召虎,宋桓魋,阆苑对蓬莱。

薰风生殿阁,皓月照楼台。

却马汉文思罢献,吞蝗唐太冀移灾。

照耀八荒,赫赫丽天秋日;

震惊百里,轰轰出地春雷。

【注释】

①两曜:指日月。三台:指三台六星,两两相比,分为上台、中台、下台。

秋菊傲霜开

沙对水,水对灰,雨雪对风雷。

书淫对传癖①,水浒对岩隈。

歌旧曲,酿新醅,舞馆对歌台。

春棠经雨放,秋菊傲霜开。

作酒固难忘曲蘖,调羹必要用盐梅。

月满瘐楼,据胡床而可玩;

花开唐苑,轰羯鼓以奚催。

【注释】

①书淫:晋皇甫谧好读书,人称“书淫”,后用来形容读书成癖的人。传癖:晋杜预喜《左传》,曾作《左传注》,人称传癖。

雨前庭蚁闹

休对咎①,福对灾,象箸对犀杯。

宫花对御柳,峻阁对高台。

花蓓蕾,草根荄,剔藓对剜苔②。

雨前庭蚁闹,霜后阵鸿哀。

元亮南窗今日傲,孙弘东阁几时开。

平展青茵,野外茸茸软草;

高张翠幄,庭前郁郁凉槐。

【注释】

①休、咎:即吉凶。

②剔藓、剜苔:韩愈《石鼓歌》中有“剜苔剔藓露节角”语。

蝉鸣哀暮夏

邪对正,假对真,獬豸对麒麟①。

韩卢对苏雁,陆橘对庄椿。

韩五鬼,李三人,北魏对西秦。

蝉鸣哀暮夏,莺啭怨残春。

野烧焰腾红烁烁,溪流波皱碧粼粼。

行无踪,居无庐,颂成酒德;

动有时,藏有节,论著钱神。

【注释】

①豸:古代传说中神异的怪兽,它能辨别人的好坏,并攻击坏人。

柳塘生细浪

哀对乐,富对贫,好友对嘉宾。

弹冠对结绶①,白日对青春。

金翡翠,玉麒麟,虎爪对龙麟。

柳塘生细浪,花径起香尘。

闲爱登山穿谢屐,醉思漉酒脱陶巾。

雪冷霜严,倚槛松筠同傲岁;

日迟风暖,满园花柳各争春。

【注释】

①弹冠:汉王阳和贡禹为友,王阳被任命为益州刺史,贡禹也弹掉自己冠上的灰尘以庆贺,后贡禹果然被推荐做官。结绶:汉萧育和朱博是好朋友,他们俩彼此推荐,后来都做了官。

滔滔三峡水

香对火,炭对薪,日观对天津①。

禅心对道眼②,野妇对宫嫔。

仁无敌,德有邻,万石对千钧。

滔滔三峡水,冉冉一溪冰。

充国功名当画阁,子张言行贵书绅。

笃志诗书,思入圣贤绝域;

忘情官爵,羞沾名利纤尘。

【注释】

①日观:泰山有日观峰。天津:桥名,具体地点不详。

②道眼:佛教用语,指具体分别真妄的观察力。

李广汉将军

家对国,武对文,四辅对三军①。

九经对三史,菊馥对兰花。

歌北鄙,咏南薰,迩听对遥闻。

召公周太保,李广汉将军。

闻化蜀民皆草偃,争权晋土已瓜分。

巫峡夜深,猿啸苦哀巴地月;

衡峰秋早,雁飞高贴楚天云。

【注释】

①四辅:传为古代天子身边四个辅佐之官。三军:古称步、车、骑为三军。

山中梁宰相

欹对正,见对闻,偃武对修文①。

羊车对鹤驾,朝旭对晚曛。

花有艳,竹成文,马燧对羊欣②。

山中梁宰相,树下汉将军。

施帐解围嘉道韫,当垆沽酒叹文君。

好景有期,北岭几枝梅似雪;

丰年先兆,西郊千顷稼如云。

【注释】

①偃武:停息战事。

②马燧:唐德宗之时的一位有功之臣。羊欣:南宋著名的书法家。

雨晴鸠唤妇

尧对舜,夏对殷,蔡惠对刘蕡。

山明对水秀,五典对三坟①。

唐李杜,晋机云,事父对忠君。

雨晴鸠唤妇,霜冷雁呼群。

酒量洪深周仆射,诗才俊逸鲍参军。

鸟翼长随,凤兮洵众禽长;

狐威不假,虎也真百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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